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 顧佟番外篇108
「轟……」耳邊再次傳來一聲震天的爆炸聲,好像是幾個同時響起的爆炸撞在了一起,巨大的衝擊使得本來就已經傾斜的游輪直接一個翻身,高達幾十米的巨大船身直接朝著那泛著漩渦的海水裡面栽了下去。
巨大的火光,彷彿在虛空中撕開了一道駭人的口子,駭人而恐怖。
被烏雲壓的一陣沉重的半空中是一聲接著一聲帶著絕望的尖叫,有男的有女的,也有老的有少的。
風越來越大,從遠處的海面像是一張長著獠牙的巨口朝這邊快速襲來,聯合著波濤洶湧的海水,還有頭頂不停炸響的雷聲,席捲著已經半個沒入海水裡的游輪,然後一口吞入腹中。
海水因為頭頂黑壓壓的雲層而映照出一片彷彿地獄般的駭人情景,乍一看去,海與天彷彿連成了一體,然後合體吞沒了這個世界。
……
與此同時,遠在國內的某游輪公司的與世界各地的聯繫室。
「CT358號游輪信號忽然中斷了,立刻查一下是怎麼回事,聯繫一下負責人。」有人摘下頭上的耳機說到,在他的話落,周圍的人迅速開始忙綠起來。
可幾分鐘后,傳來有人帶著凝重的嗓音,「聯繫不上人,信號是在去往慕尼黑的海域上消失的,昨天那邊有傳來消息說今晚會有颱風和暴雨降臨……」
不知是誰開的口,話還沒說完就頓了下來,可是接下來的內容的在場的人基本都已經可以猜到了。
在海上,最怕的就是遇到暴雨和颱風。
突然的消息讓整個聯繫室瞬間炸開了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雖然公司已經在第一時間下令要封鎖消息,在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時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傳出去。
然而,也就在事情發生后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媒體不知怎麼得到了這個消息,游輪公司的門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
因為游輪是在國外失去消息的,所以得要聯繫國外的警方聯合一起到失蹤的那個方向去看看。可是到底確切的方位不確定,所以,最後等查詢和搜救人員找到漂浮在海上的游輪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到底是紙保不住火,而且這次還是這麼大的事,整個游輪上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人,背景身份都不簡單,這次的事故,在經過了長達三天三夜的搜尋之後,沒有找到一個活口,可謂是一件雷霆的打擊。
首先不說游輪公司這次的損失和名譽,就光是那些看到報道而趕過來的家屬就可以讓他們直接自刎謝罪了。
沒人知道在游輪出事前船上都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這次的事故是因為什麼引起的,不過,卻隱隱有家屬傳出,在事故發生之前,有接到船上的親人打來的電話,稱好像是聽到了槍聲和爆炸聲,可後來,卻什麼都沒有了。
到底是沒有經過證實的消息,雖然後來因為這則傳聞有了不小的轟動,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對外只是宣稱,游輪是在海上的遇到了強大的颱風,然後不幸出了事故。
距離事故發生后的120個小時后,遠在距離慕尼黑的臨近的一座小島上,一架一架的直升飛機盤旋在海域的上空,而在小島上,隱隱約約的可見站了很多人。
國內的警方聯合了慕尼黑當地的海警和所有的搜救人員,在趕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展開了搜救,而截止現在,從游輪里找出的人有一百零八個,可是卻只有一個是活的,是一個本身在游輪上面的船員。
搜救是全天二十四小時,沒有放過一分一秒,雖然每次的希望背後,都是帶著更深的失望和絕望。
在場的有游輪公司派來的代表,在那一具一具冰冷的屍體被人從海里撈上來時,看著早已經被海水浸泡而浮腫的幾乎認不出來的臉,記錄人員在一個一個哭的幾乎暈厥過去的家屬的認領下記下一個一下遇難著的名字。
游輪上的人很多,船員跟遊客加起來的人數足以達到上千,可是搜救到最後,存活下來的人卻是不到十個,而且,這些人雖然還有呼吸,可是卻也有生命危險。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整個海面慢慢的被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給籠罩。
從白天到黑夜,整個海面的上空,那些家屬的哭泣聲就沒有停過,一聲比一聲悲痛欲絕。
也就是這時,遠處的海面上傳來一陣騷亂,隱隱還夾雜著欣喜的聲音。
「是兩個女孩,有一個還有呼吸,立刻進行急救。」
「隊長,這裡也還有倖存者。」又有人喊道。
這幾乎是這幾天以來,唯一一次連續發現的倖存者,一時間,夜的陰霾好像都被衝散了不少,不遠處有救護人員快速的抬著擔架朝著那邊跑去。
……
與此同時,遠在國內的W市。
W市距離暮城很遠,幾乎是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的那種,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方向。
而這裡有一個著名的港口,很大,這裡的輪船可以去往各個城市,而在這個港口的附近就有一個殯儀館。
在今天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有一艘從國外的航運方向駛過來的一艘游輪上被人運下來一具屍體,而跟隨屍體一起的,還有一個面容消瘦,渾身散發著無盡的死寂的男人。
沒有人敢靠近這個男人,也沒有人敢主動開口跟他說話,因為從他身上透出來的那一股寒冷的讓人打顫的冷意彷彿能把人身體里的骨頭給瞬間粉碎。
屍體被人從游輪上運下來的第一時間就被送往了臨近的殯儀館,隨性的男人也一起跟了過去。
殯儀館,像來都是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地方,這裡,帶著永遠的死寂和絕望,還有永遠的離開。
昏暗的燈光從頭頂投射在站在下方的男人身上,慘白的顏色為他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添了一抹死寂的灰,空氣中的寒冷因子像是經過了多年的沉澱,有了生命,正順著男人的毛孔侵蝕著他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