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誰是凶手
第107章 誰是凶手
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故事。
這也是一個讓人無比心動的故事。
我從未想過眼前看似平凡的奶奶，會和爺爺有如此驚心動魄的曾經。
正是如此，甜蜜過後的離別更讓人心痛——爺爺已經離開奶奶快三十年了。
“奶奶……”她的眼裏有淡淡的淚光，剛才她提起爺爺的名字時，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恍若懷春少女。
我正想再問起別的事，可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空明月。
我現在看著她，心情複雜極了。
“師姐，你倒是好記性，可惜，說得不對，那陰鹿不過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當初騙走了你，現在還偷走了蘭草花，師姐，你看走眼了！”
我實在氣不過，空明月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執拗的性子還是改不過來。
“空門主，你別瞎說，我爺爺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怎麽不可能？許瑤現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放棄修煉陰陽術之後，她會和你們這群普通人無異，極易早衰，身體孱弱，這些病症唯有蘭草花才能治，這若不是陰鹿偷走去治病，還能有誰？”空明月信誓旦旦，將罪責全部推到爺爺身上。
“空門主，你們的蘭草花是一直被人看守的，我爺爺就算在這裏，他也七老八十了，怎麽可能打得過你們？”
“還在狡辯，你們陰家人的狡詐真是一脈相承。那兩名弟子身上的陰氏伏鬼術可不是誰都能弄虛作假的，普天之下不會有別人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
“萬一是誤會、萬一是你們自己除了內奸、萬一……總之我爺爺不可能來這裏偷你的什麽蘭草花。”
空明月目光冷了下去，無意和我糾纏，就叫來弟子將我綁緊點，這回千萬不能讓我再動彈了。
“明月，”奶奶見我被欺負，突然出聲阻攔，“明月，晴晴說得沒錯，這不是陰鹿幹的。”
“師姐，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話？”
“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因為，陰鹿，死了。”
空明月目光銳利，盯著奶奶看了好半天，“他死了？他什麽時候死的？”
“在晴晴出世之前就去世了。”
空明月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情莫辨，“他死了？他死了你還留在陰家，替他養孩子？說什麽一輩子對你好都是假的！師姐，陰鹿到底對你下了什麽迷魂藥？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早點回陰陽山，根本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這空明月真的瘋了，“空明月，你說話放尊重點，我爺爺奶奶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空明月冷冷瞥我一眼，手一揮，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扇倒在地，臉上脹痛發燙。
“明月住手！晴晴是後輩，她什麽都不知道。”
奶奶一激動就咳嗽，她的身子起起伏伏，似乎想用全身的力氣將肺嘔出來，看著實在讓人揪心。
“空門主，爺爺的確是死了，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讓地府的人把生死簿帶上來給你看。”
“嗬，想拿地府來壓我？你一現身我就發現你身上有幽冥之氣，如今還不是被困在這裏，我陰陽山自有陰陽山的規矩，誰來都不行。”
“你！”我心中著急，差點罵髒話，但轉念一想忍了下來，奶奶的病情已經不允許我們在這裏耽誤下去了，我現在和空明月對著幹就是在做無用功，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我換了種柔和的語氣，道：“空門主，你不就是想知道蘭草花去哪裏了，你的弟子又是誰殺的麽？但如今我爺爺已死，現在全世界會用伏鬼術的人又隻有我，可我的本事你也看到的，壓根不足以殺了你的兩名弟子，你現在的線索已經斷了。”
旁邊的弟子見我多話，想施法把我的嘴堵上，空明月卻出手攔住了她。“繼續說。”
我見有戲，輕咳兩聲，“其實這件事就算你不查我也是要查的，看看到底是誰冒充我們陰家行凶，陰家人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會平白無故背黑鍋。”
“行得正？坐得端？你這小輩倒是會大放厥詞，要是再不說正題，我就封了你的嘴。”空明月輕蔑地看著我。
“欸，別啊，正題就是我來幫你查這樁案子，你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傷口容易作假，但是案發現場不一樣，從痕跡和味道之中，我能看出來到底是不是陰氏伏鬼術。”
空明月眯起眼睛，“我憑什麽信你？”
我愣了愣，“你憑什麽不信我呢？和陰家有關聯的人就我和奶奶，現在奶奶生病我被綁，橫豎都飛不出你陰陽山，你若是把我們放在這裏，隻會白白浪費你的糧食，還不如帶我去看看，萬一真能幫你找回蘭草花也不一定，再拖下去，所有人都會知道真相的。”
這筆交易一定會成功，我算是看明白了，在空明月心裏，雖然還在計較我奶奶和爺爺的事，但是蘭草花更重要。
空明月是一個會計算得失的人，理智永遠占據情感上風，這也應證了陰陽派的風格——冷心冷意、絕不留情。
“好，我答應你。給她鬆綁，帶去聖地。”
我賭贏了。
但我一回頭，就看到奶奶緊閉雙眼，我想去她麵前看看她的情況，可旁人把我攔住了，我隻好隔著數米的距離對她老人家大聲說，“奶奶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事情辦妥的！陰晴不會丟陰家人的臉！”
說完，我扭頭對著空明月抬手，“還請空門主帶路。”
陰陽派的弟子們怕我半路跑了，雖然解開了繩子，但是前後左右都安排了四人守著我，而空明月呢？坐在轎子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等到了聖地，我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嘴巴張得能塞兩個雞蛋。
若是說之前的賞花大會見到的花是一百分，那這裏的花得是一萬分，我的財迷念頭湧了上來，這要是能拿出去賣，豈不是輕輕鬆鬆一夜暴富？
隻是這裏的花美則美矣，多數都帶著傷痕，在花團錦簇之中，最中間的花壇上空空如也，想必那裏是蘭草花所在之處。
這偷盜之人屬實品味低下。
“你看出來什麽了？”空明月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我一驚，可別忘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現在就去探探。”
我走到靠中間的位置，慢慢運氣，手指尖凝成一團微弱的氣流，“去！”
這氣流應聲飛走，我卻不是為了施展法術，而是意在探尋之前人的蹤跡，若是那賊人真用的陰氏伏鬼術，那我這團氣便會和他之前留下的痕跡融成一團。
不多時，那氣流回到我的手心，我皺起眉頭看著變得赤紅的一團，心虛不穩。
空明月問，“可是你陰家的伏鬼術？”
我僵著說不出話，來之前我有九成九的把握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可如今對著這個氣團，我不知從何解釋。
這的確是陰氏伏鬼術。
可陰氏伏鬼術隻有陰家人才會，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蘭草花、長壽、生病、陰氏伏鬼術……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一道人影在我腦海中閃現——
莫不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