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小鎮幽影
第二百四十章小鎮幽影
「向西?」眾人都驚呆了。唐軍也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狠狠地瞪著黃跑跑道:「原來你一開始告訴我們的就是錯誤的方向,害得我們南轅北轍了這麼幾百公里,你該當何罪?」
「揍他」眾人挽袖捋臂、齊聲怒吼。
正在喧鬧的時候,忽然窗外的天空陰了下來,似乎有一片巨大的烏雲遮蓋在了大巴車的上空。眾人都好奇地伸頭向窗外望去,這一望頓時全都大吃了一驚,原來天空中竟有一張巨大的扁形人臉在急速地掠過大巴車的上空。眉毛、眼睛、嘴巴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它從東南方向飄曳而來,呼嘯著直往西北方向掠了過去。面積則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麼大小,幾乎遮蓋住了整個天空
眾人還沒來得及回過神,這人臉已經飄過了西北方的山頂,眨眼間便看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都看花眼了嗎?」謝可率先驚呼道。
「是雲朵吧?不過這雲朵也太怪了。」龍運鵬則拍著腦袋道。
「什麼雲朵?明明是張魔王的臉」朱鳳練則反駁道。
唐軍將車子停了下來,看著農民和老神道:「你們兩個年紀最大,也最老成持重,我聽你們的。當然,我先說我的看法,如果說剛才飄過去的是雲朵的話,那是常識,我當然不懷疑。可我確實也覺得那東西象一張人的臉孔,你們覺得呢?」
農民摸著下巴上的幾根山羊鬍須道:「要說自然界的東西象人的五官,也並不是沒有過,這其實很正常,不過,要把它說成是帶有宿命論色彩的東西,我也是不同意的。」
老神摸出一副八卦道:「我先來卜一課……」只見他連打了三卦都是陰卦,他的臉色便也有點陰晴不定了,「這事是吉是凶現在還看不透,還要再看看。」
衡其道:「管他是什麼,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唐軍點頭道:「不錯,咱們快點走吧,臭小子你來開車,我要和蝦皮聯繫一下。」
他讓出了駕駛座的位置,讓衡其開車,他則用對講機和蝦皮聯繫了起來。自從上次反擊成功來自寒星的暗物質的威脅后,眾人的靈力幾乎消失殆盡,原先可以使用意念力交流的功能也全沒有了,只能藉助於原始的通訊工具——其實這些通訊不僅不原始,而且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但比起意念力來,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眾人現在也不能再使用異能術了,如果遇到有什麼緊急情況,那就只有用常規武器。
而眾人的靈力要想恢復,至少也得等到五十年以後。而向秋玲已經說了,牙里斯班達魯只有在五百年以後才會對地球形成威脅,因此特遣隊員們現在就算沒有靈力也沒有關係了。
「蝦皮,你和小兵給調查一下,我們剛才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情況……」唐軍將剛才發現的「五官雲」報告了蝦皮。讓蝦皮和田小兵用先進的儀器去分析。
幾個小時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唐軍他們的車子仍然在鄉間的公路上行駛著。這一次他們專門選小道、二、三極公路走,很少走高速。他們覺得走小道的機動性更大,發現方向不對時,可以就近調整,改走其他的岔道。而不象走高速有那麼多的限制。
不過小道的路況自然就有點影響車輛的發揮。何況車子之前還和大樹發生了一次「親密接觸」,車子的性能已經受到了一些損傷。再加上在這小道上顛簸了半天,車子的零件磨損得更加厲害。先是耗完了燃油,接著又拋了好幾次錨,唐軍、衡其等人都被折騰得疲憊不堪。
農民提議道:「現在天黑了,大家都很疲勞,你們開車的也辛苦得很,我們還是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唐軍則不同意:「不行,再辛苦我們也得堅持,不然失去了可司的蹤跡我們又難以找到他」
「那你們這樣開車很疲勞的,不如換個駕駛員吧。」農民退了一步道。
唐軍扭頭看了看眾人,能夠駕駛這輛大巴車的就他和衡其,兩人都是領了a照的,就算他們今後不在特遣隊幹了,到了地方上照樣能夠開車。而龍運鵬和朱鳳練也會開,但兩人沒駕照。此外這兩人現在就算能開,但他們也和唐軍他們差不多一樣疲勞。因此現在指望他們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唐老鴨,我也會開大巴,讓我來開吧」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到了唐軍的耳中。
唐軍心中一喜,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扭頭一看卻是黃跑跑。他的臉一下由晴轉陰,高聲嗤喝道:「嘟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讓你來開?讓你來把咱們這一車人都害死是嗎?」
「我有駕照。」黃跑跑卻心平氣和地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沖唐軍一晃。
