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 顧佟番外篇88
莫傾城!
果然人如其名,傾國傾城。
「佟宴。」佟宴下意識的開口,可在他的話剛落,身子忽然被人拉了起來,同時耳邊響起顧蕭棠的聲音,「他朋友來了,我們走吧。」
說著,不等佟宴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顧蕭棠給帶離了夾板。
在離開之前,佟宴有點擔憂的回頭,卻見那個女孩已經被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給抱了起來……
*
回到所在的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讓濕漉漉的頭髮順著床沿的邊緣自然的垂落,而她的腦中則是在想剛才在夾板上的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剛才那個女孩額頭有傷,很明顯是被人打的,應該就是那個匆匆閃過的黑影。
會是誰呢?現在他們是在游輪上,在場的不都是素未謀面的遊客嗎?那個女孩看起來有哮喘,佟宴想,要是她當時沒有看到的話,那她是不是……
正想著,視線內,看到顧蕭棠正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從浴室走出來,佟宴沒有起身,而是直接開口,問,「顧蕭棠,你當時幹嘛去了?」
佟宴記得她走向顧傾城的時候顧蕭棠根本就沒有跟過來,聽腳步聲也沒有站在原地,是過了一會才過來的。
「沒幹嘛。」顧蕭棠說著走到佟宴的身邊坐下,看著她還在滴著水的頭髮,他眉頭微皺,抬手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不悅的看著她,「別人的頭髮?」
佟宴怔了怔,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不由開口,「我找不到吹風機。」
其實她壓根沒找。
顧蕭棠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隨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過吹風機又走了回來。
佟宴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想抬手去接,卻被顧蕭棠給閃開。
「坐好。」他一邊說著一邊插上了電,佟宴乖乖的坐好,聽著身後響起的吹風機的呼呼聲,還有男人的手指輕輕的穿過她髮絲間的感覺,她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可是下一刻,待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鋪滿玫瑰花瓣的床榻上時,她呆住。
剛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想事情太入神,所以壓根都忘記了這一床的花瓣,此時看去,她剛才躺的地方已經被弄亂,而她的身上也被沾上了一片一片的艷紅的玫瑰花。
而且,從今晚開始,她都要跟他一起睡在這張床上……
「那個……顧蕭棠,這些花我們要不要整理一下?」佟宴試探性的開口,可是她的話落,身後卻沒有反應。
想著他應該是沒聽到,還是等頭髮吹完再說吧。
可是他的這個想法才落沒一會,耳邊吹風機的呼呼聲忽然消失,同時,佟宴整個身子被男人轉了過去。
「你……」佟宴有點疑惑的看著他,可對上他那雙深邃中像是一片浩瀚的宇宙的眸子,剩下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宴宴。」他叫著她的名字。
佟宴下意識的點頭,「嗯?」
「還記得你問過我我們之前認識嗎?」他問。
佟宴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當時他有回答她,他們之前認識,而且也正因為認識,所以才娶的她。
「認識。」他再次道,可是說著頓了頓,卻又道,「不過不熟。」
認識,卻不熟。
輕輕眨了眨睫毛,佟宴問,「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她本以為,他們之前或許是情侶,可她忘記了,所以他才會執意要娶她。
可是現在看來,既然不熟,又為什麼會想娶她?
顧蕭棠的眸光帶著絲許晦暗的落在佟宴的臉上,看不清,卻忽然讓佟宴有種很真實的熟悉感。
腦中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過,她好像看到了某些畫面,比前幾次都要來的清晰。
顧蕭棠放下手裡的吹風機,抬手把佟宴抱入了懷裡。
「宴宴,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他抱著她說,輕輕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因為太安靜,所以他說的每一個字,佟宴都聽得格外的清晰,清晰到每一個字像是一個一個的印在了她的心上。
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
喜歡!?
可是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除了他口中的喜歡,還有很多很多的理由。
不過,如果這個男人是他顧蕭棠,這個女人是她佟宴,她好像的確想不到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娶自己。
貌似除了喜歡,真的沒有什麼理由了呢!
