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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權先生,全新規劃

  三天後,權辰曦所在的『聾啞丐幫』整個被破獲,犯罪嫌疑人劉某和鄭某被依法逮捕。


  劉某今年47歲,s省人,從五年前開始,就夥同在逃的老鄉老鄭,也即『聾啞丐幫幫主』以打工為名,先後從老家騙出二三十名患有聽力、言語殘疾的人,強迫他們乞討。這些人不聽話,他們就以毆打、言語威脅、扣押身份證等方式控制這些人。


  「我是前年8月被他們騙來強迫乞討的。」19歲的聾啞人康康說道,「當時老鄉說是過來打工,包吃包住。我想著像我這樣犯有一級聽力殘疾的人,能有份工作,也不用跟個米蟲一樣,只能靠別人養著,便高高興興來了。」


  「我兒子樂兒是大前年就被人以打工的名義,騙到南方。之後每隔一個月家裡都能收到他一封報平安的家書,說他在這來過得很好,叫家裡不用擔心。每年過年前,也會往家裡寄上一兩千塊的錢,給我跟老伴過年。」


  「我們以為他在南方過得很好,哪裡知道他竟然受到這樣非人的虐待。早知道,早知道我們就算一輩子養著他,也不讓他來遭這份罪。」


  樂兒的父親,得知兒子的情況后,匆匆趕來,跟記者哭訴著他們的後悔之意。


  劉某和鄭某是聰明的,他們知道這些聾啞人一直沒跟家裡聯繫,家裡的人肯定會懷疑他們在南方究竟做什麼。


  於是,他們逼迫每個人每個月都固定往家裡寫一封報平安的信。


  因為這些人都是口不能言,耳不能語的人,更加方便他們的操縱。


  過年的時候,他們也捨得花點小錢,給每個人家裡寄個一兩千塊,叫這些人的家人更加放心他們在南部的生活。


  這是他們為什麼只要聾啞人的原因。


  另外,他們口中的愛心捐款是這樣的。


  鄭某和劉某每天安排這些聾啞人上街,手舉『我們是聾啞人,請向聾啞人阿愛心捐款』字樣的紙板,向行人表明其系聾啞人的『愛心捐款』活動,博取路人同情。兩人為了讓行人相信這是『愛心捐款』活動,還要求聾啞人在得到錢后要贈送好心人紅繩、手鏈等小飾品,製作心型卡片給好心人簽名寫上『捐款』金額等等。


  「老闆規定每天任務是500元到1000元,沒有完成就會受打,罰洗衣服、洗碗、跪地。」其中一名聾啞人回憶起被強迫乞討的日子,仍然滿臉驚恐,「我們都被打過,用拳頭,用木棒打背,我們有人逃跑但被追回來后,就會被往死里打。我們甚至親眼看到,他們活生生打死過一個人,從那后就再也沒人敢逃跑。」


  事情敗落,劉某知道自己做的事,掩不住。


  很是乾脆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警察。


  「我是老鄭拉過來干這勾當的,我知道他上頭還有人,但具體是什麼人,我不清楚,更沒見過。」


  「但我知道,老鄭每天固定得交一萬塊給上頭的人,其餘才是我跟老鄭兩人分。」


  「那些好貨若是從我手上出來的,老鄭都會給我大頭,他自己只拿小頭,就比如前兩天那個小姑娘,六萬塊錢,我得五萬五,老鄭只拿了五千。」


  「拿了錢我就把人給了老鄭,之後老鄭把人整哪裡去,我就不清楚了。」


  老鄭也沒想到這次這麼背,竟然著了人的道,被抓了。


  他本來就是個在逃犯,身上背負著罪名,這次被抓到。


  原本的罪名、逃獄罪、強迫殘疾人罪、拐賣人口罪等數罪一起,估計夠無期徒刑,甚至死罪。老油條一樣的他,才不像劉某,被抓到就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


  鄭某是無論警察問什麼,他都一句不說。


  警察壓根沒辦法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關他上家的消息。


  最後沒辦法這件案子,只能以用暴力、脅迫手段組織殘疾人乞討罪,判處。


  劉某認錯態度好,而且是從犯,被處三年有期徒刑,並處其將五年來所得的贓款,全部充公。鄭某的案件複雜,被遣送回s省,由最高人民法院監督他的案件進程。


  雖然沒從鄭某口中得到有利信息,但在『聾啞丐幫』窩了好幾天的權辰曦,還是聽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此刻,他正跟權博琛,說著自己的發現。


