第327章 她的身上有種安然的味道,一更
最後,孟清歌發了狠用力咬了他一口,他悶哼了一聲才放開她。
「呼……」
「呼呼……攖」
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就像是荒原上遇到的兩隻獸,都沒有放鬆的盯著彼此償。
霍晉霆的傷口還未癒合,這一番糾纏下來,到了他力氣的極限,他再也支撐不住,箍緊了孟清歌的手臂鬆了開來。孟清歌察覺到,立刻推開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聲音清亮,霍晉霆被她打得頭都偏過去了。
「霍晉霆,你混蛋!」孟清歌覺得自己上當了,她怎麼能單獨跟他上車,真是蠢斃了。可是當霍晉霆轉過頭來時,她愣住了。
霍晉霆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手掌印,紅色的!
孟清歌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滿手的鮮血,怪不得,剛才被他強吻的時候,她感覺到手上抓到了什麼東西,手指里都是濕漉漉的。當時沒有細想,卻原來都是他身上的血。
霍晉霆癱坐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氣,睨著她還在那裡發笑。他抬起手,趁著孟清歌發愣時,一把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著再次一扯,把她扯到自己的身邊:「孟清歌……就算……就算我們離婚了,你也是我的。」
他說得格外的霸道,臉上還是那種勢在必得的自信,那種絕對佔有的笑。
他把沾血的手指在孟清歌的嘴唇上按了下,這一按,像是蓋章似的,嘴唇上顯出了他的一個手印。這樣他還不滿足,拇指揉了揉她柔軟的嘴唇,鮮血在她的嘴唇上揉開,像是抹了一層唇彩似的,鮮紅鮮紅。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笑了開來,烏亮的眼睛格外的亮,亮的像是雪后的太陽,耀眼到奪目。
孟清歌都快被他的樣子嚇傻了,嘴巴里都是他的味道,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霍晉霆,你個瘋子!」孟清歌用力擦了擦嘴唇,把他留在她唇上的血,還有他的溫度一併抹除了。
霍晉霆看著她蒼白的嘴唇微微腫起,不滿意的皺了下眉毛,又在她的嘴唇上摁了一下,直到她的兩片唇上都有他的鮮紅印記,他才肯罷手,心滿意足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實在疼得厲害,他的眉心緊蹙了起來,悶哼了一聲,身體在這個時候也縮了起來,他咳嗽著,高大的身體弓起了背縮在車椅里,看起來格外的脆弱。
「咳咳咳咳……」霍晉霆不知道剛才是不是憋氣太久了,這會兒咳的很厲害,捂著胸口一頓猛咳,咳完了身體忽然一倒,壓在了孟清歌的身上。
「霍晉霆,你個瘋子!」孟清歌咬牙切齒的又咒罵了一遍,一把掀開他,然後手忙腳亂的扯開他的襯衣。這時,她才發現,他的襯衣幾乎濕透了,只是因為穿的是黑色的才難以發現。
車子里,除了血腥味以外,還有苦澀的咖啡味道。那是她潑了他咖啡留下的。
脖子鎖骨處一抹惹眼的燙紅,視線再往下——
當她看到他胸口纏著的紗布上滿是紅色的鮮血時,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都已經這樣了,還想著對她耍流氓。
「霍晉霆,你這個瘋子!」孟清歌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再罵了一遍。
她捶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個瘋子,他就不痛嗎?
霍晉霆已經虛弱的坐在那裡,看著她又哭又緊張的樣子只是扯著嘴唇笑,任她擺弄。
傷在心口,再往裡幾分就是心臟了。而且這丫頭用的是美工刀,上面還有防鏽油,知道他有多疼嗎?她還帶著老情人來氣他。
孟清歌急的滿頭大汗,她恨他奪了她的女兒,但並不想他死啊!
