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與死的選擇
無論人們怎麼看，蘇沐能夠獲勝的勝率都是幾乎沒有。一個築體八層的人怎麼可能打敗一個半步培元的？就算你能夠越級挑戰，但是同時越一個大階級的戰鬥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你認為以你築體八層的有可能打敗我？」蘇染問道。
蘇染的話在所有人聽來都是一個善意的勸導，但在蘇沐聽來卻並非如此。
「沒有試過，誰又知道結果呢？」蘇沐笑道。
「天真！」
蘇染和蘇沐之間的戰鬥不僅僅是比鬥上的，還有心靈上的。蘇染不斷的想讓蘇沐滋生出放棄或者退卻的想法，但蘇沐的心又豈是蘇染幾句話就能夠動搖的！
「劍盪四方！」
雪聆劍輕輕向前一掃，一道靈力化作的劍氣掃除。靈力化作的劍氣雖然沒有真正的劍氣這麼鋒利，可威脅蘇沐的程度卻一點也不差。
劍氣將近，墨沉劍上青光乍現，青色的靈力與蘇染的靈力劍氣相碰，那道靈力劍氣的靈力的確有些超出了蘇沐的預料。一個不小心就被撞退了幾米之遠。
這樣的效果不禁讓蘇沐有些心煩，「的確有些棘手。」
又是一道靈力劍氣飛來，蘇沐這次沒有再去硬接，身形一閃，但第二道，第三道，甚至更多的靈力劍氣飛來。
蘇沐咬了咬牙，墨沉劍上的靈光大放，一劍猛的向著靈力劍氣斬去。靈力劍氣終於被蘇沐的這一劍化解，但蘇沐知道，僅僅只是這一劍就抽空了他十分之一的靈力。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近身。」一邊想著，一邊以一種一撤步一進步的步伐逐漸靠近蘇染。
蘇染也許是因為見識太過廣泛的原因，一眼就看出了蘇沐想幹嘛。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容。右手上的雪聆劍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樣子在聚集著靈力。
又是一劍破開了靈力劍氣，右腳猛的一發力如同開弓之箭般飛出。
蘇沐的這個樣子蘇染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雪聆劍順在右側，見蘇沐離得近了一劍斬出。
「聚星燎。」
雪聆劍上，被蘇染隱藏的靈力突然爆發，劍上閃動著星的光輝，劍上一道道遼闊的靈力匯聚。一劍斬出，就像是將天空中的星星也要一同斬下來一般。
「順劈！」
墨沉劍一劍揮出，毫無修飾的揮出。越是這種沒有任何威脅的一劍才是最致命的一劍，只是蘇染不明白這樣的一劍到底憑藉的什麼，只是這樣的一劍就敢去攔這來自星空的一劍。
墨沉劍在和雪聆劍碰撞的一瞬間，蘇染明白了，這一劍是完全由近十年的揮砍而積澱出的平凡的一劍。雖然這一劍很平凡，帶帶來的力量卻是不平凡。
「怎麼可能！劍之基竟然這樣就被你揮出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蘇染徹底驚了。
劍道之中最強大的就是最樸實的劍意，而劍之基就是領悟劍意的一種方式，同時也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劍招。
隨後蘇沐身上爆發的氣勢變了，之前如果說是未出鋒的寶劍，那麼此刻他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
蘇沐正是身劍合一！
這股鋒利的氣勢一出現，蘇染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人劍合一。可仔細感受后才發現此刻他的狀態並沒有達到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和身劍合一雖然只差一個字，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是實質性的。身劍合一隻是將劍和人同步，而人劍合一卻是人和神的同步。
「還好，只是身劍合一！」
感知出蘇沐此刻的狀態並不是人劍合一，他也不禁鬆了口氣。因為人劍合一所產生的實力不是他能夠抵禦的，人劍合一不僅僅是人和劍的合一，更是劍道的一種合一。
在他們熟知的傳說中就有一個關於一個劍客的。傳聞那個劍客僅僅只有天元境的實力，在他被追殺的一次途中，盡然引來了踏空境的大能。
當時他就和踏空境的強者戰了一次，一開始自然是劍客被踏空境的那位大能碾壓，可突然一道古樸的劍意從那位劍客的身上突然出現，隨後一劍直接瞬間秒殺了那位踏空境大神。
之後才知道當時他所處的感覺就是人劍合一！
從那之後，人劍合一就是所有的劍修者最為嚮往的一種境界。那位劍客的名字也被世人深知。他就是葉知秋，劍尊葉知秋！
「只用身劍合一也就夠了。」蘇沐道。
墨沉劍和蘇沐在身劍合一的狀態下就像是人身上的手臂一般，沒有絲毫的阻隔感，一劍揮出，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蘇沐每一次的揮劍都是那麼的平凡，平凡到蘇染都有些懷疑他的每一劍都是源之劍技。
