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合作與猴兒酒
「你叫后毅，裔族最後一位繼承人是吧。」王健這時開口了，同時問了一個似乎有些多餘的問題。
「是的。」后毅回答，同時有些奇怪的看著盯著自己的王健。
「長得不錯，算是男人中偏帥的了，而且臉部的五官也比較標準，有男性的剛毅美，外貌可以。」王健莫名其妙的盯著后毅說著。
被這種奇怪目光打量著的后毅打了個寒戰，這個王總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你覺得你的荒野生存能力如何？比如你落難在沙漠，荒島，亞馬遜叢林，火山口什麼的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王健突然丟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如果危險不太高可以的話，有活物和水源，我基本可以堅持一個月以上吧。」后毅莫名其妙的看著王健突然興奮的表情，如實回答。
王健滿意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之前提出的條件，同樣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后毅面色古怪的說道：「你說，不違反我個人道德底線的我都能接受。」
「沒那麼嚴重，不過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王健興緻滿滿的說道。
「我沒打算出賣自己的肉身。」后毅驟然變得扭曲，沒有好氣的說著。
「為什麼？又不是不給你錢。」王健有些奇怪后毅的反應。
「老闆，你們兩可能誤會了。我來解釋吧。」先前在王健邊上耳語的那個年輕人走上前來，說道。
「后毅先生，我是王總旗下傳媒公司的總監，你可以叫我武軍，我們王總的意思，是讓你加入我們傳媒公司，做一名主播，同時也準備為你量身製作一款非常適合你的野外真人秀節目。」
「哦，主播和真人秀，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媒體學院畢業的。」后毅釋懷了，看了自己誤會了，不過對於對方的要求倒是有些不理解。
「的確，但是我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簡直就是為了我們新企劃方案量身定做的核心，我們這款節目，就是去世界各地拍攝的，讓主持人單人生存一個星期，我們隨行拍攝，和現在一些比較出名的真人野外求生相同，但是不同在於，我們只是選定目標，然後讓你單人前行，做什麼都是你一個人，而且我們每天會通過衛星信號進行實況直播，讓你和在直播間展現你的生存能力和技巧，同時根據觀眾的要求和希望看到的作調整。」
「意思就是讓我和貝爺一樣到處去作死？」后毅黑著臉，似乎想到了那個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嗯，大概是這個意思，不過貝爺是傳授求生知識，我們這個節目的核心就是征服！如何征服那些無人區的大自然，那些我們不曾踏足的地域，這些都是我們需要去拍攝和展示出來的。」武軍越說越激動，同時還脫下了西裝，一臉憧憬的看著后毅。
「安全方面你們考慮了嗎？」后毅先一步提出自己的第一個顧慮。
「當然，我們初步決定，主持人和拍攝團隊共十五人。其中攝像三名，燈光和器械一名，後勤五名，隊醫二名，翻譯一名，還有導演副導演和最後一位退役特種兵作為安全保障。同時我們到地方了還會找一位當地的動植物專家，基本安全方面沒有問題。」武軍的表情充滿了自信。
「如果沒有收視率，怎麼辦。」這是個現實的問題。
「開發依舊，而且你不能在阻止。」王健這時開口了。
「如果大成功呢？」后毅再次提出了一個問題。
「還是開發依舊，但是不會動你們裔族祖地，我把這裡做成農家樂，而且，給你這座山開發後景區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每年分紅。」王健的丟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付出了和我得到的不成正比，這件事你吃虧，為什麼？」
「因為我的傳媒公司和直播公司都是剛起步，我需要一記重拳撬開這個市場，我不缺錢，我缺時間。我要在我有限的時間裡，讓娛樂圈和網路傳媒圈都有我的一席之地。」
「你不是做房地產的嗎？」
「那是我爸，我只想做我自己的成績。」