  「鄭某的妻子是本市孤兒院的義工,她跟孤兒院的院長交情匪淺。」


  「我幾次聽到他們兩夫妻,提到院長,又提到貨什麼的。」


  「這可能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但那些聾啞人隔三差五,就穿著標有孤兒院標誌的服裝,去街上愛心捐款,這就很有問題。」


  「所以,我認為小爺爺,可以好好查查孤兒院的院長。」


  權博琛一直知道這案子的水很深,卻不曾想到竟可能跟孤兒院掛上鉤。


  市孤兒院是政府單位,直屬市政府,這案子若真牽扯上市政府,那估計是深不見底了。


  雖然他自己也是當官的,但不得不說,官場上當真是官官相護。


  這件事他查了近一年,一點線索都沒有,肯定跟這官官相護分不開。


  指不定在他給市局打電話的時候,就被某些人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叫他們心裡有了防範,他的女兒權旖心才會遲遲沒被交出去,最後還被莫名地送到了警察手中。


  也就是說,他撒的網,極有可能已經被人識破。


  權旖心才可能被送回來。


  他可不認為那些人會突然良心發現,才有那番舉動。


  還好,這次有這個大侄孫,中間橫插了一杠,意外得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否則,他這次全家出動,案子還半點進展都沒,權博琛絕對鬱悶得不行。


  「你的話小爺爺記住了。」


  「這次的事多虧你了,有沒有想要什麼獎勵,小爺爺滿足你。」


  權氏一門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牛哄哄的,哪怕老爺子那邊小太陽也不曾忌憚過,更不用說權中將他們。


  可不知道為什麼,小太陽就是對權博琛這個省廳廳長,有著莫名的敬畏感。


  這讓他不敢隨便在這小爺爺面前,隨意撒歡。


  不過,若是他開的口,小傢伙也不會客氣。


  「我要1:500的航空母艦。」


  「不要市面上的,要專門定製的。」


  「小傢伙,權家基本都擺著你各類軍事武器模型了,還不夠?」


  「武器在不斷更新換代,模型自然也得跟著更新換代,不是?」


  他現在還沒機會,時刻玩各類武器,只能先在各種武器的模型上,過把乾癮。


  「還好你有一個幾十億身家,又捨得在你身上花錢的舅舅。」


  「要不然誰養得起你這個小傢伙。」


  穆子彥每個月送小太陽各種模型武器的事,一直沒間斷過。


  如今又多了蘇旭陽這麼個,什麼都不想落後於穆子彥的舅舅,同樣也是一個月一個模型。


  小太陽的玩具室,早就放不下各種模型。


  武器模型是認識武器,很好的工具,老爺子也不反對小太陽子在這件事上敗家。


  甚至在老宅那邊,專門叫人整了一個供小傢伙放模型的地兒。


  叫小傢伙這些寶貝模型,都有地方放。


  「所以想養一個軍事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由於他對軍事方面,出奇感興趣,全家人更是有意識將他朝軍事方面上培養。


  各類模型,他兩個舅舅買得最典型,但其他家人也不是沒定製過,只是沒那麼頻繁而已。


  有這些模型,小太陽現在不僅對大類別的武器結構,很是清楚。對同一類型,不同型號的武器差別,他也了如指掌,比如戰鬥機殲—10和殲—11的差別。


  如今的小傢伙,對武器的了解程度,絕對絲毫不亞於,一個全能的特種兵兵王。


  這可都是錢堆出來的。


  不過,小太陽這些模型里,除了別人送的,自己憑能力掙錢買的也不少。


  另外,對那些送了他模型的人,到他們生日的時候,他都會精心送給他們一個,用自己的錢買的生日禮物。


  總之,這小傢伙並不是一個只知索取,不知回報的人。


  正因為這樣,大家才更捨得往他身上砸錢。


  小傢伙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權博琛后,就去找權旖心玩。


  權博琛則和權先生一起去了書房。


  權先生在h市生活時間長,由於公司的原因,跟政府這邊交情算不錯。


  權博琛想從他口中,了解一些消息。


  「說說你了解的h市市政各位大佬。」


  「你知道的,這兩年前下馬的官員多,大家基本都是夾著尾巴過日子,不敢有任何動作。h市作為特區城市,首當其衝被衝到,這一屆的政府成員前年才被換過血。正好這兩年一來我有把工作重心往京城挪的想法,二來我幾乎把公司的事交給宸禹打理,在這方面便有有所忽略。」


