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戰不休善守將，司馬性情使人憂
波倫王城變故驟起，各處守軍猝不及防，紛紛亂作一團，波倫王阿薩姆聽說南門失守，連忙派人前去救援。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敵軍竟然沖著自己來了。
秦峰帶著這千餘騎兵縱馬疾馳，並一路大喊：「活捉波倫王！活捉波倫王」！不一會，便橫衝直撞，馬踏宮門！
波倫王阿薩姆此時坐在王座之上，焦急的坐下復又站起。
這時只見丞相薩格匆匆進來稟報：「王上！敵軍已經衝到宮門前了，守衛抵擋不住，王上，快走吧！再不走，可真就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阿薩姆起身一把抓住薩格手腕：「王叔，敵軍是誰？有多少人馬？難道各處城防都陷落了嗎」？
薩格低下了頭：「王上，不知道啊！全都不知道！不過敵軍既然能直達王宮，想來各處城防皆已失守！王上！快從密道跑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阿薩姆長嘆一聲：「唉」！任由薩格拉著自己，數十護衛隨行，朝王宮密道跑去。
沒一會，波倫王逃跑的事便傳遍王宮，整個王宮頓時亂了套，那些王宮守衛也無心再戰，紛紛繳械投降。秦峰等人一路衝到波倫王宮議事大殿。
秦峰看著空空的王座和四周散落的物事說：「看來波倫王真的逃了」！
司馬直大聲說：「二哥，讓我去追吧！我一定把他抓回來」！
秦峰也不答言，從王座上拿起一頂鑲滿寶石的帽子：「看這東西如此華麗，定是波倫王的王冠了吧！鐵子，你將此冠高高挑起，帶人宣示全城，就說波倫王已經被我們殺了」！
李鐵「嗨」了一聲，拿著王冠領命而去。
秦峰看著司馬直：「三弟，你帶領本部人馬去接管各處城防，記住，務必一路大喊波倫王已死！好讓波倫守軍全無鬥志！我去馳援大哥！他那裡現在壓力最大」！
司馬直兩眼一翻：「那這些俘虜怎麼辦」？
秦峰氣的不輕，恨不得扇司馬直兩耳光，沖司馬直怒吼道：「阿直，我們人手不足！現在哪有功夫管他們！波倫人猝不及防，天色又黑，不清楚我們底細，才吃了如此大虧！若是不能順利接管各處城防，等他們緩過神來，一旦反撲，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等秦峰再次返回南門城牆，才半個時辰，只見這一段城牆已經滿是屍體，血跡順著城牆台階一路流淌，而城牆之上，還有陣陣砍殺之聲。
秦峰連忙拔劍在手，帶著數百人沖了上去。上去一看，秦軍個個腰纏首級，殺神一般，和波倫兵白刃相見。
有了秦峰這數百生力軍，城牆上殘餘的波倫兵沒一會便被砍殺殆盡。殺死最後一個波倫兵后，數百秦兵個個軟到在地。此時感覺，這血流成河的城牆，能躺在上面真他媽舒服。
秦峰看著滿身血污的蒙靖，一把抓住手臂：「大哥！辛苦你了」！
滿臉血跡的蒙靖朝著秦峰哈哈一笑，笑容竟有說不出的平和，宛如春風吹皺一湖春水：「我沒事！幸虧你來的及時！二弟，波倫王被你們殺了」？
「哈哈！沒有，被他跑了！」
蒙靖猛地一拍秦峰肩膀：「二弟！你太狡猾了」！
秦峰看著這滿是屍體的一段城牆：「大哥，傷亡大嗎」？
蒙靖看著自己身邊的秦軍屍體，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就躺在自己腳下，長嘆一聲：「還好！折損大概四五百吧」！
秦峰聽了大吃一驚，雖然自己料到南門這裡必然遭到全城守軍反撲，可是也沒料到傷亡竟有如此之大。蒙靖是秦軍一曲之長官，按照秦軍軍制，一曲統轄兩到三個千人主，共有兵士兩三千人，再加上此戰前後抽調給其他人一些兵力，蒙靖這裡最多只有八百人。八百人傷亡四五百，折損超過六成，不用想都能明白剛才短短半個時辰，戰鬥是何等慘烈！