唐軍接過一看頓時就楞了。原來那還真是一本a照,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黃跑跑本人
「你……你什麼時候考了駕照的?我怎麼不知道?」
黃跑跑嘿嘿一笑,接著嘆息一聲道:「當然是半年前和可司一起去考的,唉,說來說去,可司對我的幫助真是比親兄弟還要好……」
「就算可司幫助你,可這方向盤還是要你自己來掌是吧?你究竟是怎麼通過了考試的?我很懷疑你的駕照的真實性」農民也嚴肅地看著黃跑跑說道。
黃跑跑伸直了脖子,慷慨激昂道:「你們都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以前也當過你們的班副,總也算是有點水平吧?是,我是經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我成事足的時候也很多啊,連可司都稱讚我是福將呢?可司從來都沒有歧視過我,你們這些人做人怎麼能這樣呢?」
「光說不練算什麼?你坐上這個位置讓我們看看」龍運鵬叫道。
「是啊,就讓這個吹牛皮不要臉的傢伙試一試,等他出了洋相他才知道什麼叫厲害」謝可、朱鳳練、大頭也都起鬨道。
唐軍和衡其對望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看法,但還是不敢肯定黃跑跑真的就能開動這部車子,一時間都有些躊躇。
農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試試吧,讓他試了以後他也才好死心。」
唐軍終於點頭道:「那好吧,就讓你試試。」於是他讓衡其騰出了駕駛座的位子,讓黃跑跑去試一試。
不過黃跑跑這傢伙坐到駕駛座上后還真象那麼回事,只見他熟練地踩油門、換檔、掌方向……似乎就象個開車的老手。衡其開頭還怕他掌歪了方向,因此坐在他的旁邊,只待他一出現失誤就立刻搶過他的方向盤。但看他開了好幾公里,還熟練地轉了好幾個一百八十度的彎道。車子穩得連一點小小的震動都沒有。
剛才還起鬨的大頭、謝可都驚呼道:「不錯嘛,想不到黃跑跑還是個身藏不露的高人呢」
龍運鵬和朱鳳練也稱讚道:「嗯,黃跑跑看來是個『會家子』,我們小看你了。」
黃跑跑則看了看唐軍和衡其道:「怎麼樣,你們對我的技術還有什麼問題嗎?」
「狗,是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無論你怎樣yin*著它吃肉,它看見了屎還是要去吃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也是一樣,秉性使然,絕不會改變的,我希望你們能夠看清楚一點。」農民則提醒唐軍和衡其道。
老神也眯縫著眼睛道:「黃跑跑這人犯著歲煞,他表現出來的特徵永遠是不穩定的時候居多,穩定的時候居少。如果你們只看他現在的表現,就以為他已經處在穩定期了時,你們會吃大虧的。」
「農民、老神,這種時候還搬出你們的唯心論來,你們是不是也太無恥了?唐老鴨、衡其,你們千萬不要相信那兩個迷信的老東西」黃跑跑大聲抗議道。
衡其便看著唐軍道:「黃跑跑這種人確實是個危險分子,別看他現在開得很穩,說不定咱們稍一找馬虎眼,他就會亂來神咱們還是不要相信他」
黃跑跑道:「衡其,你們既然不願意休息一晚,一定要堅持開夜車,但是現在你們都已經很疲勞了,而我則精神煥發,你們說說,現在是讓你們開車容易出事故,還是讓我開容易出事故?」
唐軍想來想去,終於點頭道:「那好吧,就讓黃跑跑開一會兒,衡其咱們倆休息一下,稍後接黃跑跑的班,讓他跑一兩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吧?」
衡其道:「可是……」
「衡其,你聽我說,咱們倆現在確實都已經很疲勞了,如果堅持駕駛的話,出問題的概率肯定高於黃跑跑。再說了,農民和老神的唯心言論不足為訓,咱們還是應該要相信黃跑跑。」唐軍道。
衡其這時眼皮都已經快粘合上了,聽了唐軍的話,只得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如此信任黃跑跑,那咱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他了。」
張伊此刻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叫黃牛街的小鎮上,他茫然無措地在街道上閑逛著。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從那裡來,自己是做什麼的。他也全然忘記了自己需要吃飯。
此刻他站立在街道的中央,看著夜色中的街市,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我是做什麼的?我為什麼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我對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一點記憶?為什麼?」
就在這時,有幾個黑影悄悄逼近了他。
這幾個人互相低聲詢問道:「上次害得兄弟們坐牢的傢伙是不是他?」
「就是他,沒錯,張伊」
「**,他既然落了單,弟兄們就給我把他做了」一個聲音兇狠地低聲咆哮道。
