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第157章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夫人,你肩膀這傷……”
丫鬟看到容音肩上的傷有些被嚇到,容音之前被獨眼龍摜到地上,傷口又崩裂了,這會兒傷口有些發炎,看起來猙獰又可怖。
容音倒是早就習慣了,還安慰那丫鬟:“你別害怕,我都已經傷了好些天了,不會有事的,府上有大夫嗎?一會兒找來幫我瞧瞧看會不會留疤。”
丫鬟如實回答:“府上有大夫,不過要先為侯爺診治。”
容音挑眉,熱菜熱飯準備好了,大夫也準備好了,這待遇跟前幾天那是天壤之別啊。
身體被熱水包裹著,一身的疲乏消了不少,容音的心思活泛起來,麵上卻分毫不顯,問那丫鬟:“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來這兒伺候的?”
“回夫人,我叫春芽。”
春芽瞧著不過十一二的樣子,長得又黑又瘦,頭發也有些枯黃,偏偏穿了一身粉色衣裙,不像是給人家做丫鬟的,更像是混進來偷東西的小乞丐。
她回話的時候還不會自稱奴婢,可見對主仆之間的規矩記憶還不是很深刻。
容音朝春芽招招手,春芽不明所以,還是走近了些,容音柔聲問:“你知道這座院子原來的主人是誰嗎?”
春芽眨巴眨巴眼睛,說:“侯爺就是這裏的主人啊,我們一直在這裏等著伺候侯爺呢。”
一直?
容音抓住關鍵:“你什麽時候來這兒的?”
春芽掰著手數了數,說:“快兩個月啦,我哥要去瀚京讀書,我娘為了籌路費,就讓我來這裏做丫鬟,等我哥高中做大官,就會為我贖身接我去做官家小姐。”
兩個月,那個時候容父已經預警說有可能會發生旱災,但朝廷並未發出告示,知道這個消息的隻有文武百官,從那個時候他們就在謀劃這件事?
容音蹙了蹙眉,想到進城以後沒有看到一戶人家亮燈,又問:“城中可有規定,晚上不能燃燈?”
“沒有啊,我們府上每夜都燃燈的,我大哥說,拱月縣就像圍繞著月亮的星星,瀚京是繁華富貴的月亮,那我們拱月縣也不能是暗淡無光的星星。”
提起自家大哥,春芽不由得搖頭晃腦起來,很是自豪。
容音猜她這兩個來月隻是在府裏待著,也沒有出過門,對外麵的情況並不了解,便不再多問什麽,專心沐浴。
結束後,春芽幫容音換上幹淨衣裙,料子是上乘的蜀錦,觸手相當的絲滑細膩,別說拱月縣,就是在瀚京,也隻有皇室和蕭家那種家底豐厚的世家大族才舍得穿。
穿好衣服,春芽又帶著容音到梳妝台前,拿出滿滿一匣子的釵環首飾說:“這些也都是給夫人的,夫人瞧瞧喜不喜歡。”
屋裏的燭火很亮,這些釵環首飾在火光下折射著奪目的光亮,比容音之前自己買的貴多了。
容音拿起一支纏金珊瑚釵看了又看,滿臉歡喜道:“喜歡,這樣多的好東西,誰能不喜歡呢。”
容音在梳妝台前坐下,迫不及待的對春芽說:“快幫我絞幹頭發,我要看看這些首飾要配什麽樣的發型。”
春芽剛拿起帕子,房門便被敲響,門外的人高聲說:“侯爺已沐浴完畢,請二夫人去一同用膳。”
容音眼皮一跳,洗個澡的功夫,她這個原配就變成二夫人了?
春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急切的說:“侯爺讓夫人去用膳,可是夫人的頭發還是濕的,這可怎麽辦呀?”
春芽皺緊眉頭,急得都快哭了,容音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侯爺的脾氣很好的,別害怕,既然來不及絞幹頭發,直接幫我把頭發裹起來就行了。”
“可是我聽說侯爺……”
春芽聽到那些和謝煜安有關的傳言都是非常不好的,她不敢說出來,咬住唇瓣,幫容音把頭發裹好,而後打開門,眼淚汪汪的準備去赴死。
容音被她逗得有些想笑,繃著臉說:“侯爺不喜歡被外人打攪,我去就行了,你在屋裏守著吧。”
春芽如蒙大赦,感激的目送容音離開。
謝煜安被安排住在主院,院子很大,院門口便有四個小廝把守著,進了院中,廊下還有八個小廝值夜,像是保護,又像是軟禁看守。
“二夫人請。”
到了門口,引路的人止步,容音推門進去,隻看到謝煜安坐在桌前,蕭歆妍並不在這裏。
謝煜安換了一身玄色紫金蟒袍,因頭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墨發披散著,發還有些濕,姿態慵懶又隨意,眼角的紅痣又妖冶起來。
“夫君的頭發還是濕的,要不我先幫夫君絞發吧。”
容音快步上前,準備幫謝煜安絞發,然而手還沒碰到謝煜安,就被冷淡的拒絕:“不必,坐。”
謝煜安的語氣頗冷,容音摸摸鼻尖,沒有落座,看了看桌上豐盛的飯才道:“原來這些都是冀州的特色菜呀,我從來沒去過冀州,還不知道夫君的故居是什麽樣呢。”
容音這話是在存心討好,之前蕭歆妍搶先回了話,她就沒有搶著來伺候謝煜安沐浴,謝煜安這反應明顯是生氣了,容音當然要說點兒讓他高興的話。
“不過是破屋幾間,沒什麽好看的。”
謝煜安直接終結話題,並未被容音討好,容音遲疑了下,舀了一碗酸梅湯喂到謝煜安嘴邊:“今天走了一天,夫君定然渴壞了,先喝口酸梅湯吧。”
謝煜安恍若未聞,齒關緊閉,容音舉了一會兒勺子胳膊便有些酸了,放下勺子說:“夫君白日都是被人抬著走的,我可是走了整整一天的路啊,腿都快斷了,夫君先前派人來請,我也是想來伺候夫君的,但蕭小姐先應了聲,我實在累壞了就想偷一下懶,夫君若是生氣便罵我吧,我絕不還口。”
謝煜安挑眉,反問:“你累壞了就可以讓別的女人看你夫君的身子?”
男子漢大丈夫,被人看一下又不吃虧。
容音腹誹,嘴上卻諂媚道:“夫君是不被女色所擾的坦蕩君子,我這是相信夫君的人品。”
謝煜安望向容音,問:“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這話聽著莫名的危險,容音剛要應答,謝煜安已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容音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