「好，我同意了。」后毅咬著牙，點了點頭，自己大學畢業就沒找到合適工作，現在有了一份和自己胃口的工作，還有能保存自己祖業。這兩個問題都能一起解決，何樂而不為。
「好，痛快，你成功了，不止這座山的股份，直播間刷的禮物我不收一分錢的分紅，全給你，而且每集電視的播出后，我按收視率給你獎金，同時段全國收視率我要求1.8%保底，只要達到了，五十萬，後面每0.1%我給你加十萬。，超過3%翻倍。」王健的大氣的宣布了自己開出的待遇條件，讓他身後的那些西裝男都抽了口涼氣。
「那就先謝謝王總給的發財機會了，快中午了，要來嘗嘗野味嗎，我從山裡獵的野豬。」后毅也被這大手筆所嚇到，要知道，沒達到自己沒直接經濟損失，但是一旦達到了，那可是好幾十萬的收入，這種收益，可以比那些畢業就進入單位工作的同學高出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好，嘗嘗，武軍你和我一起，小四你帶著楊書記去縣裡吃飯，最好的飯店。」王健大手一揮，招呼手下的人去招待縣裡隨行來的領導，自己拉著武軍和后毅走進了村子。
「康老伯，飯好了沒。我帶客人來了。」后毅剛進康老伯家的大門，就張口喊道，同時，招呼在門口坐著看天空的二狗、
「進去搬張桌子來門口，再端五張凳子。」后毅和二狗交代了一下，就湊到後院，看看康老伯的進度。
「你小子，叫別人留下來吃飯了吧。我就知道，你們裔族基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每次狩獵回來，都要邀請別人來分享，你放心，我煮了一大鍋飯，你出去等等吧。」康老伯正在灶台加柴，看到后毅探頭探腦的進來，笑罵著將后毅趕了出去。
后毅笑了笑，也沒在意，直接出了門，看到王健和武軍在抽煙，也湊了上去。「兩位哪位是我以後的老闆。」
武軍從兜里掏出一包包裝精緻但是沒有名字的煙盒，遞給后毅一隻，后毅笑著接過來，武軍開口：「你以後屬於我直屬負責，包括節目策劃運營都由我來處理，你只要盡全力去展現那些觀眾所沒看過和想看到的就行。」
「那行，我們裔族的狩獵方法和別的地方雖然差不多，但是我們裔族從小就會訓練獵人的眼睛和嗅覺。我們裔族的男兒基本不需要獵犬，我們自己就可以順著蹤跡和氣味來判定獵物的方向。」后毅點上煙，自豪的說著，同時將放在康老伯的家裡巨弩拿出來。
「這是我們裔族的傳統武器之一，我們叫鴉喙，最大射程一百米，穿透力要看獵物種類，如果只是普通獵野雞什麼的，基本一箭洞穿頭尾，還能入土三分。」后毅拿著巨弩，介紹到。
「這東西，全是木質的，扳機居然是豬牙，這弓弦是蟒筋做的吧。」武軍眼前一亮，接過巨弩，仔細的打量著，讚歎著古老文明所展現的技藝。
「挺識貨的，的確是蟒筋，用了三條十年分的緬甸蟒筋揉搓的，加了一些特殊的膠體，堅韌無比，而且後勁非常足，恢復力也是一流的。這種弩基本只有族裡的嫡系才能擁有。」后毅雖然說得很驕傲，但是語氣卻透露著濃濃的茫然。
武軍拍了拍后毅的肩膀：「別多想，你既然繼承了裔族，那麼，你就向世人展示你們的裔族的技藝和古老華夏文明的狩獵文化，我相信你一定能將裔族的傳承下去。」
「好，那我借你吉言。」后毅點頭微笑，一旁的王健也點了點頭。
其實王健還是很羨慕后毅的身份的，漢人最後一個狩獵種族，依靠狩獵和自然搏鬥的鐵血種族，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三人聊了一會，武軍和王健雖然都是大老闆，有錢人，但是都異常的好說話，而且兩人對於后毅，也是有一些好奇的，所以三人聊得非常愉快，直到康老伯和二狗從後院端出兩盆菜的時候三人才停止了交流。
「哇，好大一份，而且，這濃濃的肉香，居然一點都沒有腥味。上等肉品。」吃過無數山珍的王健此時看到面盆里那滿滿一盆肉香四溢，顏色深沉的豬肉，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一處的香味。
「這，這一盆雪白的肉湯是什麼肉？也是野豬肉嗎？」武軍倒是對一旁二狗端上來的雪白肉湯有些好奇。
「這是我前兩天去山裡采野菌遇到的山蟒，順手宰了拖回來，這幾天吃了一些，味道還是可以的。」康大伯笑著解釋。
「你們這個村子雖然人少，但是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啊，大爺你這頭髮都白了，還能獨自獵蟒，單人拖回來。厲害，厲害。」武軍朝著康大伯豎了個大拇指。
康老伯笑著說道：「沒什麼，這些也是和小鷹他爺爺學的幾手，上不得檯面，快來做，我去拿點猴兒酒。」
似乎被誇得異常高興，康老伯居然進後院拿酒了。
「猴兒酒？就是傳說山裡猴子自己釀的果酒？」王健突然來了精神。
