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方便
葉小夏斜了她一眼，黃總不僅黃還猥瑣。不過她跟黃總這麼投緣可見她也不是什麼白蓮花，猥瑣的程度不同罷了。果然，黃總立馬意會她投來的眼神，辯解，「話糙理不糙！最見不得你這種假純，已婚少婦別裝少女！」
「你就不能隱晦點？」命根命根的，粗俗！她是沒見過唐哲，這種詞跟他根本就沾不上邊。
黃總一挑眉，「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稱之為藕臂，夠不夠隱晦？」
葉小夏忍不住捂臉，跟她還能好好說話嗎？句句不離黃，黃總這個稱呼當之無愧。說話間見前台的庄菲引著兩張生面孔進了會議室，黃總掃了兩眼，嘴裡不住地發出嘖嘖嘖地聲音，不知心裡又冒出什麼齷齪的想法來。葉小夏推推她，「走啦，沒見過男人啊？」不就是來了兩個客戶么？大驚小怪！
黃總白她一眼，「裝妃是什麼人？歪瓜裂棗能叫她屈尊帶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兩個男人有幾分姿色，她這是想泡仔。」說起來這個庄菲也是奇葩一個，自以為自己頗有幾分姿色就各種傲嬌，尤其喜歡裝，嘴裡沒一句實話。除了裝還喜歡蹭小便宜，一支筆一瓶水一包零食她都能蹭。蹭就蹭吧，誰也不會為這點東西跟她計較，偏偏她轉眼就拍照發微博微信，內容大抵是某某某送的xxx，好喜歡。搞得好像人緣多好似的，所以大夥背地裡都稱呼她裝妃，裝b到無以復加。
「是，你的屁股可以參加最強大腦了！」葉小夏翻了白眼徑直回到座位。黃總也跟著回去，嘴裡不知碎碎念了什麼，在包里翻了翻找出幾張光碟。葉小夏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是動畫片，有些嫌棄，「畫風不夠唯美。」
「奧特曼和變形金剛的畫風唯美？」雙標也不是這麼雙法！
葉小夏聳聳肩，再問：「有情節嗎？我想看白雪公主的。」
黃總一把搶過碟片，「說你口味重還不承認！奧特曼！變形金剛！np！我這種小清新是滿足不了你的重口味了！」
葉小夏有些無辜，她只是聽說有些小黃-片拍得很贊，想看看精品嘛。突然肩膀一沉被人壓住，隨即傳來庄菲愉悅的聲音，「什麼重口味？咦？黃總淘到好東西了？快給我瞧瞧。」隨著她的話，葉小夏被擠開。黃總瞄了葉小夏一眼，這下好了，大片要落入庄菲手裡。
庄菲一邊翻看一邊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就看電車之狼，這個太小兒科，畫得還粗。」黃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啊，什麼時候資源共享一下？」
庄菲不作答，反而是嘆了一聲，裝模作樣地理了理修身的連衣裙，「李總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都塞給我，還要去業務部一趟。我就領一份工資卻做著幾個人的活，再不給我加工資我可要跳槽了，上周還有家公司要高薪挖我過去呢。唉，忙死了，什麼事都等著我去擺平，沒空跟你們閑扯，走了，拜。」
葉小夏大大翻了個白眼，公司沒她要倒了！庄菲裝b絕技無人能敵！也難怪，她的人生信條就是堅持不要臉，不要臉已經不容易，何況是堅持不要臉？黃總鄙夷地鼻孔出氣，裝！轉回頭把碟片一股腦塞到葉小夏手中，「拿回去好好學習，看完寫三千字的劇評。」
葉小夏才要吐槽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黃總掃了眼手機，唐哲？不由問：「你老公？」名字中規中矩，不過那天隱約聽他說了幾句話，聲音倒是渾厚低沉很有魅力，不知道人長什麼樣。
葉小夏點這頭接了電話，早先說過唐哲很悶，不會打電話閑聊更不會搞意外驚喜，只會有事說事，所以他來電一定有事。果然，他又用天氣預報的口吻告訴她一件事，唐母叫他們今晚回去吃飯。葉小夏最近面對他總忍不住想入非非，怎麼曖昧怎麼想，腦子裡出現的畫面有一大半是限制級的。她自己都覺得再這麼下去要精神分裂了，哪有人對自己老公意淫個沒完？就這會兒她不知腦補了什麼，脫口道：「你能不能說點別的給我聽？」
