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阮涼番外篇62

  尚阮出了門就直接讓司機換了行駛的方向,沒有回尚家,而是去了名苑的方向。


  蘇栗現在的情況她很擔心,她一定要去看看。


  可是等她到了名苑,卻沒有看到唐景臨,不僅如此,聽吳媽說,蘇栗也不在家。


  都不在?

  「尚小姐,太太那次從家裡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這期間,先生也很少回家。」


  這是在尚阮走之前,吳媽擔憂著對她說的話。


  看來他們兩人的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可是蘇栗不在這裡,會去哪裡呢!


  尚阮疑惑,拿出手機給唐景臨打去了電話,可那頭顯示的是無法接通,蘇栗的也是。


  「這兩人還真是讓人操心。」尚阮很是頭痛的敲著頭,正在這時,她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簡訊。


  「皇少現在在帝庄酒吧,你來嗎?」


  皇錦惶!

  尚阮的面容一凝,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她抬頭對著前座的司機說道,「去帝庄酒吧。」


  *

  帝庄酒吧。


  這裡是暮城最大的幾家酒吧之一,在以前,尚阮就是這裡的常客,幾乎天天來,因為每次她要找皇錦惶的話,來這裡,十有八九就能找到。


  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對於他的喜好,喜歡去的地方,他做的事,她幾乎都是了如指掌。


  就連他去的酒吧,常喝的酒,而且是哪個調酒師調的,尚阮都知道。


  可是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更了解他有什麼用呢!最後換來的還不是他更厭惡的嫌棄。


  人們都說,有些事,只要你努力了,就會得到,如果不努力,那麼就會後悔。


  現在,她努力了,可是沒有得到,所以也不會後悔了吧!


  想到這裡,尚阮深呼吸一口氣,抬頭看著眼前絢爛的有點刺眼的燈光,很熟悉,卻也有點久違的陌生。


  是啊,好久沒有來了呢!


  都陌生了!


  想著,她收起心底的思緒,抬腳就想進去,可是身後的司機卻忙叫住了她。


  「太太,您來這裡,二爺……知道嗎?」司機有點為難的看著她。


  沈覃涼是讓她把尚阮送去尚家,可是尚阮不僅沒有去尚家,反而還來了酒吧,這要是讓二爺知道,不得直接開了他。


  「知道。」尚阮轉頭,抬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你要是趕時間可以先離開,等會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說著,她不顧司機懷疑的眼神,轉身快步走進了酒吧。


  像皇錦惶這樣的公子哥,來這種地方,然後玩到一起的自然也都是暮城能叫得上名號來的人,而且因為來的次數多了,再加上他們本來的身份,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是經理親自招待,不僅如此,還有固定的vip包廂一年365天為他們留著。


  尚阮輕車熟路的進了電梯,直接摁了頂樓的摁鍵。


  看著電梯鍵不停的跳躍,她的思緒也有點走神了。


  之所以來這裡找他,她純粹只是想要來看一下,確定一下他平安無事。


  自從上次在杜邦家族,她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還有傷勢怎麼樣了,這些都跟自己有關,所以她想要親眼確定一下。


  或許她是真的已經放下了,可那十多年的感情卻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


  她,還是會擔心。


  電梯「滴」的一聲在眼前打開,尚阮緊了緊手裡的包包,隨後揚起笑顏走了出去。


  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響聲,尚阮徑直走到最後一間包廂的門前,沒有任何猶豫,然後推開了門。


  門口的服務員早就認識她了,自然是不敢攔,不僅如此,還禮貌的對她打了招呼。


  包廂的門剛打開,尚阮的耳邊就傳來一陣女人嬌媚的嗓音,其中有一道最為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


  「皇少,你這樣算犯規,說好了贏了才能親一下的。」女人的嗓音嬌滴滴的似乎能掐出水來,要多嫵媚有多嫵媚,簡直能酥到男人的骨子裡。


  尚阮都不用找,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正中央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一個袒胸露.乳,穿著超級超級斷的皮裙的女人正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而那對呼之欲出的美好正抵在他的胸前,而那張嬌艷明媚的臉蛋是那樣的年輕漂亮,白希的臉頰上還泛著誘人的紅暈。


  不知又是哪家公司新上位的模特還是什麼十二十三線的小明顯,亦或者是哪個大學的「清純」女學生,想著榜上個大款就能上位,以後有好日子過。


  哎!

