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安溪
闖爺的一番話,如同驚雷,在我耳邊炸響,大梵悟經另有其書,而這本泛黃殘破的古書,真正的名字卻是異梵錄,這讓我很是震驚,但同樣的,闖爺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
事實上一直我都有這種感覺,玄奘和尚西去天竺取回來的大梵悟經,壓根就和我的這一本不相符,再加上闖爺之前的推論。
我的這本大梵悟經來自於少林寺達摩祖師的修改版,也有著太多不對等的地方,因為僅僅一點,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也就是這本書,沒有關於隻言片語佛經的記載。
異梵錄這是闖爺給這本書的第三次解釋,有照片為證,比前兩次多了有力的證據,我很欣慰,闖爺能夠將我的事放在心上,我將那本古書收了起來,像闖爺說出了我的打算,準備前往千里之外的安溪。
「那我就在陪你走一遭吧,大海的藏海花毒的一味藥引,也是在安溪地界,明天我找一輛三輪摩托,送我們幾個去,步行的話太遠了,年關之前不能往返回來。」
「魯西南的地界上,我動用了我所有人脈,曾有人見過你說的那個女孩,她好像神智出現了問題,現在跟著一個街頭藝人,流竄賣藝!」闖爺淡淡的一句話,讓一度灰心喪氣的我,重拾了一分希望。
「能確定是宋靜桐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體貌特徵方面,和丁念慈,宋靜桐都很相近,只是不能確定是她們兩個人中的那一個!」
我有些慶幸,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兩個月來唯一的關於宋靜桐的消息,只是不能確定是不是宋靜桐本人,闖爺告知我極有可能會在安溪本地,見到那個女孩,到時候一切都會有個答案。
……
光明屯,大柳樹下,漆黑的洞穴里,涌著黑氣,葛大壯眉頭緊蹙,孫老蔫和朱永年已經下去快兩個月時間,整個光明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大壯,你也快下山去吧,在這麼拖下去,誰也好過不了,這是盤纏,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天賜,從今開始他就是你的少主人,五年之後在回家!」
「不!爹我不走,我捨不得你們!」葛大壯哭喪著臉,這些日子屯子里的異變,他看在眼裡,屯子里的只剩下他一個青壯勞力,其餘的都是老弱婦孺,在做著最後的堅守。
葛大壯脾氣倔,死活不聽勸,葛海升迫不得已。只能在葛大壯吃的飯中撒上了一些蒙汗藥,等到葛大壯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在山林之中,旁邊留有一張紙條。
「大壯,我的兒,爹也是迫不得已,這都是命運使然,記住你一定要找到天賜,和他一起五年後在回光明屯!」不知怎的,葛大壯鼻子有些酸楚,淚止不住的流出,朝著光明屯的方向跪拜下去,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
我在大海的晨練聲中醒來,他光著上身,無懼嚴寒,壯碩的肌肉線條,給人一種暴力美感,我直直的盯著他,他被我看的有些發毛,急忙套上一件秋衣,朝我豎了一個中指,「你小子找揍呢!看什麼看,不服來戰!」
「誰怕誰!」說出這句話我就後悔了,這傢伙是退役的特種兵,曾經服役於西藏邊防團,實戰經驗遠比我豐富。儘管我身手還算不錯,幾個回合下來,已經落得下風,被他壓著打,那心情別提多鬱悶了。
「服不服!」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認輸了,很不服氣的那種,大海這傢伙手黑著呢,幾乎每一招都沒有放水,實打實的打在我身上,要不是我本人比較抗揍,換個人都被他打殘了。
「得了,我看你兩個真的是閑的沒事幹,快點吃早飯,豆漿,包子,油條。對了大海你小子再去聯繫一下齊興化,這孫子在安溪地界倒斗發了財,這次我們三個,去安溪吃大戶,就吃他了!」闖爺笑眯眯的說著,那眼神要多猥瑣又多猥瑣,簡直老不正經。
齊興化,自學成才,十里八村有名的地痞流氓,早些年跟著闖爺,蕭啟等人,活躍在魯西南,專門負責從墓中挖掘出來的寶貝的銷路,為人吝嗇奸詐,就連闖爺也著過他的道,時常掛在嘴邊一句話,三年不開張,一開吃三年!被倒斗江湖裡的人稱之「鬼馬三!」
對於此人,我也是略有耳聞,他很出名,比闖爺受人待見,原因無他,在倒斗江湖他吃的很開,無論是誰,都得給他三分薄面。
這次闖爺下了血本,買來山地靴,綠大衣,為了保持腳底的乾燥,他用衛生巾做成鞋墊,而不時吹噓幾句,這玩意透氣性好,有利於腳底汗液的排泄,我都覺得臉紅,女人們用來搞定生理問題的東西,到了他這裡成了透氣不出腳汗的好鞋墊。
下午,我們整裝待發,伴隨著突突突的摩托車聲音,一路顛簸,一路向北,往安溪駛去。
寒風如同鋒利的刀子,不斷割著我的臉,說不出的疼,摩托車的質量成了我們一行人的羈絆,這個移動的鐵傢伙,在開了十公里后,排氣管開始罷工,緊接著整個車開始拋錨,無法使用。
「娘的,什麼破摩托車,你怎麼搞得!」
「海哥這也不能怪我啊,這摩托車壞了出乎我的預料,要修理也沒有地方,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不依兄弟看,我們幾個把它抬著,就近找個修理鋪,修好了在啟程也不遲。」開摩托車的人,是大海的小弟,長相尖嘴猴腮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耗子你小子可以啊,我說這好好的摩托車,怎麼突然拋錨了,這油箱都是空的,摩托車能走還奇怪了呢!」大海握拳,神色帶著怒氣的看著耗子。
「別介啊海哥,兄弟也按照你的安排辦事,來之前油箱絕對是加滿的,我宋耗子敢對天發誓!」宋耗子眼睛咕嚕一轉,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
我還在奇怪的時候,宋耗子猛的用手吹出一聲嘹亮的口哨,隨後不遠處十幾個手持鋼管的打手,便從道路兩側的樹林中走出,這一切都是有計劃,有預謀的,頓時我的神經緊繃,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