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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凶宅魅影

  但是李詩茵卻突然伸出纖腿一勾,將那戴墨鏡的人給絆了個嘴啃泥,接著揪住那人的衣襟,「啪啪」兩個耳刮子搧過去,打得那人是眼冒金星,耳朵里也嗡嗡嗡如同有人拿著一面銅鑼在敲。那人雖然有點惱羞成怒,但也還不失風度道:「靚女,為什麼打人?」


  李詩茵不答,卻伸出玉指猛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只見李詩茵的指尖竟迸出了一點電火花,那人同時感到全身猛地一抽搐,象是受到了很強烈的電擊,眼睛里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靚、靚女,你想要幹什麼?」


  「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們」李詩茵的臉色冷得象一塊寒冰。


  楊浩也完全驚呆了,不明白一向溫文爾雅的李詩茵怎麼會變成了這種巾幗不讓鬚眉的形象?

  看來剛才的電擊已經讓那個人知道了什麼叫做苦頭,什麼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象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他所知道的都講了出來,甚至他還按李詩茵的要求在李詩茵拿出的一張紙條上畫了一幅地圖。


  半個小時后,審訊結束了,李詩茵的手指鬆開了那人的額頭,那人踉踉踉蹌蹌地往山下走去了。


  楊浩望著那人的背影道:「詩茵,就這麼放他走了?」


  「我已經抹去了他剛才的記憶,他不會記得剛才的事了。」


  「什麼?你抹去了他的記憶?這樣做似乎不妥吧?」楊浩吃驚地瞪大了如墨的眼睛。


  「在我義父的星球,這樣做很正常,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僅僅是不記得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的事情而已。」李詩茵淡淡道。


  「你的義父的星球?你哪有義父啊?詩茵,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楊浩對於李詩茵的話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李詩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可司,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一下子難以接受,也難以相信,那麼就順其自然吧,假以時日,你就會明白過來的。」


  「不,我不明白。虹虹有個外星義父,怎麼你也有個外星義父?而且剛才你展現出來的能力真的讓人很吃驚,我都懷疑你還是不是你了?」楊浩搔著花崗岩腦袋道。


  「好了,別犯嘀咕了,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快點走吧。」李詩茵微微一笑道。


  大嶼山是東西走向,楊浩他們現在是在山的北側,雖然往南的視線受到大山的阻擋,但往東西兩邊望去,視野卻是很開闊,甚至能看到遠處湛藍的海水,以及海上行駛的船舶。


  楊浩往西邊的天空望去,只見太陽快要沉入海平面以下了,整個西邊的海面都被照射得金碧輝煌,彷彿鋪滿了一層厚厚的黃金。不過東面的海天卻已經連接成了一片,似乎已經有了很濃的暮色。而香港市區方向已經升起了華燈,看來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


  「我們必須要加快了,否則天黑下來,喪屍就會出來了。」李詩茵提醒道。


  楊浩聽著李詩茵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叫道:「你的聲音為什麼那麼象虹虹?而且你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她的,這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她的靈魂附上了你的身?」


  「你總算開了一點竅,其實遠遠不止你所說的這樣。」李詩茵綻露出了一絲嫵媚的微笑。


  「那還有怎麼樣?」楊浩只覺得頭大得很厲害。


  「還有你更加意想不到的。而且,可司,從現在起,我要改名了。」


  「你要改名了?改什麼名啊?」


  「我不叫李詩茵了,我叫李虹,彩虹的虹」


  「李虹?詩茵,求求你別開玩笑不好?你再這樣神神秘秘,我真的要崩潰的」


  「那你知道『李虹』這個名字的含意嗎?」李詩茵,不,應該是李虹反問道。


  「不知道。你叫詩茵很好聽啊,幹嘛要改名?」


  「因為和我詩茵姐已經合二為一了。」李虹用楊浩熟悉的周虹的聲音說道。


  「天哪,你真的是虹虹?」楊浩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我們既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李虹又用李詩茵的語調說道。


  「我真的快要暈過去了,我……」


  「可司,虹虹已經重新獲得了新生,你怎麼反而不開心呢?我看你有點象葉公好龍。」


  「不不不,我不是葉公,是楊公。」楊浩訕笑道。


  「來吧,我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要不然看著你崩潰的樣子,我真的好難受。」李虹一把拉過了楊浩的手,在他的耳邊呢喃道。


  當楊浩他們還在山上的時候,呆在別墅里的農民和劉勇卻是異常的忐忑不安,兩人在一樓的會客廳里無聊地看著電視,不時又到門口張望了一下,看楊浩他們回來了沒有。然後又跑到二樓的卧房,查看一下黃跑跑和姜如蘭的情況。


  兩個人開頭還是輪著來,還敢一個人到樓上去一下,但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兩人也越來越發毛,連走動一步都要互相拉拽著一起去。


