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一 來人收尾
“穩一點,快一點,這魚沒有水很快會死的啦!”
“臭龍,你最好給我躲遠點,姑奶奶的鳳凰之火可不是吃素的!!”
赤焰頂著那副欠揍相在眼前晃,使得控製如此龐大實物的鳳羽蜿鷲,原本緊張到雙手顫抖的心情,被憤怒漸漸所替代。
“唉!那你可要加油哦!這距離光環還有段距離呢!”
“好啊!你給我.……等著!”
鳳羽蜿鷲憋著氣惡狠狠瞟了一眼赤焰,兩人視線相交,剛好看到對方鄙視的眼神。
本就不順心火氣上湧的鳳羽蜿鷲,眼神愈發的狠厲起來,完全忽視被縮小的近萬條活魚,萬一摔在地上是否會白白浪費。
身形好似一陣清風掠過,向通往張淩雲識海空間的光環衝了過去,滿腦子都是怎麽收拾赤焰才解氣!
“哼!神識、靈力消耗如此巨大,我還真不信你把我怎麽樣!?”
看著鳳羽蜿鷲終於安全進入光環,赤焰那顆提著的心才漸漸放回原處。
赤焰取出普通的隱身符籙,貼附於張淩雲肉身,再釋放神識確認周遭沒人靠近後,才踏入那光環內與眾人匯合。
“呦!這是哪位大神啊!還敢進來讓我虐!?”
由於識海空間內,都是遊方按照江南風土布置的景色,河流山川應有盡有,鳳羽蜿鷲隻需將捕獲的小魚,直接倒出河水便可。
完成預定使命的鳳羽蜿鷲,也不管千麵沙貓的哀怨指責,或是張淩雲的軟磨硬泡,一門心思,站在識海空間入口等赤焰。
“唉!鳳羽,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剛剛我不是看你太過緊張,才迫不得已用得激將法嘛!”
“嗬嗬!按照你的邏輯,那鄙視的眼神.……也是為我好唄!”
看著赤焰被自己逼迫的連連後退,加之對方的惡劣行徑確實效果顯著,鳳羽蜿鷲心底的怒氣已經平複大半。
但礙於剛剛豪邁之言已出口,哪怕為了麵子問題,自己也不能如此輕易的不了了之。
鳳羽蜿鷲揮動纖細的手臂,根根手指收攏成拳,做出準備動手的架勢。
“淩雲過兩天還要比賽,咱們作為他唯一的依仗,絕不能在這種時候受傷!”
眼見麵前這虎鳥不肯善罷甘休,赤焰直接搬出張淩雲來擋事。
若她還不知進退蹬鼻子上臉,自己也隻能不顧及大家的麵子,好好教訓鳳羽蜿鷲一頓。
“哼!看在淩雲的麵子上,這次就饒了你!”
鳳羽蜿鷲轉頭看向還在努力種樹的張淩雲,滿眼嫌棄的瞪了赤焰一眼,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小河,看那些被自己放生的小魚去了。
“先停下手中的事,將那識海空間通道關閉,萬一放進來不好的東西就後悔莫及啦!”
“咦?你們這就結束啦?這也填不滿整座空間啊!?”
看著赤焰欺負鳳羽蜿鷲,千麵沙貓也不甘示弱,埋好手中的小樹苗,陰陽怪氣的盯著赤焰看去。
“本來是想多弄點,可這樹不能離開土太久,小動物也很難養,我看你這小丫頭……也挺辛苦,心有不忍隻得先停手啦!”
“唉!赤焰大叔,你這體力不行就歇歇,誰也不能跟個老年人一般見識,我理解,我懂!”
向來嘴上不吃虧的赤焰,被千麵沙貓嫌棄年老,心有不甘的掃視一圈。
發現好似真的是自己歲數最大,頓時有種被人抵住軟肋之感,緊皺著眉頭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們都是享受天地眷顧的長命之人,不像我們凡人,不僅與人爭,還要與天爭,活著就很累!”
眼看事件即將到達不可挽回的局麵,張淩雲即刻將矛頭引向自己,一副受到嫌棄的可憐樣,向著角落走去。
“不要拿自己的先天優勢,去對比別人的劣勢!”
“唉!淩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炫耀什麽的想法!唉……這嘴!”
聽著赤焰教科書式的解讀方式,以及張淩雲遠去的沒落背影,千麵沙貓後知後覺的愣在原地,愧疚感不斷攀升,懊惱不已。
“小丫頭片子而已,不用你幫忙!”
“我可不是在幫你,我是怕你說不過會動手,毒炎喜歡沙貓,他不在了,我有責任照顧她!”
