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輪船上人是你嗎
第33章 輪船上人是你嗎
夏唯一又咬了咬唇瓣, 後背迸發一層細汗,被水霧沾染的眼眸不敢和他對視。
她低頭, 小聲嘟囔:“很親密的地方, 你不方便。”
男人不知道怎麽的,腦海裏浮現輪船那一夜,喉嚨發緊,幹渴。
“具體哪裏?”
“霧安哥哥,你怎麽還問,要不要我脫掉衣服給你檢查?”
男人不置可否,一臉高深莫測。
他盯著她漲紅的脖頸,連日來積壓的情緒爆發,他俯身,冰冷的氣息貼近女孩。
那股子可以將人凍死的氣息凍的夏唯一身體顫栗。
“輪船上人是你嗎?”口吻暗藏怒意。
“霧安哥哥,你在說什麽?”
司霧安伸開手指,捏住她的小臉,帶著洶湧濃烈:“ 你不要再否認。 ”
“霧安哥哥,你竟然懷疑我給你下藥,我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
夏唯一著急,瞪大眼睛,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又氣又委屈。
“不是那件事,是說那夜。”
少女咬牙否認:“不是。”
司霧安頓下,抿抿唇:“那晚後,你吃避孕藥了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霧安哥哥,你不是在查了嗎?你沒證據卻懷疑逼問我, 你到底什麽意思?”
男人冷笑,菩薩麵容魔鬼話語,他此刻將菩薩和魔鬼兩麵融合的很徹底。
夏唯一吞咽口水,弱弱的嗓音溢出:“霧安哥哥……你是想被我睡,還是不想?”
司霧安啞然,他盯著她的雙眸,少女眼睛明亮動人,純白極了,他無奈揮手:“沒事了,吃飯吧。”
男人幫她把所有散落的東西放進包裏,還有那一瓶藥膏。
少女咬著飯團,五髒六腑不斷燃燒,她好想知道啊:“霧安哥哥,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司霧安坐在沙發上,伸手解開三顆紐扣,修長的手指帶上一次性手套,拿起醉蝦慢條斯理剝起,淡淡道:“你是希望我回答想,還是不想?”
夏唯一心跳驟停,攥緊手指,飯團在手心裏變了形。
之後,兩人不再言語,靜默用餐。
司霧安的胃口很好,將所有海鮮生淹吃完,夏唯一也是,一盒飯團空空如也。
“你胃口很好。”
“你也是。”
“嗯,總是餓。” 司霧安漆黑的眼眸似深潭,不見底。
夏唯一的心又狂跳不止,直到回司家,她還在想,司霧安所說的總是餓。
他簡單三個字,讓她思來想去,反複琢磨。
她咬上藏匿的手帕,口水將手帕浸透浸濕……
夏唯一不放心的給曼琳阿姨打去電話。
“唯一,放心,床單我已經進行處理,不會有人發現那晚是你。”
欣喜席卷她全身,她攥緊手裏濕漉漉的手帕,哽咽對曼琳說著感謝。
“傻丫頭,別哭,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點事了,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在沒確定男人的心思之前,千萬不要表露自己的心思。不然,你會變的一錢不值。”
“好。”
掛上電話,夏唯一陷入思念,剛和霧安哥哥分別沒多久,她已經想他了。
她捏緊手裏的手帕,嘴裏呢喃:“霧安哥哥,你想我嗎?”
一周時間, 夏唯一沒再見到司霧安,找各種理由去找他,都被他以工作忙拒絕。
直到司叔叔提出要帶她去墓地祭奠媽媽。
司霧安開車載他們過去。
一輛黑色商務轎車,低調奢華, 司霧安是司機,夏唯一坐在副駕駛位置,司寒一人獨坐後排座位。
氣氛冷峻怪異。
夏唯一手裏捧著白色小雛菊,她時不時偷偷看司霧安。
司霧安平日裏開車穩當,可今天不知怎麽了,車開的非常趔趄,大概是山路難爬吧。
“霧安,你今天怎麽了,很急躁。”司寒出聲詢問。
“沒什麽, 昨晚加班晚了點。”
“我知道,隻是祭拜夏笙這件事,其他人開車,我不放心。”
司霧安點頭,發出一抹嗯。
“霧安哥哥,我也想學開車, 這樣以後,我可以自己開車過來看我媽媽。”
沒等司霧安開口,司寒否定道:“不行,這裏山路繚繞,出租車也不敢輕易來,更何況你,唯一,不要做危險的事讓我擔心。”
夏唯一低頭,說了一聲好。
車子停在墓地,這是一塊山澗墓地,整座山都屬於司家。
隻是,這不是司家的墓園,司家墓園離市區很近,在另外一個山頭,那裏隻有司家的人可以下葬。
即便司叔叔如此摯愛媽媽,也沒將媽媽葬在司家禦園。
可,前世, 霧安哥哥卻不顧及任何人的反對,將她下葬禦園,還離他將來死後下葬的墓地很近。這是為什麽?霧安哥哥怎麽會為她做到這個程度。
覺察到少女灼熱的目光,司霧安低頭瞧去,麵容肅穆,如端坐在蓮花上的小觀音,不喜不悲。
這一眼,便讓頭昏發熱的夏唯一清醒。
司寒叔叔還在,她怎麽可以用這種熾熱眼神去看霧安哥哥!
“唯一,過來和你媽媽說說話。”
夏唯一走過去,眼尾紅潤。
她蹲在墓碑前,柔聲道:“媽媽,我現在過的很好,司叔叔履行了他對你的承諾,對我很好,隻是媽媽,我很想你。”
她說好不哭,仍舊控製不止掉眼淚,手背擦過眼淚,淚水從指縫流淌。
這時,一塊藍色手帕遞來,她微愣,快速接過手帕,不舍得用。不過在男人的注目下,她還是淺淺擦了眼淚。
司寒叔叔在她媽媽墓碑前單獨呆許久。
夏唯一站在不遠處,靜靜聽著,她忽然看向同樣安靜的司霧安,有些心驚。
霧安哥哥怎麽會如此平靜麵對這一切。
他的爸爸對除了他媽媽以外的女人如此深愛,毫不掩飾的訴說衷腸,他難道一點也不生氣。
“霧安哥哥,你為什麽不生氣?”
司霧安垂眸,冷白肌膚在清鬱森林中愈加顯眼。
他漆黑瞳孔縮了縮:“我媽媽對我爸爸用了點手段才結成婚。”
“啊。”夏唯一不敢置信。
“我查過他們的事,包括我爸爸和你媽媽的事。”司霧安聲線清淡:“若不是我媽媽從中作梗,我爸爸和你媽媽應該有機會在一起。”
“我是設計的產物,藥理下的怪胎。”
他神色瘋狂,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溢出。
夏唯一怔怔望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男人身上透出濃重的危險,似困在人間的墮落仙,渾身上下散發的危險氣息讓人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走吧。”
司霧安轉身,通體氣派冷峻。
他側過頭和走來的司叔叔聊公司的事,平靜淡然,又回歸到一貫的清冷,無欲無求的菩薩模樣,仿佛剛才的他,隻是夏唯一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