  「不過,我在調查,我和纖芊雙雙陷入麻煩的過程中,我發現那錢女士的事,隱隱有市委兼市副書記的身影在。」


  「這人是只『東北虎』,在東北一帶任職過十幾年,好死不死竟跟之前大興安嶺偷獵那伙人,也即顧家在東北派系的官員,有著緊密的往來。」


  「老二的小舅子林華的媳婦,正是相這位副書記的外孫女的小姑子。」


  這件事權先生已經跟權中將,那邊提起過。


  權博琛這邊,他暫時還沒來得及提及,這會兒趕巧碰上,正好把這事給他說了。


  軍政聯繫還是很緊密的,而且顧家這邊其實更多的勢力,在政治這塊上。


  把這些事告知權博琛,還是很必要的。


  顧權兩家的事,權博琛很是清楚,權先生一提。


  他就秒懂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顧家那邊開始有動作了?!」


  權先生點頭。


  「之前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跟纖芊分析過,這些麻煩所有的可能。」


  「楊曉靜兩母女和那趙平的折騰,純粹是私人恩怨,他們的陰謀最直白,也最直接。」


  「雖然折騰出了不少事情,但並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隻,看不見的手。」


  「那隻手一開始操縱輿論,想從中破壞我跟纖芊的婚事,後來又突然完全撒手,彷彿他什麼都沒做過一樣。」


  「我估摸著這一方面跟我給你打電話有關,另一方面則是蘇家那邊,得知纖芊的事,時刻關注這件事,他們不想鬧出太多事,被抓住把柄有關。」


  「我會知道這是跟副書記有關,還得益於夜白借我使喚的那些人。」


  他跟上校雖然順利成親,但幕後那隻手沒抓到,權先生始終不放心。


  孤夜白之前給他使喚的那些人,他並沒著急還回去,而是叫他們順著錢女士的事,繼續查。對方既然敢做,自然不容易被查到,三個多月才查到點蛛絲馬跡。


  「可顧家那邊為什麼要對你的婚姻動手?」


  「只因不希望你媳婦軍中的威名,助力到權家?」


  「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畢竟,權家如今的地位,早就到了不需要錦上添花的地步。


  「這當中應該還有方家人的手筆在。」


  「不過這些是我的推測,反正你查查這條線,應該不會有錯。」


  「林家的財富,估計遠比我們想象的來得多。」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方家應該跟顧家達成某些共同利益。」


