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你膩了我,卻又捨不得給別人,二更
裴如意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撓花他那張得意非凡的臉。
他這樣不肯放過她,不就是因為見不得他馴服的小綿羊要進別人的嘴嗎?
裴如意紅著眼道:「陸天朗,我覺得我就像是你的一根雞肋。你膩了我,卻又捨不得給別人。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無恥?怎麼寫?」
陸天朗睨了他一眼,粗糙乾燥的大掌擦去她滑落的眼淚。
他道:「裴如意,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你先要知道什麼是卑微,什麼是不要臉。」
陸天朗說完,便沒再說下去。
他握著方向盤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然後開動了汽車。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
裴如意不知道他要帶她去何處,但她始終都安靜的坐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子七彎八拐的在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深了,夜色中就見前面屋檐下吊著的一盞孤燈,蚊蟲飛蛾圍著燈泡飛來飛去。
「下車吧。」陸天朗熄了火,先下了車子。
裴如意穿上踢翻了的鞋子,下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跌倒,幸好陸天朗及時的扶住了她。
「看來我太用力了……」陸天朗語氣曖昧的在她腰間捏了一把,裴如意咬了咬嘴唇不肯搭理他。
陸天朗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上台階,然後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有人來開門。
來人腦袋上包了一塊頭巾,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他結實的肌肉,下面是短褲跟夾指拖鞋,而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紋著的紋身。
除了臉以外,從脖子以下到腳踝,全部都紋滿了。
那個人瞎了一隻眼睛,一道刀疤從左邊額頭一直到右邊下巴,下巴上長著鋼刺似的鬍渣。
這樣的一個人,誰見了都會覺得害怕,更何況他身後屋內陰暗的光線。
裴如意的手冰涼,忐忑的打量著男人,而那個男人卻淡淡的在她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對著陸天朗道:「你怎麼會來?」
他一出聲,嗓音就像鋸木頭的聲音一樣沙啞,但跟他這樣的形象比起來,就顯得不足為道了。
陸天朗笑著道:「當然是有事找你。」
陸天朗捉著裴如意的手腕,將不情願的裴如意拉了進去。
裴如意走進去,才發現這是一家紋身館,牆上到處都貼著紋身的圖案。
屋子裡光線昏暗,但卻意外的很整潔。
裡屋一道清脆的聲音冒了出來:「老公,誰啊?」
緊接著,門上那一道半截的不涼掀起,裡面走出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見到陸天朗微微的吃驚了一下:「喲,天朗來了。」
她充滿嫵媚風情的眼睛往裴如意身上瞟了一眼,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
「好漂亮的姑娘,天朗,你這是第一次帶女人來我這裡啊。」
陸天朗笑笑,將裴如意摁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對著女人不正經的笑道:「你整天念叨全世界你最美,我這不就帶她給你過過眼,看看到底誰美。」
女人笑了起來,眼尾的魚尾紋明顯了皺了起來。
「她多大,我多大了呀?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她比不上我的。」
女人的自信叫陸天朗折服,他也不爭辯,對著男人道:「獨眼,幫我在她身上紋一個。」
話落,裴如意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
她以為他只是帶她來見一下朋友,卻是要在她身上紋身?