「霍晉霆,你怎麼樣啊?」
她問話的時候,霍晉霆又咳了起來,孟清歌手忙腳亂里前座後座,連車門那裡都翻找了一遍,把能找到的紙巾都翻找了過來,全部的捂在他的胸口。她滿眼慌亂,正在方寸大亂間,霍晉霆握住她的手,沒什麼氣力的捏了捏她。
「傻丫頭,慌什麼,又死不了。」
「霍晉霆!」孟清歌聽到「死」字就哆嗦了一下。
霍晉霆皺了下眉,對著她笑了下,吃力的挪了挪身體,非要靠在她身上,這麼一動,虛弱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沉沉的吐著氣。
就算是這樣,他的嘴角還掛著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孟清歌又氣又急,只覺得他這個色胚真是沒救了,半死不活的還要來占她的便宜。
她不知道的是,霍晉霆只想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果香味。
那香味啊,有一種安然的味道,只有她的身上才有的味道。
曾經,他以為自己的心足夠冷硬,硬到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的心,就連霍以凝都不可以。他為著復仇目標,布置著算計著,卻算漏了霍以凝會出意外,算漏了孟清歌這個意外。
機緣巧合,她進入到了他的世界,突然組成的一家三口,如水般淡然的過著日子。那種淡然,對別的男女來說,或許乏而無味,但對經歷過巨大變故的他來說,卻是難得的平靜安然。
但他也以為,這種安然平靜,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他們不過相處不到一年,與他的復仇大計來看,她還沒有那麼重的分量。於是,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她捲入進來。可是她已經進入了他的世界,要安然離開也難了。
他以為自己的心足夠冷硬足夠堅定,當時只當對不起她,只要保全她好好的,將來總有機會再來找回她。
可當她舉起刀子發狂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動搖了。
他摧毀了她的世界,也意識到自己就要徹底的失去她了。
那種失去,是他再也找不回的……
他不能,不能讓這個可能發生。那個姓簡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的面前,他不能跟她分隔一年兩年,哪怕幾天都不能夠。
瞧,這才不到兩天,她就要被人搶走了呀……
所幸,他還來得及,他的眼光沒錯,這個傻女人有一顆柔軟的心,他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搶走了呢?
霍晉霆與她的手指交握住了才緩緩的閉上眼睛,氣息也弱了下來。
孟清歌急死了,晃了晃他也沒動靜,她想著是不是要下車去藥店,還是打120?
對,對,還有老鍾,叫老鍾馬上去醫院!
「老鍾,馬上去醫院!」孟清歌拉開了車窗,對著長椅上做得筆挺如鐘的老鍾大喊。老鍾聽到叫聲,微微愣了一下,但他立刻站起身來往車子那邊走過去。
坐到車裡,看到霍晉霆虛軟的靠坐在孟清歌肩上時,老鍾嚇了一跳:「霍先生!」霍晉霆毫無動靜,臉上也是失血的蒼白,老鍾猶疑的看了眼孟清歌,孟清歌一臉急切的道:「快開車啊!」
老鍾回過神來,立刻驅車往醫院趕去,路上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
他暗想著,兩人該不會是談話時發生了什麼事,太太傷了先生吧?但霍先生的身上綁著紗布,那就不是現在剛傷的,可昨天先生回家的時候,分明看上去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霍先生一直瞞著霍老太太?
「老鍾,開快點,專心開車!」
孟清歌幫霍晉霆摁著傷口止血,但她不是感覺不到老鐘不時看過來的視線。這個時候救人要緊,那有時間給他耽擱。
車子一會兒就到了醫院門口,老鐘下車幫著孟清歌一起把人攙扶了進去。這個時候霍晉霆已經是陷入昏迷狀態了,他的身上滾燙滾燙,觸手一摸都燙的嚇人。門口的護士看到進來的病人渾身是血,馬上飛奔過去推了一張救護床過來。
孟清歌跟老鍾一起推送著,把人推到了急救間。
霍晉霆急救期間,孟清歌跟老鍾都等在病房門外,老鍾問孟清歌道:「孟小姐,是不是要通知霍老夫人?」
霍晉霆給家裡一眾傭人指示,在外人面前一律叫孟清歌孟小姐,就是在她本人面前也是這麼稱呼。
孟清歌微微的怔了一下,眼尾往病房裡面掃了一眼。
霍晉霆的傷是她弄的,他沒有讓人知道嗎?
「再……再等等吧,看看情況再說。」
聞言,老鍾也是看了一眼病房裡面,點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兒,急診科的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了看孟清歌,再看了眼老鍾:「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老鍾機靈的往後退了一步,指著孟清歌道:「她是。」
孟清歌蹙了下眉毛,但沒再說什麼。就聽醫生說道:「傷口崩裂開了,而且還感染了,我已經給他重新縫合了一遍,不過要住院兩天等消炎,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孟清歌眨了眨眼睛,傷口感染,難怪他體溫那麼高。
醫生奇怪的瞅了瞅她,她是那個人的老婆么,丈夫傷那麼嚴重,她怎麼這樣冷靜。
「我看他的傷口屬於很嚴重的刀傷,不知道你們是否有報警處理?」
一般醫生對於這種刀傷都會例行問一下。孟清歌的心提了起來,她感覺到老鍾看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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