  「方家有權、顧家有勢、林家有財。」


  「這三家的共同體,還是不容小覷的。」


  「的確不容小覷。」


  方老太太看著跟老爺子交情匪淺,其實暗地裡總跟老爺子掐尖爭鋒的。


  這個女人的權力*相當強,年紀一大把,還握著手中的權利不肯放手。


  方家整個家族的路子,都得按照她安排的走。


  不走,這老太婆絕對恨不得叫人去死一死。


  權博琛估摸著,這老太婆想在她有生之年,帶領方家超越權家。


  以報當年老爺子不選她的仇。


  權先生沒在這個圈子裡,他鑽研的也不是為官之道,深層次的東西,他沒辦法給出更有說服力的說法。


  能說的,都給權博琛說了。


  其他的便沒在開腔。


  不過,他提供的這些消息,已經夠權博琛去查探。


  只是——


  「你公司的事,交給宸禹這小子完全沒問題,你自己這邊,你自己有沒有其他打算?」


  「比如重回部隊?或者乾脆從政?」


  當年他二哥出事,權博琛也才10歲,那段時間幾乎都是他陪在這個大侄子身邊。


  他是最知道兄嫂的犧牲,對這個侄子的影響。


  在對待這個侄子的時候,權博琛除了兄長之情外,還不自覺帶著父親的角色。


  他可以毫不客氣說到,在權先生的成長過程中,他扮演的事亦父亦兄的雙重角色。


  跟他的感情,比跟權赫朗深厚了些。


  眼下,他覺得這個侄子在商業上的造詣,已經差不多。


  再費時間精力在這上面,想要再上一層沒問題,卻會跟媳婦從事的職業,相差越來越多。


  「隔行如隔山,之前你媳婦捲入各種麻煩中,你一定感覺到她的事,如果不藉助家裡的力量,你自己是完全插不上手的吧?」


  「我的確有這種感覺。」


  當時雖然時刻陪伴在她身邊,卻總給他一種,他是個局外人,插手不了任何事情的感覺。


  那種感覺當真挺無力的。


  這三個月他在軍區訓練,除了派遣時間外,其實內心也渴望著重回部隊。


  「之前纖芊問過我,眼下部隊有召回退役老兵重返戰位,我有沒有這方面想法?」


  「當時我想法很簡單,給她一個無論她何時回來,家裡都有熱飯熱菜等著她,可以時刻給她溫暖的家。」


  「可之前碰到的這些麻煩,讓我很清楚,僅能夠給她這些是護不住她的。」


  「那天你跟我說了那些話后,我問過她,前段時間的事,她有沒有覺得我很無能?」


  「她說沒有,但她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我能夠給她依靠。」


  「她還明確告訴我,她在軍部想要盡她最大的努力,去爭一爭,看她最後能走到多高多遠。」


  「以她自己的威望和能力,外加權蘇兩家的背景,她將來的高度可想而知。」


  「可高處不勝寒,爬得越高,就有越多想把你拉下來的人,尤其一個女子。」


  「可以預見的,她要走的這條路,將會布滿荊棘,比之前更麻煩的事,絕對不會少。」


  「我不想真再有一次,類似這次這樣的麻煩,我依舊什麼都幫不上忙,只能幹著急。」


  「所以我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重新回部隊。」


  這事之前權先生還有些拿不定,要不要這樣做。


  但那天權博琛的話,真是起到醍醐灌頂的作用。


  叫他徹底下了決心,重新回到那個曾經斷了他夢想的地方。


  「看來你已經有自己的決定了。」


  「一個人只有在他自己喜歡的領域裡,才能投入自己全身心的心思,發光發熱。」


  「你這個決定很好。」


  「你媳婦需要的,不是一個只會兒女情長的男人,她需要一個能跟她並肩作戰的男人。」


  「我等著看你們,一起並肩作戰的場景。」


  當年這個侄子被迫從軍校退伍,幾乎抑鬱的情況,沒人比他更清楚。


  當時他曾私下跟老爺子說,實在不行就讓他回到部隊。


  別回來沒叫人在部隊上出事,卻因著沒能在部隊把人給折騰殘了。


  那更得不償失。


  可就在老爺子要鬆口時,這侄子自己想通了,重新換了所學校。


  這些年權先生在商業上的造樹雖不錯,但權博琛知道,他若在部隊,那成就絕對會比在商業上高許多。


  之前聽說部隊有重召退役老兵回崗位的政策,權博琛就想問侄子有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因為他知道這些年,這個侄子的生活,一直保持著跟再部隊的時候一致。


  訓練什麼,也一天沒曾鬆懈。


  他的身體體能,還有武藝值都不亞於一個特種兵。


  重新回部隊,絕對能很快適應部隊的生活節奏。


  他是真的很樂見,這個侄子回到部隊去。


  如今這樣,真的很好。


  「好,我會努力加油,爭取早日跟纖芊並肩作戰。」


  被權博琛說得,權先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過了。


  貌似那年離開部隊后,就再沒在他身上出現過。


  如今看來,他果真最喜歡的,還是那個地方。


  這邊男人聊男人的,那邊倪韻雪也正跟歐陽纖芊聊著。


  他們聊的也是前段時間的事。


  「沒出事的時候,不覺得商人有什麼不好,真遇到點事,他們的短板就立馬會顯示出來。」


  「你們雙雙陷入麻煩那段時間,尤其你被停職、被三軍糾察、甚至差點搞到軍事法庭上等等這些事,我估摸著小二應該著急得都要哭了。」


  「我看你不會就止步於此,將來肯定會越走越高,有沒有想過讓小二也回部隊?」


  「之前我問過他,他自己說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尊重他的意見。」


  「不過,如果可以其實我還是比較希望,他也回部隊。畢竟這樣,兩人能一起並肩作戰。」


  「那種感覺很不一樣的。」


  前段時間權先生每天都陪在上校大人的身邊,她豈會不知道那男人心裡不好受。


  但社會很現實,你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尤其軍部這種地方。那對不起,哪怕你有再多的錢,你也奈何不了人軍部的人怎麼樣。


