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暴徒
第181章暴徒
眼瞅著情況不太對,李方長及時喊停,離場往頭上套了護具。
重回拳台,李方長集中注意力,程越生前手刺拳,他及時閃避並後擺迎擊。
誰料程越生緊跟著就連招進攻,沉默地繃緊五官,出拳又重又快,風馳電掣,力量從背到腹再到拳,牽動的每塊肌肉都僨張勃發。
拳頭破空砸肉的聲音,放大回響在空曠的室內,又悶又重。
李方長根本找不到機會還擊,每次想反擊不是臉挨揍就是腹受拳,連個王八拳都打不出,隻得抱著頭嗷嗷叫等待時機。
結果就是被打得頭昏腦脹,信心潰散,生扛過三回合後,絲滑地從圍繩底部的空隙鑽了出去。
程越生手搭在圍繩上,胸膛起伏,戲謔道:“怎麽菜成這樣,你平時上拳擊課不實戰?”
他身上淌著汗,充血的肌肉輪廓緊致分明,本就淩厲十足的英挺眉眼,出拳時的狠勁還沒完全散去,戲笑人時又有幾分慵懶在,整個人透著幾分痞氣。
李方長癱在地上,劇烈呼吸,艱難地把護具從腦袋上取下來。
“教練跟我打實戰可沒你這麽狠!”
程越生點評:“那你們教練不怎麽樣,練那麽久,這幾招都接不了。”
他看向那邊在用沙袋練手的譚令,“你來。”
譚令最早也是因為程越生缺陪打,被他忽悠去學的拳擊,練了幾年,勉強能跟他過個幾招。
看別人被揍果然爽多了,李方長優哉遊哉地放起搖滾給人助興。
李方長腦子發麻臉發木,在旁邊癱坐著,明顯感覺程越生力道和速度比跟自己打的時候還要狠。
“My,patience,is,waning,is,this,entertaining,”
“I,got,this,feeling,in,my,soul,where,i’m,losing,all,control,cause,there’s,magic,in,my,bones,”
看台上兩人揮灑汗水,在頓挫的節奏裏你來我往,李方長熱血沸騰,覺得自己又行了,想上去再來幾個回合。
漸漸地,譚令也討不到好,他逐漸力竭,程越生卻耐力依舊,攻勢不減,他今日心情似不佳,出手不留情麵,接不了他的招,他也不會收力。
李方長和譚令輪番上去對打,幾輪過後,體能和耐力逐漸消耗殆盡。
沒了對手,程越生就獨自對著沙袋自由搏擊。
李方長和譚令坐在一旁的長登上,聽著拳腿膝擊在沙袋上的梆梆聲,力道和速度就沒下去過。
兩人都在猜,這人到底因為遺囑還是那通電話不爽。
但李方長更不解地是:“他哪兒來那麽強的體能和耐力?”
譚令往嘴裏灌水,“運動基因強吧,又從很小的時候就學各種防身術,尤其是拳擊和自由搏擊,大學的時候在校隊打冰球,還玩賽艇。”
說起大學,譚令其實跟他是校友,比程越生大一歲,是同級不同專業。
他認識程越生的時候,是在大二。
那會兒一年一度的波士頓高校冰球聯賽,程越生隨校隊客場對戰其他學校的冰球強隊,譚令那時的女朋友買了票,兩人一起去看。
冰球是一項允許鬥毆的運動,而男冰比女冰肢體碰撞更加激烈,玩冰球的帥哥猛男又多,滿場荷爾蒙亂飛,很是刺激,因此觀眾也更多,女觀眾尤甚。
而且能進校隊打比賽的華人屈指可數,開場前的球員介紹,程越生一張英俊的亞洲麵孔出現在大屏幕上,譚令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也深感意外。
更意外的是,程越生所在的隊比分領先,對方有了危機感,多次粗野幹擾進球。
程越生被人幹擾之後沒管,一路推進,進球之後,球杆手套一丟,在校樂隊奏響的進球慶祝樂中,把人按在場邊哐哐一頓揍。
程越生本來是打算發泄一下就算了的,結果那家夥在看到他過去的時候,挑釁地說了個種族歧視的單詞,程越生被惹毛,揪住人衣領直接一拳把人幹得悶昏,頭盔都打掉。
對方一個跟程越生體型相當,從小練冰球的白人運動員,在他拳頭底下也隻反抗了兩下就想認輸。
那人嘴裏罵罵咧咧,什麽mother,fucker的,程越生打一拳罵一句國粹,還給他翻譯成英文,直到那人閉嘴。
本來在規則中,打架分出勝負就要停手,但程越生有位華人替補隊友在場邊聽到對方罵的什麽,立馬召集隊友圍住這二人,阻止對方隊友和裁判靠近。
結果就是單挑變成群毆。
觀眾席氣氛被拉到高潮,歡呼口哨聲不斷。
譚令之所以跟程越生認識,是因為賽後他女朋友去找程越生合照,後來在學校裏因緣際會碰過幾回麵,就加上了聯係方式。
熟了之後,才知道程越生還常跟人去攀岩,懸崖跳水,在冰天雪地跑馬拉鬆。
二十來歲的年紀,肆無忌憚地揮灑汗水,發泄精力,釋放橫衝直撞的荷爾蒙,肌肉戳一下都能冒火似的。
程越生後來因為家裏出事退出了校隊,賽艇也不玩了。
再之後就隻玩拳擊,自由搏擊和格鬥,對他來說這是最簡單又最有效的發泄方式。
他提前修完了學分,念碩士,跟朋友一起開公司,後來退居幕後,進了投行。
白天周遊於錢權生意,晚上混跡拳擊館,活像個被西裝桎梏的暴徒。
譚令說:“最搞笑的是,後來被揍那白男成了程越生合作的券商,說苦練拳擊已久,要跟程越生過過招,兩人相約拳台,那男的最後趴在地上跟林黛玉似的用特標準的中文說了句操你媽。”
程越生在這兒放了換洗衣物,那邊發泄完,淋浴後換了衣服要走,留下一句:“車我開走了,要吃什麽你們隨意,我請。”
程越生驅車到了嘉楠夢苑,仍舊給了門外那保安幾張紅鈔,車才停進單元樓下的花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