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意外說來就來
第76章 意外說來就來
“對了,還有睡美人的故事,我的天啊,簡直毀三觀,一個被詛咒的公主連同整個王宮沉睡了一百年,就這樣一百年過去了,來了一位王子,當他走闖入王宮看到睡美人時忍不住吻了上去,就這樣把公主吻醒。”
“你聽聽這故事,公主沉睡的時候十五歲,沉睡一百年就是一百一十五歲,好好的王子去吻一個一百一十五的人,那是王子啊,娶不到老婆嗎?”
“從公主這邊講,她是集萬千寵愛的公主,在自己的王宮沉睡了一百年,結果一個陌生男人闖入她家對著正在睡覺的她見色起意,還敢親她,這是耍流氓好嗎?沒當場下令拖出去斬了都是輕的。”
看著在一邊笑到不行的牧宴,陸不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有那麽好笑嗎?你想想要是王子吻了她,睡美人沒有醒,這位色眯眯王子看見周圍沒人指不定會對睡美人幹點什麽。”
“呸……妥妥的變態男,寫故事的人肯定不是正經人!”
她還沒說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呢。
人家白雪公主被毒死,七個小矮人正準備把她葬了,結果路過的一位王子看到水晶棺裏的白雪公主像睡著一樣美麗,不僅對她一見鍾情還要跟小矮人們求來水晶棺裏的白雪公主,要不是路上有人腳滑顛簸了一下把白雪公主嘴裏的毒蘋果給顛出來,人家可就是帶一具漂亮女屍回去……
愛上一具漂亮女屍?還要運回去占為己有。
把漂亮女屍運回去幹什麽?難不成是對漂亮還一動不動的女孩有啥變態想法?
嚇人……這王子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
感覺童話裏的王子沒有一個是好男人,都是死變態。
正想著,陸不悔腦子一動。
她不是學鋼琴嗎?怎麽把話題轉到童話故事了。
看到坐在鋼琴前光顧著笑不彈琴的牧宴,立馬說道:“你還彈嗎?給我練練!”
牧宴還在笑著,起身讓出位置,笑著說:“你先別練,你小時候看童話故事都想這麽多嗎?小女生不應該特別喜歡聽這種童話故事嗎?”
陸不悔搖頭:“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沒少聽到我媽的閑話,這就導致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女人不自愛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我姥姥說我媽對我爸好到掏心窩,有一個雞蛋都給他吃,剛來時我爸水土不服,我媽照顧他,經常逗他開心,結果他偷偷跟我媽搞對象,還不讓人知道,最後回城再也沒回去。”
話一頓,陸不悔撇過頭小聲對他說:“我媽身上的事兒給我最大的警告就是【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話】,你看看我爸,年輕時就是個渣男。”
“所以啊,我聽到童話故事裏大家都說美好的愛情故事時,覺得他們都不好,但是不知道不好在哪兒,等長大回想起來才覺得這些王子都是變態。”
陸不悔吐槽完心情都鬱悶了,主要是想到她爸這個讓她不相信童話的男人。
說她爸好吧,是挺好的,對孩子好,對老婆好。
說他不好吧,是挺渣的,不負責任,拋棄一起度過艱苦日子的女人。
好像人都是這樣,是多麵的,不能具體用好壞去區分。
男人太奇怪了,也太難搞懂,必須遠離這種男人。
想著想著陸不悔瞥了一眼牧宴。
長得挺好,還挺有錢的,似乎認識很多人,也很厲害,除了身體不好其他都挺好。
這種男人當當朋友還行,不能再有其他想法。
本來還想笑的牧宴對上她的目光,頓時笑不出來了。
這眼神咋這麽怪呢?
