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藥
第19章 中藥
裴殊觀是自幼的弱症犯了,每當情緒激動時,就會呼吸不上來,應屬於哮喘,但這些年好生養著,已經很多年沒犯過了,可能是最近才墜了崖,身體太過虛弱,才會如此。
但好淨植隨身帶了藥,用過藥後熬過那一陣就好了,隻是可能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後來便暈過去了。
朝瑤氣不過,況這次本來就是裴殊觀的錯。
朝瑤絕計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遂將裴殊觀禁足,罰他抄寫《了凡四訓》,還命令下去,不抄完不準給他供暖!
孫嬤嬤有些猶豫,“殿下,公子眼盲,現下又身體不好,如何能抄寫?”
孫嬤嬤怕朝瑤性子執拗,現下隻管出氣,與心愛之人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不若讓顧先生去為公子誦讀,使得公子默熟,稍後背誦於您聽,也算是稍作懲戒。”
這次朝瑤是真的氣急,不再想輕拿輕放,決心給裴殊觀一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逃跑倒不是重點,隻因裴殊觀反複頂撞於她,他有什麽資格頂撞她?
就憑破廟裏那一出,朝瑤以謀害皇嗣罪論抓他去砍頭都使得。
做錯了事,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我說的,你隻管去做便是,不管他抄得怎樣,哪怕一頁隻一個鬼畫符的大字,隻要他能交上來,我就饒了他這次!”
但抄書其實並不算懲戒重點,斷暖才是,《了凡四訓》共一萬餘字,若尋常人來抄,可能一整日便夠了,可裴殊觀眼盲,這就難了,恐怕至少要抄寫三日。
汴京的寒冬,斷暖三日,那可不好熬。
朝瑤就是要讓裴殊觀知道,她並不會一直對他心軟。
可裴殊觀,也並不會對朝瑤低頭,自馬車裏吵架之後,裴殊觀麵對朝瑤,拿出了十足的生人勿進的氣質。
他既麵色疏離似冷玉,又不苟言笑,看上去便成了個冷若冰霜的冰美人。
隻一日又一日的呆在沒有了供暖的暖閣裏抄寫經書,隻是冬日太冷,又無供暖,不一會兒就凍得手指不可屈伸,屆時,身旁執守的淨植,就會送上新灌的湯婆子,讓裴殊觀稍微暖暖手
。
可零下的溫度,裴殊觀隻寫十餘字,就要歇息一會兒用湯婆子暖暖手,如此算來,到第三日時,抄寫不過一半有餘,他的身體已經要不行了。
手上生了凍瘡,咳疾也愈發嚴重,朝瑤倒是沒有斷他的飲食和湯藥,可是天太冷了,他的病,喝再多的藥水也止不住。
孫嬤嬤整日裏規勸朝瑤,絮絮叨叨的,
“裴公子的身體不好,不要這樣對他,難保他心底不記恨殿下。”
春水每日亦來向朝瑤稟報裴殊觀的跡象,隻說裴殊觀性子不識好歹,哪怕咳得再厲害,也不肯服軟認錯。
春水是原主在市場上隨意救下來的奴隸,對朝瑤忠心耿耿,他口中說的話,絕不可能誇大事實,真實的情況隻會比這個更糟,且這幾日,朝瑤看見春水的手上都起了鮮紅的凍瘡。
朝瑤心裏又急又惱。
她急得是,萬一裴殊觀真把自己作死,那她怎麽辦?
她惱得是,此事不單單是一場懲戒,更是她與裴殊觀之間的博弈,若此時硬不起來,那後麵隻能被裴殊觀壓著打。
裴殊觀受冷痛苦,朝瑤亦是憂心煩悶。
直到翌日傍晚,春水來報,說裴公子抄寫經書時暈厥了過去,雙頰潮紅,氣息不勻,額頭發熱,已經喚了太醫去瞧了。
這對於朝瑤來說到是一個好的下階梯。
朝瑤趕緊去看,那平日裏見她總是低著頭的春水,卻突然抬起頭來瞧朝瑤,眼裏閃著炙熱的光,他雙眼緊緊盯著朝瑤,好似狂熱的信徒,舌尖繾綣的念出朝瑤的稱號,
“殿下,奴才都為您準備妥當了。”
朝瑤聞言,抬眸瞧他,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這個總是彎著腰,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奴才,他的臉過分秀氣了。
朝瑤不知他是何意,但事發緊急,現在實在匆忙,也來不及置問,隻想著等會兒瞧了裴殊觀回來問。
拎著裙角,也不穿鬥篷,後麵跟著零零散散的一堆人,就向不係閣快步走去。
可到了暖閣門口,才方覺一絲不對勁,暖閣之內,有一種別樣的緋靡的香氣。
朝瑤心思漸凝,推開房門,裴殊觀被已經被安置到了床上,太醫在為他診脈。
朝瑤走近一瞧,目光探入簾幕下那張臉時,隻覺豔光瑰麗、緋紅難耐,朝瑤呼吸一窒。
“他如何了?”
這並不像平常的發燒。
太醫也是滿頭大汗,這裴公子麵色如潮,脈如春雷,呼吸粗濁,分明,分明是中了春/藥啊!
不知這公主府,怎還會使這些醃臢的手段。
太醫顫抖著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思忖著如何將話說得委婉些,
“公子今日,可否飲用一些養血益精、補血壯體、滋補腎精的大補之藥啊?”
