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計灰飛（三）

  戰爭就是這麽充滿著許許多多的變數，隨著黃巾力士的加入，黃巾本來已經接近潰敗的局麵居然有所緩解。


  黃巾力士自然而然也是吸引到了劉征，都是高大威猛的壯漢，一身的黃色甲胄明顯不是尋常貨色，最重要的是，這些黃巾力士都悍不畏死。不過最讓劉征奇怪的是，這些黃巾力士不少人都紅著眼，雖然戰場之上不是沒有殺紅眼的情況，但是絕對不會是所有人都這樣。看來這黃巾力士也不是沒有貓膩。


  黃巾力士固然悍勇，但是這並不需要劉征頭疼，他不過是一介小將。該頭疼的是皇甫嵩。而皇甫嵩現在也確實是頭疼，皇甫嵩也不是沒想過這種糟糕的情況，皇甫嵩現在其實也沒什麽好主意，隻能讓士卒不斷去衝殺，拿人命換人命。


  蟻多咬死象，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不斷地有士兵拿命去填，很快黃巾力士的死傷就開始嚴重起來。戰爭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並不是後世人所想的那樣，有著無數的錦囊妙計。戰國時期，每一年都在打仗，可是被後人傳頌的經典戰役卻基本上都是好幾年出一個。毫不誇張的說，十場戰爭有九場都是純靠拿人命去填的。


  眼看著黃巾力士開始出現大規模傷亡，張寶也急了，這黃巾力士是他唯一的翻盤點。要是黃巾力士被滅，他也就完了。張寶隻能不斷地指揮尋常士卒去支援黃巾力士。但是這樣一來，就沒人管大營的火勢了，更讓張寶絕望的是，大多數士卒都是在倉皇逃竄，然後被朝廷大軍逮到就是一刀。好在越來越多的士卒靠向張寶，接受張寶的指揮。


  戰場就這麽焦灼了起來。一時半會，張寶不能難以集合士卒，隻能看著黃巾力士不斷地被消耗，而他的大營已經要被燒沒了。而皇甫嵩更是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皇甫嵩今夜可以說是帥軍傾巢而出，如果不能徹底擊潰黃巾再難找到機會了。


  這個時候，劉征也懵逼了。按曆史來說，今晚應該是皇甫嵩打破黃巾，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難以達到這個戰略目標了，劉征是不希望這個時候曆史出現變故的，在羽翼豐滿之前，劉征是不希望出現曆史走向另一條路的。劉征在親衛的保護之下，沉默許久，劉征已經暗下決心，倘若不能擊潰張寶，就隻能讓典韋出擊，斬下張寶了，雖然這就相當於告訴天下人，劉征有絕世無雙的武將，但也是沒辦法的主意。誰知道萬一這場仗輸了曆史會走向何方？第一屆世界大戰也不過是始於一場槍擊案，在戰爭開始之前，誰知道一場槍擊案會引起，整個西方世界的大戰呢？

  但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風已經是卻是越來越大了，火勢也越來越大，大家都殺紅了眼，誰還管踏馬火不火的。


  真的是連老天這次都站在了皇甫嵩這邊，風是往張寶那邊吹的，黃巾軍就像是被架在烤架上的鴨子，被烤的是滿臉通紅啊，更是有不少鴨子直接被燒著了，慘叫著。雖然朝廷這邊同樣也在被烤，但是沒燒起來啊。而且這燒的是張寶的大營啊。


  這場戰役張寶已經輸了，隻是時間問題。但是顯然皇甫嵩的目的並非打敗張寶，皇甫嵩想要全殲黃巾。這個戰略目的很難，但是卻是沒辦法的事，皇甫嵩在擊潰長社黃巾之後，必須趕去支援廣宗，此時，盧植正在廣宗與張角打生打死。如果皇甫嵩不能全殲張寶，那麽必然要留下不少的士卒收拾殘局，這對整個戰局是不利的。


  風越來越大，火也越來越猛，劉征似乎捕捉到了風與火之間的一點東西。風助火勢，火助風威。火與風是互相依賴，相輔相成的。劉征的大風戟與三鼎六陽功和風火有著一些微妙的相似之處。這種感覺說不清，又道不明。但是劉征隱約感覺到了一絲真意。這對劉征的戟法是大有益處的。


  典韋和樂進自然是感覺到了劉征身上的變化，知道劉征是悟道武道的門檻了。兩人是調回士卒防守，親自護在劉征周圍。對他們二人而言，這場戰爭勝負對他們沒什麽影響，他們倆是吃的劉征的飯，而非皇甫嵩的部下。這一點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火勢越來越大了，已經到了不可控的局勢了。黃巾大營都是草木做的，一點就著。皇甫嵩隻能讓士卒按部就班退出黃巾大營，再打下去，他自己的軍隊也要沒了。但是這仗也沒法打了，隻能退回黃巾大營外麵，等黃巾兵逃出火域再殺了他們。但是同樣的，這也注定了難以全殲黃巾了，想要殺死張寶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難以全殲黃巾，但是大火之後加上外圍的士卒圍剿，倒也是能殲滅絕大多數的黃巾。剩下的阿貓阿狗兩三隻也是難以成事。皇甫嵩也是能安心前往廣宗支援盧植了。


  等到天亮之時，黃巾大營的大火已經基本滅了，而黃巾軍被燒死的也是少數。絕大多數是逃出來被官軍殺了的。皇甫嵩帶著劉征與曹操進入已經是廢墟大黃巾大營，來找找看有無張寶的屍骸，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張寶的屍骸遍尋不得。


  找來幾個黃巾降卒一問，張寶這廝看到黃巾大勢已去，居然偷偷帶著親衛溜了。想必應該是逃去廣宗了。也怪不得官軍在外麵收割人頭幾乎沒遇到什麽有組織的反抗。


  此時，天已大亮。官軍喊著號子興高采烈回了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