當這幾個人惡向膽邊生的時候,張伊卻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是渾然不覺。此刻大街上幾乎已經斷絕了行人和車輛,大多數的店鋪也都關了門,昏黃的街燈照射得街道兩旁的建築物都籠罩著一層森秘之氣。
張伊雖然腦子裡一片迷茫,但特警敏銳的身手和洞察力仍然殘留在他的記憶里,更不用說他還有新附體的靈魂所帶來的超感知的能力。
因此當一把雪亮的匕首從背後無聲地扎向了他的後背的時候,他「霍地」就閃開了那致命的一擊,彷彿後背長了眼睛,能夠看得到匕首的鋒刃接著他的左手閃電般地扣住了那握著匕首的手腕,右手拳出如電,正打在那殺手的眉心
那殺手就象被寺廟裡撞鐘的大木杠擊中,整個人往後倒飛了出去,將身後的另外兩人壓翻在地。
「刷、刷」但是面前又有兩把匕出刺破空氣的駭人嘯聲當空而至——但這兩人一個被掃膛腿掃得飛向了一邊,並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牆上。另一人則被揪住手臂往前一拖,然後被拔了起來,以一個大擒拿手法掀翻在地,「喀嚓」一聲,他握著匕首的關節已經脫臼……
「砍死他」又有七八個身影揮舞著三、四尺長的砍刀沖了過來,大有不將他砍成肉碴不罷休之勢。
但張伊不慌不忙地騰空而起,雙腿象時鐘的兩個鐘擺密集地旋轉著,「噌噌噌噌」,一秒鐘之內,七、八把長刀全部被踢飛出去,握刀的人也滾了一地。
但張伊並不想乘勝追擊,他躍下地來,平靜地看著這些人道:「我和你們有仇嗎?為什麼要殺我?」
這些人見張伊問出這樣的話來,不由都是一楞,心想這人的腦子是不是糊塗了?他們和他打過多次交道,有好幾個人都曾經被他抓到過牢里去幾次。每一次交手時他從不會問這樣的話,因為他是警,而他們是賊,天生就是對頭,和有仇無仇無關。
因此這些人沒有回答,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撿起了被打飛的刀子,準備發動下一輪的攻勢……
但他們對張伊的身手顯然也頗為忌憚,再也不敢象剛才那樣發動偷襲。因為就算是偷襲,對張伊這樣的人來說也都是毫無效果的。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恐怖的發現,那就是張伊的身手和判斷力似乎比過去更加有所提高,就象是一個被邪魔附體的人一樣他們記起前不久張伊曾經遭到了另外一伙人的暗算,那伙人向他們透露說,已經幹掉了張伊
那麼被*掉了的張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此現在這些人只是將將張伊圍著,不敢貿然發動進攻。他們一面進行偷偷的布置,一面派人暗中給宣稱幹掉了張伊的那伙人打電話,詢問真實的情況。
僵持了四、五分鐘,從左面五十米遠的一棟建築物的二樓陽台上伸出了一根烏黑的管子,那是一把自製的帶瞄準鏡的狙擊槍,槍口的十字架已經瞄準了張伊的眉心。由於這種槍是靠微光瞄準,而不是靠紅外線瞄準,因此並沒有紅外線瞄準時的紅外瞄準點,幾乎就是無聲無息,令被瞄準者一點也感知不到。
狙擊手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后,手指終於勾向了扳機……
「呯」輕微的一聲槍響,一顆致命的子彈飛出了槍膛,旋轉著直飛向張伊的眉心。而張伊對此顯然毫無知覺——就算有知覺,看來也是躲不過這致命的一擊了。
但令狙擊手大吃一驚的是,他竟然從瞄準鏡里看到了一個白色的霧狀物體擋在了張伊的面前,這霧狀物體看起來極象是一個人影
他起先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但仔細一看,不錯,那的確是一個人影,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由於影影綽綽,五官的輪廓都看不清楚。但他確信,那確實是一個女孩子。不,應該說是一個女鬼
只見那女鬼對著子彈吹了一口氣,子彈便無力地落到了地面上……
狙擊手仔細揉了揉眼睛,再湊在瞄準鏡前一看,只見張伊仍好好地站在那裡,而那個擋了子彈的女鬼卻不見了。
狙擊手一下子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拿著槍的手也一陣顫抖,槍「噹啷」從陽台上掉到了地上。
這時,那些歹徒也從電話里聽到了曾經幹掉了張伊的那一伙人打來的電話,當他們接到電話后,也一個個都驚呆了。
於是他們一個個臉上帶著極度震駭的神情慢慢地往後退、往後退,然後撒開兩腿跑得沒了影。
張伊正在發楞,當地的治安聯防隊員和巡警已經趕到了。他們帶走了張伊……
再說黃跑跑,接過了開車的重擔,果然中規中矩、一絲不苟,車子開得異常的平穩。看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他也有嚴謹的時候,知道大家的性命都繫於他的身上,因此無論怎樣也不敢亂來神了。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出什麼事。這時車燈前方的公路變得筆直寬闊起來,車窗兩旁也看不見高山了,估計已經到了平地,在這樣的路面上行車,又是深夜,受到的干擾要比白天少得多。甚至對面都沒有來車,整條馬路上就黃跑跑他們的車子在行駛。
黃跑跑心情愉快,又轟了一點油,把車子的速度也由七十公里提高到了一百公里。一百碼的速度已經算是不錯了,在這樣的速度下,車子已經不是在行駛,而是在往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