后毅點了點頭：「嗯，我記得這猴兒酒還是我小時候我爺爺和康大伯去山裡打年貨遇到的，偶爾遇到了一顆老樹，發現樹上居然傳來酒香，上去看，居然有個樹洞，洞里居然都是猴兒酒，兩人直接將樹洞里的猴兒酒搞了一半回來，兩人都分了一半，我爺爺的早就喝完了，也就康大伯這還存了二兩左右。」
「這一趟沒白來，乖乖，真的猴兒酒，說給那些傢伙們聽聽不羨慕死他們。」王健倒是越來越興奮。
當康老伯捧著一個小酒罈出來時，所有人基本都將目光鎖定在酒罈上。
康老伯笑了笑，又從房裡拿出四隻碗，每人一碗的滿上，二狗眼巴巴的看著，被康大伯一巴掌拍頭上：「小孩子吃飯去，毛都沒長齊，湊什麼熱鬧。」
二狗無奈的去廚房盛了碗飯，挑了幾塊肉就一溜煙的跑了。
武軍和王健對視一眼，同時拿起碗，仔細打量眼前這碗顏色金黃厚重的酒液和沖鼻的果香酒香，不經咽了口口水。
王健淺淺的茗了一口，武軍也茗了一口。兩人同時閉上眼，臉上微微染著紅暈。
半晌，王健才開口：「以前也喝過所謂的猴兒酒，但是和這個比，就是水果汁兌酒精，這味道，居然這麼香醇綿厚，彷彿品嘗了無數鮮果，在嘴中匯聚為一位，淡淡的酒香穿雜其中，極品，真是極品。」
武軍也點了點頭，但是沒有開口，又茗了一口，閉上眼。
王健興奮的對著康老伯說道：「老爺子還有嗎？我出十萬買你全部的猴兒酒。」
康大伯搖了搖頭：「我的存貨都在這了，正好四碗。」
王健轉而看向後毅面前的碗和康大伯的碗。
「那好，你們這兩碗賣給我行不，我帶給我父親嘗嘗，這酒，真的是極品，實在讓人無法忘卻的味道。」
康大伯豪爽的將碗推到王健面前：「拿去拿去，也不是啥值錢玩野，賣什麼賣。」
后毅也笑著將碗推到王健身前：「這東西，山裡雖然不多，但是我也是嘗過不少的，裔山後面的大山脈里不少猴子都會存過冬水果，基本仔細找找也是能找到的，你拿去送你父親吧。」
王健趕集的看著康老伯和后毅，轉頭跑出村子，拿來了一個保溫杯，小心的將兩隻碗里的酒倒入杯中，蓋子擰的緊緊的。
武軍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只好蒙頭品嘗自己的份。
「吃菜吃菜，常常我手藝如何，小鷹這次抓到的可是松豬，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快趁熱嘗嘗。」康老伯往兩人已經喝乾的碗里夾著肉。
「為什麼老爺子要叫后毅叫小鷹，小名嗎？」王健似乎已經完全放開了，對後裔和康老伯都作為熟人來對待，也是隨口聊起來。
「嗯，也算是小名，這小子從小就眼神好，而且眼睛在捕獵時就會非常犀利，就和雄鷹一樣，所以就叫小鷹了。」康老伯解釋道。
王健點了點頭，夾起碗里的肉，送入口中咀嚼，原本只是平淡的臉上猛然變得錯愕。
「這是豬肉？這麼勁道？和牛肉的口感都有的一拼，而且一點都不糙，沒有野豬等野味特有的騷味，肉里居然還夾雜著松子的香味。」
后毅點了點頭解釋道：「這種野豬在我們這叫松豬，就是靠吃松子長大的，而且經常在松樹上摩擦，用松脂包裹自己的皮膚，所以全身都是松子的味道。這種豬非常狡猾，不好找，而且身上有松脂殼，一般武器根本打不穿。我也是運氣好，碰到個被夾子廢了一條腿的。」
「這蛇肉也好吃，滑膩的口感，還有濃郁的肉香。好好好，今天大開胃口啊。」王健大笑著，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武軍也點了點頭：「的確，這味道，比野味店裡的自然多了，而且非常合胃口，我開始期待這樣的獵人在世界各地的無人區將要展現什麼樣的狩獵生存能力了。」
王健也自信的點了點頭：「嗯，看來人選已經沒有問題了，就看接下來的市場反應了。」
看到康老伯疑惑的表情，后毅和他解釋了一番，康老伯沉思了一會，說道：「嗯，我覺得這樣也是好的，是裔族發揚光大的好機會，你既然要離開山裡，記得去一趟祖地祠堂。」
「去祠堂幹什麼？」后毅不解。
康老伯閉上眼，回憶道：「我記得你爺爺走之前找過我，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要去往更廣闊的世界，那麼，讓你親自去一趟祠堂，在哪裡，接受先祖的祝福，你才算真正的裔族繼承人。」
「我知道了。」因為爺爺也葬在祠堂祖地那邊，所以，順路的情況下，后毅也同意了這個算是遺囑的要求。
之後的飯局眾人吃的都很開心，王健和武軍走之前對後裔說道：「我們現在會在縣城的運來大酒店待幾天，你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和我們匯合，我們去魔都準備準備，然後開始準備錄製。」
兩人很快就坐上車離開了，后毅也拿走了一條被康大叔腌制過的豬腿回到小村后不遠處的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