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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七章 又惹事端

  第三百十七章又惹事端

  「吁——」衡其連忙勒住了馬韁繩。回頭問道:「怎麼回事?」


  「『秦壽生』和『黃大忠』沒有跟上來。」謝可回答道。


  衡其一皺眉頭,忙率眾循著來路往回尋找。


  往回找了一里多路,先找到了李壽生的驢,然後在一處土坎下找到了頭下腳上、身子插在荊棘叢里的李壽生。


  眾人忙將他拉了起來道:「『黃大忠』,你摔著了沒有?『秦壽生』呢?」


  李壽生楞楞地看著眾人道:「我在這啊。」


  「我們問的是『秦壽生』,不是你,你是『黃大忠』!」


  李壽生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眾人說的是化名。當下張了張嘴道:「我不知道啊,我自己都找不著北了……」


  衡其懊喪道:「這都是我的不對了,不該打馬快跑,以至於害得兩位騎驢的跟不上我們。我看『秦壽生』肯定跑岔了路,哪位兄弟和我去後面尋找他回來?」


  龍運鵬道:「我看不用去找,一會兒他准得回來。」


  眾人奇怪道:「為什麼?」


  「因為『黃大忠』的這匹驢子。」


  「『黃大忠』的這匹驢子怎麼了?」


  「這匹是母的,『秦壽生』的那匹是公的,公的一定會追循著母驢的騷味來的。」


  眾人都恍然大悟道:「對對對,這法則無論對人還是動物都適用。」


  眾人正說著,後邊傳來了驢叫聲。


  「這不是來了?」眾人皆大喜道。


  然而扭頭一看,卻只看見了驢,沒有看到人。


  衡其衝上去將驢韁繩拽住道:「人呢?怎麼只見驢不見人?」


  眾人紛紛嘆息道:「這還用說?肯定也象這位一樣,從驢背上摔下來了。」


  衡其氣得大罵道:「這兩個混球,騎個驢都騎不穩,愧你們都還長著個基巴!」衡其一邊罵。一邊在那驢屁股上拍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拍,「啪嗒啪嗒」竟拍出來了幾坨驢糞,濺得衡其滿身都是。


  衡其更加暴怒,揮拳便要打向驢腦袋——農民上前攔住了他道:「『張謝生』,現在不是火的時候,還是派兩個人回去找找他吧。」


  衡其點點頭,讓眾人在路邊休息一下,他和李豐循著來路往回找去。


  特遣隊基地里,唐金花、唐軍、蝦皮、田小兵、劉存名、錢老2等人正在開會。


  唐金花道:「可以肯定,他們是想進入秦陵地宮。」


  劉存明道:「進入秦陵地宮那麼容易?古往今來多少盜墓賊都無功而返呢,就憑他們幾個?」


  田小兵也分析道:「不錯,要進入秦陵地宮,的確非常困難,先要找到地宮的準確位置,然後確定打盜洞的位置。這個位置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太近容易被人覺,太遠了工程量巨大,而且不容易判斷清楚方向,弄不好就會南轅北轍,做無用功。再則,秦陵園區的面積非常寬廣,當年李斯指揮修秦陵時動用了七十二萬人,前前後後用了三十八年時間,可見其工程量有多麼浩大!秦陵第一次遭到大規模破壞是在項羽打到咸陽附近的時候,當時項羽指揮三十萬大軍幹了一個多月,才破壞了陵園的地面建築和地宮外圍的一些陪葬墓穴,連地宮的門都摸不著。衡其他們這八、九個人要想順利找到地宮,恐怕是難於上青天!」


  劉存名道:「衡其這小子人很機靈。他絕不會冒冒失失地隨便找個地方打盜洞,他一定會想辦法先確定地宮的位置,然後決定盜洞的入口——好大喜功的他是非常追求成功率的。」


  唐金花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麼現在讓我們來判斷一下,他們有可能會從哪裡開始?」說著,將目光投向了鋪在桌上的地圖。