看著張淩雲施展術法關閉識海空間通道後,無所事事的端坐地麵,赤焰也湊了過去閑聊起來。
“就是隻傻貓而已,我不會真對她怎麽樣的,安心啦!”
“唉,對啦!剛剛你們都出去了,這識海空間也沒發生異動,是不是那‘小世界’已經平複下來啦!?”
見赤焰做出承諾,張淩雲隨即轉移話題,道出自己心底的疑問來。
“唉!你個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神龍赤焰、鳳羽蜿鷲,玄武慕笙、還有那個躲起來的金斑白虎,
你這一方‘小世界’裏,可是集齊了四大……神獸呢!”
赤焰拍著麵前這無知少年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調侃起張淩雲來。
可當自己話音出口,赤焰腦中一段‘創造新世界’的記憶,好似被掀開了麵紗般漸漸清晰起來,赤焰心底不禁萌生出一股不詳之感。
“原來如此,還多虧大家了呢!唉?赤焰……你去哪?”
看著瞬間臉色慘白的赤焰,轉身向封閉的識海深處走去,張淩雲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擔憂的攔住赤焰,想問清緣由。
卻不想赤焰直接閃動身形,加快速度飛向識海深處掠去,獨留下尷尬站於原地的張淩雲,傻嗬嗬的不知所措。
“怎麽!那傻龍是自覺形殘.……躲起來啦?”
“我也一頭霧水,可能是被你們欺負鬱悶啦!”
剛剛在赤焰這吃癟的鳳羽蜿鷲,一副八卦之態悄然靠近,想從張淩雲這套出些赤焰的短板。
也不知是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還是張淩雲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鳳羽蜿鷲死纏爛打半晌,也沒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
“稟安得利侯爵大人,張公子還在南郊樹林,除了最開始消失的那片樹木,並未有其他異樣!”
身著紫衣的意國戰士福爾曼,揮手握拳輕捶胸口俯身行禮,向上首正在繪製麵具的少年,報告張淩雲外出的最新消息。
“侯爵大人,多爾袞親王府外準備了馬車!”
身著灰衣的意國戰士吉安,手裏捏著張紙條,一路急行衝入房間,還未來得及行禮,便率先將最新得來的信息匯報出。
“除了必要的人留守原位,所有人都趕往南郊樹林放火燒山,保證張公子與自己人的安危同時,不能讓人發現樹木缺失的端倪!”
“侯爵大人,這麽大的工程,隻怕咱們這點人有些吃力,屬下想雇些人幫忙!”
吉安已然習慣自家主人,這幅遇張公子事就慌的行事風格,不慌不忙的道出早已想好的建議。
“這京城內人員複雜,哪有知根知底信得著的人!?”
安得利腦中不斷過濾京城內各種勢力的分布,發現沒有一個能不為錢動的組織,眉頭皺的愈發嚴重起來。
“這很簡單,張公子名下產業‘雲風鏢局’,明裏長途跋涉保駕護航,暗地裏還有著可以‘接人頭’的營生呢!”
“怎麽什麽東西都染指!他是很缺錢嘛!”
吉安話音剛落,隻見安得利那張向來冷清的臉頰,好似調色盤般精彩絕倫,有青變紅,最後還透著一股灰嗆嗆的憤怒之感。
“時間不等人,安得利大人,無論張公子所謂何事擴充‘雲風鏢局’,現在隻有他們是最靠譜的勢力啦!”
吉安出於對手下眾暗衛負責的態度,不敢貿然接下這燙手的山芋。
畢竟數十裏的凹陷深坑,短時間想做成被火燒的痕跡,難度絲毫不亞於凡人登天。
“侯爵大人,事情不妙,多爾袞親王出府了,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是正街,有半數可能會出城!”
福爾曼收到暗衛的短笛音提醒,轉身至房間門口,抬手高舉過頭,急促的風哨之聲劃過虛空。
福爾曼手臂下意識的向後晃動一下,待其張開緊握手心時,打開用特殊符號書寫的一條,即刻小跑進屋向侯爵大人匯報情況。
“安得利大人,整個京城內已知的高手,屬多爾袞親王最為難纏,最主要的是張公子,現在還身處南郊樹林中呢!”
“先讓那些暗處的人弄出些動靜,若張公子處沒有反應,便用些迷.藥將人送回‘安化寺’!”
福爾曼終於得了吩咐,隨即揮手握拳輕捶胸口行禮告退,衝出房間向暗衛下達最新命令。
“大人,南郊樹林……怎麽辦?”
