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薅羊毛
葉小夏從節目組回來之後跟黃總一起狠狠放縱了兩天才覺得活了過來，在片場受的憋屈終於都散了。不過，她滿血復活，黃總卻有些焦頭爛額。不停地有人打電話過來，攪得敗興。眼看臨中午，兩人索性找地方吃飯歇腳。
進了一家西餐廳，屁股還沒挨著椅子，黃總的電話又奪命連環催起來。葉小夏撇嘴，「國家主席都沒你這麼日理萬機。」
黃總把手中的購物袋往邊上一堆，看了眼來電，眉頭皺起來，深深嘆了口氣接了，語氣還頗為熱情，「喂，大姨啊……啊，是，是我……什麼？吃飯？啊……周六晚上我要加班……嗯嗯……好……我知道了……」
葉小夏聽她熱情地哄騙她大姨，心說黃總也就只能在網路上黃一黃，一下線就成了慫包，七大姑八大姨都能過來掐一下。見她掛了電話，她問：「你大姨又有青年才俊介紹給你？」
她們這個年紀的大事無非就是結婚生娃，逢年過節走親訪友，沒結婚催結婚，結婚的催生娃。她的情況稍微好點，因為唐哲氣場太過強大，他家一掛親戚對她也客客氣氣地，不會太露骨直白，最多打趣一下。那些催生娃的話更不敢再他面前提，即便提了他也面無表情地說不急，每次都把場面搞的尷尬無比，久了大家都自然而然避開雷區。
黃總不同，她還光著，七大姑八大姨最愛做媒，所以她的相親宴沒少吃。就是吃！每次都酒足飯飽地回來，對象嘛，不是金髮碧眼的abc總裁有談的必要嗎？她大姨有一陣子沒關照她了，現在來電，是開發了新資源？
「要是真有青年才俊我也就將就了。」黃總翻開菜單，嘆了嘆，不是大姨介紹的人不好，怎麼說？就是沒看對眼，不來電。每次相親歸來她一說不來電葉小夏就吐槽說她缺的不是男人，是發電機。什麼話！發電機怎麼了？也不想想她自己當初跟唐哲相親被電得七葷八素，唐哲何止發電機？核電站了都！她不要求核電站，五號電池得有吧？大用處沒有，至少能用在電視遙控器上。
葉小夏不以為然，「abc青年？」別為難大姨好嗎？
黃總長嘆一聲，「這次不是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想想她就頭大，「我換工作的事不知道怎麼傳到她老人家那去了，這不，表妹覺得是實現人生理想的時候了。」所以，大姨非要她去家裡吃飯，給表妹規劃規劃未來。
「哦？你表妹不會正好叫庄菲吧？」現在很多女人拍個大頭照，美顏一下就覺得自己顏值爆表秒殺明星，自己要是進娛樂圈分分鐘閃耀巨星，缺的就是星探瞎眼。
不提庄菲還好，提起來黃總又是一陣頭疼。梁默坑了她一把之後，庄菲就開始無限電話轟炸，約了她好幾次，也說要一起吃飯。她還來不及吐槽，電話又響了，真他媽的晦氣，還就是庄菲！
葉小夏瞪著眼，不是吧？隨口一說就召喚出來了？黃總在電話里敷衍著，心裡把梁默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不是說好不搭理庄菲嗎？他撐著沒事做去招惹她，招惹了還把爛攤子甩給她！他怎麼不去屎？
庄菲在電話那頭顯得很不高興，「黃總，就別糊弄我了！怎麼，混得好了就踹掉老朋友？這樣不厚道吧？梁總給我角色，又不偷你搶你的，幹嘛各種推脫？」
黃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聽聽她說得什麼話！她欠她還是怎麼地？「既然梁總答應你了，你直接去公司招他啊，我只是臨時工，最多是你來公司了給你帶個路倒杯茶。這麼跟我纏有什麼用？」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葉小夏，老公是老闆。她不會直接去找梁默？騷擾她做什麼？
庄菲是個人才，上一秒還質問的語氣，下一秒就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不是熟人好辦事嘛？梁總雖然說有角色，可沒說一定給我，你就幫我說說好話嘛。」
呵呵……黃總索性按了免提讓葉小夏一起圍觀庄菲的不要臉，「我就一勤雜工，哪能跟梁總說上話？不過，我儘力試試吧。」
「你讓小夏幫著說說，她的書都要拍電視劇了，我還想向她討個角色呢。」
葉小夏驚出一身冷汗，庄菲的不要臉再次刷新她的認知。討個角色？她還真是討遍天下無敵手，她以為什麼東西只要她開口討了就會有嗎？不要臉能有個限度嗎？
黃總跟葉小夏對視一眼，庄菲實在噁心人，可是又充滿戲劇性。就因為這樣她們雖然對她的吐槽從來沒聽過卻還一直維持這表面的平和，看戲嘛。
「你怎麼不親自跟她說？」她又不是不認識葉小夏。