  田小兵道:「我認為他們先要找落腳點,而且還要找一個當地人做嚮導。他們的落腳點無非是這麼幾個地方:西安市、臨潼區、渭南市和藍田縣。渭南市太遠,可以不在考慮之內。他們選擇的落腳點必定會在西安市、臨潼區和藍田縣這三個地方。他們這一趟必定非常神秘,因為他們要達到掩人耳目、不被人注意的效果,所以他們不大可能選擇喧鬧的西安市。現在就剩下兩個地方:臨潼區和藍田縣。臨潼區離秦陵最近,但是那裡同西安的情況也比較相似,人多眼雜,容易被人窺測出行蹤,也不好開展行動。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地方——藍田縣。藍田縣雖然遠了點,而且交通也不便,但正是最好遮人耳目的地方。我認為衡其他們的落腳點很可能就選在這裡。然後他們再從這裡往北,走小路翻越橫嶺,到達始皇陵園區!他們的盜洞入口也必將選擇在秦陵封土南面的驪山。這裡人煙比較稀少,正是好開展行動的地方!」


  唐金花點頭道:「嗯,小兵的判斷很有道理,那咱們也開始行動吧。」


  蝦皮道:「這幫混球。咱們一定要阻止他們的行動!」


  再說衡其和李豐沿著來路往回尋找黃跑跑的下落,走了一里,看見前面有一個岔道,衡其他們剛才走的是向西北的一條道,另一條是往東北方向走的。估計黃跑跑一定是往東北方向走了。兩人連忙又往東北方向趕去。


  走了約莫兩里,忽然聽見前面傳來踢打聲和哭喊聲。由於還隔著一道山樑,因此並不能看見山那邊的情形。但衡其卻聽出那哭喊聲似乎是黃跑跑出的。他不由吃了一驚,想加快度趕到山樑那邊去,但他很快又改變了主意,將馬勒住了,同時躍下馬,將馬拴在路邊一棵樹上,然後一溜小跑衝上了山樑,悄悄拔開草叢往那邊觀看。


  只見有七、八個漢子捉住了黃跑跑,將黃跑跑吊在一棵樹上,同時用馬鞭抽打他。一個穿花格子衣服、長著一張馬臉的漢子凶神惡煞地喝問道:「你說不說?不說就整死你!」


  黃跑跑身上已經被抽了四、五道血痕,每被抽一鞭,都要出殺豬似的難聽的叫聲。不過,黃跑跑雖然叫得難聽,嘴頭卻硬,嘴裡罵個不停:「**,你們敢打爺爺,小心我兄弟來了把你們都活剝了!」


  「喲,你小子是茅坑裡的石頭還又臭又硬啊,采了你又怎麼樣?告訴你,將你打死了,把你的屍體往青殺口一丟,就是過上二、三十年也不會有人找到你的屍體,公安局那幫膿包就更加別想破案!你小子信不信啊?」


  「你們打死了我。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王法?咳咳,狗屁!我再問你一遍,你說是不說?」


  黃跑跑脖子一昂道:「不說,就是不說,氣死你!」


  「好,我叫你刁,我叫你刁!」那花格子衣氣急敗壞,劈頭蓋臉又給了黃跑跑一頓鞭抽,直打得黃跑跑鬼哭狼嚎。


  衡其心想,再這樣下去,黃跑跑非被這幫人打死不可。他正想衝下去解救黃跑跑,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李豐上來了。


  李豐道:「他們人多勢眾,先不要衝動——等一等,這夥人我好象見過!對了,他們就是上次我在始皇帝陵寶頂附近見到的人!」


  「什麼?他們是盜墓賊?」衡其吃了一驚。同時心頭又湧上了一個疑問,「他們為什麼會抓黃跑跑呢?」


  衡其偷偷翻開自己的衣領,衣領那裡藏著一顆鈕扣式微型對講機。他連忙用對講機呼叫農民道:「大公雞、大公雞:大灰狼呼叫、大灰狼呼叫,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不一會兒,對講機里傳來了農民的呼聲:「灰太狼、灰太狼……」