  上校大人不知道,那些事有沒有叫權先生,改變他的初衷。


  不過,她挺希望有的。


  她已經決定盡自己的努力,往上爬。


  那就意味著,日後的事情不會少。


  如果權先生也能一起,那她會覺得有人可以依靠。


  倪韻雪明顯不贊同,上校大人這樣的說法。


  「這種事關你倆以後,能不能更好相處的事,不要提什麼尊重不尊重的。」


  「你應該把最真實的想法,跟小二說才好。」


  「部隊,也是小二最開初的夢想。」


  「你若說了,這件事不僅能全了你的心愿,還能叫他重新追尋不得已放棄的夢想。」


  「是件兩全其美的辦法,你犯不著想太多。」


  家裡自然都知道,權先生這會兒的身體,完全沒問題。


  才會相繼的,提出他回部隊的事兒。


  上校大人一聽,也有道理。


  權先生之前說不想回部隊,更多應該是出於他曾經說過,無論何時都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無論她何時回家,都能有熱飯熱菜等著她。


  「也許你是對的。」


  「絕對錯不了。」


  「夫妻之事,不是尊重不尊重的問題,有問題就拿出來說。」


  「完了要怎麼解決,當面商量,當面解決。」


  「這樣,夫妻才能長長久久。」


  「權家的男人,雖然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但好男人,並不代表就一定就是好老公。」


  「婚姻之事,聽別人的經驗都沒用,得在相處中,慢慢總結出來。」


  「你別看我和你小叔,如今恩愛有加,默契有餘。」


  「其實,一開始我們也是磕磕碰碰的。」


  「你跟小二的婚姻才開始,還有你們磨的。」


  「無論如何,你們都得學會溝通。」


  站在旁人的角度,之前這兩小夫妻麻煩纏身那段時間,權先生的表現著實差強人意。


  倪韻雪這是直白地告訴,上校大人他跟權先生這樣的相處之道,不適合他們兩。


  希望這兩夫妻能找到,最適合他們的夫妻相處方式。


  上校大人聽得出來,倪韻雪對權先生前段時間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權博琛也不滿意,上校大人很清楚。


  她忍不住替權先生辯解了兩句。


  「小嬸,前段時間的是我沒放心上,你們別總拿這事說權先生。」


  「一出事他就說往家裡說,我是想著再怎麼說,我也在h集團軍混了七八年,還不至於這樣就真的被擼下。」


  「他之前哪怕有在h市有關係,也是政府那邊的,軍部這邊要說上話,還真有些難。」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上校大人這樣說了。


  倪韻雪也不再多話。


  他們這次是為了案件的事來h市的,如今案子半路夭折,他們得趕緊回去省里,進一步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權博琛一家子,只在h市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個早上就急匆匆回省里。


  軍區的宿舍房子是兩居室的,夠他們一家三口住。


  於是,送走權博琛一家子,一家三口便拎著行李前往軍區。


  一到軍區,權先生和上校大人一起前往訓練場,小太陽則就自顧自去找司令。


  司令辦公司


  被允許進門后,小傢伙先有模有樣給司令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才聲音洪亮道。


  「好久不見,司令爺爺!」


  「都長成大小夥子了,的確好久不見。」


  司令看到眼前已經長成半大小伙的小傢伙,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當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桌子跟前,把小傢伙攬到自己的跟前。


  比劃著兩人的身高。


  司令的身高有一米八,一米五的權辰曦已經到他的胸口。


  「再過兩年,都夠身高進部隊了。」


  「我就想著等我夠身高,我就進部隊。」


  「你媽十七歲進部隊,三十歲就是上校,你要是早她幾年進,爭取三十歲就當少將。」


  「她是史上最年輕女上校,你是史上最年輕少將。」


  「到時候我估計你媽,至少也是將官。」


  「那你們母子兩人,就是史上最牛逼的將官組合。」


  小傢伙可以說,是司令看著長大的。


  這孩子天生就在軍事上,有些過人的天分。


  司令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小傢伙在軍事上的成就。


  那會讓他有種老懷安慰的感覺。


  「我爭取做到這點,到時候司令爺爺親子給我授銜。」


  要說小傢伙第一個敬重的長輩是誰,那非司令不可。


  自打他有記憶開始,在他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除了歐陽纖芊這個母親,還有一個就是司令這個,不亞於親爺爺一般的存在。


  「什麼授銜?」


  遠遠聽到司令最後一句話的方紹為,人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要說司令是小傢伙最敬重的長輩,那方紹為就是他過去那些人最親近的長輩。


