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夜宅一
也就在夜熙發愣的這空當,南星奪過衣服就跑進了浴室。
呼,好險,差點就真的讓他把自己衣服剮下來了。這美人計都使上了,才逃過。
不過,為何自己的指尖不斷的發著燙呢?
好像溫度還越傳越廣,南星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燙了。自己剛剛的舉動,委實有些——過了。
主要是,太撩人!
不過淚奔也沒什麼用了,做都做了,大丈夫敢作敢當!
不過她又不是大丈夫,她只是個小女子而已……
南星開始換衣服,夜熙有一點說對了,她的這手換衣服委實是很不方便……
而還伏在床邊的夜熙,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未動。
胸膛發熱,令他有些不能回神。剛剛的感覺?
他好像並不排斥!
難道他真的……
眼前人,是必須守護的人。
他伸出手扶住有些發疼的腦袋,可是只是僅僅如此嗎?
這種感覺,七年前,他沒弄懂。七年後,他一定要弄明白。
南星磨磨蹭蹭換了衣服出來就見著夜熙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樣躺在床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望著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那唯一一張床,南星有點囧,之前是怎樣就睡著了的,怎麼毫無印象。
現在再跑到那張床上去?他倆今晚同床共枕?
莫名被自己雷了一下,「客房在哪裡,我去睡客房。」
滿富磁性的嗓音讓夜熙回過神來,「今晚你就睡在這。」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夜熙的床很大,容納下兩個人還綽綽有餘。可是南星異常的躊躇,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本來是沒有什麼。
但她是個偽男人啊!
而且之前她還撩了他一下,難道他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但是現在自己再說一堆推推嚷嚷的廢話,估計會讓他懷疑吧。
懷著壯志未酬身先死的心情,南星上了床,把自己窩在了邊角。
但這一夜,無眠。
南星想了很多,夜熙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有那樣的身手。
在專業的殺手面前絲毫不落下風,而且身上也沒有受一絲的傷。
他……
過得到底好嗎?
夜氏的長子,眾星捧月般的夜少,他——應該過得極好吧。
可是又為何,他處理傷口的手法那麼嫻熟?
可是又為何,他的槍法那般好?
白天睡多了,剛才又睡了那麼一會,南星的腦子此刻極其的活躍。
想著想著不該想的東西也一起冒出來了,king,那個王,她要怎麼辦?
果然她只會帶來災難嗎?害死母親,害走父親。她的父親,那個和夜熙一樣有著天使笑容的人,他還活著嗎?
如果還活著的話,又為何不來找她?
因為早已凶多吉少!
可是沒聽到死訊,沒有接到關於他的消息,南星就覺得她的父親一定還活著,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等著她去找他,或者是等著她去救他。當年的事,父親極有可能是被捲入其中了。
也許父親知道的更多!
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弄清母親的死因,弄清那副——藏寶圖。
現在的她,在夜熙的身邊出現的越久,給他帶來的危險也就更多。
所以,她註定要遠離這份溫暖。
再過不久,這張床上會躺著另一個女人。她們會在這張床上做許多事情,一想到他會將另一個女人壓在身下,親密無間,就在這張她趟過的床上。
南星覺得自己應該會心痛的,可是卻很平靜。原來自己早就接受了這樣的結局了嗎?
他娶妻生子,都與自己完全無關。
因為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宋楠歆,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笨,不過這樣的女人好操控,而且她的背景會給夜熙帶來莫大的助力。
天未曉的時候,南星便起了。黑暗裡,她好似看見了夜熙依然沉睡著的眉眼。他有著天使般的顏,有著最乾淨的性子。不像她,滿身罪惡,早已爬不出來。
本來想親自與你說告別的,但是還是不要說了。因為最不想別離的人,就是你啊。
對不起,我利用了你。
如果你知道后要怪我,那便盡情的怪吧。最好,再也不想見到我。
南星進了浴室,昨夜換衣服時,她便好好的觀察了一番。從這裡的窗戶躍出,到夜溟的房間,周圍的躲避物極多,容易隱藏與逃竄。
老狐狸,沒想到會是你的兒子帶我進的你老窩吧!
夜氏家宅,這裡的秘密會有多少呢?
讓她想想,從哪兒搜起。
母親所見過的最後一人,你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南星不相信朱麗那樣的人會自殺,她的身上有著掙扎的痕迹,會不會就是夜溟所做的?是他逼死了朱麗?
商界的傳說,白手起家第一人,一個人創造整個夜氏帝國。夜溟,你是靠著什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朱麗留下來的那殘缺之畫的另外的部分又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太多的疑問在南星的腦子中冒出,七年前的事情她一定要調查清楚。
那是她所有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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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熙醒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人了,他摸了一下,連溫度都是冷的,應當是走很久了。
就這樣——迫不及待的離開他嗎?
可是當他去開門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沒有被動過。那麼「他」是從哪裡離開的!
整個房間跑遍,只有浴室露出了不尋常。
他衝進去,窗邊飄著帶血的繃帶。那白中的紅,很刺眼。夜熙想得出,是南星跳窗時嫌不靈便拆下的。
順著打開的窗戶,夜熙看到了那片莊嚴的房子。
敏銳如夜熙,幾乎是一瞬間反應過來。
南星,這便是你的目的嗎?
所以,先前的哭鬧,後來的任我為之都只是為了讓我不放心,將你帶回夜宅親自盯著?
清晨的風,莫名寒得刺骨,他的手緊緊的扶住窗沿,將那繃帶一把抓下,彷彿要捏碎。
「他」說過,會信任自己的。
昨晚的話還歷歷在目,猶在耳邊縈繞般。
「南星,你信我嗎?」
「信。」
就是這般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