朝瑤瞳孔一縮,當即明白了太醫的意思,再將目光投入幕簾之中,裴殊觀的喘息聲重了起來。
朝瑤別過視線,詢問道,
“可有解決之法。”
太醫緩慢搖頭,他平日裏不過是替宮裏的貴人們把脈,治些婦科雜疾,怎會知道這下流手段怎麽治,隻歎氣道,
“若不,,,那隻能冷水浸泡,獨自熬過就好。”
朝瑤回頭看裴殊觀,隻見他張著唇,呼吸粗重,兩頰緋紅,床簾內的一切讓人心驚,朝瑤別過臉去,沉著的吩咐道,
“你們先出去。”
朝瑤冷靜指揮,
“淨植去給我打盆水來,烈酒燒刀子也來一瓶。”
眾人聽見這公主府秘辛,皆誠惶誠恐,麵麵相覷,聽聞朝瑤讓他們出去,方才泄了一口氣。
此時,暖閣內就隻餘朝瑤和裴殊觀兩人。
裴殊觀的喘息聲越發的明顯,打在朝瑤的耳膜上,濃稠緋靡。
朝瑤趕緊伸手去扶裴殊觀,他的意識已然不清楚,可麵上,卻已情動如潮,眼角的那顆淚痣,越發瀲灩生動。
朝瑤這才發現,或許是因為年紀尚小,他的臉,情動之時,不肖平日如冷月般高不可摘,竟有一種女子的嬌憐與脆弱。
喃喃自語,泠泠生媚。
就算是如此,他亦在本能抗拒著朝瑤,隻是手上無力,怎麽推也推不動,別過頭去,想盡量離朝瑤遠一點,卻因掙紮露出修長脖頸下的大片雪白肌膚,染上些微的紅。
而這,也正好方便了朝瑤,伸手撥開裴殊觀的衣服。
可裴殊觀盡管意識並不清楚,隻覺得渾身自下而上的生出一股燥熱來,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可是他怎麽就那麽熱,一雙冰涼溫潤的手在他身上遊走。
那雙手伸向他的腰間的係帶,幼年時不好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裴殊觀渾身克製不住的僵硬了起來,他用盡全力開始掙紮。
垂死般用力一推,推開了朝瑤,自己也倒在了床上,仰臥之間,燦若春華。
“你別過來,,”
他輕聲呢喃,卻氣喘籲籲,周圍一片漆黑,盲眼看不清楚,更令他無望。
朝瑤被他推了一把,頭磕在床沿上,心裏不禁湧現委屈,可她也知裴殊觀現下受藥物主導,不能自控,便也沒和他生氣。
隻伸手撈起他,要將他衣物脫掉,方便等會兒酒精擦身散熱。
她一手撈過裴殊觀,將他環抱在胸前,一手給他脫衣,而裴殊觀沒有了力氣掙紮,卻開始不安的抽搐起來,朝瑤抱著裴殊觀,感覺自己抱著一個失控的堅硬玩偶。
朝瑤停下手中動作,低斂眉眼,瞧著裴殊觀狀態確實不算好,正想出聲安撫,裴殊觀嗅到朝瑤身上的味道。
明明往日裏是清香沁人的梅香,裴殊觀隻覺得一股濃烈的味道侵襲了神經,胸腹頓時翻滾起來。
腸胃在肚腹中攪動,甚至開始痙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伸手死死壓住肚腹,擼平那痙攣的腸胃,疼得牙齒打顫,渾身冷汗淋漓。
朝瑤瞧他辛苦,也心生憐惜,伸手撥開他額角粘膩的發,
“無事,我不會——”
“——嘔——”
懷中抱著的身體猛然弓直,伴隨著一聲輕響,一股粘稠的黃色液體噴湧在朝瑤身上。
有更甚者,直接沾上了她的肌膚,自咽喉處的玉白肌膚順流而下。
——淨植打著水回來,就看到了此般場景。
天老爺,,,
他瞧著朝瑤發白的臉色,咽了咽口水,下一瞬間,就看見朝瑤猛地把他家公子摔了出去,狠狠砸在床上。
身上的汙穢之物似乎還有溫度,氣味上湧,朝瑤的火已然壓不住,她控製不住的想要尖叫。
朝瑤生平還並未被人這樣侮辱過!!!
明明想幫他擦身緩解,但他卻直接嘔吐在她身上來表示拒絕,明明身中情/藥,還這樣抗拒於她!
那團汙穢之物似乎還是濕熱的,貼著朝瑤的身體滴落,朝瑤僵直著不敢動,硬生生被氣哭了出來,
“來人!”
“來人!!!”
淨植來不及為公子說好話,門外奴仆便已經推門而入。
而朝瑤猛地站起來,衣服上的汙穢物還在不斷下流,連內裏都有,朝瑤僵硬著身體,有些手足無措,可心中的委屈已達滿點。
孫嬤嬤瞧見朝瑤的樣子,一瞬間也慌了神,她們家主子,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打她家殿下的臉嗎?
明明中了□□,無法自已,卻對靠近的朝瑤以嘔吐來拒絕,她們家殿下,到底多令這位裴公子生厭?
孫嬤嬤歎口氣,看朝瑤的眼神,全是心疼,趕緊取下幹淨棉帕替朝瑤擦拭,
“快去備水,殿下需要梳洗。”,孫嬤嬤吩咐道。
在門口候著的奴仆都看了過來,朝瑤的囧樣被他們一覽無餘,
“看什麽看!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朝瑤委屈極了,憋紅了雙眸,仍孫嬤嬤為她擦洗,指著裏間的裴殊觀,忍不住的鼻酸,嗬令道,
“既他不識抬舉,給我將他扔到水裏。”
“把他給我丟進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