  哪怕距離上次見面,已經一年又七八個月,再見方紹為,小傢伙半點沒感覺生份。


  一如小時候那樣,親昵地叫道。


  「方叔叔。」


  「不是幾天前就從京城出發了,怎麼這會兒才見到人?」


  小傢伙人不在h市,但這邊的人,他時不時會聯繫。


  由於回來前這段時間,他特意跟相熟的幾個人,都確定了他們的行程,以便回來后一一拜訪。所以,方紹為是知道這小傢伙確切的回來時間的。


  聾啞人丐幫的事,新聞有報道,小太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只是他把自己聽到的,勉強算得上機要的事,隱去而已。


  聾啞人丐幫的事,不小。


  新聞做了連翻報道,稍微關注新聞的人,就都清楚。


  司令和方紹為都沒想到,幫助破獲這起案件的,竟然是他們熟識的小太陽。


  「不錯!我們的小傢伙,真的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竟然到了能為民除害,解救民眾的年歲。」


  「果然是青出於藍。」


  司令連翻誇獎,臉上的笑容,從來就沒下來過。


  「你司令奶奶也想你,正好你於叔叔他們這兩天也在家裡,晚上你們一家子一起來家裡吃飯。」司令本姓於,他口中的於叔叔正是他兒子,宇航員。


  一年到頭,時間基本都撲在他的航天事業上,很難有機會見到他。


  「看來我回來得很是時候,竟然連於叔叔這個大忙人,都能碰上。」


  「這次三軍聯合軍演,他要過來看看,有沒有好的苗子,要挑選幾個航天員。」


  「正好他好些年沒見著,你這個小傢伙了,順便也看看你。」


  「正好我這邊有些不懂的航天知識,正好可以向於叔叔請教。」


  司令還有事要忙,小太陽也沒在他辦公室多耽擱。


  說好晚上去司令家的事,他就很自覺地離開司令辦公室。


  正他那對正在操練士兵的父母去了……


  訓練場上,一群兵蛋子,看到權先生兩夫妻,一個個恨不得去死一死的表情。


  看得上校大人,心裡樂呵得不行。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大伙兒。


  「看樣子,你們很不歡迎我回來,嗯?」


  「歡迎,歡迎,絕對歡迎。」


  「既然歡迎,為什麼一個個哭喪著表情?!」


  「您跟您老公,隨便一人上場,都能把我們一個個虐得,恨不得直接去死一死。」


  「今天你們一下子來兩,我們都擔心,今天得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一個個後悔早上沒先打個電話,回家跟家裡來個最後的告別?」


  上校大人心想,她不在這段時間,權先生到底對這些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竟然把這一個個嚇成,這個樣子。


  「我記得我對你們,一向很宅心仁厚的,從來都捨不得把你們往死里訓。」


  「你們如今這幅表情,是希望日後我更狠一點嗎?」


  「……」


  一群人真想集體坐地板上,哭給上校大人看。


  動不動就把人訓得求爺爺告奶奶的,還叫訓練得不夠狠?!

  不過,這事他們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


  上校大人絕對有能力叫他們,今天一個個坐在地上,不得動彈。


  上校大人,是什麼人?


  再狡猾的敵人,心裡想的什麼,都很難逃過她的法眼。


  豈能看不出這些人心裡怎麼想。


  不過,她也沒跟這些人計較。


  正好這會兒,她遠遠看到自家兒子,正往這邊趕過來。


  「既然你們覺得我虐你們,虐得太慘了。」


  「那今天就由我兒子陪你們練,你們如果能練得過他,日後本上校一定對你們溫柔相待。不能的話,結果會怎麼樣,你們自己想想。」


  「……」


  小太陽從小混跡軍中,這些人對他都不陌生。


  大家都知道小傢伙是個練家子,但想到他今年才十歲,哪怕能力再強,體能上應該也比不上他們這些人高馬大的『大叔叔』。


  心裡不由得蠢蠢欲動了起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便一致點頭應下。


  小太陽走到父母跟前的時候,先跟這些陪伴著他成長的叔叔們,問好。


  剛剛還想著絕對能打過小太陽的一群,兵蛋子。


  見到才十歲的小傢伙,個子已經一米五多。


  一個個都想著,剛剛答應上校大人的事,要不要反悔。


  可早就想操練這群人的上校大人,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


  將事情簡單快速告訴小傢伙,得到小傢伙的同意后,她立馬一聲令下。


  哪怕心裡再不願意,但軍令如山。


  上校大人命令一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上場。


  場下只剩權先生兩夫妻。


  權先生這才跟上校大人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大概是這麼想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說說看,怎麼突然又想進部隊?」