陸天朗故意忽略了裴如意的抽氣聲,接著轉頭對女人道:「去準備點花生跟茅台,我們一起喝幾杯。」
女人笑了下,說道:「你要花生茅台沒問題。這是這瓷娃娃似的美人兒,你捨得?」
陸天朗說得沒有一點猶豫,他道:「當然捨得,獨眼,我跟你說刺什麼。」
裴如意的手冰涼,獃獃的看著陸天朗在紙上畫下圖案,看他跟那個男人說細節,紋在她身體的哪個部位。
她覺得陸天朗是瘋了,竟然想到要在她身上紋刺身。
「陸天朗,誰給你的權利!」
裴如意的聲音不大,語氣卻足夠的重,打斷了陸天朗的細說。
陸天朗轉過頭來,那雙細長的桃花眼笑的人畜無害。
他摸了摸她的臉道:「不是誰給我的權利,而是,我是你的天。」
*
裴如意趴在一張不足一米寬的床上,身上衣服半退,露出白璧無瑕的後背。她疼得渾身冒汗,只覺得後背有無數的針落下。
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她又成了陸天朗的傀儡。
她緊閉著眼睛,嘴唇都白了,捉著身下的床單忍住不要叫出來。
陸天朗手中捏著一隻瓷白酒杯,眯著眼看她後背的圖案一點一點的呈現出來。
在她的左後背,胸口心臟的位置,那片雪白的肌膚上多了一塊天空的圖案,拼湊成一個天字。
他根本不在乎這圖案的美醜,只是要她記住,誰才是她的天。
誰若脫下她的衣服,也要看到,這個女人是屬於誰的!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紋身結束了,裴如意的下嘴唇咬出了一個深深的牙印,滿是羞辱憤恨的瞪著他。
陸天朗根本就不在乎,幫她把襯衣拎了起來。
他喝了濃烈的酒便不再準備開車回去,跟老闆要了房間,住了下來。
他將裴如意壓在床上,讓她趴著又狠狠的要了她幾次。
那「天」字的圖案讓他興奮著迷,比以往都要來的狂熱。
這兒的床不比酒店,咯吱咯吱的響了一晚上,近天亮的時候,裴如意覺得她跟這床一起,都要散架。
陸天朗最後一次撤在她身體里的時候,緊緊抱著她道:「裴如意,你千萬記住了,我是你的天!」
那個時候,裴如意覺得自己好像置身雲端,她長長的伸長了手臂,要去觸摸那道陽光,卻只有喘息的力氣。
他們睡到中午才起來。
房間里滿是他呼出的酒味還有別的旖旎味道。
出門的時候,老闆娘倚在牆邊,斜著風情萬種的眼道:「這動靜可有點大啊,我以為我們家鬧耗子呢。」
裴如意沒有抬頭,也沒有害羞臉紅。
她都這樣了,還裝什麼大姑娘呢?
陸天朗照舊哈哈笑道:「聽說獨眼又換了新床?」
他開玩笑的時候,裴如意只是沉默的扶著樓梯扶手,困難的一步一步往下走。
那是她最後僅有的力氣。
陸天朗跟上來,到她身邊的時候一把抱起了她,一直把她送到車上。
他幫她系好了安全帶,裴如意卻忽然發難,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側,像是要咬下他的一塊肉。
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她!
裴如意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的傾瀉了出來,喉嚨里發出小獸似的悲鳴的聲音。
陸天朗疼的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但他並沒有打她,或者推開她。
直到她咬累了,軟了牙齒才輕輕的推開她,目光盯著她的眼睛道:「我就當這是你留在我身上的紋身,一人一個,很好。」
裴如意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肯看他。
快到霍宅的時候,裴如意才睜開眼道:「就在這裡停下,我不想讓霍家的人看到我們還在糾纏不清。」
陸天朗看了她一眼,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裴如意的聲音更低了一些:「求你了……」
車子戛然而止。
……
裴如意回到霍家的時候,霍老太太正在看劇,見到一臉疲憊的裴如意就關了電視機迎了上來。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家,打你電話又關機。」
裴如意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笑了下說道:「手機沒有電了。」
霍老太太哪有這麼好騙,她可是一夜未歸。
裴如意跟那個小提琴家相親,老太太之後就給老姐妹打了電話,結果人家說裴如意是有了男朋友的,這才誰都沒看上。
老太太道:「你昨晚上跟誰在一起?那個小提琴說了,之後又來了一個男人,是誰?」
老太太的眼睛跟雷達似的,容不得裴如意輕而易舉的過關。
裴如意笑了下道:「是洛尋,他也在那兒。」
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個畫家?」
老太太一下子就被忽悠了過去,拍了下手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他對你有意思……」
老太太兀自在那裡絮絮叨叨,裴如意滿身的疲憊就要遮掩不住,說道:「媽,我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說著,她轉身往樓梯上走。
老太太見她累得很,又想到了她一夜未歸,叫住了她道:「站住,你昨晚上一夜去哪兒了?都跟那個洛尋在一起嗎?」
裴如意的心臟微微的顫了一下,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淡笑:「啊,是啊……洛尋見我心情不太好,就帶我去了酒吧玩。」
霍老太太這才放過她:「那你趕緊去睡,女人最不能熬夜了。我叫田嬸去熬湯……」
裴如意站在樓梯上看著老太太往廚房走,心裡就覺得很酸很酸。
她泡了一個熱水澡,將全身的疲憊,連同陸天朗留在她身上的味道都洗了,只是後背上的那個紋身無法洗去。
她背對著鏡子,回頭看著鏡子里的那個天空圖案,獃獃的,眼睛里沒有了一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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