看著滿臉焦慮不安的侯爵大人,吉安雖有不忍,卻還是焦急的逼問起對方答案。
與其最終頂著相同的結果,手忙腳亂的趕時間,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逼迫安得利侯爵盡快下決斷!
“去!喬裝打扮一番,拿著這些銀票雇傭‘雲風鏢局’辦事!”
安得利深吸一口氣,揮手入懷輕撚手指,取出百萬兩銀票遞了出去。
吉安接過厚實的銀票,揮手握拳輕捶胸口行禮,心底則對侯爵大人不求回報的仗義相助,感到絲絲悲哀。
“咱們侯爵大人真是仗義!”
“嗯,為兄弟兩肋插刀,隻希望那張公子,不要辜負咱們侯爺的赤誠相待!”
福爾曼看著同伴手中厚厚的銀票,隨即感慨起來,使得吉安也深有感觸。
明明就是張公子自己惹的禍,侯爵大人為了不給他留下羅亂,竟自掏腰包給他平事,吉安感覺對自家熊孩子也不過如此!
……
“鳳羽、沙貓,你們先忙著,附近徒然過來很多人,我出去看看!”
張淩雲剛剛透過外放靈識,感應到不遠處的空地上,徒然多出五六股不同的靈力波動,向自己這麵不斷逼近。
放下手中的樹苗,張淩雲向兩人簡單告知一聲,即刻跑向識海空間出口,重新掌控仍舊處於隱身狀態的肉身。
就在張淩雲簡單活動了下筋骨,猛然起身準備探尋周遭情況。
那些距離自己不足百米的能量異動,徒然原地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什麽路子,這是害怕啦!?”
滿心疑問的張淩雲,礙於隱身狀態的自己存在已被發現,揮手於虛空中繪製行雲符貼附自身。
整個人緩緩騰空而起,驟然釋放靈識之力探尋周遭地貌,向著眾人圍困過來的反方向,極速飛去。
張淩雲行至數裏之外,見沒有任何活物跟上來,好奇心戰勝了一切迷茫疑慮,停下身形再度釋放靈識之力擴散開來
“這群人.……大半夜種樹!?”
就在張淩雲靈識之力覆蓋大半片樹林後,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讓人哭笑不得。
自己遠離空地的這段距離,樹林中徒然出現數百個,身著暗色衣襟手持農耕用具的人。
他們以遠超出正常人勞作的速度,開始填埋那些巨樹留下的深坑,同時還有部分人,砍伐周遭的樹木往深坑中埋。
“大半夜不回去睡覺,在那看星星呢?”
擔憂小孩兒安危的鳳羽蜿鷲,透過自身與張淩雲的特殊聯係,看著周遭異常安靜的環境,不禁好奇的詢問起情況來。
“剛剛被咱們挖空的那片樹林,出現一波奇怪的人.……!”
張淩雲將透過靈識探查得知的情況,分享給鳳羽蜿鷲,想看看對方會有什麽反應,從而分析這群人的最終目的。
“能有什麽目的,填坑種樹叉.……這種明顯智商不在線行為,還能是哪位大能想給你掩蓋事實嘛!?”
“嗬……漂亮!鳳羽,還真讓你給猜中了,這群人還真來幫我的!”
鳳羽蜿鷲的玩笑話,給張淩雲打開了個新思路,自己將靈識之力再度擴展開來。
果然發現樹林中,一群拎著煤油桶的人,正挨個樹上撒油,看那狀態分明是準備製造一場大火,來掩蓋那些缺失的樹木!
雖不知是何人有這神通,不止能辨出自己隱身形態的蹤跡,還如此大費周章的幫自己掃清羅亂。
但張淩雲為了不讓對方這份心思白費,即刻調轉身形向‘安化寺’方向飛去。
……
不知何時落起的細雨,好似千萬條銀絲蕩漾在半空,又似絹絲一般又輕又細,雨水落地的淅淅響聲輕到不易察覺。
若非小雨滴打在窗欄上,濺出零星的水花,帶出濕漉漉的微涼氣息,很容易讓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由於天氣原因,今天的比試會向後延續!”
接到皇宮內侍傳來的旨意,五長老輕輕推開小師侄的房門,將這一好消息告知張淩雲。
“這次比賽無需師兄們跟著忙,有朋友出麵協調,雙方各出一人對戰,一局定輸贏!”
看著自上次放下狠話,便一直躲著自己的五長老再次現身,張淩雲禮貌性的給對方泡了杯茶推過去,卻並未向以往那般起身行禮。
“這怎麽行?咱這武力值最好的淩霄還受著傷,可也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一人身上啊!”
“這個機會是友人幫我謀來的機會,接下來的比賽,我會一人出場!”