「什麼？」唐哲莫名其妙。葉小夏話出口就反應過來自己走神了，見黃總一臉探究的表情趕緊躲回自己的底盤，小聲道：「剛剛跟同事說話，你說什麼？沒聽清。」
「媽讓我們晚上去她那吃飯，你幾點下班？我過去接你。」
唐母召喚？以往都是周六周日過去，今天才周五啊！難道想今天教學，周末時間留給他們練習？想著便問：「不是說周末嗎？」
「不知道，叫了就去吧。只是吃飯而已。」
吃飯而已？根本就是鴻門宴好不好？葉小夏在心中哀嚎，怎一個愁字了得。她跟唐母的關係不錯，可面對限制級的話題她實在難以淡定。唐哲那頭的話筒被他捂住，模模糊糊聽他對誰說了什麼，過一陣又聽見他的聲音，「你幾點下班？」
「你跟誰說話呢？」
「秘書。」
葉小夏撇撇嘴，秘書最有妖精潛質了。從他嘴裡不可能套出話來，或許她得學電視劇里的情節，借口送愛心便當搞突擊檢查。別的先不論，他是個聽媽媽話的好孩子，只要唐母站在她這邊他的離婚之路就舉步維艱，今晚的鴻門宴她得好好表現才行。提了提精神，「六點下班。」
「嗯，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葉小夏呆坐了一會兒，她都打算學電視劇送愛心便當了，他難道不該在掛電話前來一句老婆，等著我？誒，頭疼，他們之間果然不和諧！他腦補的是離婚之後枯木逢春，她腦補的是美好的婚姻生活，這該怎麼統一？更要命的是她怎麼突然就腦補起美好的婚姻生活？之前不都好好的嗎？難道是因為可能即將失去才顯得特別珍貴？
為了等唐哲，葉小夏在辦公室多坐了十五分鐘，離開時看到庄菲跟幾個同事閑扯。她不由在心裡大翻白眼，庄菲還真是堅持不要臉，纏著人家要蹭車。順路也就算了，不順路還纏著叫人家送她一程，也不知道今天誰倒霉。
到樓下時唐哲還沒到，她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等。沒多久就見庄菲黑著臉出來，看來是沒蹭到車。葉小夏暗暗在心裡幸災樂禍，活該！可下一秒就見庄菲朝這邊來了，「小夏，你也還沒走？」她左右看看，「等人？」
她那點心思葉小夏哪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蹭車么？她沒車，可她等的人開車，真會打算盤。所以葉小夏含糊地反問：「你怎麼這麼遲？李總又給壓任務給你了？」
「別提了，手頭的事更不不可能當天清，都排到下個月了，連周末都沒空，誰要是想約我還得看檔期排不排得過來。」
葉小夏乾笑一聲，「能者多勞，李總器重你，我們求都求不來。」
庄菲頗為得意的笑笑，「唉，我的事多到忙不完，李總還偏要什麼事都叫上我。業務部開會關我什麼事？還要我去做會議記錄，我又不是他秘書！他那秘書也不行，什麼都不會，就是混吃等死的！」
葉小夏簡直不知該怎麼接茬，不過是布置一下會議室，再送幾瓶礦泉水，怎麼從她嘴裡出來就成了做會議記錄？每次聽庄菲說話都尷尬的叫人透不過氣來，又不好當面戳破她，只能幹笑。就在她快掛不住笑時，一輛車停在路邊喇叭響了兩聲。
庄菲反應比她還快，笑顏如花，「你朋友？」
葉小夏回頭，車窗正緩緩落下唐哲朝這邊看來。庄菲被唐哲驚了一下，心想小夏居然有長得這麼正的朋友，深藏不露啊！趕緊抓著葉小夏的手說：「藏著這樣的帥哥朋友不提，太不夠意思，給我介紹一下。」
「今天趕時間，改天再說。」葉小夏逃都來不及，哪有心情介紹。再說她的腦迴路異於常人，誰知道會惹出什麼是非來，還是算了吧。
庄菲不死心地跟著湊上前朝唐哲露出一個自以為魅力十足的笑來，「我是小夏的同事，這時候計程車不好攔，方不方便帶我一程？」
唐哲淡淡掃她一眼，「不方便。」車窗隨著話音緩緩關上，隔了庄菲灼熱的視線，葉小夏噗呲一笑，庄菲常被人婉拒，可像唐哲這麼直接的還屬少見，估計夠她氣上幾天。
「你還真不留情面。」硬邦邦的，難道不會說不順路？
唐哲打著轉向燈轉出路口，「我買了蛋糕，餓了先吃點。」給不認識的人留什麼情面？再有，如果跟她交好她不會不介紹，逃似的地上車，可見關係並不好。
葉小夏這才發現手邊有個塑料袋，打開一看不禁露出笑容，很顯然是特意給她買的，沖著蛋糕的造型就算不餓也想嘗嘗看。奶油在口中化開，她滿足地嘆了聲，「唐哲，你是不是拿求婚的勁頭來求離婚？」
唐哲搖頭，「求婚根本就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