  衡其打斷了他的話,糾正道:「是大灰狼,不是灰太狼!」


  「好吧,大灰狼。我是大公雞,出什麼事了?」


  「不要問那麼多,你們趕快往回走,看到一個岔路口后再往東北方向走,我們在這裡等你們,要快!」


  當農民帶領眾人趕到衡其他們所在位置的時候,只看見了李豐一個人在那裡,衡其卻不見了蹤影。


  農民疑惑道:「『大灰狼』呢?」


  李豐簡要把情況介紹了一下,說那伙盜墓賊已經挾持著黃跑跑往東北方向的山凹里而去,衡其讓李豐在這裡等著,他自己則綴上去盯梢去了。


  農民便用對講機呼叫道:「大灰狼、大灰狼:我是大公雞。你現在在哪裡?」


  對講機里傳來衡其的聲音道:「你們不要騎馬,也不要走大路,從山樑上悄悄潛行過來,還有,把那支金屬套筒也準備好!」


  衡其指的是那支既可以當纜繩、又可以當鐵棒的那玩意。


  農民道:「好吧,我們就來。」說著,讓眾人都下了馬,將馬拴在路邊的樹林里,並讓李豐和李壽生看管馬匹以及馬匹上的行李,然後率領眾人爬上了山樑,沿著山脊線往東北方向潛行。


  眾人嘀咕道:「衡其到底要幹啥?咱們為什麼不能走大路,弄得象和特務似的?」


  農民道:「你們就別嘀咕了,快點走吧。」


  眾人往前走了約莫兩里,忽然聽見下邊的草坪里傳來了揮拳舞棒的格鬥聲。眾人往下一看,只見衡其赤手空拳正在同七、八個大漢格鬥,黃跑跑則被吊在一棵樹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衡其在學校里讀書時就是打架大王,連錢老2、劉存名那樣的刺兒頭都要讓他三分。此刻只見他吼聲如牛,如一頭怒獅般揮舞著拳腳,與那些人打得難解難分。


  農民不住地搖頭道:「臭小子怎麼這麼憨,一個人就同他們幹起來了呢?」


  老神道:「肯定是事情緊急,衡其才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謝可道:「咱們也出擊吧,不然臭小子要吃虧了!」


  農民點頭道:「好。」


  此刻,只見衡其一拳打翻了一個傢伙,同時一拐子將從身後撲到的一個人擊倒,跟著又是一腳踹翻了從側面撲來的一個傢伙。


  這時,只聽有人暴喝道:「點子太扎手,用刀子!」


  「刷刷刷」那些大漢全都掏出了匕、砍刀、短劍之類,刀子上的寒光映得衡其的臉都白了。


  衡其吃了一驚,動作慢了下來。


  這時,一個傢伙突然從他身後撲到,朋手一扣,便將他的腰扣住,同時用力往上一提,衡其的雙腳便離開了地面,懸在了空中——人一懸空,便覺得渾身沒有了力氣。


  「殺!」衡其正前方的一個傢伙怒喝一聲。揮匕猛刺向他的腹部——這一匕若是刺中,保證連衡其的腸子都會被剜出來!


  衡其被身後那人抱住,無處力,眼看是躲不過了……


  「嗖」就在那人的匕即將刺中衡其肚皮的時候,不知何處飛來一個又長又軟的東西,一下纏在了那人的匕上,接著「噹啷」一聲,那人的匕已被纏落在地。那人正在吃驚這突然的變故時,頭上已被什麼重重地敲了一記,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衡其也吃了一驚,扭頭一看,只見農民、老神、謝可、龍拐、朱瘋子、王顯平、段建明如猛虎下山一般從山崗上躍了下來——用長繩纏落歹徒匕的是農民,給了他頭上一悶棍的是老神,兩個幾乎配合得天衣無縫。


