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治傷
第5章治傷
還有,她的雪娘怎麽會喚她一聲母親?
“你叫我什麽?”周姨娘不禁誠惶誠恐。
“母親!”若雪最討厭古代管親生母親叫姨娘的做法,十月懷胎又走了一趟鬼門關,連母親都不能喊一聲,真是沒天理。
“這有違祖製啊!”周姨娘聲音顫抖,嘴角卻是開了朵花,心裏甜滋滋的。
若雪順勢躺在周姨娘懷裏,“那我就私下這樣喚你!”
又繼續說:“我想開一個藥膏鋪。那個莊子四麵環山,氣候濕潤,最適宜種些藥材,母親去幫我管管下麵的人,種藥材、做藥膏,我不完全放心交給馮三做。”
她研究癌症西醫之時,也對中醫、針灸、膏藥之類的頗為感興趣,恰逢研究所有一位老教授是中醫聖手,她學了不少基礎理論和技法,不用白不用。
若雪細細想過,醫療空間裏的現代西藥在這個時代,顯得太過石破天驚,得小心使用。而中醫中的針灸、藥膏一類的,應付一般病症也就夠用了。
“我,能行嗎?你父親能同意嗎?”周姨娘有些遲疑。
若雪鼓勵她:“你可以的,不會都能學。難道,母親想一輩子困在這院子裏,看孟夫人臉色?況且,父親一年也不來看你幾回。”
不一定要做得多好,但一定要能夠自立。
周姨娘眉心不展,麵色糾結。
確實如女兒所說,京城小院裏的生活也不過是成日受氣,隻能坐在小院一角無聊地發呆,看看天空的一角——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那麽值得度過。
“雪娘說我可以,那我便試試。”
若雪安撫好周姨娘,母女倆說了幾句體己話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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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喝點熱茶。”白月端來一個白瓷碗。
若雪說完話口幹舌燥,“那重傷的三位護衛如何了?”
“正要與姑娘說呢,三個都中了箭,一個在肩頭,一個在大腿處,最嚴重的一個離心髒隻差一寸。”
“大夫說拔不下箭頭,人一定就沒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白月越說,聲音越小,“想必也就活這幾日了。”
“我去看看。”若雪輕聲道。
白月止不住心急,一個大家小姐好端端出現在後院護衛房裏,算什麽話?
“這樣不好吧?”
“我去給他們治個傷。”若雪淡淡的,好似此事本該如此一般。
“三姑娘,什麽時候會得醫術?”
若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戲謔道:“夢裏學的!”
白月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三姑娘,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一樣了。
“將那三個護衛搬送到後廂房,那裏沒人。我也隻扮做阿桃的模樣,去給他們送點膏藥。放心,沒人懷疑。”若雪正色道。
白月隻好點頭,又給她收拾出一套丫鬟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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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扶著丫鬟打扮的若雪,穿過重重回廊,直往最西邊的後廂房走去,那裏常年用於存放刀劍一類的兵器,剛好處在護衛住所的右側。
“什麽人?”眼看著快走到後廂房的圍欄處,一個洪亮而冷酷的聲音響起。
若雪悄悄躲在白月身後,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低下頭。
怎麽偏偏遇到了大公子?
白月幾乎要哭起來,但也容不得她遲疑,迅速低頭做了一個禮,笑道:“原來是大公子啊,我是三姑娘院裏的白月。三姑娘吩咐我們,給三個重傷的護衛,送一些膏藥。”
溫曜狐疑道:“護衛受傷了?我怎麽不曉得?”
溫曜是溫府的嫡長子,溫苓的胞兄,向來趾高氣揚、目中無人,護衛們的事情他怎麽會在意?
“大公子容稟,三姑娘去青雲觀途中遇襲,有三個護衛重傷。”旁邊的小廝提醒道。
“嗯。”溫曜幾乎從鼻子裏冷哼一口氣。
“真是草包,出門燒香祈福都能遇襲。”他又輕聲加一句,毫不顧忌眼前的丫鬟會將此話告知他嘴裏的草包。
若雪聽得生氣,一百個髒字已在心頭縈繞。拜托,你有沒有邏輯啊?遇襲跟草包有啥毛關係?我看你才是草包吧!
她忍住心頭怒火,亦步亦趨跟著白月,快步甩開溫曜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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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樹梢之間,蕭琰雙臂抱於胸前,悠然看著溫若雪的身影。
他有些奇怪,明明是一麵之緣的女子,怎麽一眼就在黑夜中,看到了那身影。
那身影,熟悉得不行。
哪怕她故意換了件丫鬟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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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廂房,四下寂靜,果然沒有一人,自然也沒有一絲燭火。
白月麵色焦急,“姑娘快點,我在門外守著。若是有人,我便學貓叫,你聽到就從後門偷偷溜出來。”
廂房內黑魆魆的,三人悠長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顯見是疼得昏迷了。
若雪從空間裏掏出一盞手術燈,白亮的光芒瞬間照向三個嘴唇蒼白的護衛。
三人的箭傷都不算嚴重。如果強硬拔出箭頭,必然破壞周邊的血管,隻能用手術刀劃開周邊皮膚。
古代衛生環境不好,又沒有切實可行的消毒、消炎藥,光靠一些中藥吊命,自然隻能聽天由命。
若雪一邊思索著,一邊用意念將手術房從醫療空間中推出,占了後廂房好大一片空地。
獨立手術房電力充沛,另辟了一個小房間,房間裏基礎的水池、藥櫃一應俱全,藥櫃裏有基礎的紗布、消炎藥、各種尺寸的手術刀及用具、縫合線等。
這些箭傷放在若雪眼裏,隻是小小的清創手術。
她端來一盆生理鹽水,簡單反複衝洗幾次,又用1%雙氧水擦拭傷口。
做好基礎的消毒工作後,她戴上手套,熟練地挑一把趁手的手術刀,避開血管割開皮肉。
好在箭頭不深,挖開皮肉後,將已經發黑的箭頭拿出來,果然有三個又尖又利的倒刺。
若雪像個繡娘一般,迅速將傷口縫合好,傷口不大,不需幾分鍾就可縫上。她又用無菌紗布好好地包裹上。
想了想,她又仿照古代的太醫們,往紗布上又蒙上一層白布,任誰也看不出紗布的異樣。
做好這一切,已過了一個時辰,若雪額頭冒出了細細薄汗。
若雪抬眼一看,窗外的一輪圓月,剛好被一絲薄雲遮住。
“喵……”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