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不是餡餅
周凡陰狠地笑了笑：「我的小寶貝有志氣，那就再見。」
薛林轉身就走，心想：誰是你的小寶貝，我們已經分手了，已經分手了，誰要跟你再見！再也不見，再也見不見！璐璐姐說得對，你真的不是好人。
薛林回到華珍他們那裡的時候，倆人趕忙圍過來問：「那個偽君子叫你過去幹嘛？你可不要上當了！」
薛林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麼丟臉的事還是不要在這裡說了。
蠟像館的人往薛林身後看了一眼，然後神色不善地問：「沒得說，錢必須按期賠償！」
薛林捏了捏衣服下擺，低頭沉默半晌：「今天也不是最後一天，我還有兩天時間。」
蠟像館的人不耐煩地：「一天兩天有什麼關係？你人都來了，那就趕緊賠錢！」
薛林捏著裝錢的包直視對方：「我這裡有三萬一千兩百塊錢，你打個收據蓋公章給我了，我才會給你！」
這話都是來之前華珍和彭璐璐她們教他的。
蠟像館的人對視一眼：「三萬多？你欠的是十萬！」
華珍插話道：「又不是不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人太甚？」
蠟像館的人又看了看她：「欠賬還錢天經地義，什麼叫逼人太甚？」
薛林想了想：「我保證後天把錢還清，但是現在時間還沒到，你不能讓我現在就還清。這錢你還要不要？要就打個收據給我，不要我就後天湊齊了再還過來。」
華珍和彭璐璐著急地問：「小林子，你別亂答應，後天你用什麼還？」
蠟像館的人也看著他：「對啊，你同學都說你後天還不了。我們怎麼相信你？」
薛林看著彭璐璐和華珍，胸有成竹地：「珍珍姐，你們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在對方面前，華珍和彭璐璐也不好多問，只得壓下滿心的疑問。這個小林子，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雙方僵持了一會，蠟像館的人見薛林今天帶了朋友過來，大概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就答應了薛林的條件。給他開了一個收據，剩下的錢後天還清。
出了蠟像館的大門，華珍和彭璐璐亟不可待地攔住薛林問：「小林子，你為什麼要亂答應？周一你拿什麼還啊？」
薛林回答道：「昨天豆芽菜跟我說，他給我介紹一個工作。來錢快，工作一天後就能預支工資。」
華珍抬手就拍了薛林一巴掌：「你傻呀，他的話你也信？他不是尋你開心，就是沒安好心！哪裡有來錢那麼容易的工作？工作一天後就能預支工資？你當天上真能掉餡餅呢？往往掉的是陷阱，你知道不？」
「魯軍他們都是s市的啊，可能真有門路呢。」薛林辯解道，「豆芽菜跟我說了，大家好歹都是同學，一個宿舍的，幫我一把，也很正常吧？」
「我覺得不正常。」彭璐璐也說，「你別信他的，千萬不要去。」
「可是……」
薛林的話沒講完就被華珍打斷：「沒有可是。」
「我們的話你一定要聽！」彭璐璐也語重心長地告誡。
在兩人的輪番攻擊下，說不過兩人的薛林只好答應：「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會去的。」
華珍和彭璐璐這才滿意地放過對他的炮轟。
但是薛林心裡可不這樣想，他惦記著欠華珍、彭璐璐，還有他們宿舍趙銘他們的錢，還有蠟像館的欠賬。他決定，回宿舍后就問一問吳學寶，只要吳寶學介紹的工作不是違法犯罪的事，他就做了。畢竟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來湊那十萬塊錢。
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里一個人也沒有。周末的時間，趙銘他們都回家了，羅運維出去兼職了，劉季也去圖書館看書了，吳學寶大概也跟他們家魯軍約會去了。薛林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吳寶學打電話：「喂，豆芽菜，不，吳學寶，你真能給我介紹工作？」
吳寶學接到薛林的電話，呀然地問：「你不是說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嗎？」
薛林這會到聰明了一下：「你不是說我改變主意了可以再來找你的嗎？」
吳寶學在那邊沉默了一下：「那你等我一下，我回來給你說。」
「好的。」薛林回答，然後想起來，「你大概多久回到宿舍？」
「可能個把小時，畢竟我現在不在學校。」吳寶學回答。
「好的，那我在宿舍等你。」
吳寶學回來的時候，薛林已經靠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還是吳寶學回來把他叫醒的。
「怎麼想著改變主意了？」吳寶學問。
「我……我缺錢。」薛林老老實實地回答，「你真能給我介紹來錢很多的工作嗎？我要掙夠十萬塊錢。」
「放心，只要你工作努力，十萬算什麼。」吳寶學說。
薛林單純地表達疑問：「這麼好的工作你為什麼不自己做呢？」
吳寶學愣了一下，然後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薛林：「我們家魯軍那麼有錢，我還需要出去工作嗎？」
薛林想了想，也有道理。
「是哦，魯軍是很有錢。」這是薛林的真心話。
吳寶學見薛林相信了自己的話，就對他說：「你趕緊起來打扮一下，然後跟我走，我帶你過去。」
薛林看著吳寶學，奇怪地問：「去工作為什麼還要打扮？」
吳寶學無語地看著他：「誰面試不得打扮一下啊？這是印象分，印象分，懂不懂？」
「哦，懂了！」薛林恍然大悟地，「那我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呢？正裝嗎？可是我的衣服好像都沒有那種很正式的。」
「不用穿正裝，你撿著好看的穿就行了。」吳寶學說，末了又補充道，「就像你平時那麼穿，挺好看的。」
難得今天吳寶學還誇薛林好看。
