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東都洛陽
經過了月餘的趕路,劉征終於把張角三兄弟送到了洛陽,在洛陽城外交付給了禁軍。雖然劉征與張角聊得倒是挺投機,但是畢竟是敵非友,張角被帶離,劉征隻是略微有些失落。這一路上倒是沒什麽波折,還沒有什麽賊徒敢劫一支兩千人的精銳軍隊,畢竟現在天下還沒有徹底的亂起來。而且黃巾也不是上下一心,不少人,不,或許說是絕大多數人倒是希望張角死,張角死了,他們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而極少數的,妄圖救張角的人,譬如管亥這樣的草根老實人,由於張角在投降之際也是讓部下去散播不要救自己的消息,倒也是沒來救張角。
軍隊自然是不能帶到洛陽城裏的,皇甫嵩的部下,自然是回到了北軍。而劉征的陳國軍士,則被劉宏下令駐紮在城外。
這個時候倒是輪到劉征尷尬了,劉征在洛陽城裏一個人也不認識,更尷尬的是,按道理來說宗正寺應該會來安排劉征和劉胤的住處這些東西。但是兩兄弟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了,也沒見到來個人安排一下哥倆。
劉胤對此到是抱怨了很久,但是劉征對此卻並不是很在乎,自己前世去讀大學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背井離鄉,去了大城市。但反常必有妖,劉征不是很清楚洛陽城內的風風雨雨。
第二天一早,軍營裏來了個劉征意想不到的人物,盧植。
話說這盧植,前些日子被左豐這個死太監搞了,仗還沒打完,就被調了回來,好在朝堂之上,正直之士還是不少的,所以,在一幹人的求情之下,盧植也沒受到什麽處罰。但是也就不能繼續在職位上了。盧植和皇甫嵩兩個人,私下交情還是很好地,所以也常有書信來往。皇甫嵩雖然從沒當著劉征麵誇獎他怎麽怎麽樣,但是在和盧植的書信中卻是大誇特誇劉征的軍事才能。甚至說“假以時日,未嚐不能成為下一個冠軍侯。”這可讓盧植吃了一驚,盧植不是不知道皇甫嵩的性格的,能得到皇甫嵩這樣的評價,盧植當然對劉征來了興趣,昨天聽說劉征來到洛陽之後。立刻去宗正寺尋找劉征,卻沒想到劉征不在。這才有了今天早上來劉征的軍營一事。
劉征這邊聽說了盧植來大營,自然是放下了手頭的事務,來見盧植。盧植看到劉征來了之後,立馬就判斷出了這個人就是劉征。這種氣勢和氣質,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隻有長期身處上位的將軍才能有,自信,張揚,有活力卻有威嚴,穩重,這就是盧植對劉征的第一印象。
劉征自然是尊老愛幼的好世子,進了營帳,見到皇甫嵩就拜了一拜,口呼:
“晚輩見過盧植先生。晚輩初來洛陽,未曾拜見先生,慚愧慚愧。”
劉征知道是皇甫嵩向盧植介紹的自己,劉征也不是沒想過去拜會盧植,隻是沒有想到盧植居然在自己剛來的時候,就來看自己。讓長輩來見自己就很不禮貌了。現在盧植賦閑在家。稱呼大人,將軍都不好。劉征這才執晚輩之禮。禮節不同,代表著兩人的關係也就不同了。尤其是在中國這個講究一個人情世故的國家。劉征這個晚輩之禮直接就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盧植看著劉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無妨,倒是老朽今日唐突到訪,有失禮數。義真此前多次在信裏提到你,老朽是在是按捺不住,突然造訪。今日一見,世子果然名不虛傳。”
“前輩過譽了,在下的本事比起您和義真將軍,不過是九牛一毛。”
兩人寒暄一會後,劉征自然知道盧植對什麽感興趣,帶著盧植來到軍營之中,看一看士卒的日常訓練。盧植一遍看著劉征麾下的士兵訓練,一邊點頭。果然和皇甫嵩說的一樣,劉征此人在帶兵方麵確實有獨到之處。而劉征的軍略,已經有了實打實的戰例了,一日破黃巾,火計解長社。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足以說明劉征的不凡。這盧植看向劉征的眼神是越發的熾熱啊,這多好的將才啊。這不是下一個冠軍侯啊,這分明是下一個長平侯啊。
參觀完劉征的軍營就已經差不多中午了,劉征自然是要請盧植吃飯的。漢代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吃一日三餐了,當然都是大富之家。而劉宏更是能一天吃四頓,不好意思,這個時代,夜宵是皇帝獨有的。所以說劉征之前讓士卒一天吃四頓還屬於僭越行為,當然啦,那個時候,曹操出於好心,提醒了劉征,所以劉征在安排士卒吃了兩天之後,也就叫停了此事。所以劉征倒也是沒被人舉報。
盧植並非腐儒,相反,能夠上戰場打仗,盧植還是頗有軍武習氣的,倒是並是很在乎食不語的君子要求。飯局上,盧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為何世子不去宗正寺住,反而住在成為軍營,這似乎於理不合?”
劉征和劉胤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劉征苦笑道:
“我和我弟弟都是第一次來洛陽,不知道宗正的去處,宗正寺也並沒有人來接我們兄弟二人。”
盧植聽聞此話,勃然大怒。直言宗正寺藐視王權,明日定要讓好友蔡邕去皇上麵前參宗正一本。劉征這時候自然要當白蓮花嘍,安撫盧植算了,息事寧人。劉征越是這麽說,那盧植越是不可能就這麽算了,倘若不替劉征出了這口惡氣,皇甫嵩回來了,自己怎麽有臉麵對老友呢。最後盧植氣衝衝的走了。
萬萬沒想到,都沒有到第二天,就在當天的傍晚,宗正就親自帶著人來到劉征的軍營內了,看到劉征,這個宗正老頭就像劉征抱拳,口呼抱歉。也向劉征解釋了為什麽沒人來接待他們兄弟二人:宗正寺內負責接待的人,與劉寵有過節,所以才不來接到劉征,給劉征臉色。宗正寺發現這個情況時,直接將此人革職查辦了。
雖然這事的確是宗正寺不地道,但是既然人家宗正老頭都親自上門道歉了,劉征自然不可能給人臉色。老宗正也是長袖善舞之人,親自給劉征兄弟二人安排了住處。老宗正也知道劉征兄弟二人是打完了仗來的洛陽,又私下給了劉征一筆錢財,讓劉征兄弟二人開銷。
安排完劉征兄弟二人後,老宗正就回到了宗正寺。跟在老宗正身後的官員,頗為不解,說道:
“大人,下官不明白為何您對一個諸侯王之子如此客氣,卻在前幾天對待皇子那麽嚴厲?”
“你懂什麽?宗正要的是秉公執法,不是到處與人結怨。這劉征雖然是諸侯王之子,但是當今陛下卻評價他是劉氏的千裏駒,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陛下很看重他。而現在更是在剿滅黃巾一事中立下大功。如今大漢風雨飄搖,為了劉氏的江山,陛下說不定就會啟用諸侯王。相當年,當今陛下也不過是解瀆亭侯,而今天的劉征未嚐……”
老宗正畢竟是過來人,見過了大漢許多的風風雨雨,話雖說到了這,但是此時身後的屬官內心已經掠過無數的想法了。
當兩人走過拐角時,那個屬官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征所在的小院,然後才匆匆跟上老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