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不息 反擊戰
「啊~」陸珈幾乎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對著殿里的大臣擺手,快步的走下殿,直奔內宮。
大殿內,所有的大臣攤手,相互耳語著往外走。
「大王」陸珈剛到內宮門口,老劉正就跑了過來,躬身焦急的開口「大王恕罪,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就打起來了」
「人呢」陸珈往裡面跑著,裡面的宮女跑了出來,滿臉的焦急「大王,大王……」
擺著手讓他們讓開,陸珈快步往裡走。
知道剛到門口,看著裡面的狀況,陸珈睜大了眼睛,腳下發軟差點沒有坐在地上。
「大王」老劉正在一旁扶著陸珈,看著裡面的狀況也難過的低頭。
這,這是什麼狀況!
門匾在地上摔成幾塊,大鐵門被捶打的凹了進去,門口的獅子被砸掉了一個頭,門樓的柱子被打的千孔百瘡的露著裡面的白色木頭。
扶著老劉正,陸珈目瞪口呆,心疼的顫顫巍巍的往前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被撕碎的名畫掛歷絆了一下,踉蹌了一腳,連帶著老劉正差點摔倒,被兩邊守門跪著的兩個太監起身扶著「大王,大王息怒啊息怒啊」
「我這是生氣嗎?」由他們扶著,陸珈一步一步沿著歲破的畫滿往前走,正殿的門窗被砸,院子里躺著殘破的桌椅東倒西歪,房頂的瓦片掉的到處都是,剩下一堆殘破的土層在隨風飄擺,乍看,這哪裡是內宮,這就是年久失修的斷壁殘垣啊!
「我這是生氣嗎?」扶著兩邊的太監的胳膊,陸珈氣得笑出聲「你看得出我在生氣嗎?你們幹什麼的,你們怎麼不攔著,你們知不知道這屋頂,這門窗修繕得花多少錢,你們是死的嗎?就看著砸啊,人呢?人在哪兒」
「大王」正殿里,聽到她到來的東界,沈蝶舞一身白衣,披散著頭髮跑了出來,哭的梨花帶雨。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很是不滿,陸珈對著殿里喊「怎麼,怎麼毀東西就毀東西,怎麼還打人啊」
「打人怎麼了」普蘭馨一身粉色棉袍,揚著傲嬌的小臉叉著腰走了出來,看到沈蝶舞趴在陸珈的懷裡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重重的推開沈蝶舞,大聲的開口「要不要臉,要不要臉你,起開,臭婊子,不要臉」
「不許胡說」厲聲,陸珈擰眉瞪著普蘭馨「這麼說話這般沒有遮攔,你貴為公主,怎麼這麼不尊重人!」
「我怎麼算是尊重人啊」被陸珈一吼,普蘭馨氣得紅了眼睛,淚意盈盈「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啊,你問問你的夫人,她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怎麼好賴人不分啊你,你問問她今天去哪兒了,你就問問她今天又去爬誰的床去了」
沈蝶舞這個賤貨,今天怎麼那麼巧,東界王找爹爹去東界王宮敘舊,到了才知道北界王也在,所以她就爹爹在後面等,等著等著,她發現跑出去的人不對勁,仔細一看,原來是沈蝶舞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以前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還想著往東界王的床上爬,真是太不要臉了啊,所以,她就跟著出來了,回來問了沈蝶舞幾句,沈蝶舞居然不同意,她都看著了,一路追回來的,沈蝶舞居然不同意,真的不要臉的沒誰了,她多說了兩句,沈蝶舞還不願意了,所以她一怒之下就痛揍了沈蝶舞。
陸珈聞言,在心裡也一怔,普蘭馨的直性子是不會說謊的,想起今天東界王要見的夫人,看東界王急急忙忙的模樣,想必就是沈蝶舞吧!