  身材的確挺好,至少比尚阮的好多了,只不過太主動了。


  尚阮閉了閉眼,過了一秒后睜開,然後踩著腳上的高跟鞋徑直朝著那緊緊擁在一起的男女走了過去。


  剛開始尚阮進來的時候沒有人看到,畢竟包廂內有很多人,聲音很吵還放著音樂。


  可是等尚阮走到眾人的中間,站在那張價值不菲的茶几的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談笑,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中間的那個男人身上。


  其中有人忍不住開口,「嘖嘖嘖,皇少,你可真是艷福不淺,這懷裡不管抱著多少個女人,尚大小姐也不在乎,就是死心塌地的對你好。」


  不知是男人的話語里的那個字眼觸及到了尚阮,只見她柳眉微蹙,視線微轉,落在左手邊同樣抱著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女人的富家公子哥身上。


  「王少懷裡的這個也不差,只不過……」尚阮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在他懷裡的女人的胸部上掃了掃,隨後笑道,「這事業線好像有點小,而且臉上的粉厚的都可以擀麵了,你親著也不嫌噁心。」


  她話落,男人臉上的笑容一僵,而他懷裡的女人則是又羞又惱的瞪著尚阮。


  尚阮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目光一樣,轉頭,視線再次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從剛開始她出現到現在,他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一個勁的喝著酒。


  尚阮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有特意在他抱著女人的那隻左手上停留了一會,隨後開口,「皇錦惶,我有事找你。」


  她話落,皇錦惶還沒有說話,倒是剛才被尚阮說的那個男人開口了。


  「我說尚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如果我現在記得不錯的話,你好像已經結婚了,結了婚還過來上趕著找男人,真不知道要是你男人知道了該死怎樣的一副表情。」他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話說的嘲諷而不屑,明顯是在報剛才的仇。一旁在座的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尚阮的柳眉死死的擰起,心裡掠過一抹不悅和隱隱的憤怒。


  可出奇的,她不悅不是因為他說自己,畢竟這些她以前可是聽的多了,早就免疫了。


  而現在她發現她不悅的竟然是因為他提到了沈覃涼。


  如果沈覃涼知道她跑來找皇錦惶,想都不用想肯定會生氣的,可是……


  「這跟你有關係嗎?」尚阮說著,彎身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直接朝著那男人的面門潑了過去。


  「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多嘴,真是有本事。」尚阮說著把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放在眼前的茶几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抬手就朝著尚阮的臉頰扇來,「你別以為你仗著你那個有錢的老爹我就不敢動你,我今天……」


  男人的話還沒落忽然哀嚎一聲躺了回去,直接摔在了一旁的女人身上。


  「皇錦惶,你特么竟然打我?」他捂著自己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旁的皇錦惶。


  尚阮站在一旁,看著一旁不知什麼時候起身的男人,她內心也是一片驚訝。


  因為,這是第一次,在她來找他的時候,他有了反應,不僅如此,還對剛才這個想要打她的男人動手了。


  「你很多嘴。」皇錦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落在尚阮的面容上,面無表情的開口,「什麼事?」


  尚阮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怔了一秒,忙道,「我們出去說。」


  男人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隨後邁步走了出去。


  尚阮反應過來,忙跟上去,留下包廂里一眾目瞪口呆的人。


  看著兩人走出包廂的背影,有人忍不住開口,「皇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看這尚大小姐結婚了,然後突然醒悟過來,想要把人給搶過來。」


  「呸。」剛才那個被打的男人一臉的憤怒,「哼,他們要是搞在了一起,那麼這段婚外情可就有意思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真不知道皇少是怎麼想的。」有人感慨,說著頓了頓,響起了什麼,又道,「不過聽說那個沈覃涼是個私生子,從小就被沈松榮給丟到了美國,想來最後的結果肯定也是戴綠帽子的份。」


