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孝心難得

  第239章孝心難得


    “拱月縣主真是好威風啊,連婆母都這麽怕你,看來這些年你繼娘挨的那些罵都是被冤枉的呢。”


    說這話的是張夫人。


    張一鳴被謝煜安拔了舌頭,張家不占理,又拿謝煜安沒有辦法,張夫人就恨毒了容音,今日的局麵一邊倒的都在指責容音,張夫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對容音落井下石。


    張家和蕭家的關係一般,張夫人坐在靠門的位置,容音找了一會兒才看到她,認真的說:“這位夫人是想說我苛待我婆婆?”


    侯府的掌家大權一直在謝秦氏和薑氏手上,容音頂多是沒有遵守謝秦氏製定的規矩,要說苛待委實是無稽之談。


    然而在座的都想把這個罪名扣在容音身上,事實真相如何她們又怎麽會在意?

    張夫人冷笑出聲:“有沒有苛待婆母,縣主心裏清楚,不過這是晉安侯府的家事,隻要晉安侯願意護著縣主,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你們都說了這麽多了,還有什麽說不得的?

    容音朝張夫人走了兩步,悠悠的說:“我夫君早就交出兵權,空有其名並無實權,今日有這麽多世家夫人為張夫人作證,夫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陛下英明神武,若是封了個不孝敬婆母的敗德之人做縣主,這一世英名就毀了,夫人不如現在就隨我進宮一起麵聖,把這件事好好說清楚!”


    容音說著去拉張夫人,張夫人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哪敢和容音一起去麵聖?


    她變了臉色,一邊掙紮一邊大聲道:“陛下日理萬機,怎可拿這種小事打擾陛下,縣主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事關陛下的名聲,夫人怎能說是小事?還是說夫人隻是人雲亦雲,根本拿不出證據,所以不敢與我到禦前對峙?”


    這話說得張夫人心虛,張夫人正不知該如何應對,蕭老夫人沉沉開口:“放肆!這裏是蕭家,你縱然是縣主,也不能在此鬧事!”


    蕭老夫人說完,便有粗使婆子上前拉開容音。


    粗使婆子的力氣很大,容音的手腕被抓疼,謝秦氏像是找到了靠山,大聲呼嚎起來:“你們都看到了,她在外麵都這麽肆無忌憚,在侯府更是無法無天,攤上這樣的人,真是家門不幸啊。”


    世家大族都是極愛惜自己的顏麵的,絕不可能像謝秦氏這般主動把家醜抖露在外人麵前,謝秦氏這是為了鎮住容音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


    容音並不看她,隻問薑氏:“二弟妹不是說娘的身體剛好,不能生氣麽,你就不勸勸娘?”


    謝秦氏今日的舉動的確可以壞容音的名聲,但她在這些世家夫人麵前也和市井潑婦沒了區別,謝煜安已經封侯,對升遷之事並不在意,謝青鬆要想有什麽好的發展卻也難了,薑氏若是明白這個道理,就該勸謝秦氏及早止損,莫要憑白淪為別人的笑柄。


    薑氏露出為難的神色,想了想說:“大嫂,要不你還是跟娘低頭認個錯吧。”


    這話說的真是輕鬆。


    容音彎了彎眸,反問薑氏:“今日來赴宴,不知二弟妹覺得我有哪句話頂撞了婆母需要道歉?”


    容音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從頭到尾,都是她們在說。


    張夫人巴不得容音去死,恨聲道:“縣主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不然你婆婆也不會拉下臉在這裏來討公道。”


    “公道?”容音看向蕭老夫人,“妍兒妹妹尚未入宮,蕭府就成了為人伸冤昭雪的衙門了?”


    蕭老夫人雖有誥命在身,但說到底,也隻是後宅婦人,無權幹涉別人的家事。


    “縣主真是好一張利嘴!”


    蕭老夫人的麵色更冷,看容音的眼神像是鋒銳的刀刃,氣氛正囂張著,張夫人忽地暈了過去。


    這變故來的異常突然,張府的丫鬟嚇得驚叫起來,場麵一時有些混亂,這時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少女自人群裏衝出來,對著容音一陣拉拽廝打。


    “賤人,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麽?”


    “小姐,不要亂來。”


    張家的丫鬟跟著湧上來,表麵上是阻攔自家小姐衝動傷人,實則是幫忙把容音圍住,暗中對容音出手。


    謝秦氏和薑氏連同屋裏其他人都在看戲,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容音的腰和胳膊被掐了好多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威嚴的嗬斥響起:“你們在幹什麽?”


    張家的丫鬟這才拉著自家小姐退到一邊。


    沈清瀾扶著禦史夫人站在門邊,見被圍在中間的是容音,眉頭頓時蹙緊。


    張家小姐搶先告狀,指著容音說:“拱月縣主當眾戕害我娘,還打我,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啊。”


    容音方才被幾個人圍著,毫無還手之力,張家小姐卻趁無人注意弄亂了自己的頭發,這會兒哭著控訴倒是比容音看著要可憐些。


    容音並不急著辯解,隻提醒張小姐:“天涼了,地上也涼,姑娘不先找個大夫給你娘看看麽?”


    張家小姐噎住,她娘還沒死呢,她這個女兒不關心自己娘親的死活,隻顧跟容音算賬,未免有些奇怪。


    蕭夫人適時開口讓丫鬟先扶張夫人去客房,再去請府醫來為張夫人診治。


    一刻鍾後,下人來報:“張夫人近日憂思甚重,肺腑鬱結,方才又怒火攻心,因此才會暈倒,眼下已經無礙了。”


    禦史夫人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看向張小姐,張小姐不想認錯,梗著脖子說:“若不是縣主方才非要去拉我母親,我母親也不會被氣得暈倒,我也不會誤會是縣主對我母親做了什麽。”


    張小姐和張家的丫鬟下手都很有分寸,容音臉上看不出什麽,傷都在胳膊和腰上,不方便在這麽多人麵前展示。


    況且這些世家夫人都會向著她們,容音若要計較,隻會再多一條小肚雞腸的罵名。


    容音理了理衣衫,點頭說:“張小姐說的有理,今日的誤會都是因我而起,張小姐一點兒過錯都沒有,反倒是這番愛護母親的孝心十分難得,容音欽佩不已。”


    容音不為自己辯解,反而把張小姐誇了一通,張小姐眸底的得意頓時變成了心虛。


    這個女人該不是想到什麽毒計要報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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