就在蘇染的雪聆劍和墨沉劍交擊在一起的時候，他終於震驚了！
「怎麼可能！每一劍都是劍之基。」蘇染已經被蘇沐此刻所震驚，但震驚之餘，他還是能夠抵擋蘇沐的平凡之劍。
蘇染知道不能夠在繼續放任蘇沐這樣攻擊下去了，否則失敗就是必然的！
「震劍！」
雪聆劍上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量將人劍合一的蘇沐強行震退，兩個人沒有繼續進攻，反而相互看著對方，似乎在醞釀什麼。
底下的看客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一個築體八層的對上一個半步培元的竟然能夠保持不敗，反而還有些優勢，這代表了什麼？難道能夠越級挑戰成功！
其實不僅僅只是蘇沐身劍合一后引得觀眾一陣驚喜，從一開始他們兩個比拼劍道開始，他們兩個之間的戰鬥就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的極度關注。
至於那些長老，在蘇染爆發出半步培元的時候就已經躁動不安。
最適合蘇沐進攻的時間其實就是在之前，無論蘇染怎麼震開他，只要一直黏住就很有機會能夠直接解決戰鬥。
可蘇沐沒有這樣做，他順著蘇染的勢直接退開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心中的一陣絞痛，這是要突破的前兆，如果強行戰鬥，很有可能會因為突破的關係而導致戰鬥的失敗。
「這個，能不能等我一下。」蘇沐有些尷尬的對著蘇染道。
蘇染聽見這話也不禁笑出聲來，甩手示意可以。蘇染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出來，蘇沐此刻正在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階段。
蘇沐隨即直接在地上打坐，開始整理體內的靈力。蘇染也順勢坐了下來，開始恢復自己的靈力。
這兩個人的動作引得正在看著的人們一陣不解，不斷的傳來一陣陣噓吁。
蘇沐的狀態很顯然是突破的重要階段，這時候被打斷的反噬可不是小事。
「肅靜！」蘇肅將靈力匯聚在聲音里，這一句肅靜中包含的還有靈動境巔峰的壓迫。
蘇肅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只感覺心中被什麼給捉住，不敢說出半句話。武台上和武台下一片寂靜，讓人感覺很怪異，一個熱熱鬧鬧的族比搞得這樣的安靜的的確是很怪異。
一道道靈力如同潮水般衝擊著蘇沐的全身，當他將靈力一股腦的流動后，心臟那裡傳來的不再是一陣絞痛，而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此刻正捏住他的心臟。他越是運行靈力，那隻便捏得越緊。
蘇沐甚至能夠感覺到，如果他強行將靈力的強度提升到築體九層，那麼那隻無形的手會毫不留情的捏碎他的心臟！生與死就在這一念之間。
你若是想要力量，那麼你付出的便是生命的代價。可是如果你選擇止步於此，那麼你能夠獲得碾壓這個階段的實力。
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選擇卻能讓所有人都止步於此。突破的結果就是死亡，什麼能夠抵得過生命的誘惑呢？
蘇沐只是在這個選擇上停止的一瞬間，他的腦中突然多了一個聲音，一個叫他突破的聲音。
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聽過，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聽過？蘇沐就在這樣的選擇中做出了決定！
靜坐的蘇沐突然深吸了口氣，隨後靈力直接衝擊築體境九層。
就在蘇沐將靈力強行提升到第九層后，蘇沐的身邊爆發出了一陣濃郁的死氣，蘇染感受到后猛的一睜眼，沖在蘇沐的身邊。
培元境的靈力一下子直接注入在蘇沐的體內，但毫無疑問都是被他身體中散發出的死氣盡數排出。
蘇肅叫蘇染的動作后也的發現了異端，身影爆閃至蘇沐的身邊。但是一到了他的身邊，那股濃郁的死氣也讓蘇肅沉默。
這是將死之人才會出現的氣息，如今蘇沐竟然散發了出來，這不是預示著蘇沐生命的凋亡嗎？！
蘇洵時刻都在關心著武台上的動靜，就在蘇沐給蘇染提出等他一下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悸動。看著蘇染和蘇肅的動作后，蘇洵慌了！
靈動境高階的壓迫，靈動境巔峰的壓迫瞬間出現，火靈也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直接不顧了身邊的人，身體已經飛進了武台上。
秦玥的感覺比蘇洵更強烈，所謂母子連心，就在蘇洵暴走之前，她就感覺到了異樣，直接沖在了蘇洵之前。
當他們兩夫妻站在武台上后，他們的心碎了，那濃郁的死氣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