正想著,佟宴的頭被顧蕭棠給抬了起來,他抬手捧著她的連使她看向他。
「宴宴,之前娶你的確是因為某些原因,可是我現在卻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現在,是喜歡你的。」他看著她說道,低啞的嗓音像是紅酒般甘醇誘人,又好像還帶上了一抹未知的溫熱。
他的眸光很真誠,真誠的讓佟宴不得不去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是真心實意的。
可是……
為什麼她就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而且,對於他口中的某些原因,她為什麼心裡會升起一種隱隱的不安和害怕。
她想執著的去問他,這個原因是什麼,可是在張口之前,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問不出來。
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當年的事,她又為什麼會全部都忘記,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佟宴低著頭,微垂的眼瞼掩去了裡面的複雜和晦暗,她不知在想著什麼,亦或者說是在思考顧蕭棠的話。
而顧蕭棠就這樣很有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佟宴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佟宴才再次抬眸,目光落在男人那雙幽深的望不進底的眸子。
「顧蕭棠。」她開口,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嗯。」顧蕭棠輕輕的應著,眸光倏然變得溫柔。
佟宴眨了眨眼睫毛,他的目光讓她有點不自在,可是這次,她卻沒有避開。
「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佟宴說,清麗的嗓音壓的很低,顧蕭棠也聽的很認真。
佟宴紅唇彎了彎,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結婚生子,會跟一個男人這樣親昵……的在一起。」說到這裡,不知是不是頭頂的燈光的照射,佟宴的臉頰有點紅。
顧蕭棠靜靜的聽著她的話,俊逸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在聽到從佟宴的口中說出「在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其他人」的時候,不可否認,他心裡是欣喜的。
雖然,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新婚妻子,純凈的像是一張白紙,可也正是這張白紙,卻是脆弱的能一不小心給戳破了。
而以前,他不知道,也不小心,傷了她。
佟宴抬手,輕輕的捧起顧蕭棠的臉,再次道,「顧蕭棠,或許,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男人,以後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或許我們以後會分開,也或許我們以後還在一起。」
「可是這些還都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對你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說到這裡,佟宴眼裡一閃而過的迷茫,像是在苦惱什麼。
可下一刻,卻聽她再次道,「可是我卻可以確定一件事,如果要把你跟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男人相比較的話,你應該是特別的,你跟他們不一樣。」
佟宴說到這裡,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這次,很明顯。
這個認知,也是佟宴才醒悟的,對於顧蕭棠,她雖然會在心裡忍不住去排斥他的接觸,可是她卻不能否認,在這份排斥中,還多了一抹在面對其他男人時所沒有的東西。
雖然這點在現在還不怎麼明確,可是佟宴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聽著她毫無保留的話,顧蕭棠應該是要高興的,可是在這股高興中,卻又多了一股小小的鬱悶。
和其他男人相比,他僅僅只是不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有點挫敗,可對上女人的唇邊那隱隱揚起的弧度時,顧蕭棠有點認命的泄了氣。
罷了,能讓她說出不一樣已經很難得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
雖然這樣想著,可顧蕭棠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薄唇微啟,問,「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
佟宴被他問的一時語塞,顧蕭棠也沒想等她回答,再次道,「是陌生人跟熟悉的人的不一樣,還是……」
說到這裡顧蕭棠忽然頓了頓,而他也在佟宴的眼底清晰的捕捉到了一絲躲避的慌亂。
他薄唇微勾,深邃的眸中染上了淺淺的笑意,在佟宴沒有反過來的時候,低頭吻上了她的紅唇。
他的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呵護一件至寶,可很快就鬆開。
「還是因為喜歡。」他鼻尖低著她的,「嗯?」
喜……歡?
她對顧蕭棠,是喜歡嗎?
佟宴歪著頭想了想,秀眉輕蹙。
顧蕭棠看著她小臉上帶著的隱隱的糾結,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佟宴抬眸,對上他眼底的笑意,細軟的眉毛越蹙越緊,最後,紅唇張了張,有點猶豫的道,「或許,是喜歡……」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蕭棠給吻住,舌尖直接敲開她的貝齒,探入了她的口腔。
如果還不確定的話,那現在就什麼都別說,他想聽的,是從她的口中,聽到完完整整,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顧慮的喜歡。
正在顧蕭棠想著的時候,卻驚喜的感覺到了眼前的女人那幾不可察的回應,同時,還有她那細若蚊繩的嗓音響再耳邊,「還剩一半的補償。」
男人的眉間露出濃濃的欣喜,一個翻身,讓兩人調換了上下的位置。
……
身下的床鋪帶著玫瑰的花香,連帶著她的身上,也是一股誘人到了骨子裡的味道,艷紅的玫瑰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像是牛奶般讓人想一嘗芳澤,而事實上,顧蕭棠也這麼做了。
在靈魂與身體經過汗水和芳歌的洗禮,最後一刻,顧蕭棠附在佟宴的耳邊,低啞的嗓音帶著滿足后的愉悅。
他說,「宴宴,我們明天再去賭場。」
可那個時候的佟宴,大腦已經完全與意識分開,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著,只知道,在那股帶著羞恥和陌生的感覺中,她還從中感覺到了隱隱的愉悅……
翌日。
佟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混沌的腦子在渾身的酸痛中瞬間清醒,昨晚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般一一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跟前兩次一樣,只不過這次,佟宴卻顯得淡定多了。
或許是跟前兩次的經歷不同吧!這次,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總之,在四肢讓她動彈不得的酸痛中,她竟然開始慢慢的在腦中回憶著昨晚她跟顧蕭棠之間的對話了。
不是很清晰,可是仔細想了一會,卻都大致回歸到了記憶中,畢竟不是喝斷了片,醒來后自己說過的話還是都記得的。
所以,她跟他,現在的關係,是跟以前不同了嗎?
正想著,佟宴的目光落在身側的被子上,準確的說,是落在被子上的那些玫瑰上。
經過一晚的時間,這些昨天還鮮艷欲滴的玫瑰此時看去已經都有點怏怏的了,雖然這樣,卻絲毫不影響它本身的美麗。
佟宴好像記得,昨晚,顧蕭棠有拿著花瓣……
「醒了?」耳邊突然的聲音拉回了佟宴的思緒,她轉頭看去,只見顧蕭棠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床邊的,正含笑看著她。
「嗯。」佟宴點頭,剛想起身從床上起來,卻猛然意識到自己此時好像還沒穿衣服……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顧蕭棠徑直坐到床邊,抬手直接連人帶被的把佟宴從床上抱進了懷裡。
「對不起,以後我會適當控制點,嗯?」他說著,低頭輕吻了吻她的紅唇,短短的幾秒就鬆了開來。
佟宴自然是聽得出他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可正因為聽得出,所以才會更尷尬,雙頰的紅暈瞬間蔓延到了脖頸。
她很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樣……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