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後果自負
第178章後果自負
下午顧迎清收到程越生消息的時候,正跟辦公室幾個同事在茶水間摸魚。
有個行政部門的年輕女孩來樓上辦事,跟他們一起在裏麵聊天。
其實是想打聽前段日子來德信開會的,一位投行和律師團隊裏的男士,問到底是投行的還是律所的。
那女孩兒春心萌動,說他好有“sugar,daddy”的氣質。
梁倩喝著咖啡,毫不留情地打擊:“sugar,daddy要滿足兩個條件,有錢和daddy。daddy至少要是麥斯·米克爾森的程度吧,不是頭發梳上去就是daddy。而且那男的小白臉氣質過濃,看起來不像會給你花錢,倒很會花你錢的樣子。”
女孩兒說無所謂,如果白天頭發梳上去是daddy,晚上頭發垂下來當puppy(奶狗),她願意花一份錢,收獲兩份刺激。
梁倩直言,現在的小女孩想得還挺開。
她轉眼看到顧迎清在看消息,就想逗她:“你喜歡daddy還是puppy?”
她其實想問的是,程越生是屬於哪種?
顧迎清奇怪地看著她:“我喜歡正常的……人。”
“懂了。”梁倩笑得意味深長。
顧迎清咕噥一句:“你又懂了。”
懂王都沒你懂。
她收了手機,擱下咖啡出去了,“我到樓下去一趟。”
手機捏在手裏,顧迎清直接去了電梯間,進了電梯後先按了下一層樓,又分別再按了16樓和1樓。
她在下一層樓出電梯,直接拐進了安全通道。
她踩著高跟鞋走樓梯,鞋跟踏在地上,在安靜到隻有遠處車流鳴笛聲的樓道裏,格外清脆。
她在轉角緩步台上看見個人,正倚在窗邊,手裏捏著煙,皺眉不解看著台階下的她,“你怎麽從下麵上來的?”
避嫌避到這種程度,真有她的。
顧迎清沒說話,悶頭走完剩下幾級樓梯,到他跟前:“什麽事?”
“我看你還挺閑的,找你聊聊天,你信嗎?”程越生半垂眸,要笑不笑盯著她。
他先前回來,聽見茶水間裏嘰嘰喳喳的。
顧迎清看他應該有些疲倦,這些日子他白天日忙裏忙外,晚上不是別人請他吃飯,就是他請別人吃飯。
她抬眸,擺出拿合同請領導簽字的態度,蠻正經地看著他:“聊什麽?聊時寧能源,還是東港新城的項目?”
半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白皙皮膚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她這雙眼睛長得最契合她名字,眼型偏長,不似杏眼圓潤,眼皮較薄,雙眼皮褶皺從眼中部分開始變寬,眼尾長翹,瞳仁漆黑,不做表情看人的時候清清冷冷的,但稍稍噙一分笑意,就有媚意漾出。
顧迎清察覺得到,程越生看她的眼神在變化。
所以他突然欺身低頭含住她唇的時候,她也沒那麽意外。
顧迎清被帶著推抵到角落裏,在他懷裏仰頭,一手貼著他的胸膛,一手握著他捧住自己臉的那隻手的手腕。
過了會兒,他退開稍許,暗聲問:“美式?”
顧迎清沒他冷靜,有些氣喘籲籲,手心燒燙,輕顫著眼睫,低低“嗯”了一聲。
聲音出了一半,又被人堵住。
顧迎清還是原路回去,上了樓,立馬拿了唇釉到洗手間,往嘴上補顏色的時候,手都還軟。
她看著鏡子的自己,想起對他的靠近毫無抗拒,甚至想念。
心裏有個聲音說,不該這樣。
結果她一出洗手間回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程越生進了許安融的辦公室。
她心虛,他卻堂而皇之。
雖然她上班時間塗的淺色唇釉,喝咖啡時也蹭掉了許多,但還是無端焦慮,會不會在他那兒留下什麽痕跡。
辦公室裏,許安融把文件扔在桌上,臉色黢黑:“又來要錢了。”
程越生看了眼內容,還是之前的,不過是做了幾處修改。
凜興國際去年收購了一家科技公司,想要在東港新城買地,建新的科技大樓,同時配套建一座研發實驗室。
去年初政|府出台了新的東港新城規劃,要把臨近港口的東部靠南的郊區那塊兒,打造成國際化、科技感的未來城市,各種項目和地皮招標正在進行中。
趙縉想買的地,就在新城規劃圖的中心,那片將來會是當地的金融類企業聚集中心。
更重要的是,東港新城再往北一點,就是南江最大的港口,那兒有德信旗下海運公司的總部。
先前在趙家鬧的那一出,讓趙鴻槐不得不懷疑趙南川的死,是不是趙縉參與策劃,成功讓趙鴻槐暫時打消了讓趙縉進德信的念頭。
但如果趙縉真拿下地,再去趙鴻槐那兒磨一磨,先把德信海運吞了,接著就該吞集團了。
那塊兒現在是香餑餑,都爭破了頭想搶,趙縉現在靠女友攀上了王朝岱,算是搶占了先機。
程越生說:“這錢不用批。”
事實上,根據他得到的消息,趙縉已經有錢,還是繞過許安融拿到的,還有人給他牽線拿到了銀行貸款。
趙縉現在拿錢,恐怕已經對那塊地十拿九穩,到時候競標也隻是走個流程。
許安融說:“當然不會批,但他肯定能有其他辦法搞到錢。”
程越生靜靜看她一眼,心道還不算太蠢。
許安融說:“我這兒有辦法,能讓他功虧一簣,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程越生沉默一秒,“什麽辦法?”
他不認為,許安融查到的東西會比他多。
許安融說:“有人給了我一個U盤,裏麵的東西,能讓趙縉做不成王朝岱的乘龍快婿。”
許安融抄送了一份給程越生。
程越生看完之後問她誰給的,許安融賣關子。
第二天,許安融找到顧迎清,把那份資金申請文件,原封不動給了她,要她親自去凜興國際交給趙縉。
並且要顧迎清轉達,讓趙縉放棄那塊地,否則後果自負。
顧迎清清楚得很,這事由她和其他人去辦,完全是兩個概念。
別人辦,是公事公辦。
她去辦,就是許安融下的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