「你問啊」看陸珈不說話,普蘭馨氣得臉頰發紅,不依不饒「你問問這個賤貨今天我是在哪裡遇見的她,你讓她說,讓她說」
「普蘭馨,住口,不要再說了」被普蘭馨說的心裡一緊,陸珈呵斥她「不許再胡說」這丫頭,什麼時候能知道個輕重。
「我哪裡有胡說」看陸珈緊張不相信的神情,普蘭馨也急了,氣得直蹦「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我沒有不相信你」拉了普蘭馨一把,陸珈貼近小聲的開口「你先回去,這件事你別管了」
「為什麼?」普蘭馨仰起頭,皺著眉頭開口「有什麼話你跟我說嘛,你說說我聽聽是不很重要」
「總之你不要管」拉著普蘭馨的胳膊往門口拽,陸珈開口叫老劉正「找盧炎送公主回去」
「是」老劉正過來,普蘭馨急的伸手拉住了陸珈的衣袖,甩著手防止老劉正靠近「走開走開走開……」
「普蘭馨——」著急上來,陸珈低聲怒斥「這件事事態複雜,你別任性,趕緊回去」
「……」會了意一般站住腳步,普蘭馨嘟著嘴,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陸珈切近,仰頭看陸珈「那你說,我跟她,誰比較重要」
「你不要鬧」被普蘭馨逼的往後退了一步,陸珈轉頭看站在一邊披頭散髮的沈蝶舞,轉頭看普蘭馨「你聽我的先回去」
「我不」嬌蠻的開口,普蘭馨背著手往前走,一步步的逼近陸珈,轉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普蘭馨,挑釁般的撇著眼睛,仰頭看陸珈「不說也行,那你抱我,快抱我,快」
「胡鬧」再次往後退著,陸珈側頭看院子里站的滿滿的人,擰眉低聲「你別鬧,快點回去」
「我沒鬧」腳下沒停,普蘭馨繼續背著手步步緊逼「我就想知道,你對我是不是真的,你到底什麼時候娶我,你到底娶不娶我,什麼時候娶,你說,是不是送走這個賤貨以後」
聞言沈蝶舞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注意到沈蝶舞的表情,陸珈伸手推著普蘭馨,防止普蘭馨靠近,低聲的開口「趕緊回去,不要給自己熱麻煩」
陸珈說的是真的,沈蝶舞回到東界王身邊,就是東界王的女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普蘭馨現在的作為,就是在給自己惹麻煩。
「我才不害怕」普蘭馨抿唇,嬌笑著靠在了陸珈的胸口,小小聲的開口「北界王是我的英雄,有北界王在我什麼都不怕,我誰都不怕,北界王會保護我的對吧」
「……」心裡震了一下,陸珈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普蘭馨的肩膀,聲音梗在嗓子眼,好半晌才低聲開口「那是自然的,但是你現在還是得先回去,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兒,就去找你,你先回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怕東界王,但是我不怕他」撒嬌的開口,普蘭馨把玩著陸珈的衣領「你忘了我有武功的,而且我來這裡不用走大路的,而且,我還有密道呢,就在你的後殿中」
「胡說什麼」輕笑出聲,陸珈低頭看普蘭馨「只會說胡話」
「我才沒有說謊」離開陸珈的胸口,普蘭馨嘟著嘴抗議,拉著陸珈的胳膊指著殿里「我就是靠那個進來的,就在你正殿的屏風後面,我以前每次都是從那裡來的,不然嘞,你以為我是飛進來的啊,又沒有走正門,你不信你去看看,不但到你這裡,其他王殿也能到的,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這個事兒只有我爹跟我知道!」
「別那麼大聲」伸手把普蘭馨拉回來,陸珈轉頭看四周低著頭的人,湊近普蘭馨低聲開口「隨口胡說,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傳出去怎麼辦,你趕緊先回去,我忙完去找你」
「我不」普蘭馨聞言臉立刻就變了,緊緊地拽住了陸珈的衣角,滿滿的委屈開口「你幹嘛讓我走啊,讓我走讓我走,這一會兒你說了多少回了都」
「別鬧」轉頭看四周,陸珈低聲,決定先打發走普蘭馨「你該知道為什麼讓你回去啊,你別在這裡鬧了,我也是擔心你,別惹上了不該惹得事」是的,這是陸珈最擔心的問題,東界王現在對沈蝶舞極為看重,若是真的現在激怒了沈蝶舞,對普蘭馨真的沒有半點好處。
「哼」心花怒放,普蘭馨丟掉陸珈的衣角,轉頭看了旁邊的沈蝶舞一眼,再次湊近陸珈,低聲開口「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但是她真的跟東界王關係不尋常,有一年四界在一切跨年聯歡,我看到東界王喝醉了在她屋裡睡了一夜,第二天才出來,聽伺候的丫頭說,東界王折騰了她半夜,她叫的可厲害了……」
「說的什麼胡話」陸珈慌忙的開口,伸手責備的拍著普蘭馨的肩膀「這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趕緊走趕緊走」
「哼」對著陸珈皺鼻子,普蘭馨對著陸珈做了白眼,驕傲的仰起頭「沈蝶舞,我真的看不起你,你識相的,自己走,別弄的大家都難看,還有,再送你一句話,你就是個妓女知道,你就是個妓女」
「普蘭馨——」陸珈在身後怒斥,普蘭馨白了陸珈一眼,轉身,狠狠地瞪了沈蝶舞一眼,而後換上笑容轉身往外跑。
看著普蘭馨走遠,陸珈看著滿院子的磚頭瓦塊,心疼的不能自己:這,修繕一次,得花多少錢啊,這……。
「大王」身邊有人開口,陸珈也回神,看到沈蝶舞站在身邊,腳步不覺的往後退了半步,這個動作閃了沈蝶舞的眼睛。
痛,從腳底傳上眉眼發梢,讓沈蝶舞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撕裂的疼。
「我送你回去吧」陸珈開口,清著嗓子看著沈蝶舞「你去梳洗一下」