  「我想將來有一天,能跟你一起並肩作戰,一起攀登屬於咱們兩的人生高峰。」


  「這樣的話,若我還只是個商人,哪怕我每年贊助軍部,我也永遠沒資格站在你身邊。」尤其隨著她的身份,越來越高。


  「我不想每次你受萬人矚目的時候,我只能坐在台上默默地看著。」


  「我想跟你一起享受那些人的矚目。」


  「而且,我也想重燃我的夢想,看看曾經被我折翼的夢想,究竟還能走多遠。」


  誠如權博琛所說,上校大人註定不是個喜歡兒女情長的人。


  那些什麼為了能更好護住上校大人,才想著進部隊的話,說起來太過矯情。


  權先生說不出口。


  他也知道,這些不是上校大人愛聽的。


  果然——


  「並肩作戰!」


  「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會盡我所能,儘力往上爬,但我的年紀擺在這裡,你已有的成就擺在這裡。」


  「終其一生我能不能追上你的步伐,真能有機會跟你並肩作戰,我自己心裡也沒底。」


  「但這個願望是鼓舞人心的。」


  「有它在,就能不斷鼓舞我向前。」


  如今國家政治越發清廉,軍部也一樣。


  靠裙帶關係往上爬的,已經越來越少。


  權先生也沒想過,借用權家的名頭,為自己謀求高升。


  他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去賺取軍功章。


  「好。」


  「我會在前方等著你,追上我的步伐,加油!」


  兩人都不是膩歪的人,該表達到位的,表達清楚。


  便不在繼續這個話題。


  相比較說,他們更希望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兩人這邊剛說完,那邊訓練場上,已經是哀叫連連。


  兩夫妻看過去,發現地上被打趴了一堆人,而且人還在不斷被打倒下。


  這個打倒人的人,自然是他們的兒子,權辰曦。


  被打趴的,都是那些兵蛋子。


  兒子的武力值,具體到什麼程度,上校大人和權先生兩人都不知道。


  他們原本以為,這小傢伙能這些個兵蛋子,打成平手,已經很了不得。


  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單挑了十幾個人,還一個個把人給撂倒。


  這簡直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看來回頭他們得,重新好好了解一下他們的兒子。


  看看他們沒參與他成長的這近兩年的時間,小傢伙都學會了哪些事情。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刺激刺激,那些整天稍稍被訓一下,就嘰嘰歪歪的人。


  走到訓練場上,上校大人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人。


  「我兒子今年幾歲,你們一個個都很清楚。」


  「我和權先生,你們練不過就算了。」


  「你們竟然連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都練不過,你們還有臉在這裡叫?」


  「你兇殘,你先生兇殘,你們生出來的孩子,比你們更兇殘。」


  權先生和上校大人跟他們練的時候,好歹不會專挑他們的軟肋下手。


  權辰曦卻是全程下來,都攻擊他們的脆弱地方。


  關鍵是這小傢伙,很有技術,一打一個準。


  他們壓根連躲都沒地方躲。


  「早知道小傢伙這麼兇殘,我寧願跟您練,上校大人。」


  幾個人這般說,上校大人就知道,權辰曦是專門對付這些人的脆弱點。


  難怪能這麼迅速,撂倒這麼多人。


  「你們抱著這樣的心思,難怪一個個這麼菜。」


  「另外,無論我是用什麼方法,把你們一個個擊倒。」


  「你們輸了就是輸了。」


  「別給自己找那麼多台階下。」


  「要知道碰到真正的敵人,他們一定會選擇最快最狠的方法,把你們擊倒。」


  以往小傢伙不是沒跟這些人,一起練過。


  但當時他自己的見識有限,格局不夠。


  沒能發現,這些人身上的陋習。


  這近兩年來,跟在老爺子身邊,見識到都是那些強中更強的人。


  也親眼目睹那些人,是如何訓練的。


  他才會有此一說。


  「歐陽上校才那樣操練你們,你們就給她封了魔法教官的稱號。」


  「若讓你們親眼去見見,那些強者是如何被訓練出來的,你們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魔法訓練。」