  至於那個令人恐懼的浴室,他們更是看都不敢去看一眼,生怕又見到那令他們毛骨悚然的滿滿一浴缸鮮血。


  「農民,這房子真的很陰森,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座凶宅?」劉勇沒話找話道。


  「別胡說,這哪裡是什麼凶宅?」農民外強中乾地斥道。


  「不是凶宅,那為什麼會莫明其妙地出現一浴缸鮮血?」劉勇反問道。


  「瞎說,那都是幻覺,哪裡是真的?」農民嘴上雖然反駁,其實心裡是越發感到發毛。


  又悶坐了一會,農民打了個呵欠,對劉勇道:「勇子,到廚房去弄點吃的來。」


  劉勇搖頭道:「不去,要去你去,要不就兩個人一起去」


  「你真是個怕怕算了,反正餓的是你的肚子,關我球事?」農民嗤喝道。


  劉勇笑道:「你不餓你催啥?」


  「啪嗒」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在幽靜的別墅里,這一聲巨響無異於一枚巨型炸彈發出的響聲。


  「怎麼回事?」農民和劉勇都駭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兩個人呆了半晌,都擎出了萬能棒握在手中,然後戰戰兢兢地往樓上走去。


  才走到旋轉樓梯的一半,一個東西忽然從天花板上砸了下來,接連跳過農民和劉勇的頭頂,並滾落到地上。


  「有鬼啊」農民和劉勇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駭叫。然而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只小貓咪其實這隻小貓咪兩人下午還看見過。


  「呸撮、呸撮」兩個人不停地拍著胸脯給自己壓驚,同時鬆了一口氣,一齊沖那小貓咪做鬼臉道:「去,小東西,敢嚇你大爺」


  那小貓咪沖二人妙嗚妙嗚叫了兩聲,竄進了黑暗中不見了。


  農民困惑道:「剛才樓上的巨響是不是這小東西弄出來的?」


  劉勇道:「還是上去看看吧。」


  當下兩人到了二樓,先左右查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動靜,正打算下樓時,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尖叫傳入了耳里:「來人哪人都去哪裡了?」


  農民駭得屁滾尿流,差點滾下了樓梯:「不好,女鬼叫」


  劉勇卻聽清了那叫聲,忙嗤道:「什麼女鬼叫?是阿蘭在叫吧?農民我看你真的是嚇慌了神了」


  「啥?誰說我嚇慌了神了?」農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


  兩個人來到姜如蘭的房間里,果見姜如蘭已經蘇醒了,不過她卻是躺在了地板上,那眼裡滿是驚恐的神色。


  劉勇和農民忙上前扶了她起來,同時詢問情況。原來姜如蘭剛才從床上摔下來了,這也就是農民和劉勇聽到的那一聲巨響。


  「可司他們呢?」姜如蘭第一件事便是問可司。似乎只有可司在,她才能吃下定心丸。


  劉勇便介紹了情況,末了道:「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姜如蘭驚恐道:「這麼說這房子里就我們三個大活人?」


  農民道:「還有黃跑跑。」


  劉勇打岔道:「別提什麼黃跑跑了,他現在和一具屍體有什麼區別?」


  聽到「屍體」兩個字,農民的心一下又跳了起來:「勇子你別老是把屍體、屍體掛在嘴邊好不好?」


  劉勇笑道:「農民,你還沒膽小到這個份上吧?屍體兩個字就把你嚇住了?」


  姜如蘭也有點毛骨悚然道:「勇子,求求你也別屍體、屍體的說個沒完了。」


  劉勇嘆息道:「好吧,不提就不提。咱們到樓下客廳里去看電視。」


  於是三個人離開了姜如蘭剛才躺著的房間,沿著走廊向樓下走去。


  然而才走到過道里,過道里的照明燈突然閃爍了起來,一忽兒明、一忽兒暗,照得三人印在牆上的影子也忽大忽小、忽長忽短,就象那鬼魂一樣。


  三個人都駭得毛骨悚然,渾身不住地顫抖。三人之中最鎮靜的劉勇也結結巴巴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農民聲音發顫道:「不、不用說,肯定是鬼……」


  劉勇硬著頭皮,將撬棒指向四周道:「是什麼鬼怪在這裡作祟?爺爺不怕你」


  農民道:「勇子你的聲音要雄壯一點,最好將這個鬼臭罵一頓,聽說鬼怪最怕別人罵了。」


  劉勇將信將疑道:「真的嗎?那我試試」他便清了清嗓子,朝四周大聲吼道,「你是個什麼鬼怪給老子滋出來你這個見不得光的死垃圾,死鬼傷亡你是個砍頭鬼、吊死鬼、水淹鬼雷打火燒鬼你下流無恥、陰魂不散你趕快滾到十八層地獄里去,不要在人間害人你活著一定是個背信棄義、見利忘義之徒,你是個色鬼、流氓、阿非、無賴、二流子」


  劉勇這一頓臭罵,那燈光還真的有恢復了正常,再也不閃爍了。


  姜如蘭笑彎腰:「勇子,想不到你罵人這麼厲害,可以和那些潑婦有得一拼了。」


  農民也笑道:「是啊,他這張『潑婦嘴』,可以把死人罵活,把活人罵死」


  劉勇道:「世界上最厲害的罵人高手怕要數諸葛亮了,舌戰群儒罵得江東名士啞口無言自不必說,更厲害的是竟活活把魏國老將王朗罵死」


  姜如蘭也笑道:「歷史上真的有舌戰嗎?僅僅憑罵人的功夫也能戰勝敵人?」


  農民肅穆道:「阿蘭,舌戰可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哦,外交家、律師,都要靠嘴皮上的本事吃飯啊」


