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我可不想背上負心薄幸的壞名聲
第119章我可不想背上負心薄幸的壞名聲
蓉娘氣得直跺腳,“從前我就看裴舒不順眼,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偏偏在背地裏,搞這些髒事兒!”
若雪故作驚訝,掩住櫻唇,道:“你果真跟裴舒有些過節?”
蓉娘眸光掠過怨毒,“三年前,裴舒口口聲聲說心悅琰哥哥,要跟他遠走天涯,哪知轉頭就嫁給了寧王?”
“我跟她哪裏有什麽過節?無非是知道此事後,去攔著她們,讓琰哥哥不要幹傻事。誰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跟琰哥哥遠走高飛!”
若雪微微點了點頭,滿眼不在意地笑了笑。
蓉娘將手中的繡帕摔到一旁的圓桌上,氣道:“我日後定要撕爛裴舒的嘴!”
若雪安頓好蓉娘後,滿意地回到幽篁院。
蕭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了府,一臉冷肅地斜靠在貴妃榻上,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若雪。
若雪仿佛沒有看見蕭琰一般,坐在海棠繡凳上,自顧自斟了一杯清茶。
蕭琰身上清寒的氣息越發濃重,一瞬不錯地盯著若雪削蔥般的手指,冷笑道:”王妃,可是忙完了?”
若雪仰頭又喝了一口清茶,喚來白月,吩咐著再搬來一個冰鑒,又道:“去清荷院看上一眼,蓉姑娘若是覺得熱,再給她加上一個冰鑒。”
白月得了吩咐,撒歡地跑開。
蕭琰垂著眼眸,冷哼一聲:“王妃可真是體貼。”他心頭生起一絲化不開的愁緒,她真真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
若雪完全無視蕭琰的陰陽怪氣。
蕭琰也懶得再多說一句。
兩人各自沉默著,直到用完晚膳,蕭琰憤然離席。
若雪頓覺心頭鬆快,幽篁院裏沒了蕭琰,她自己獨占著拔步床,睡得更舒服。
哪知,蕭琰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又溜回了幽篁院。
若雪早已換上一襲妃色軟紗睡袍,踩著一雙月白色軟綢鞋,一頭烏發隨意地散開,青絲如瀑。
她剛合上一卷醫書,掀起眼皮,便見蕭琰裹著一襲玄色衣袍,麵色冷肅地走來。
若雪挑挑眉,“我還以為,今夜王爺會宿在書房。”
蕭琰站定後,自然地張開雙臂,沒好氣道:“我可不想背上負心薄幸的壞名聲。”若是他新婚第二夜,便與王妃分開睡,豈不是引人議論?
若雪斜靠在拔步床上,一動也不動。
蕭琰目光似乎要將若雪看穿,唇畔勾起一絲逗趣的笑意:“王妃怎麽對自家夫君,不如對外人那般貼心?”
什麽意思?若雪蹙眉看向他。
蕭琰垂眸,示意自己早已伸展開的雙臂,若雪這才緩緩起身,站在蕭琰麵前,將他的外袍輕輕褪去。
他的身形很高,在滿室燭火中投射出的陰影,將若雪完全罩住。
她如玉的十指,若有似無地在他身上遊走,蕭琰屏住了呼吸,怕那沉重的呼吸,會驚擾了眼前的人兒。
若雪低著小小的腦袋,認真地解開他腰間的雙魚玉帶。
忽地,他前傾著身子,將頭幾乎要埋進若雪的脖頸之間,惹得若雪心頭突突一跳,手指頓在他的腰帶上。
蕭琰用氣若遊絲的聲音道:“夫人,我忽覺腦袋有些暈。”
若雪連忙伸出手指,按在蕭琰右手的經脈上,細細聽著砰砰跳動的脈搏,半晌後,蹙眉道:“沒什麽啊……”
話雖是這麽說,她仍是手臂攙著蕭琰的胳膊,緩緩扶著他坐在拔步床邊,“是不是中了暑?”
蕭琰莫名有些心虛,唇畔暈開了笑意,低聲道:“好像有一點。”一麵說,一麵想,這丫頭果然吃軟不吃硬。
若雪端來一碗解熱的綠豆湯,扶著蕭琰的腦袋輕輕往下喂,不時用錦帕擦拭蕭琰的嘴角。
這麽一忙活,若雪額前滲出密密香汗。
蕭琰從袖中掏出錦帕,輕輕擦拭著她額前的細汗,有氣無力道:“等回門後,咱們便去漯河行宮避暑。”
若雪喂完綠豆湯後,見他十分虛弱的樣子,便伸出手指,挑開他衣襟的細帶。
蕭琰心跳漏了一拍,握住她的手指,咽了咽口水,茫然道:“夫人,要做什麽?”
她怎麽如此主動?
若雪哪裏知道蕭琰想岔了,不明所以道:“這個時辰,不是要施針了嗎?”她見蕭琰中暑後十分虛弱,才好心給他解開衣襟。
蕭琰垂下眼睫,歎了口氣:“哦。”
原來是這樣。他喉頭泛起苦澀,他剛才慌亂之間,竟生起了那般念頭。
一陣深深的挫敗感襲來,如同沉重的石頭不停砸著他,讓他刹那間失去所有精氣神。
他懶懶地躺在拔步床上,果真一動也不動。
若雪隻當他中暑後身體虛弱,捂著嘴巴笑道:“今兒正午那麽大太陽,王爺不在馬車裏好生坐著,偏要下車步行,這不就中暑了?”
蕭琰悶哼一聲,還不是被她給氣著了?
他閉上眼眸,忽地,腦海中閃現出他踏入清荷院的畫麵。
畫麵中,他一個大手扯開若雪的外袍,將嬌軟的小人兒擁入懷裏,情不自禁道:“雪娘,你放心,你雖是側妃,但必不會使你受半點委屈!”
兩人褪去衣衫,倒在床幔之中。
天氣熱極了,兩人的汗不時交匯在一起,可十指卻緊扣著。
顛龍倒鳳之間,蕭琰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畫麵中的自己,心頭起了一個心念:蕭琰,你清醒一點,這些手段不過是哄騙一個小嬌娘,別沉溺在這溫柔鄉中……
蕭琰猛然睜開雙眼,像是受了驚一般。
夢中,前世,原來那個自己,對雪娘不是真心的!
若雪正在一一拔取銀針,看著蕭琰眼眸中的地動山搖,輕聲道:“怎麽了?”
蕭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按壓著青筋暴起的太陽穴,歎道:“頭痛。”
這話是真的,劇烈的疼痛從腦仁深處傳來,像是被人生生劈了一刀。
夢中的那個前世,他真的是個負心人?一想到此,劇烈的疼痛如盛夏的暴雨,從天際傾泄而來,將他平靜的湖底攪成一團渾水。
蕭琰按壓著太陽穴的青筋,咬牙切齒,肅然道:“明日,將蓉娘從清荷院趕出來!”
若雪睜大眼眸,勸說道:“哪有這樣的道理!”
“至少,不能是清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