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刺破真相

  「你什麼意思？」


  眉頭驟然一挑，大祭司冷冷問道。


  「我也這裡也已經半年多了，能走的地方已經走遍了，可卻依然沒能發現任何詛咒源頭的痕迹。」神色平靜，白樂看著對方輕聲說道：「起初，我以為是我自己實力不夠，無法察覺詛咒的痕迹，可後來，我再次去察看結界，才發現，原來是我的思維陷入了死循環之中。」


  大祭司並未答話，只是冷冷看著白樂，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曾經在眾星小世界見過一個類似的結界！那個結界效果，或許便與此相同……它的作用，其實並不是限制，而是保護！只是保護的卻並不是你們，而是外面的世界。」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其實是我找錯了方向。」


  眼中透出一抹自信之色，白樂平靜的說道：「其實，詛咒的源頭，就在大祭司您的身上。」


  「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被詛咒的，根本就不是深海一族，而是大祭司您一個人，我說的對嗎？」


  「……」


  沉默了瞬間，大祭司隨即冷笑了起來。


  「想象力很豐富，可惜用錯了地方！」


  冷眼看著白樂，大祭司漠然道：「每一任大祭司最多只有千年的壽命，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莫不是你要說，詛咒會蔓延到每一任大祭司的身上嗎？」


  「詛咒當然不會蔓延。」


  搖了搖頭，白樂絲毫不以為意，輕聲解釋道：「這就是我說陷入思維誤區的原因了……眼睛看到的，亦非真實！」


  「每一任大祭司都只有千年的壽命不錯，可是……為什麼這些大祭司不能都是同一個人呢？」


  聳了聳肩，白樂悠然說道。


  「奪舍對於其他人來說困難，可是對於神靈強者來說，顯然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您就說過，您最多還能再撐十年的時間。」


  指了一下殿外的方向，白樂繼續說道：「可是，剛來的時候，我就問過李麟，他並不是大祭司的候選人！」


  「他說，歷代大祭司從來都是女人，而且只有在大祭司快離世的最後百年才會開始培養。」


  「可是這大半年來，我也已經察看過了……您並沒有培養下一任大祭司的打算。」


  「事實上，不要說是我這個外人了！即便是您的族人，甚至是如李麟這樣的親信，下一任大祭司的人選也依然都是秘密！」


  「當然，您可以說是為了保證大祭司的公正與安全。」


  「但，我同樣也可以認為……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傳承，有的只是萬年以來，一次又一次的奪舍而已！」


  眼中透出一抹精芒，白樂繼續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修行的功法可以剋制詛咒，可是去始終都沒有真正下手搶奪，逼問我修行功法。」攤開手，白樂嘴角透出一抹嘲諷之色，繼續說道：「並不是你心存慈悲，不忍心下手，而是因為你很清楚，神尊的功法，是奪不走的。」


  「雖然一直以來，你都裝出一副不清楚上古之事，甚至連神尊是誰都不清楚的樣子……可是，細節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真的有傳承，關於詛咒源頭這種事情，必然是口口相傳，如何還需要去查什麼族內記載！你只是用這種方式來掩飾真相而已。」


  緩緩坐直了身子，隨著白樂抽絲剝繭的說出了推測的真相，大祭司也終於認真了起來。


  「有點意思了……那麼按照你的說法，既然詛咒的源頭是我，其他人又為什麼也會變成這樣？」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活下去！」


  眼中透出一抹精芒，白樂冷然說道：「你必須將這詛咒之力，分攤到族內每一個人的身上，如此才能將詛咒之力控制在一個你可以承受的程度！」


  「這裡的每一個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行者，從出生到死亡，都在幫你吸收詛咒之力！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也不在乎他們修行到什麼地步。」


  「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們的生死，就像朱時茂與李麟他們這些半神也一樣，他們明明有著半神的境界，可卻並沒有與之匹配的戰鬥力！這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在這裡缺乏戰鬥經驗，而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傳他們任何神通法門！」


  「你不需要他們擁有強大的實力，對於你來說，他們就是幫你吸收詛咒之力的工具而已！」


  「如果能夠化解詛咒之力，你也不在乎他們全部死絕！」


  「你之前給我看到以幻術維繫的面貌，其實才是真實的你，從萬年之前，活到現在的你，我說的對嗎？深海祭司！」


  從白樂當初最早到這裡的時候，對方便說過，她是深海祭司！


  所謂的大祭司，實際上，只是對族內的稱呼而已，她真正的身份，一直都是深海祭司，唯一的一個深海祭司。


  「精彩！」


  輕輕鼓掌，深海祭司緩緩起身，「不得不承認，神尊有一個了不起的弟子！鍾天靈秀啊，真是讓人羨慕。」


  低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起出現的，還有恐怖的殺機！


  這一刻，白樂能夠感覺到，彷彿連呼吸都遲滯了起來。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揭破這一切？」


  深海祭司淡淡問道：「你應該明白，如果你不揭破這些，我還會給你機會的，雖然也會給你一些小小的懲罰……但我不會這麼早殺死你！」


  「是什麼，給你膽量揭破真相？」


  一剎那間，整個宮殿之中，處處充滿凝實的殺機！

  從白樂進入這個海底之城以來，這也是深海祭司第一次對他產生如此真實的殺機。


  面對一位神靈強者，縱然是白樂，也一樣被壓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刺破真相，是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聯手的可能。」


  並沒有被這股壓力嚇到，白樂神色依然顯得極為平靜，淡淡開口道：「你之前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不管是為何而來，從我踏入這裡的那一刻開始，我便不僅僅是要救誰，而是要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