「她換電話號碼了。也好，你有她號碼吧？給我，我自己給她打電話。」
葉小夏連連擺手示意不要，開玩笑，要是給了她還有寧日嗎？離職之後唐哲讓她換號碼，她當時還嫌麻煩，現在看來他太明智了。雖然還可以通過q和微信上被庄菲找到，但她完全可以屏蔽。
黃總丟給她一個沒出息的眼神，鄙視她的慫樣。然後假裝沒聽到庄菲的話，「喂，喂？你說什麼？我這裡信號不好……聽得到嗎？喂？喂？喂……」不管庄菲在那頭說什麼，她就假裝聽不到，然後掛了。
葉小夏給她兩個字的評價，「浮誇！」
「哪像你們倆口子，影帝影后強強聯手，把一干人都耍得團團轉。」可不是么？井冬香栽在唐哲身上，林遠廷栽在葉小夏身上，簡直禍害！
對此葉小夏無力反駁，原本她以為她跟唐哲的關係跟錄製節目沒關係，後來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娛樂圈是講關係的地方，小小的片場里各色人物都有，各懷心思沒一個簡單。唐哲在這裡是出錢的老大，他跟誰說話，說什麼都能被有心人無限腦補。
他去的第一天就救了落水的她，她當時嚇壞了，撲在他懷裡哭。她不過是驚嚇過後本能地尋求安全感，如果對方不是唐哲，這事也就過去了。偏偏就是他，話題悄無聲息地在片場蔓延，只是她沒怎麼聽說罷了。再後來談劇本，唐哲當著所有人的面要她去他那，她以為只有林遠廷看到她凌晨離開，卻不知道唐哲的話一出口就已經釀成八卦。
隨著節目宣傳，這些都成了話題飄在八卦論壇首頁。什麼「女作家濕身投懷投資人」「女作家夜訪投資人談劇本創作」「女作家跟投資人親昵共享冰棒」……中間還穿插幾條被打壓下去的她跟林遠廷的緋聞，熱度前所未有。
從圍觀的吃瓜群眾變成被圍觀的對象，葉小夏表示壓力很大，每次點開論壇都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不僅如此，狂轟濫炸之下，她的文也備受關注，底下的評論鋪天蓋地，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說文的！
得了，她現在都快得網路恐懼症了。嘆了嘆，「咱們說點開心的吧，別提那些了。」
黃總也不想提，鍵盤俠的戰鬥力不可想象，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理不睬不看不想，要不然分分鐘得瘋。其實她們今天是去看房，黃總居然有財力買房，深藏不露啊！
葉小夏翻了幾張宣傳單，「我覺得這個戶型不錯。」單身公寓多少有些局促，這個相對好些。「我說，你怎麼突然想買房？」
「家裡說要給我買車，說有了車我就不必在外面租房了。開玩笑，回去住還不得天天被他們嘮叨死？我跟家裡說要買十萬左右的車，老頭子想了幾個月才忍痛割肉。買車哪有買房保值？湊一湊夠首付了。」
葉小夏扯扯嘴角，「你還真是坑爹貨！」
「你不懂！有了房，談對象多牛b，男人還不爭先恐後跪舔？」
「單身公寓撐死也就人家一客廳加一洗手間的面積，你當是百萬豪宅？」單身公寓自然也有大的，不過以黃總的財力恐怕負擔不起。再說，盯著女方房子的男人能要？還不如養只狗！
黃總白她一眼，「你個妒婦，不嫉妒會屎？」忽然，她把一張宣傳單推到葉小夏面前，「我喜歡這個。」
葉小夏看了看，有設計裝修效果圖，風格她也喜歡。不過價格不便宜，加上後期的裝修，不是小錢。房只很美，房貸就不美了。黃總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在現在的工作薪資待遇好。不過葉小夏短期內要在家當米蟲，她這個助理又閑置了。閑置不是問題，問題是閑置沒有補貼，而她的收入很大一部分來自補貼。
「唉……」她長嘆一聲，「實在不行只能去梁騷身上薅羊毛。」沒錢只能向惡勢力低頭給梁騷做牛做馬。她相信她開口唐哲會另外給她安排，只是她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他。而且，梁默賤到極致，她相信只要她去公司上班就避不過梁默的賤騷。與其被他騷得做不了事，還不如就跟著他什麼事也不做。
葉小夏乾笑兩聲，隨後道：「梁默的那幾顆鑽石扣是真的。」她特意問了唐哲扣子的事，唐哲一臉茫然，在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表示梁默消費得起。
「你什麼意思？」
「薅羊毛不如扯扣子來錢快。」
黃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