  這個人的話落,包廂內響起一片鬨笑。


  包廂外。


  皇錦惶走到一旁的吸煙區,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目光落在一旁窗外的夜色中,半晌沒有說話。


  尚阮的視線追隨者他的動作,見他的胳膊好像沒什麼事了,不由在心裡鬆了口氣。


  「那天……你是怎麼出去的?」尚阮開口問。


  話落,男人抽煙的動作一頓,淡青色的煙霧繚繞間,他的俊顏淹沒在煙霧后,讓人看不清他此時是什麼表情。


  他沒有馬上回答,直到手裡的煙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垂下手臂,薄唇微張,吐出嘴裡的煙圈。


  「他沒有告訴你?」他問,嗓音帶著微許的沙啞。


  尚阮一楞,隨後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沈覃涼。


  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尚阮開口,「對不起,當時的情況有點複雜,他不是故意……」


  她的話還沒說完,皇錦惶突然扭頭朝她看過來。


  淡青色的煙霧散去,留下的,是他那一雙深邃中卻也帶著微許渾濁的眸子。


  尚阮未說完的話就這麼頓住,看著他,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她分不清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情緒是什麼,因為快的讓她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你在替他跟我道歉?」男人看著她,問。


  話落,他薄涼的唇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好像是在笑,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尚阮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有點不自在,微微側頭,避開他幽深的眸子,想了一下,點頭,「嗯,那天他不是故意不救你,只是杜邦家族的情況很複雜,他……」


  尚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如果我說是他救的我呢?」


  「啊?」尚阮驚訝的看向他,「你說什麼?」


  看著眼前的女孩,皇錦惶唇邊的弧度更甚,可說出的話卻也更冷。


  「那天要不是你老公,恐怕我現在就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了。」他說,每一個字的嗓音都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諷刺極了。


  「那天走的急,我忘記謝謝他了。」他再次開口,「麻煩你跟你老公說一聲。」


  那天,是沈覃涼救了他!


  尚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估計流血過多死了也說不定。」


  「我跟他素未謀面,為什麼要救他?」


  「你是讓我救我老婆的舊*,嗯?」


  男人那天晚上的話彷彿還歷歷在目,尚阮的心裡有點堵,莫名,不舒服。


  原來,那樣的一個男人也會口是心非,也會睜著眼說瞎話啊!

  皇錦惶站在她對面,目光始終都落在尚阮的臉上,自然是沒有錯過,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她先是錯愕,可緊隨著的卻是一抹讓他心尖刺痛的淺笑。


  痛,真的很痛。


  可是伴隨著這股疼痛,卻也是那股近乎病態的欣喜。


  真好,她終於他放下了,然後讓別的男人走了進去。


  沈覃涼,那個男人,是比他更好的選擇吧!

  想著,男人唇邊的笑容帶著微許的苦澀,可更多的卻是那一抹讓人心酸的欣慰。


  手指間傳來一陣刺痛,皇錦惶低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燃完的香煙,煙蒂正貼著他的皮膚。


  痛嗎?


  痛。


  可是無所謂,只要她好就行。


  男人閉了閉眼,把手裡的煙蒂仍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隨後抬頭,看著眼前的尚阮,開口,淡淡的問,「還有事嗎?」


  尚阮回神,對上他的目光,頓了一秒,問,「你的傷……好了嗎?」


  「沒事。」皇錦惶無所謂的說著,對上她微皺的小臉,他抬手動了動自己的左臂,道,「小傷,死不了。」


  看著他臉上淡然的模樣,尚阮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可卻讓她莫名的覺得,喉管像是被誰掐住了一樣,窒息的難受。


  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再次見面,皇錦惶對她的態度會……這麼好。


  沒錯,就是好。


  因為在以前,他們兩個幾乎都沒有像此時這樣心平氣和的說上話,哪怕是一句都沒有。


  可是現在,她問什麼,他回什麼,雖然態度不溫不火,也可以說是很冷淡,可殊不知這樣的他,卻是尚阮以前求也求不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尚阮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沒事就好。」


