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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攻山

  山下喊殺聲一片,而山賊們本就想著分道揚鑣,心無鬥誌,官兵選在這個時候偷襲燕子嶺,可謂是挑準了時機。


  “真是奇怪了,我才來這燕子嶺不到兩天,怎麽也會成了賊首?”梁溯寒疑惑道,他的名字本不應該出現在官軍嘴中的。


  看著自己的兄弟潰不成軍,接連倒下,齊風麵色鐵青,手放在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過不多時,十幾個漢子聚集過來,這些人身形高大,麵容冷峻,行走間帶著一股煞氣,一望便知是亡命之徒。


  婉兒也從屋內奔出,一臉驚恐,“夫君!”


  齊風眼中升起溫柔之色,“沒事,你先去休息,待我解決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我們就走!”


  其實山下的情勢已不容樂觀,官兵人數眾多,分兩路進擊,已經突破最險要的隘口,山賊呈潰敗之勢,兩股官兵很快在山門前合流,一個身穿文士服的人在山前勒馬張望,而另一個身穿甲胄的將領正領著一隊重甲軍士向前突進。


  這隊軍士全身披著中甲,陣型嚴整,仿佛一個個鐵疙瘩,山賊的長矛和大刀不能傷其分毫,即使有一兩個異常驍勇之人突入陣中,也很快被圍殺,在這種堂堂之陣麵前,就算是化境高手也難以撼動。


  熱血濺在冰冷的鐵甲上。


  往年官軍剿匪,絕沒有如此氣象,更沒有這種重甲兵。


  “是他來了……”婉兒全身顫抖著。


  齊風蹙眉不語,梁溯寒看到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文士身上,“他就是柳州知府胡耐?”


  “正是,沒想到這孫子陰魂不散,我今日便了解了他!”齊風尋來一根長槍,滿臉煞氣。


  梁溯寒擋在他身前,“你不覺得奇怪嗎?官兵在這個時候攻山,又知道我的名字。”


  齊風愣了一下,此刻他心亂如麻,哪有心思去想這些?“梁兄弟想說什麽?”


  梁溯寒道:“我想說,很有可能他們不是衝著你來的,而是衝著我們來的!也就是說,背後有人在指使,他們還有後手,你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那隊重甲兵已經突入山寨重,正在無情的殺戮著,投降的山賊也免不了當頭一刀,地上到處被鮮血染紅。


  齊風的心在滴血,這些都是他從東境帶出來的兄弟,在最後一天這麽窩囊的死去,他如何能忍的下去,“眾人聽令,隨我殺了這群畜生!”說完便不再去看梁溯寒。


  亂賊和官兵有著天然的仇恨。


  身後十幾個壯漢慨然應命:“殺!”


  梁溯寒知道自己再勸也是沒用,眼見齊風帶著這夥人衝入陣中,和重甲兵絞殺在一起。


  將為兵之膽,齊風一出現,潰敗的山賊立即找到了主心骨,恢複了往日的悍勇,又返回戰陣。


  重甲兵雖然強悍,但也隻有一隊,不過二百人,山賊足有四五百之眾,加上齊風正麵迎擊,長槍在重甲兵種神出鬼沒,即使身披重甲,也會被他的長槍找到破綻,前排的幾個重甲兵均被他刺穿了眼眶,為首的將領眼見行事不利,連忙收整陣型呈龜縮之裝,兩方人馬立即僵持起來。


  這種對陣短時間分不出

  勝負。


  齊風怒喝連連,大喊著要和那戰將單挑。


  將領隻是龜縮在陣中,不理會齊風挑釁。


  梁溯寒更擔心的是接下來敵人想做什麽,他們這麽大張旗鼓的,絕不會是表麵這麽簡單。


  地聽術無聲無息的覆蓋整個燕子嶺,廝殺聲,慘叫聲,呼喊聲,甚至是更遠方官軍的腳步聲,看來這次圍剿燕子嶺聲勢頗大,單憑一個柳州沒有如此實力,正在思索時,忽然聽到西麵傳來一陣細微而熟悉的腳步聲,被刻意壓抑著,倘若是正常的腳步聲反而不會引起梁溯寒的注意,畢竟現在山寨裏兵荒馬亂的。


  腳步聲直奔韋一物的寢居而去。


  梁溯寒立刻警覺起來,韋一物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身邊隻有徐其庸和蘭芷,敵人的目的不言而喻,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而對他們這麽“念念不忘”的,隻有無欲天宗和劍宗!