一般對戰，折損超過三成，便有炸營之危。即使百戰之師，折損超過五成，也非崩潰不可。此役折損超過六成，若非秦軍眾志成城，斷然守不住此處城牆！秦峰卻只給蒙靖本部八百人馬，還要他死守此地，秦峰看著坐下休息的蒙靖，說不出話來！
「阿直呢」？
「阿直去接管各處城防了！大哥放心，此城守衛大多都被派來此地救援，再加上城裡都知道了波倫王被我們殺了，兵無鬥志，想來過一會阿直就過來了」！
正說著，只見司馬直快步走了過來：「哈哈，大哥二哥！這波倫城各處城防都被我拿下了！這些個軟腳蝦，根本不夠我砍的」！
說完看見血人一般的蒙靖，大叫道：「二哥你忒是偏心，如此血戰，不讓我來！讓大哥佔了便宜」！言語之間頗為不忿。
秦峰聽了搖頭苦笑，大家都說自己這三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嗜血狂人，遇戰則喜，無戰則餒，看來此言不虛！
秦峰看看司馬直，再看看蒙靖：「阿直，此地若是讓你來守，我等這會恐怕都死翹翹了」！
蒙靖聽了看著司馬直哈哈大笑。司馬直此時氣的滿臉通紅，怒道：「二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就那麼沒用」！
秦峰見司馬直生氣的樣子，好似以前電視上看到的西班牙鬥牛一般，哈哈一笑，連忙解釋：「阿直！莫急！你聽我說，你和大哥一人善攻，一人善守，此地重在防守，必須撐到你我掃平城內殘兵，然後回援此地，此役才算大勝！所以此處防守，非大哥莫屬！而防守之戰，確實非你所能！你縱馬急攻，所向披靡，比如昨夜，你折損兩百，擊潰波倫兩千騎兵，還不夠厲害嗎」？
司馬直聽秦峰這一番話，想了想，覺得甚有道理，抬頭咧嘴一笑：「哈哈！二哥！照你這麼說，大哥善守，我善攻，二哥你計謀百出，我們三兄弟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蒙靖笑著說：「兄弟同心，自然天下無敵」！
三人哈哈一笑，執手一處，異口同聲的說：「兄弟同心，天下無敵」！
過了一會，司馬直看了眼秦峰：「嘿嘿，二哥，你看這波倫城也拿下了！你就給我五百騎兵，我去把那波倫王給你抓回來」！
秦峰還未說話，蒙靖已經板起一張臉罵道：「胡鬧！此役雖勝，卻是險勝！以我們現在的兵力，防守此城尚嫌不足，哪有餘力去追那波倫王？再說你知道波倫王逃去哪裡？你上哪去追？阿直，以後軍國大事，不許你混鬧，凡事聽你二哥軍令！不得任意妄為！你父親執掌軍法，小心到時候大義滅親」！
司馬直見性情平和的大哥發如此怒火，嚇了一跳，低著頭吐了吐舌頭說：「不讓就不讓嘛！罵我作甚？罵就罵吧！還罵這麼凶？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眾人心目中的英雄啊」！
蒙靖和秦峰見司馬直剛才豪情萬丈，一瞬間變得乖貓一般，都哈哈大笑。秦峰笑完了緩了緩氣息說：「阿直，你要真悶得慌，去幫我辦件事吧」！
司馬直聽說有事情做，當時便如滿血復活一般跳將起來：「二哥儘管吩咐，小弟無有不從」！
「你去帶人把這城裡的波倫兵士全部捆住手腳，圈禁起來！我等兵力不足，實在沒有餘力來提防他們」！
司馬直兩眼一瞪：「這叫什麼差事，叫我去做牢頭！二哥你剛才在王宮不是說不用管那些俘虜嗎」？
秦峰笑罵道：「我剛才不想拉屎，現在又想拉了，行不行」？
司馬直聽了一愣，自己這二哥從見面以來，一直文質彬彬，說話文縐縐的，何曾說過這等粗話！
蒙靖罵道：「還不快去！這是軍令」！
司馬直瞪了蒙靖一眼：「好！好！好！我去就是，您二位慢慢聊著，我讓人泡壺茶來，您二位慢慢聊啊」！說完撒腿就跑。
蒙靖看著遠去的司馬直，對秦峰說：「二弟，阿直就是這樣，你以後千萬不可縱著他！一定要嚴加管束，不然，只怕他會吃大虧」！
秦峰豈能不明白蒙靖話中之意，隨著秦軍攻城略地，日漸壯大，司馬直以後必是一方統帥，若是還是如此性情，如何使得？
「大哥放心！有你我在，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