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拍
第110章拍
去出差的行程排得緊,下飛機就要去赴宴,兩小時四十分鍾的航程,項目組一行定了八點過的航班。
顧迎清很早就起來,打車去機場。
昨夜她回家後,才發現於符從項目組的群裏加了她。
之前因為在飯局上過於努力地奉命行事,想把她推給廖誌忠,那之後,於符知道跟顧迎清連表麵同事都做不成,在公司遇見也很少打招呼,盡量避免尷尬。
就算後麵許安融對顧迎清態度轉變,於符也拉不下臉去示好。
於符之前就跟過山文迪的項目,跟對方團隊比較熟。
加上這次要跟政|府的人打交道,他跟許安融擔憂地提起,顧迎清是總經辦的人,代表公司形象,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許安融想著有道理,便派於符也跟著去。
反正這老油條在酒桌上還是挺能來事的,既能灌別人酒,也能替人擋酒。
許安融這次交代,要他照顧女同胞。
哪位女同胞,沒祥說,於符照樣能懂。
顧迎清挺惡心於符的,見過他在酒桌上如何阿諛獻媚,而且她當時如果不想辦法脫身,恐怕真讓他得逞,把自己送到廖誌忠床上去了。
可畢竟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顧迎清還是同意了好友申請。
於符態度熱絡,問她明早方不方便去機場,要不要開車來接她。
顧迎清婉拒了,說已經在網上訂了車,末了還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她不想和於符有過多交流,也不想與之交惡。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她從梁倩那裏聽過一些於符的事,說的是他在競爭和升職中耍過的手段。
總之這人不是個君子。
公司本來是給了顧迎清商務艙的名額,但附和條件的航班飛機是小機型,商務艙就剩兩個座位了。
顧迎清把位子給了宋就文和項目組的組長,她坐經濟艙,誰知旁邊坐的就是於符。
一路上對方好似之前的事從未發生,抓著她侃侃而談,說德信和西南省戰略合作的始末,又告訴她如何跟政|府的人打交道。
顧迎清一臉虛心地聽著他傳授要領,結果因為昨晚失眠,人太困,靠著座椅睡著了。
落地時,於符把她推醒。
顧迎清做夢都是於符在給她上課,感覺耳邊一直縈繞著他的聲音,她此時茫然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睡著了,對上於符那張因笑得過於殷切而顯得陰險的臉,心裏一陣尷尬。
一行人出機場直接去了相關部門設宴的酒店,地址在省會城市的市中心,裝潢有些年代的奢華感,是一家有半個多世紀曆史的老牌賓館,聽說是該省的省級招待所。
吃飯就是個認人流程,下午一行人浩浩蕩蕩乘大巴去了第一個選址地。
主題是森林,兩處地址都在山上。
今天下午去的這座山就在省會近郊,是知名的5A級景點和納涼聖地,多的是遊客慕名而來,這兒也是西南省內熱門旅遊線的起點。
要爬山的緣故,一行人幾乎都換成了休閑或運動裝。
顧迎清一身黑色高腰緊身運動喇叭褲,白色防曬運動夾克,可這城市的氣候著實奇怪,明明沒多大太陽,四月中下旬的溫度卻能在午後直逼三十度,又悶又熱。
為了更好地了解附近的人文環境,被領著逛了附近的世界級文化遺產景點,又爬上選址地的那座山。
顧迎清運動衣裏已經全是汗珠,可她裏麵就一件運動內衣,脫了外套實不雅觀。
太陽時而從雲層後露頭,將人的臉也曬得通紅。
項目組的一位女同事跟顧迎清關係較好,一直走在一起。
下山腳好幾人都說腿肚子抽筋,受不了要坐纜車,顧迎清就是其中之一。
坐纜車下山的時候,對方捏著酸痛的腳,忍不住在隻有同事的纜車廂裏吐槽,“就這還說順便當旅遊呢,也不知道是我玩這地方,還是這地方玩我……”
顧迎清雙眼無神,看著來時被震撼過的景觀,內心已起不了波瀾。
回去的大巴車上,宋就文在看用無人機拍下的地形俯瞰圖,已經在跟團隊討論適合的方案和設計。
回到酒店應酬完晚餐,顧迎清回房間後,收到明日出發時間和流程。
第二個選址地,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省會市區,有將近兩百公裏,七點過就要出發,要在那邊的古鎮上住一晚。
顧迎清準備鎖屏時,看到宋就文的頭像,恰好今天是慈善畫展開幕,她很想問一下情況。
白天忙,沒有時間說別的,剛才回房間時,她聽見他還和團隊說要去會議室開會。
算了,等事情結束再問也不遲,如果畫拍出去了,宋就文肯定會告訴她。
正要睡覺時,宋就文突然發來微信:【有沒有空出來喝杯香檳。】
顧迎清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回:【這個點?】
宋就文:【有好事要慶祝。】
顧迎清直覺跟她的畫有關,立馬換了衣服去行政酒廊,深夜裏麵還三三兩兩的人對坐小酌,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宋就文。
她一坐下,就有香檳上來。
顧迎清來時就睡意全無,按捺不住心中幾欲噴湧而出的澎湃。
雖然這畫拍多少錢,都不會有一個子兒到她手裏,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參加社會性的畫展。
她是渴望被認同的。
這跟她畢設參加的學校舉辦的官方展覽不同,標注的作者不再是美院某某係某某班的顧迎清,跟她在網上用“頁青”獲得的成就也不同。
這次隻是真實的她自己,顧迎清。
顧迎清卸妝洗過澡,雙眸清潤如水,兩頰因激動而微紅,情緒都在臉上了。
宋就文難掩笑意,“行,我就不賣關子了,你的畫拍出去了。”
“是誰拍的?”顧迎清摳著手指。
細口香檳杯,三分之一的酒液,顧迎清一口喝完。
宋就文說:“是一個知名的收藏家,是你畫展主辦人之一,你的一位師姐請來的,他不僅收藏畫,還收藏古董之類的。”他頓了頓,特地說,“這個人很有錢。”
宋就文調出一張照片,是這位收藏家和師姐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