  敵人很謹慎,似乎對韋一物顧忌頗深,沒有直接找他,而是潛伏在屋舍之後,還在觀察,這給了梁溯寒時間,他也潛伏在最穩妥的距離。


  刺客最重要的能力便是把握時機,梁溯寒對自己的潛伏有絕對的信心。


  山寨中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裏的潛藏的殺機。


  兩邊都在等待著時機,而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噠噠”的隻奔這裏而來,馬上坐著的是正是那個青衣文士胡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全身都是血汙,肩膀上還中了一刀,“婉兒,你……快出來,我帶你走。”


  這個胡耐長相倒是頗為儒雅,年紀也不大,最多三十五六,隻是堂堂一州之尊,居然會親赴險地,當真是要美人不要性命了。


  屋中沒有任何動靜,胡耐卻不死心,苦口婆心的喊道:“難道你忘了我們往日的恩情麽?難道你一個大家族女兒甘願跟一個強盜頭子一輩子麽?隻要你跟我走,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聽到一個男人這麽深情的話,潛伏著的梁溯寒隻覺得一陣雞皮疙瘩。


  “你……快走吧,這裏危險。”屋中傳來婉兒的聲音。


  胡耐立即大喜,從馬上跳了下來,“婉兒,好婉兒,快跟我走,那個惡徒這次活不了了,劍宗的人聯合幾州之力圍剿,又從中軍調來重甲精銳,整個燕子嶺的山賊都會被一網打盡!”


  聽到這裏,梁溯寒才明白怪不得會有如此大的聲勢,原來是劍宗在裏麵穿針引線。


  婉兒打開門,著急道:“你們不要傷害風郎。”


  胡耐先是一喜,聽到她的話之後,臉色又是一沉,咬牙切齒道:“呸,什麽風郎,一個賊寇而已,當年若不是他搶走你,哪會有今日?”


  婉兒看著自己真正的夫君,滿臉的猶豫之色,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也是難得了,“你不要、這麽說他,他對我很好。”


  胡耐狀若瘋狂,“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他?你會選一個山賊?”


  婉兒低下頭去,不在言語,但也沒轉身離開,胡耐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快跟我走,這裏不安全,他們不會放過山上任何一人,你……”


  話沒說完,三道劍光無聲無息的刺向胡耐的後背。


  梁溯寒也暴起,刀劍在瞬間便交織在一起,火星四濺。


  三個劍客全身黑衣,手中的劍也是漆黑顏色。


  “果然是你們!”梁溯寒冷聲道。


  三人沉默無聲,手中暗劍越發淩厲起來。


  “你們居然想殺我?”胡耐無比驚恐道,身為大殷一州之知府,劍宗的人也敢對自己出手?


  梁溯寒沒心情理會他的驚恐,十三暗劍陰魂不散,集體出動,弄出如此大的聲勢,當然不會放過山上的任何一人。


  “咻咻……”又是五把暗劍暴起,一起攻向梁溯寒,梁溯寒的處境立即岌岌可危起來,另外五名暗劍守在外圍。


  “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陰沉的聲音從其中一人嘴中傳出。


  上一次韋一物顧及同門之情放他們一條生路,沒想到這些人還是冥頑不靈,梁溯寒暗怒心生,手中加重了力道,以梁溯寒如今對刀法和劍法的領悟,隻要不是境界上的差距,都可以遊刃有餘,十三暗劍擅長的是暗殺和劍陣,現在兩樣都沒有,所以表麵上看起來梁溯寒危機重重,實際上遊刃有餘。


  以一敵八,梁溯寒心中豪氣大生,這次戰鬥是檢驗他實力的最好機會。


  十三暗劍也萬分驚詫,這小子功力沒有提升多少,但刀法進步這麽快?

  與此同時,胡耐在不管其他,抱著婉兒便扔上馬,隨後飛快的翻身上馬,但馬沒有跑出幾步,迎麵就是一道劍光,馬兒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頭顱便被斬下,無頭的身軀跑出十幾步才倒下,婉兒尖叫一聲,和胡耐一起倒在血泊中,兩人滾在一起。


  胡耐掙紮了好久才站起來,趕忙去扶身邊的心上人,但婉兒已經昏迷過去。


  “凡山上賊人,雞犬不留!胡大人切莫以身試法!”十三暗劍中傳出聲音。


  胡耐怒道:“你們一開始不是這麽說的!”


  “現在說也不遲,一個女人而已,胡大人錦繡前程,切莫因一時糊塗斷送了性命!”


  “你——”胡耐大怒,但他一文士,在十三暗劍麵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你們若是想殺婉兒,就先殺了我!”


  激戰正酣的梁溯寒聽到這話,也不禁在心中佩服這人的癡情。


  一名暗劍森然的走向他,天命強者他們都暗殺過,何況一個大殷知府?就算傳出去,以現在大殷的境況,也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胡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你們……”眼見這名暗劍來者不善,胡耐抱著婉兒後退。


  一個書生怎麽可能逃得過暗劍這種刺客,兩人的距離很快便被拉近,漆黑的長劍在陽光下發出幽然的光澤。


  長劍揮下,卻沒有斬下人頭,而是爆發出一陣火星,那名暗劍也驚訝的看著自己劍下出現的長槍,長槍已然斷成兩截,胡耐和婉兒都完好無事。


  齊風全身浴血的走上前,那名暗劍被他氣勢所懾,連連後退,齊風從胡耐懷中搶出婉兒,一腳將他踹飛,一頭亂發迎風飛舞,大聲罵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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