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身份暴露
「你們在幹嘛呢？」薛林人來熟地問。
周啟帆沒說話，高洋倒是把話頭接了過去：「檢修通信光纜。」
薛林看著印著紅色航海標誌的通信光纜，眼裡露出崇拜的神色：「好高大上，我是不懂啦。你們要在這裡檢修多久呢？」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周啟帆。
周啟帆擺弄著手裡的儀器並沒有回話，薛林有點尷尬地看向高洋。
高洋倒是很給面子：「大概得一兩個月吧。我們現在是繪製線路圖，到時候還要施工鋪線。」
周啟帆看了一眼高洋：「你還有沒有保密意識？」
高洋訕笑道：「哎，她就一學生，再說，咱們在這裡做什麼，是個人也都能猜個大概，過幾天施工，還不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在說薛林智商低嗎，於是抱歉地對薛林說：「那個，我是說……」
薛林根本不在意高洋說話有什麼對和不對，耳朵里聽到的全是他們還要在這裡弄一兩個月。他興奮地問：「真的啊，你們都在這一段路嗎？」
「是啊。」高洋看著周啟帆笑。
「今天你們什麼時候走？」薛林又問。
「大概還得個把小時吧。」高洋回答。
「那你們等一下。」說完薛林轉身跑開了。
「這是幹嘛去了？」高洋看著雷明宇問。
「你問我，我問誰呀。」雷明宇在文件上記著自己監測到的事項，「這事兒你不該問咱們周大帥哥嗎？」
「啟帆，你對人家小姑娘也太過分了，好歹回句話啊。」程斌說。
「程斌都看不過去了，周帥，你看你多過分啊。」高洋打趣道。
「你們閑得很是吧？還想在太陽底下干兩小時？」周啟帆難得說這麼長的話。11月初的s市依舊一片火熱，站在烈日下長久工作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我說，你要不樂意，跟人小姑娘說明白。別吊人胃口啊。」程斌還在抱不平。
「我什麼也沒做。」周啟帆頭也不抬地在儀器上操作著。
「就是什麼也沒做才傷人……」
程斌的話沒說完被雷明宇撞了一下胳膊：「來了。」
看到薛林過來，幾人就不再說什麼了。
薛林一路跑著來回，這會滿頭大汗，他討好地把幾瓶水遞給大家。
高洋他們都不好意思要，可要是不接的話這小姑娘大概更尷尬吧，所以高洋帶頭接了過來。雷明宇和程斌也都接了。
「薛林，謝謝了啊。」高洋笑著說，「哎，我還是願意叫你小姑娘。」
薛林嘿嘿地傻笑，捧著水遞給周啟帆，眼裡全是討好，就差搖尾巴了。
周啟帆看了他一眼：「拿回去吧，我們不能隨便接受群眾的物品。」
薛林急了：「這是我自己送的。」
周啟帆頭也不抬地：「就是不能隨便收群眾送的，難不成還有強拿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吧，覺得你們修通信光纜，讓大家都有信號，為老百姓服務，挺辛苦，我表示一下作為老百姓的謝意。」薛林絞盡腦汁地想著詞兒，好不容易湊出這麼長一段話，真夠難為他的。
周啟帆抬起頭來：「這是航海部的專用光纜，地方人員用不著。」
「啊……」薛林也是詞窮了，不過還是不放棄，「那你們保家衛國我們也沾光。」
一旁站著的三人不住地搖頭，這個冷麵羅煞啊，小姑娘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
周啟帆正準備說什麼，這時一輛小車減速停在路旁的臨時停車位上，從上面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見到周啟帆就喊：「哎呀，周隊啊，您真在這呢。航海部說這條線路改由您負責了，我去你們單位找您核對物資，確定交貨日期，單位領導說您出來勘測線路了。」
周啟帆從花圃里出來，走向那個正準備往花圃里走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薛林見狀，也跟著出來站在一邊。
周啟帆瞥了一眼薛林，對西裝男說：「別叫周隊。我不過是個分隊長，還是代理的。我看過你們上次報上來的方案，價格上虛高，數量上存在很大的誤差，我看沒有那麼快能夠簽合同。」
「哎，哎，周隊，這……別介呀，這事兒我們之前跟你們航海部的同事都是談好了的，怎麼能說變就變呢？」西裝男聽到周啟帆這樣一說就急了。
「你跟他談的，不是跟我談的。而且你們好像也還沒簽字吧？之前跟你談的那人，現在調走了。」周啟帆面無表情地說。
從來沒有聽過周啟帆說過這麼多話的薛林一臉崇拜地看著後者，眼裡全是星星。真不愧是我薛林看上的男人啊，好帥！好威風！
薛林得意地想著，看向周啟帆的眼神完全沒了遮攔。