  是啊,沒事就好。


  本來也就是過來確定一下他的傷勢,現在確定了,也就沒事了。


  「那……我走了。」尚阮說著,看了一眼男人再次隱沒在黑暗中的俊顏,見他沒有再說話,她頓了幾秒,轉身。


  可也就在這時,一旁不遠處的包廂忽然被打開,兩個醉酒的男人一前一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而且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一個空著的啤酒瓶。


  尚阮剛好走到這個包廂的門邊,抬頭間,就見其中一個醉酒的男人抬起他手裡的啤酒瓶朝著另一個男人身上扔去,而那個男人跑的方向正是她的這邊。


  尚阮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就想躲閃,可也在她閃開的前一秒,整個人卻已經被摟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有著很濃的酒味,還混合著屬於女人的濃烈的香水味。


  也幾乎是同時,尚阮的耳邊響起啤酒瓶落在身體上的聲音,緊隨著是破裂,然後掉在地上的聲音,同時,頭頂響起一聲男人的悶哼。


  尚阮一驚,忙推開抱著他的男人,抬頭,焦急的問,「你怎麼樣了?」


  可是她的話落,手心卻感覺到一股黏黏的感覺。


  是血!


  那個啤酒瓶剛才正好砸到了他的背部。


  「你受傷了?」看著手裡鮮紅的血液,尚阮忙伸手扶著他。


  「我沒事。」皇錦惶抬手握著尚阮的肩膀,目光上下掃了她一眼,問,「你呢?有沒有受傷?」


  對上他關切的目光,尚阮整個人愣住。


  關切!


  他在擔心她?

  對上女孩怔楞的表情,皇錦惶也猛然反應過來,忙鬆開他,視線也從她的臉上移開。


  「以後少來這種地方。」他淡漠的說著,隨後抬頭看向一旁剛才那個扔酒瓶子的男人。


  「皇……皇少,我不是故意的,您沒受傷吧?」那人的酒在瞬間清醒了過來,說著忙上前,哆哆嗦嗦的看著皇錦惶,「要不要我叫救護車,皇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多少醫藥費我都付。」


  在這個酒吧,還真沒有人是不認識皇錦惶的,而且也不敢得罪。


  可就在這個男人一臉的膽戰心驚的時候,卻見皇錦惶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沒事。」


  隨後,轉身朝著一旁走去。


  沒事!


  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是最不能得罪的皇少這次會這麼好說話,男人站在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


  尚阮忙回神,目光落在男人轉身的背部上,黑色的夾克上,可見隱隱的血液流了出來,而且他的身形也有點不對勁。


  尚阮心裡一緊,抬腳就想跟上去,耳邊卻響起男人低啞的嗓音,「別再跟過來。」


  話落,尚阮的腳步生生的止在原地。


  「他是個好男人,祝你幸福。」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對不起。」


  說完,他的身影已經轉身走進了包廂。


  他是個好男人,祝你幸福。


  還有,對不起。


  尚阮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有點獃滯的看著男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心尖,有什麼東西,伴隨著他的這句話,傳來微許碎裂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尚阮才回神,臉上有點涼涼的,她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竟然是眼淚。


  眼淚!


  她,什麼時候哭了。


  有點好笑的搖頭,她隨意的擦掉淚水,隨後轉身,卻見剛才的那個男人還在。


  「尚小姐,他真的沒事嗎?」男人不放心的看著她問。


  可是尚阮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朝著一旁的電梯走去。


  見尚阮離開,剛才跑走的那個男人又走了回來,對著剛才那個扔酒瓶的男人說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他不就是姓皇嗎?看把你嚇的。」


  說著他走過來,又道,「不過他這個皇家的少爺的身份也是個見不得光啊!有什麼好得瑟的。」


  *

  出了酒吧,迎面的一陣冷風朝尚阮吹來,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太太。」耳邊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尚阮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司機竟然還在。


