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耿教官抹了把臉,實在是覺得丟人:“好啦好啦,借給你!你想要誰都借給你行了吧!別哭了!這點兒出息,快點站起來訓練去!”


    說完拉他起來又順勢踹了他屁股一腳,然後一轉身擼著袖子氣勢洶洶地就往某個方向走,嘴裏還念叨著:“×××個王八羔子,趁著老子不在仗著自己級別高敢訓老子的人,看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於是,這件事過去後,褚嘉許每天待在這邊的時間比待在自己班級的時間都長,站在冉碧靈麵前替吳教官教軍體拳、替吳教官教軍歌,順便正大光明地互相偷看,然後看著吳教官悠閑地去隔壁班騷擾耿教官。


    楊澤延有點兒心虛,軍訓結束之後,特意找到褚嘉許語重心長地囑咐:“小褚啊,等開了學你可得好好學習不能退步啊,你要是退步了,你們班主任就要棒打鴛鴦了,還會順便燉了我,楊老師年紀大了可不好吃啊……”


    賣完慘之後又惡狠狠地瞪著他:“還有啊,敢分手就放狗咬你!讓我看到我們班小姑娘哭也咬你!”


    短短一席話把褚嘉許說得又是臉紅又是窘迫,好在軍訓曬了幾天臉都黑了不太看得出來。


    相比於陳清歡妙趣橫生的高中生活,蕭雲醒的大學生活要平靜很多。


    他的對床是個和向霈很像的自來熟,叫韓京墨。


    大學第一天報到,他拎著箱子進寢室的時候,其他兩個室友都隻是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隻有韓京墨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叫他:“蕭雲醒!”


    不是疑問的口氣,而是很確定。但是在蕭雲醒的記憶裏並沒有這個人。


    他走上來,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不認識我啊?我可認識你。我叫韓京墨,那年競賽集訓隊我見過你,你是物理,我是化學。”


    蕭雲醒實在沒印象,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韓京墨也不在意,有事兒沒事兒就湊到他跟前和他聊天,有時候他不怎麽搭理人,韓京墨也能自說自話自娛自樂半天。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向霈。


    聞加和姚思天一個去了鄰省,一個去了南方,向霈被隔壁學校錄取了,兩個學校離得很近,軍訓之後經常來找他玩兒,果然和韓京墨一見如故。


    兩個大八卦湊在一起,一個戲精上身,一個騷斷腿,難得地合拍,兩人相見恨晚,聒噪得不行。


    蕭雲醒上了大學之後像是隱了身,每天除了上課之外,除非必要,從不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


    在這個學校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他的主意,他愣是不接招,低調得可怕。


    某個周末,向霈來寢室找他玩兒,和韓京墨呱啦了一陣之後,兩人都覺得無聊了。


    韓京墨找出籃球叫蕭雲醒:“去打籃球?”


    蕭雲醒寧願坐著發呆:“不會。”


    都準備好要出門的向霈一口老血噴出來,當年那個壓哨進球讀秒絕殺力挽狂瀾戰績輝煌的蕭雲醒被陳清歡那個小妖精吃啦?!

    韓京墨手裏轉著籃球覺得沒意思,他本來還想和蕭雲醒在球場上一較高下呢,這下忽然有種壯誌難酬的遺憾。


    他們都是一路輾軋別人來到X大的,學霸和學霸狹路相逢,不是你壓我一頭,就是我吊打你,可蕭雲醒卻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接招,便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帶了點兒亦敵亦友的微妙意味。


    他可以時不時調侃揶揄蕭雲醒,但是別人不行,他時不時還會在別人麵前維護一下蕭雲醒。


    韓京墨不死心:“那別的呢?學校遊泳館挺不錯的,咱倆去遊泳?”


    說著還衝蕭雲醒擠眉弄眼:“美女也挺多的,盤兒靚條兒順。”


    蕭雲醒搖頭:“也不會。”


    別說蕭雲醒,就是向霈,現在聽到遊泳兩個字都腿軟,自從陳清歡那個小魔女轉到附中之後,他不知道替她背了多少黑鍋,都是被蕭雲醒的一張張遊泳卡鎮壓安撫下去的。


    韓京墨有些急了:“那你說,你倒是會什麽?你總不會除了學習什麽也不會吧?無不無聊?”


    蕭雲醒一本正經地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無聊。”


    韓京墨來了勁兒,他就不信不能打動蕭雲醒。


    “要不去參加個什麽社團學生會之類的?”


    “沒興趣。”


    “對了,最近校園歌手大賽在報名,咱倆去試試?”


    “我唱歌跑調。”


    向霈全程觀看蕭雲醒同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甚是沉默。


    韓京墨氣得轉頭問向霈:“他上高中的時候也這樣?清心寡欲得跟修行似的?”


    向霈睜著眼睛胡扯的本事愈發爐火純青:“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就是文理分科之後坐了兩年同桌,說白了就是‘鄰居’,平時也沒什麽交集,我不清楚不了解不好說。”


    韓京墨不相信:“你們平時不交流?”


    向霈沉重地歎了口氣:“說起這個,我就要回憶一下慘痛的往事了。想當年我也是那種可以理直氣壯告訴老師‘你把我調到哪裏都沒有用,因為我和每一個同學都聊得來’的話癆選手,直到我和雲哥坐了同桌才算是踢到了鐵板。他定力特別強,剛開始坐同桌的那個月,我說了這輩子最多的話,可他愣是沒搭理我一句,至此,挑戰失敗。”


    韓京墨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放棄了挑戰,轉身回到桌前嗑瓜子,瞄著蕭雲醒跟向霈胡侃:“說實話,我真的不懂,不說別的,就隻看這張臉,我要是長成他這樣,起碼一周出門七天,各大活動出盡風頭,別說一個了,怎麽著也得談個百八十場戀愛,結識上百個女人,最後再弄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天翻牌子,如果膩了再出去打個野,這樣才不辜負這身皮囊吧?好吧,就算沒那麽逍遙,也不用每天過得跟苦行僧一樣吧?”


    向霈唾棄地看著他:“所以說你渣啊!還有啊,你給我閉嘴,打野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韓京墨也不怎麽打遊戲,微微一愣:“是嗎,你明白就行。”


    向霈懶得跟他扯:“你就積點德吧!”


    韓京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繼續分析:“就他這樣,據我分析,肯定是受過特別重的情傷,從此就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向霈動了動嘴角,後來生生忍住,往蕭雲醒的方向看過去:“哎,雲哥,我能說嗎?”


    韓京墨立刻興奮起來,把他的臉掰回來:“能說能說,不要看他,看我看我!蕭雲醒是不是真的受過情傷?快講講!或者說……他是彎的?!壓根兒不喜歡女人?!”


    向霈把自己的臉從魔爪中解救出來:“別亂說,雲哥有小姑娘了。”


    韓京墨一愣:“什麽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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