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嫂嫂醒了?
第18章嫂嫂醒了?
劉婆子手裏的鐵索立刻落地,青霧轉身,就看到謝煜安一隻手把劉婆子舉了起來。
劉婆子跟在謝秦氏身邊很多年了,到瀚京後也是養尊處優沒幹過什麽累活,看著就胖,謝煜安舉著她卻是毫不費力。
“侯爺……”
青霧低呼,隻說了兩個字,就聽到哢的一聲脆響,劉婆子原本還在撲棱的手和腿頓時無力的垂了下去。
死了?
青霧第一次看到殺人,嚇得腿軟,呼吸都有些不暢,謝煜安偏頭麵向她,命令:“去長康院。”
聲音還是很淡,好像他剛剛並不是擰斷了一個人的脖子,隻是折斷了一個不重要的東西。
青霧嚇得說不出話來,穀雨的驚叫聲在門口響起,青霧終於回過神來,衝過去捂住穀雨的嘴,急急的說:“奴婢這就帶侯爺去長康院。”
謝煜安把手放下來,卻沒把劉婆子丟開,而是抓著她的脖子拖著她往前走,每走一步,劉婆子的身體就會在地上摩擦發出聲響,青霧和穀雨在前麵聽得頭皮發麻,如墜煉獄。
長康院裏仍是燈火通明,薑氏陪著謝秦氏等劉婆子拿著鑰匙回來交差。
謝秦氏這幾日都沒睡好,這會兒胸口更像是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薑氏坐在床邊幫謝秦氏按摩,柔聲寬慰:“母親不必太擔心,睿親王世子的事已經過去了,以後都會順順利利的,二郎在禮部做事認真,幾位上司對他都很是欣賞,指不定什麽時候,二郎就能升值做尚書了。”
這話讓謝秦氏有些寬慰,大兒子已經這樣好不了了,好在二兒子讀書爭氣,雖不能直接封侯拜相,但仕途還算光明,總歸還能撐著侯府的門麵。
謝秦氏鬆了口氣,笑著說:“煜兒自小就叛逆,他爹讓他讀書,他非要偷偷習武,還不聽勸去投了軍,連他爹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這麽多年,多虧了青鬆和柏楊在我身邊。”
謝煜安自十五歲從軍後,就常年待在軍中,這些年謝秦氏見他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清,雖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到底不及總在眼前晃悠的人親。
薑氏正要順勢再說說自家夫君的好話,院中一陣吵鬧,下一刻,房門被一腳踹開,謝煜安拎著劉婆子直直的走進來。
乍然看到謝煜安出現在這裏,謝秦氏和薑氏都被嚇得不輕,再看到他手裏拖著的劉婆子已經咽了氣,薑氏不由得叫出聲來,謝秦氏更是臉色大變。
謝煜安朝前走了兩步,無神的眸子鎖定謝秦氏,問:“誰出的主意?”
薑氏嚇得渾身發軟,腦子卻還在轉動,她強裝鎮定,問:“大哥,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突然發這樣大的火?”
謝煜安把劉婆子丟到兩人麵前,劉婆子的頸骨已經斷了,眼睛瞪得很大。
薑氏尖叫著跳到謝秦氏的床上,謝秦氏被踩到腿,痛得立刻彈坐起來,一時亂作一團,謝煜安覺得吵,皺眉冷斥:“閉嘴!”
兩人都嚇破了膽,抱在一起不敢吭聲,謝煜安站了片刻,忽地喚了聲:“容音。”
無人應答,謝煜安的眉頭皺得更緊,一腳將屋裏的屏風踹爛,謝秦氏和薑氏嚇得瑟瑟發抖,眼看謝煜安要大發雷霆,青霧探進頭來說:“侯爺,院裏伺候的人說大少夫人被送去了之前住的蓮香院。”
薑氏回過神來,連聲說:“對對對,音姐兒在蓮香院,大哥可以去那裏找她。”
謝煜安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出了屋。
等他走遠,謝秦氏才嗷嗷一嗓子哭出來:“真是造孽啊,早知道他會變成現在這種瘋瘋癲癲的樣子,還不如直接死在戰場上呢!”
“母親慎言!”薑氏捂住謝秦氏的嘴,“不管怎麽說,眼下侯府的一切都是大哥掙來的,大哥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
薑氏嫁進來以後隻聽過大哥的名號,根本沒有見過謝煜安,謝煜安死不死對她來說沒什麽差別,她這麽說隻是想在謝秦氏麵前留個好印象,不然等謝秦氏回過神來,就該怪她故意挑撥,離間他們的母子感情了。
被謝煜安踢碎的屏風值不少錢,謝秦氏心疼的不行,拉下薑氏的手問:“他現在瘋的越來越厲害了,現在怎麽辦啊?”
劉婆子就躺在地上,謝秦氏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薑氏叫人進來把劉婆子抬走,再把屋裏的狼藉收拾了,然後才對謝秦氏說:“大哥方才雖然又陷入癲狂之中,卻還記得音姐兒,依兒媳看,這事還需從音姐兒入手。”
……
容音其實是裝醉的。
她那後娘周氏向來海量,容音自幼受其熏陶,酒量也還不錯,那半壺青梅酒,還不夠她過嘴癮的。
容音被送回蓮香院後借著酒勁兒睡了個午覺,再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原本想回破院美救英雄,誰知剛起身,房門就被推開,侯府三少爺謝柏楊走了進來。
“嫂嫂醒了。”
謝柏楊露出喜色,並不避諱這是自家大嫂的臥房,徑直走到床邊。
容音睡了一下午,人雖然清醒了,臉上卻還是一片迷蒙之色,她的發髻有些散,臉頰也有點紅,瞧著憨態可掬,正醉得迷糊。
謝柏楊看得心癢癢,眼神漸漸變得放肆露骨,活脫脫的衣冠禽獸。
容音不能說話,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想找個趁手的武器,謝柏楊笑盈盈的問:“嫂嫂在找什麽?”
問完,謝柏楊又拍了下額頭,說:“我忘了,嫂嫂被大哥掐了脖子,嗓子受了傷,最近這幾天都說不了話。”
謝柏楊說著湊近容音,在看清她脖子上的掐痕後,故作同情的說:“我那大哥傷了眼以後,就成了六親不認的瘋子,之前我也被他打過,與大哥訂婚的蕭家小姐因為害怕退婚了,旁的世家小姐也都避尤不及,嫂嫂生的這般好看,嫁給大哥真是可惜了。”
嗬嗬,那也比嫁給你這樣的畜生要好!
床頭空蕩蕩的沒什麽擺件兒,隻有窗邊放了根支窗用的叉竹,容音起身下床,準備去拿東西,手腕卻被謝柏楊抓住。
容音的皮膚柔嫩,謝柏楊一抓頓覺心神蕩漾,輕浮的問:“上次嫂嫂打我打的那麽用力,手不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