沒等他說什麽,陸不悔移開視線,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繼續練琴,留下因為她一個複雜眼神而不得不多想的他。
看著專注練琴的她,牧宴隻能把咽下想問的話,聽她練琴。
曲子不算流暢,說實話,她在彈鋼琴方麵確實沒有天賦。
那雙手似乎是習慣了幹重活,每次下手有點重。
下手太重發出來的音就會顯得突兀,就算彈得很流暢,給人的感覺都是不好的。
要說起問題,挺多的,雙手配合不夠好,就算是兩隻手同時彈一樣的節奏,聲音也是不齊的。
在學鋼琴上,她就像是硬學。
因為是硬學,隻學到形,學不到神。
技巧上她學得一知半解,感情上她又投入不進去,甚至討厭這首曲子訴說的故事。
好在她不準備吃這碗飯。
牧宴想了一下轉身離開。
對於不喜歡的東西她也能努力學,這是不錯的優點,對她以後有好處。
牧宴拿了本書到客廳看起來。
不出意外的今天那些陶瓷娃娃會有人送過來。
正想著外麵響起汽車鳴笛和喊聲。
牧宴起身出去,一開門就看到熟人。
“正好我有事來這邊一趟,這是師父讓我送過來的,你看看。”
牧宴一邊接過一邊說:“麻煩叔走一趟,進來喝點水。”
“不了,今天事情挺多,等哪天有空再來。”
目送別人離開後牧宴端著挺大一個箱子往屋裏走。
打開箱子就看到一個個好好保護著的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其實跟瓷畫差不多,先在陶瓷胎上繪製圖畫,再上一層透明釉進行燒製。
出來的成品顏色鮮亮,表麵光澤。
看著自己做的幾個肖像陸不悔的陶瓷娃娃,牧宴拿在手裏怎麽看怎麽喜歡。
陶瓷娃娃基本上臉型是圓潤的,畫上五官之後看起來憨了一點。
她那張臉雖然養了幾個月稍稍有點肉,但是看起來還是瘦的。
現在把她的五官安在小臉圓乎乎的陶瓷娃娃上,看起來有點憨,又多了些可愛勁兒。
像是一個娃娃版胖乎乎的她。
民國胖娃娃,穿著小洋裙的胖娃娃,穿著婚紗的胖娃娃,都是縮小版的她。
牧宴看著三個胖娃娃笑意都要從眼裏溢出來了。
欣賞了好一會兒自己的傑作才帶著其他陶瓷娃娃往樓上走。
陸不悔聽到腳步聲停在門口,轉頭看到他手裏的箱子。
“陶瓷娃娃到了!”
這一下陸不悔眼睛一亮走過來,小心打開。
“上了釉真的好看很多,你看像不像。”
看著炫耀一般拿出瓷娃娃的她,牧宴笑著點頭。
“等爸爸回來,一家人都在的時候再送給他們。”
說著陸不悔高興拿著東西回了房間。
她還做了粵市的家人,她媽媽,繼父,弟弟妹妹。
這是她要擺在自己房間的。
陸邵找個機會再給,至於牧宴的,也不知道他看見了沒有,繪製陶瓷娃娃時每次抬頭都看到他在認真繪製陶瓷娃娃,也不知道是給誰的。
他們沒有偷看對方弄的是什麽,但是感覺他能猜出來。
平時她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要是連陸邵都做了一個,不給他就說不過去了。
感覺他已經知道,沒有驚喜了。
那就等會兒直接送過去。
回到房間的陸不悔目光在每一個包好的陶瓷娃娃上滑過,最後挑出牧宴的瞧了瞧。
說實話牧宴的娃娃是她花了最長時間的,他是所有人裏麵長得最好看的,好看到很難畫出來。
感覺怎麽畫都比不上真人好看。
像他們這些長相留有很大餘地的人,畫的稍微好看一點那是可以的。
但是他五官精致,同時帶著少年氣和俊氣,畫在紙上可以說完全沒有他本人好看。
他的那張臉輪廓極好,典型的骨相好。
偏偏骨相這種東西不會出現在胖乎乎的陶瓷娃娃身上,以至於怎麽畫都畫不出他那張好看的臉。
看著沒那麽好看的牧宴,陸不悔突然覺得有些拿不出手。
那張臉也不知道怎麽長的。
雖然覺得有些拿不出手,陸不悔還是拿著瓷娃娃敲響他的門。
門打開,牧宴看到的就是背著手的她,這明顯的小動作一看知道她想幹什麽。
想到她做的那些娃娃數量,他知道肯定有他的份兒。
很好奇,很想看,還是忍住沒有偷看。
“怎麽不說話了?”
“給,這是給你的。”
陸不悔不再扭捏,直接把瓷娃娃遞過去後。
可還是沒忍住瞧著他的反應。
牧宴看著遞過來的胖娃娃,視線沒有移開過。
胖乎乎又一本正經的模樣,有種少年老成的可愛。
這就是她眼中的他嗎?可愛死了!