  衡其哈哈大笑道:「你們來得太好了!」


  那些歹徒一時間都楞住了,等他們醒過神來時,每個人的頭上幾乎都挨了一悶棍,有的當場暈了過去,有的慌忙用手護頭,東逃西竄,有的也用手中的匕、短劍進行抵擋——但兵器之道是一寸長一寸強,雖然短兵器也可以行險,但這些人全都準備不足,也根本就沒打算拚命,因此很快就招架不住,每個人都被打昏了過去。沒被打昏、躺在地上喊爹叫娘的幾個傢伙也被龍拐、謝可等人在頭上補了一棍,直到敲昏為止。


  「好了,總算都解決了,『張謝生』,你怎麼也不等我們,單槍匹馬就跟這些人幹起來了?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農民詰問道。


  「是不是他們要拿黃跑跑開刀了,所以你等不及了,就跑出來了?」龍運鵬也疑惑地問道。


  衡其搖頭道:「那倒不是——他們只是把黃跑跑綁在那裡。」


  「那你怎麼就那麼性急了呢?是不是想顯顯威風啊?」眾人都奇怪道。


  衡其臉皮一紅,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道:「噢,是這樣,我一路跟蹤他們到這裡時,不小心放了個屁,被他們聽到了,結果就打起來了。」


  「哈哈哈哈……」眾人全部都「咕咚」雷倒在地。


  謝可揉著笑疼的肚皮道:「『張謝生』啊,你這麼愛放屁,實在不是追蹤的人選啊。」


  老神笑道:「屁是人生之氣嘛,你們這些人誰敢說沒放過屁?不過衡其確實不適合擔任潛伏的角色,你這個樣子太容易暴露了。」


  農民合上笑容道:「好了,我們趕快回去吧,免得耽擱了時間,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朱鳳練和王顯平已經解下了黃跑跑,帶著他準備上路。


  謝可看著躺在地上被打昏過去的眾人道:「這些人怎麼辦?」


  農民道:「就讓他們在這兒躺著吧,反正過一會他們就醒來了。」


  龍運鵬道:「還是把他們都綁起來吧,免得他們醒了又來尋我們的晦氣。」


  農民道:「這樣也好——不過不要太綁緊了,要讓他們有掙扎解脫的餘地,畢竟咱們跟他們無怨無仇,剛才的這場衝突只不過是一場平常的打架而已,沒必要做得太絕。」


  眾人點頭稱是。於是七手八腳將這些人給拖進路旁的樹林里用樹藤綁了起來——正如農民所說,打的都是活結,不是死結,便於這些人解脫。


  衡其的眼光一掃,忽然盯上了掉在地上的一個黑色皮箱。這個皮箱無疑是那些歹徒攜帶的。他一絲好奇心起,打開了皮箱。只見裡面除了一些花花綠綠的鈔票、銀行卡、偽造的身份證明之外,還現了一張地圖。衡其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正要扔掉時,忽然現那地圖上寫著幾個大字「秘制秦始皇陵地下玄宮平面輿圖」,衡其一下子被「秦始皇陵地下玄宮」幾個字給吸引住,他連忙重新將那張地圖抓在手中,仔細端詳著……


  只見這張地圖的紙張有些黃、老舊了,估計有了一些年代,因為那上面的字都是繁體字,而中國大陸使用繁體字的歷史還要追溯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前。看來這張地圖不是清朝的就是民國的,總之是個老古董了。


  「『張謝生』怎麼了,哥倫布現新大陸了?」龍運鵬、謝可等人的腦袋湊了過來。


  衡其吁了一口氣,揚了揚手中的地圖道:「好寶貝呀,咱們走!」


  甩脫了那些盜墓賊后,衡其等人進入到了一座兩山聳峙的峽谷中。


  李豐道:「過了這黃羊峪,就是有名的青殺口了,這青殺口為藍田縣至臨潼區的一條古驛道,海拔有七百多米,兩側高山對峙,地勢異常險峻,古時常有土匪強盜出沒,雖然是這樣,但仍有膽大包天者不想走大路,而要走這條小路,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膽量。因此自古便有以敢不敢走青殺口來衡量一個人是不是純爺們的依據。」


  農民笑道:「怪不得有一歌里唱道『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殺口』,莫非那『青殺口』就是指的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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