  「農民,你說到吃飯,咱們還是去弄點東西吃吧,這肚子真的有點餓得受不了了。」劉勇拍著空癟癟的肚皮道。


  農民道:「那好吧,咱們三個一起去。」


  於是三個人找到廚房,一通翻箱倒櫃,從冷櫃里翻出來了好些食物,雞鴨魚肉、包括各種佐料,樣樣都有。


  姜如蘭笑道:「有這麼多的食材,農民和勇子你們可要好好地露一手啊。」


  農民的尖鼻子朝天上一聳道:「那當然,我本來是就咱們特遣隊里的『一級廚師』啊,你們哪次的飯食不是經過了我的手的?」


  「你和老吳、衡其哪個更厲害些?」劉勇問道。


  農民自豪道:「當然是我老劉老吳資質平庸,做出來的飯菜同我相比要差了一大截至於衡其臭小子,在某些個菜上確實比我強,不過他愛甩鼻涕的作風給他減了分,你們願意吃一個邊擤鼻涕邊掌勺的大廚的菜,還是願意吃我農民乾乾淨淨做出來的菜?」


  劉勇嗤道:「農民先別吹大話,是驢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農民道:「好勇子給我打下手,阿蘭監廚」


  一個小時后,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餐廳里的西式飯桌,農民坐了首席,劉勇和姜如蘭對席,三個人都埋頭大吃大嚼起來。


  姜如蘭不停地稱讚道:「農民,你真行呀,我真服了你了」


  劉勇也笑道:「那當然,農民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是『馬』而不是『驢子』」


  農民不高興道:「勇子你瞎說啥呢?什麼馬呀驢子的?」


  劉勇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是驢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經過實踐的檢驗,證明了你是『馬』呀」


  「你們兩個吃飯的時間不要說笑話了好不好?」姜如蘭笑得沒有了力氣。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劉勇伸出湯匙去舀一個用番茄漿做成的菜。


  然而他的湯匙還沒有伸到碗里,卻突然聽到農民一聲厲喝:「別舀」


  劉勇大吃了一驚,湯匙懸在了空中,結結巴巴道:「農、農民,又怎麼了?」


  農民盯著那番茄漿看了好了一陣,然後才揉了揉額頭道:「難道我眼花了?」


  「農民,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劉勇和姜如蘭一齊問道。


  農民喘了一口氣道:「看來的確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著那番茄漿竟然象人血呢?」


  劉勇也嗤道:「你肯定是眼花了,還是被今天下午的事搞得疑神疑鬼,產生了幻覺,這明明就是番茄漿,番茄都是我和阿蘭挑選的,親自洗了的,怎麼會是你懷疑的那東西?」


  劉勇說著,繼續去用湯匙舀了一匙番茄漿,享受般地往嘴裡送去。由於他送得太多,有一些番茄漿竟然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而坐在他對面的姜如蘭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道:「天哪,你的嘴巴怎麼流血了?」


  劉勇困惑道:「沒有啊,只是番茄漿而已。」但他剛說完這話,忽然覺得嘴裡有了一股腥鹹的味道,他似乎也覺得嘴裡嚼著了一口新鮮的人血

  他慌忙將這一口鮮血全部都吐了出來,噴到了地但三個人一齊去看地面上吐出來的東西時,卻發現那隻不過仍然是番茄漿


  「算了,我再也不吃這紅顏色的東西了,還是改吃別的吧。」劉勇搖搖頭,放下湯匙,拿起了筷子,去夾一盤炒肉片。然而他的筷子才伸到盤裡時,整個人卻又象獃子一樣定在了那裡,眼裡同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道:「農民,這盤子里怎麼有隻人眼珠?」


  農民嗤道:「瞎說,那就是一盤肉,哪有什麼人眼珠?」


  「那你自己看」劉勇指著盤子里道。


  農民湊過來仔細一看,頓時也只覺得毛骨悚然,只見那一盤子肉里果真混著一顆人眼珠,正死死地盯著他們,盯得他們渾身發毛、發顫……


  「呀」姜如蘭也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農民和劉勇一齊問道:「阿蘭,怎麼了?」


  姜如蘭指著面前的一個菜道:「這是豬肝嗎?」


  農民點頭道:「當然是豬肝啊」


  「可是我怎麼總覺得這肝的腥味特別重,你是不是沒炒熟啊?」姜如蘭看著農民道。


  「怎麼會呢?我老劉哪次炒菜沒炒熟過?」農民搔著花崗岩腦袋道。


  劉勇盯著那盤豬肝看了一會,忽然道:「農民,我懷疑這不是豬肝,是人肝」


  「你胡說那豬肝我只切了一塊,還有一塊都還在冷櫃里,那明明就是豬肝,你竟然在這裡牽強附會說是什麼『人肝』?」農民唱起了高腔道。


  劉勇道:「咱們再去冷櫃里看看怎麼樣?」


  農民點頭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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