  而在一旁的車窗內,男人冷峻的側顏映入她的視線。


  沈覃涼。


  他來了。


  尚阮先是一楞,隨後轉頭瞪了一眼一旁的司機,後者快速的低頭。


  酒店門口很亮,光亮打進車窗內,所以尚阮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俊顏緊繃。


  嗯,在不高興。


  正在這時,本來正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朝著尚阮這邊看了過來,幽深的眸光裹上了夜色的寒意,不知為什麼,尚阮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


  見鬼了,她為什麼有種被人抓殲的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


  尚阮一邊想著,一邊收起心底的思緒,紅唇微勾,朝著那邊停著的轎車走了過去。


  剛上車,尚阮就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男人,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嗓音軟綿綿的道,「好暖和啊!」


  她說的是真的,剛才站在外面手腳都是冰涼的,此時抱著他,感受著從他的身上傳來的熱度,真的很暖。


  「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頭頂響起男人微冷的嗓音,尚阮撒嬌的動作一頓,隨後從他的懷裡抬頭,手卻依舊摟在他的腰上。


  「解釋什麼?」她問著,眉眼彎彎的,說不出的動人。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不是說公司有事嗎?這麼快就處理完了啊!」她一邊說著一邊用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他的胸膛。


  目光落在車窗外站著的司機的身上的時候,道,「好冷哦,我們快點回去吧!這司機還站在外面呢!肯定也很冷。」


  看著她一副左顧而言他的樣子,男人的薄唇抿的緊緊的,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我有付他雙倍的工資。」


  尚阮,「……」


  切!雙倍的工資了不起哦!


  尚阮本想撒撒嬌然後把這次的撒謊事件給蓋過去,可是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她心裡就一陣莫名的發虛。


  最後,她索性一不知二不休,直接抱著他,然後吻上了他微涼的薄唇。


  有點霸王硬上弓的架勢,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完全就像是在狗啃。


  仍由她胡亂了一會,男人才眸光一沉,反手扣住她的後腦,改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相比較於她的狗啃式,沈覃涼的可是超級火辣的法式熱wen,沒有給她任何退避的機會,長舌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卷上她的靈舌,然後一陣曖.昧纏.綿。


  最後,還是尚阮最先敗下陣來,一把推開他,靠在他的懷裡連連喘著氣。


  伴隨著剛才的的一陣帶著懲罰式的吻,寂靜的車廂內的溫度好像也在瞬間攀升,空氣中,帶著一抹旖旎的曖.昧因子。


  尚阮喘了好一會,才抬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很是認真而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俊顏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淡漠的開口,「錯在哪了?」


  對上他嚴肅的目光,尚阮小嘴撇了撇,有點怏怏的道,「我不該騙你。」


  「嗯,還有呢?」


  「我應該跟你說我是擔心蘇栗不放心所以才去找她的,不應該借口說是回家。」


  「還有呢?」


  「還有?」尚阮抬頭看著他,對上他帶著危險的眸子,她頓了好一會,才道,「我不該瞞著你來酒吧。」


  他應該不知道她是來找皇錦惶的,嗯,所以這點可以不說,免得到時他又動手打她。


  正在尚阮這樣想著的時候,下巴一緊,她被迫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沒有了?」他微眯著眸子問。


  尚阮猶豫了一會,搖頭,「沒有了。」


  話落,男人的俊顏較之剛才更冷了幾分,尚阮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就聽他道,「很好,會當著我的面撒謊了。」


  他說完,放在尚阮腰上的手忽然抬了起來。


  「你不準打我。」尚阮一驚,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看著她委屈的小臉,男人的俊顏一頓,隨後開口,「怕我打你?」


  尚阮點頭。


  她都一個十八歲的大菇涼了,成天被人打屁.股是幾個意思,而且是被自己的老公打,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她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那就說實話?」簡短的幾個字,卻帶上了絲絲的不耐,顯然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尚阮見狀,挪了挪身子,然後又挪了挪,直到後背貼著另一邊的車窗了之後,她才閉著眼睛開口,「我不該來酒店,不該來找別的男人,不該不告訴你。」


  一口氣說了三個不該,尚阮忙睜開眼睛看著他,又趕緊解釋,「不過我只是不放心皇錦惶,他當時受傷了,所以我想來看看,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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