欣賞過瓷娃娃,牧宴背在後麵的手同時把一個瓷娃娃遞到她麵前。
“禮尚往來。”
一個特別可愛的陶瓷娃娃赫然出現,陸不悔眼睛都舍不得移開。
安靜了兩秒,陸不悔看著突然出現的瓷娃娃,眼睛都亮了亮。
瓷娃娃穿著的衣服像極了上次在陸媛慶功宴上她穿的民國裙裝。
她也想過給自己做一個瓷娃娃,可她無法在腦海裏清晰描繪自己的臉。
沒有臉盲症,記得粵市家人的麵容,記得陸家人的麵容,就連已經有一陣子沒見的陸邵都能描繪出來。
她能不靠任何服飾或是其他,隻看臉就能一眼認出別人,唯獨她自己,總是形容不出來,以至於辨別自己完全不能看臉,必須要衣服或是其他特性。
現在看到手裏的瓷娃娃,她是怎麽看怎麽喜歡。
原來她的五官長這樣,怪好看的。
“我特別喜歡。”
說著陸不悔寶貝一樣捧著瓷娃娃回房間,把自己擺在桌上,再把家人們調一個位置。
看著桌上整整齊齊的一家五口,陸不悔越看越喜歡。
和她一樣,牧宴回到房間也把瓷娃娃擺在桌上,抬眼就能看見。
——
陸向誠是在周二晚上才回來,陸不悔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每個人,圓乎乎的瓷娃娃瞬間招來大家的喜歡。
陸向誠看著親閨女親手做的瓷娃娃,越看越喜歡,高興地又給了一筆錢。
這一舉動立馬惹來安安康康的羨慕,於是在一兒一女的眼巴巴注視下,陸向誠一晚上損失了1000塊錢。
給陸邵那個瓷娃娃,陸不悔給了陸向誠,讓他帶過去。
陸晚,晚,吖邵收到禮物立馬寄了一身小洋裙小洋鞋給她。
小洋裙很漂亮,小洋鞋也很漂亮,漂亮到陸不悔隻能放在櫃子裏。
裙子好看,但是她不愛穿裙子。
日子就這樣恢複了平靜,陸不悔繼續忙著學業,忙著練鋼琴。
忙著忙著京市的冬天來了 隨著天氣變得既幹燥又冷,牧宴的身體開始出現不舒服,請假在家休息的日子開始多了起來。
家裏每天冒著中藥味兒,他每天都要喝中藥。
陸不悔以前隻知道他看起來不太健康,但是極少親眼見過他不舒服。
加上這兩三個月他一直跟個正常人一樣,沒有發病過,以至於看到冬天的他時不敢相信。
她以前隻聽說過冬天是心髒病的高發期,但是不知道這麽高發,即使卿請假在家很小心也會出現胸悶和呼吸不順的症狀。
現在的牧宴就跟她第一次看到楚秀時一樣,很讓人不安。
他自己似乎並不覺得,每天會聽著他們在學校趣事,會笑,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
就算他難受了,吃了藥還難受,卻在看到別人擔心時主動安慰說沒關係,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熬過去就好了……
這句話被說的就跟晚飯吃了什麽一樣隨意。
時間就這樣隨意過去,眼看十一月過去,十二月也過去了一半。
天氣變得更差,風大,還有沙塵,牧宴直接請了長假。
陸不悔身邊不再有牧宴陪著上學放學,班裏的同學看著牧宴經常請病假,沒少詢問她關於牧宴的病情。
她不知道怎麽說,因為他情況並沒有好轉,變得時好時壞。
就在牧宴病情不穩定時,陸家來了一對夫妻。
這對夫妻似乎很有身份,而且他們是為了牧宴而來。
她放學回家時這對夫妻正好要離開,離開前不知道跟牧宴說什麽,導致牧宴當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後來的行為也有些奇怪,就連秦慧都有些奇怪。
在哪對夫妻來過之後,她總能看到牧宴若有所思,看到她似乎想說什麽又沒說。
他的眼裏開始開始藏著事兒,關於那一對夫妻的事兒。
他的眼裏還藏著糾結,似乎在做一個很為難的決定。
其實隱隱猜到什麽,卻有些不願意麵對。
在認識的那麽多人中,最了解她,不管是生活還是學業對她幫助最大的人都是他。
大家都在誇她,說她聰明,說她什麽都能做得好,說她很優秀。
事實卻是她並沒有別人看到的那樣遊刃有餘。
是他在背後像個哥哥一樣一直在幫她鼓勵她教她,不管是生活還是學習。
要是沒有他,她現在估計還是剛來時那個陸不悔。
可他好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