  小傢伙的話,說得擲地有聲,叫地上原本哀嚎不止的人,一個個禁了聲。


  就那樣愣愣聽著小傢伙的話。


  類似的話,上校大人沒少講過。


  但上校大人是這些人,仰望不到的高度。


  她說出來的話,這些人容易把它當成聽佛語一樣,不怎麼會放在心上。


  可從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口中說出來,尤其還是一個曾經混跡於他們中間的小孩子。


  這些人內心,一個個都被觸動了。


  一個尚且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他們卻從來不放在心裡。


  這叫他們一個個,慚愧得無地自容。


  這次他們說好的懲罰,不用上校大人開口,他們一個個直覺從地上爬起來,開始他們的懲罰。見這些人自覺,上校大人也不繼續待在訓練場,三軍聯合軍演即將開始,她得回辦公室把推算這次軍演可能碰到的情況,並作出相應的戰術調整。


  權先生兩父子也沒繼續留在訓練場上,兩人隨即回了宿舍。


  路上權先生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小傢伙。


  小傢伙聽后,沉默了一會兒。


  開腔。


  「這樣挺好的。」


  「我也不希望每次上校大人出事,你除了干著急,其他的事都動彈不得。」


  「那樣哪怕你有再多的錢,都會顯得你很無能的。」


  「但這其實跟無不無能無關,只關乎所處領域不同,而咱家歐陽上校所處的這個領域,不是一個商人輕易能說上話的。」


  「聽你這意思,前段時間你是覺得我很不給力咯?」


  權先生很想知道,自己在兒子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我還真有這種想法。」


  「不過後來曾爺爺跟我說,若軍部的事,這麼輕易就能叫一個外人左右。」


  「那咱們國家堪憂了。」


  「他還說當年是他折了你的翅膀,叫你沒辦法按照自己的願望,盡情在自己喜歡的領域了翱翔。」


  「是他的因,導致你在那些事情上,無能為力的果。」


  「曾爺爺雖然沒說,但言語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後悔,當年不讓你待部隊的事。」


  「他把我親自帶在身邊,除了真心喜歡我這個曾孫外,還有其實也有彌補當年強制要求你退伍的做法。」


  小傢伙跟在老爺子的身邊長了。


  很是清楚他的性子。


  這些都是他在相處過程中,感受出來的。


  他說給權先生聽,一方面是告訴權先生他曾經對他是有些想法,可後來被老爺子的話,給整沒了。另一方面是希望權先生,能找個機會跟老爺子把當年的事,給說通,別叫老爺子總是為當年的事愧疚。


  權先生當然不負他的願望。


  「這事我會找你曾爺爺說清楚的。」


  「你就別操心那麼多,好好過屬於你的少年生活就好。」


  「看到你剛剛在訓練場上的氣勢,我跟上校大人都很為你開心。」


  「你有著最良好的出身條件,又有龐大的後援團,本身又有著極好的天賦。」


  「這些附加的東西,可以讓你更輕易走你想走的那條路。」


  「所以你努力加油。」


  「我和你家上校,還等著有生之年能蹭你的光呢。」


  這些話於有些孩子來說,會無形中給他們帶來壓力,生怕自己達不到父母口中所期望的地步。可對小太陽來說,這些話卻是勉勵他的,他聽得很從容。


  「我比上校更早接觸這些事,希望我到三十歲的時候,能達到比上校三十歲時,高一些。」


  「好,我跟上校大人也期待著那一天。」


  「你若真重回軍隊,真到那天的時候,想必咱們一家三口肩膀上的肩章加起來,能嚇死人。」


  「為了這麼個美好的藍圖,我們都各自努力。」


  當年離開部隊,權先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需要回到那個地方。


  說到努力,小太陽想起權先生,說的關於生孩子的事。


  「生子對上校來說,意味著她起碼有近一年的時間,沒辦法多費時間在工作上,你確定上校大人答應你了?」


  「上校大人說要生,趁現在也好。」


  「這樣孩子可以跟你姑姑肚子里的小寶寶,差不多大。」


  「你的魅力還真夠大的,竟然叫上校大人為你妥協了。」


  「我跟她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就沒見她為什麼事妥協過。」


  權先生也很意外,她真的就這麼答應了。


  不過能答應,省得他費口水,他很是樂見。


  兩父子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宿舍里切磋,從天文到地理,從孫子兵法到當代信息化作戰,從古說到今,反正無所不談。


  臨近下班的時候,權先生拎著兒子準備的禮物,下樓去等上校大人。


  然後三人一起前往司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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