看著五長老的這幅態度,張淩雲頓時有種對牛彈琴之感。
明明先前講過,師兄弟們上場會是累贅,可這幾位長輩還是不聽勸阻,執意而為,現今這種情況,竟還想著讓大師兄上場!
“張淩雲,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在‘正一教’還沒有你說話份!”
閑來無事準備下棋消磨時間的張善行,看五師弟還未回來,便想著可能張淩雲又在作妖。
剛踏入這庭院,聽到張淩雲想要代表整個‘正一教’的想法,張善行即刻安耐不住心底的怒氣,直接衝入房間嚴聲厲嗬指責起張淩雲來。
“既然事情到了這份境地,咱們就將話挑明了說!弟子很感謝各位長老的養育之恩,但不代表.……將命賣給了你們!”
“混蛋!你個不忠不義的家夥!竟然敢這般忤逆長輩!”
張淩雲剛開口,便引得張善行的極度不滿,若非五長老眼疾手快拉住掌教師兄,張善行的巴掌,已經呼到張淩雲臉上了。
“咱們‘正一教’是修仙界排行前五的門派,但其他門派,卻都未參加這玩命的競技賽!
弟子可以認定各位長老有愛國之心,但你們能不能將心擺正,認清自家弟子的綜合實力,不要死要麵子活受罪!”
“淩雲,我知道你實力比師兄弟們強,但你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吧!”
聽著小師侄的埋怨之言,五長老張善意有些繃不住麵子,開始試圖轉移話題。
“明知我會缺席,你們竟然讓四個化神期的弟子上場比賽,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想到可能會發生流血事件!”
“這.……!!”
張淩雲的問話,使得掌教張善行和五長老張善意,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當時幾人都抱著僥幸心理,認為即便少了張淩雲,那些優秀的弟子也不會太差!
“淩雲,你不要再說了,都是我們太弱,這事怪不得師尊他們!”
本來在房間內修養的張淩霄,聽到不遠處師弟的房間,隱隱傳來吵鬧聲,便想著出來看看情況。
卻沒想到向來懂事知道分輕重的三師弟,竟然跟師尊吵了起來。
“大師兄,上次比賽前我得到消息,對方會使用‘咒術’,本不想讓你們也跟著涉險的,可.……!”
“張……淩.……雲!你什麽意思?這是想挑撥大家來討伐我嘛?既然我還是‘正一教’的掌教,便有權利決定由誰來參賽!”
張淩雲話音未落,掌教張善行便高聲嗬斥起小弟子來,直接不打自招,自己不聽張淩雲勸阻之事。
“淩雲,你師尊是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你怎麽能誤會他的好意呢!?”
“哼!二師兄上次受傷後總頭痛,大師兄整隻胳膊都廢了,短時間內無法持劍,而你們還想著如何讓他們上場!!”
五長老和稀泥的本事,張淩雲早就領教過,但麵對如此窩囊的長輩們,張淩雲實在不願意再裝下去啦!
“不讓他們上,難道讓你以一敵五去給‘正一教’丟臉嘛!?”
“好,好,既然如此,小爺我不伺候啦!你們願意讓誰上誰上,誰願意去赴死我也不攔著!”
對於這好說歹說,就是不開竅的一群石頭,張淩雲徹底失去了辯論的心情,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不再機會麵前的三人。
“舍不得看同門師兄弟受傷,想要說話權並非不可,隻要你能打贏任何一位長老,便能成為‘正一教’的新晉長老!”
就當眾人以為這件事就此了結時,二長老張善遠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而隨他共同出現的還有張淩宇、張淩風兩人。
“二師兄!你是瘋了嘛?將那麽古老的條例搬出來作甚!”
五長老張善意,看著眾人相繼投來的注視目光,以及張淩雲那副探究的眼神,隻覺得有些不好的事即將發生,十分嫌棄的看了眼二師兄方向。
“二長老,若打贏了師尊,那‘正一教’是否也我說得算了?”
“張淩雲!!你這是想欺師滅祖嘛?信不信現在我就廢了你的修為!!”
眼見這小弟子,將目光定準自己的位置,張善行本就不斷上湧的怒氣,瞬間衝破天際,兩位師弟一同上手,堪堪拉住想要動手的張善行。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你確定能戰勝你師尊嘛?”
“回二張長老的話,弟子捫心自問沒問題,但我對掌教之位沒有興趣,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家的命,有個說話權就行!”
張淩雲話音剛落,躍躍欲試想動手教訓弟子的掌教張善行,整個人好似徒然被定住身形一般。
非但不用力掙脫兩位師弟的束縛,整個人好似瘋癲般全身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就他個合體期的.……太可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