這個節骨眼上人事調動，肯定是有問題啊。對方一聽，頓時萎了：「那……那咋辦呢？我們……我們都是按照規定，絕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現在前期工作我們都已經做了，不能這麼一腳踢開不管了吧？」
語氣中有害怕，還有急切。
「你們重新做個方案報上來，咱們重議。」周啟帆斬釘截鐵的說，「別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防止對方廢話，這是把對方求情的後路全堵了。
「那……那……」對方還是不死心。
「有什麼事走流程，我們還有工作要做。」周啟帆準備離開，對方趕緊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周隊，周隊，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咱們還是要合作的嘛，我能冒昧問一下您的電話嗎？」西裝男討好地問。
糾正了幾遍對方還要叫周隊，周啟帆也懶得較勁了。雖然前任和對方商定的價格他覺得不合適，數量上也有水份，但是這家的物資質量還是過硬的，周啟帆並不想換。略一思索，就把自己的號碼報給對方了。
在周啟帆報手機號碼的時候，薛林伸長了耳朵聽，趕忙把自己手機拿出來，記下了自家帥哥的手機號碼。
周啟帆報完號碼后，扭頭看了一眼薛林。薛林嚇得幾哆嗦，立馬把自己的手機往身後藏，嘴裡辯解道：「我，我在給我同學發微信。」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周啟帆也懶得拆穿他。
西裝男走後，薛林又走上前去，討好地把水遞給周啟帆，央求道：「我都買了，你拿著吧！」
周啟帆看著薛林哀求的眼神，有點不忍。他把水接過來，然後又從錢包里掏出20塊錢來遞給薛林。
薛林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送你的，不要錢。」
周啟帆冷冷地：「不要的話，那就把水拿回去。」
薛林委屈地接過錢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周啟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想說什麼，結果只是停了一下，又繼續朝前走了。
薛林在後面像只叭兒狗似的跟了上去。
花圃里程斌招呼周啟帆：「啟帆，這一段線路已經勘測好了，可以收工了。」
「行，你們把儀器搬到車上，我這邊畫個草圖就來。」周啟帆回答道。
其他三人收了工，開始搬儀器。
薛林就站在周啟帆旁邊，看他專註地畫草圖。男人專註的樣子好帥，薛林花痴著，嘴角不由得上揚。
周啟帆畫了兩筆抬起頭來：「你還跟來做什麼？」
薛林愣了一下，趕忙說：「那個飲料只是4塊錢一瓶，不要20塊。我找你錢。」
說著趕忙去翻自己的包。
「不用了，就算是感謝費。」周啟帆埋頭畫圖紙，頭也不抬地說。
這時一輛車開過薛林站的花圃的路邊慢慢減速：「薛林，過幾天合作院校的領導過來訪問的那事，我看到接待禮儀報名的名單上有你的名字。你搞什麼名堂？接待禮儀要的都是女生，到時候是要穿旗袍的。」
竟然是他們班主任，還把自己不是女生的事說了出來，自己的身份這不是暴露了嗎。薛林欲哭無淚，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到洞里去。特么在男神面前丟臉丟大發了，本來男神就不怎麼理自己，知道自己是男生了，他會是什麼表情啊？會不會覺得自己好噁心啊？薛林想到這一點就想哭。
果然，一向面無表情，這會正專心畫圖紙的周啟帆聽到薛林班主任的話后，立馬抬起了頭，目光在薛林臉上掃了好幾下，臉上難得地露出詫異的神色。
和薛林一起出來的華珍和彭璐璐在附近的商店裡逛了好一圈準備回學校了，就過來叫薛林。聽到班主任的話華珍就幫著回答：「老班，薛林大一的時候就參加過學校禮儀隊的接待活動。哦，那時候還是陳老師做我們班主任，您肯定是不知道。薛林扮起女生來，比好多女生都漂亮，旗袍他都穿過多少次了。」
「開什麼玩笑。」老班驚嚇道，自己調到這個學校的時間不過倆月，雖然早有耳聞這薛林就是個娘炮同性戀，但也不至於能當女生用吧？
「到時候一個平胸站在裡面，要多顯眼有多顯眼。」老班說。
「到時候胸口塞兩個橘子撐起來就是了，絕對沒問題。」華珍說。
說完和彭璐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班主任看起來也被嚇得不輕：「啊……還有這事兒啊……這樣也行？薛林，這樣……這樣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