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夫妻感情最重要
第51章夫妻感情最重要
飯菜上桌,容父和謝煜安麵對麵坐著,表情很是微妙。
誰能想到他回自己家,還要被女婿當賊人一樣嗬斥?
“他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能當飯吃,你一直盯著他做什麽?”
周氏打破沉默,先給容音夾了塊肘子肉,又給謝煜安和容父倒酒。
容父早年酗酒傷了身子,周氏平時管他很嚴,給他拿的小杯,給謝煜安拿的直接是個碗。
容父也聽說過謝煜安發狂傷人的事,擔憂的說:“侯爺眼傷未愈,還是不要飲酒的好。”
“無妨,我的酒量很好,酒品也還算不錯。”
周氏拿走容父的杯子,說:“你不喝可以,女婿可是第一次登門,必須喝。”
容父稱謝煜安為侯爺,更多的是君臣之禮,客套疏離,周氏卻不管他什麽身份,他娶了容音,那就要接受考驗。
周氏給謝煜安倒了滿滿一碗酒,然後發問:“女婿與阿音成婚已經兩個多月了,可知阿音是為何嫁給你?”
“知道。”
謝煜安回答完,把那碗酒一飲而盡。
周氏繼續倒酒,又問:“那女婿可知侯府是怎麽對待這門婚事的?”
這門婚事是容音和謝秦氏商定的,直到容音進府,謝煜安才知道自己已經成婚,謝梅雪之前說過侯府沒有給容家下聘,容音也沒有帶嫁妝。
“知道,”謝煜安喝完酒,又補充了一句,“虧欠她的,日後我都會補回來。”
周氏準備的問題挺多的,每一個都直擊要害,容父一開始還擔心謝煜安喝了酒會發狂掀桌,聽他回答問題口齒清晰,慢慢放下心來。
一頓飯下來,謝煜安光顧著喝酒回答問題,菜都沒吃上幾口,容音把他扶回房中,喂他喝了醒酒湯,又幫他擦臉抹腳,出去倒水的時候發現容父還站在院子裏。
容音走過去,柔聲問:“爹怎麽還不睡?”
容父偏頭看著容音,問:“是你勸侯爺交出兵權的?”
今日上朝,孝昭帝說晉安侯主動交出兵權,問朝中有誰能接兵符,滿朝文武俱是震驚不已。
謝煜安眼睛受傷一年多了,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所有人都知道謝煜安交出兵權是遲早的事,但眼下並不算是最好的時機,尤其這幾日晉安侯府還出了不少事。
容父官職低微,在這種大事上根本插不上話,但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容音。
他對不住這個女兒,眼睜睜看著容音被逼著嫁給謝煜安心裏更覺愧疚。
容音沒打算瞞著容父,柔聲說:“太後想把兵權攏到薛家,壯大自己娘家的勢力,兵權終究是保不住的,沒了兵權在手,他和我就都沒了依仗,如今我是他的妻子,我們的榮辱是一體的,我這麽做,既是為他,也是為了我自己。”
女眷是不能議論朝事的,容父卻沒有在意這些,隻歎了口氣問:“你可知你這麽做要麵對的是什麽!?”
“知道。”
容音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用的伎倆並不十分高超,睿親王妃已經猜到,太後和其他人自然也能想明白,她會得罪太後,還有很多世家大族。
“爹當年決定為繼娘贖身的時候,明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不也做了麽?”
容父歎了口氣,說:“正因為我做過這樣的事,走了這條路,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要承受多少痛苦,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好幾十年。”
容父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但作為父親,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走上這樣的道路。
容父因為發妻頹喪好幾年,又為了周氏,徹底放棄了仕途,這些年又總是被人排擠非議,比同齡人衰老很多,如今已是霜發早生,容音明白他的苦心,抓著他的手說:“我聽娘說,爹願意辭官帶我們搬出瀚京,如此便能保全我,但這些年欺負我的人不少,就這樣走了,我不甘心,爹,你難道就甘心嗎?”
容父看得很開,笑著說:“傻丫頭,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不甘心的,隻要你過得開心快樂,我就沒什麽遺憾了。”
“那我現在就過得很開心。”
她現在是晉安侯夫人,在受人欺負的時候可以不再逆來順受,可以想辦法還擊回去,謝煜安雖然不是她理想中的夫君,但整體來說對她還算不錯,除了那次差點掐斷她的脖子,並沒有做什麽傷害她的事。
容父了解容音,她跟他的性子一樣,一旦認定了什麽,就不會改變,他拍了拍容音的手,沒有再勸,隻說:“當初我決定為你繼娘贖身,是因為我們彼此心意相通,有共同麵對的勇氣,既然你堅持要做這樣的選擇,那就好好經營你和謝煜安之間的感情,夫妻是要相互扶持到老的人,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好。”
又聊了一會兒,容父才回房休息。
容音洗了臉,坐在院子裏看星星,她認定自己嫁給謝煜安是沒有錯的,但她不確定她和謝煜安能不能有容父和周氏那樣堅定不移的感情。
坐了一會兒,容音從懷裏摸出那日在禦史府得到的福袋。
福袋裏裝著的是一對紫玉耳墜,紫玉瑩潤透亮,觸手溫潤,那日的福袋參加宴會的人都有得到,但耳墜卻僅有這一對。
因為,它是沈瑾修親手做的。
容音在生活中受欺負不能反抗,就喜歡寫戲本子發泄情緒,沈瑾修對容音寫的戲都很喜歡,托戲樓班子給容音捎過幾回信,一來二去,兩人就私下有了書信往來,但沈瑾修一直都不知道容音的真實身份,直到去年年初,容音的手稿無意中被沈瑾修看到。
自從知道那些戲本子都出自容音之手,沈瑾修給容音寫信的頻率更高,但容音礙於男女之防,沒有再給他回過,但沈瑾修極力促成沈清瀾和容音交朋友,容音和他見麵的機會還是挺多的,去年年底,沈瑾修便向容音表明了心跡,並遊說禦史夫人接受容音,若是沒有謝梅雪從中作梗,那日從禦史府回來,禦史府就會請媒婆到容家說媒。
決定嫁給謝煜安後,容音就把沈瑾修送來的書信都燒了,但有些東西存放在腦子裏,並不是那麽容易抹去。
容音坐了很久才回房間,剛躺到床上,卻聽到謝煜安問:“你一個人在外麵坐這麽久,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