薛林照著吳寶學的要求做了。準備離開宿舍的時候，想了想還是給華珍和彭璐璐的微信上個發了一條信息。信息是一串數字，是周啟帆的手機號碼。
雖然說周啟帆的手機號碼早已經從他手機裡面刪掉了，但是刪掉手機裡面的電話號碼容易，刪掉腦子裡面的號碼不容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做好像就有了一層保障。
吳寶學帶著薛林出學校，還在校門口打了的士車。
薛林坐在車上，有些心疼地說：「在哪裡呢？遠不遠？其實我們坐公交車就好了。」
吳寶學看了他一眼：「又不要你付錢，你心疼什麼？」
薛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覺得有點浪費。那我是去做什麼？」
吳寶學看了薛林一眼：「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
「我就想知道是去幹啥，別是我不會的。」薛林說。
「放心，不會讓你去幹壞事的。就是做做接待，類似服務員那種。」吳寶學說。
「做服務員能有那麼高的工資嗎？」看來薛林也不是完全傻。
「笨，人家是高檔消費場所，自然待遇好。當然，會陪客人喝喝酒什麼的。哎，你別跟我說，連喝杯酒都不幹吧？沒有什麼都不做就能賺錢的地方。」吳寶學說。
只是陪人喝杯酒而已，這算不得太難的事，得了答案的薛林就不再問話了。
吳寶學把他帶到市區一處很繁華的商業地帶下了車，然後對薛林說：「跟我來。」
薛林就迷迷糊糊地跟著吳寶學往一棟建築物里走了去。
進了那棟建築，坐電梯下行到負二層，在一個寫著一堆薛林不認識的英文字母的店鋪前，吳寶學遲疑了片刻，帶著薛林走了進去。
見到吳寶學帶著人進來，迎賓的一個服務生過來問：「你們找誰？」
吳寶學看了薛林一眼：「我是找陳先生的，我們之前有約的。」
在吧台裡面值班的外堂領班走了出來：「哦哦哦，這個我們老闆有過交代，跟我進來吧。」
外堂領班說完看了一眼薛林，對吳寶學說：「的確很漂亮，肯定會討人喜歡。」
薛林聽到別人誇自己，開心地跟人笑了一下。
對方也笑了一下，寓意不明。
越往通道里走，光線越暗，外面的自然光是再也看不見了。
吳寶學把薛林帶到那個陳先生的辦公室，對方看到薛林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哎呀，真是個美人兒啊！難怪……」
說了一半話的陳先生立馬剎住車，然後伸出手對薛林說：「歡迎啊！在我們這兒干，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干好了，客人滿意了，名車豪宅都不在話下。」
薛林拘謹地笑了笑：「我不要那麼多錢，我只想掙夠十萬塊錢就行了。」
「哎呀，小夥子，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嘛。十萬算個啥，不用一個星期都能掙到。」陳先生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
「真的啊？」薛林兩眼放光，然後又暗了下去，「可是我後天一早就需要這筆錢。」
「沒問題，幹完之後，後天一早我們預支你十萬塊塊就是了。」陳先生爽快地說。
沒想到吳寶學說的是真的，薛林趕忙道謝：「謝謝陳先生，謝謝寶學。」
吳寶學扯了扯嘴角：「不客氣。」
然後又說：「我已經把你帶到了，我要走了。到時候你自己回去。」
聽說吳寶學要走，薛林有些害怕：「你要走啊？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我覺得一點都不熟悉。」
薛林不好意思說自己害怕。
吳寶學安慰道：「我又不打工，在這裡呆著做什麼。沒事兒，陳先生會照應你的。」
「哦，那好吧。」雖然不情願，薛林也別無他法。
別人能陪他來就不錯了，人家又不打工，也不能把人家強留在這裡呀。
薛林的視線追逐著吳寶學的身影，直到看不見。
陳先生見了笑道：「看不見了。別管他，我們打扮一下，準備上班。」
薛林「哦」了一聲，跟著陳先生出了辦公室，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化妝師看了看薛林的穿著打扮，眼前一亮：「老闆，我覺得他都不用穿我們這裡的衣服，就這樣穿也挺撩人的，而且還有種清純的美。我給他化化妝就是了。」
陳先生想了想：「也好，這樣也挺特別的啊，那就試試。」
在薛林化妝的時候，陳先生接了個電話，嘴裡說著：「行行行，我知道了，就快好了，你別著急啊。」
化完妝的薛林覺得自己變得好妖嬈，真不喜歡這樣。雖然自己是個娘炮，也喜歡穿女孩子漂亮的衣服，可他覺得自己麗質天成，壓根不需要畫這麼濃的妝。不過想到那十萬塊錢，還是忍了吧。
薛林跟著陳先生又在像迷宮一樣的走廊里走了一段路，然後推開一扇門說：「進去吧，好好工作。客人滿意了，明天你就能拿到十萬塊錢。」
說著就把薛林往裡一推，然後關上了門。
薛林被推進一個碩大的包間后，傳入耳際的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不絕於耳的嬉鬧聲。聽那嬉鬧聲，男男女女都有。
包間里的人聽到推門聲后，目光齊齊地往門口看來，只看了那麼一眼，包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有人把影響關了，接著就聽到一陣吹口哨的聲音：「卧槽，周總，還真是個小美人呢！難怪你念念不忘！」
「小美人，過來，陪哥哥喝一杯。」另一個人說。
這時，坐在背對著包間大門沙發上的一個男人端著一杯紅酒起身來到薛林跟前：「小林子，我們又見面了？」
薛林在看清面前這人就是周凡的時候，頓時眼睛都直了：「你？是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哼——」周凡冷笑一聲，兩個指頭挑起薛林漂亮的小臉蛋，「我以為你有多清高呢，還不是為了錢來這裡賣了。你說，你賣給誰不是賣呢？何必在我面前裝得那麼三貞九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