「是」沈蝶舞僵直著聲音開口,亂髮下是一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跟唇,只是陸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發現這件事,只是抬著腳步走著,一路上一言未發。
青瓷磚鋪成的沙磁扣的小路上,陸珈跟沈蝶舞並肩走著,身後跟著隨侍的宮女,理她們三步遠的地方低著頭跟著。
寒冬的正午時分,難得的,透出了一絲和暖,正午影子隨著她們的步伐在移動,像是要走向地老天荒的方向,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的路。
「南界公主說的是真的」青石磚的路上走著,沈蝶舞突然開口,聲音蒼白,陸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聞言一愣,轉頭,看到沈蝶舞的臉后,心也驚了一下。
沈蝶舞的臉色白的眉眼一丁點的血色。
「我是他帶大的」就要梅香閣的門口,沈蝶舞隨著陸珈走著,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也透著堅強「我懂事起就覺得他對我很好,找最好的師傅教我練舞蹈,練習書畫,我對他的感情跟父親一樣,可是我十六歲那一天,他突然來到了我的房裡,把我壓到了床上」
陸珈的震驚,使得腳步停了下來。
沈蝶舞也停下了腳步,閉上了眼,兩行熱淚滾下,聲音顫抖「他摸遍我的全身,一遍遍的叫著我母親的名字,我很害怕,我哭喊,我掙扎,但是無濟於事,我只能受著他的猥褻,就這樣,從那一開始就沒有停下過,後來也就有了公主說的那種事,這也就是我跟您說,我其實是不幹凈的原因,中間我從恨,到淡然,到最後我想著,我的身子已經被他這樣了,也只能跟著他了,我就把他當成了人生的伴侶,我想著跟他一生一世,我為了跟他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付出了所有努力」
「可是」哽咽著,沈蝶舞雙手捂住了臉「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在眼裡還是護國嫡女,一個可以以色侍人的護國嫡女,每一次有貴賓來,我都要出去獻舞,開始的時候我不願意,他就軟硬兼施,說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到後來我真的信了,我有時候甚至坦胸露脯的幫助他去陪那些貴重的來賓喝酒吃飯,我相信,我們是有未來的,可是,是沒有的,他有一天,跟我抵死纏綿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把我當殿送給了你」
哭出了聲響,沈蝶舞雙手捂住臉,淚水順著她的手掌往下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的,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做你北界王的王妃,可是做個夫人也好啊。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知道,夫人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配不上你。
我僥倖著,是不是,別人沒有跟你說,也許南界公主沒有跟你說,可是我也知道,似乎沒有那麼容易,因為你從來沒有來過宮裡,從來沒有找過我,我知道你是嫌我臟,只是沒有告訴我,可是我還在騙自己,我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你不知道這其中的事兒,騙自己您其實在在意我的,看來,我是錯了,我真的錯了,現在我真的太累太累了,我配不上您,我跟不了您,不是因為這次的事兒,是因為我叫沈蝶舞,是因為是東界王送過來的,所以,我在別人心裡是沒有資格的……
大王曾讓我先看得起自己,讓能讓別人看得起我,我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反而落得讓人嘲笑,讓人覺得我是在痴心妄想,我明白,就算我做完所有努力,只要我是沈蝶舞,那我就是沒有資格留在您身邊,我就該被逐出北界王宮」
頓了一下,梅香閣的門口,沈蝶舞拿掉手掌,滿臉的淚的抬頭看著陸珈,咬著唇忍住悲切「所以大王,讓我走吧,這個夢我不做了,不想做了,我太累了,我想醒了,求大王成全,求大王給我一條生路……」
「……」盯著眼前的泣不成聲的女子,陸珈站著,久久的,久久的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最後的最後,還是開了口,因為她不能不開口,因為,她不能留。
「好」陸珈聽著自己的聲音,像是來自天外「你收拾一下,晚上,晚上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謝大王」忍住悲切,沈蝶舞福身,低頭兩行眼淚流下,順著下巴往下滴。
看著眼前的女子,陸珈往後退了一步,決絕的轉身,大步的往前走,把身後的悲切甩在身後。
原來你是這樣的遭遇。
你真的是那個女子生下的女兒。
你真的……太過可憐。
千萬句話在陸珈心裡流轉,但是陸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這個女子已經那麼可憐,那麼讓人同情,所以,她就更不能留下沈蝶舞,就不能再在這裡再痛徹心扉的傷下去,回到東界王那裡,起碼東界王是愛她的,起碼未來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想想那些年,這女子午夜夢回經過了怎麼樣的驚恐,怎麼樣的掙扎,才會想委身於一個猥褻自己的男子。
是個,多可憐的女子!
轉角處,陸珈站了下來,心口的痛讓陸珈扶著牆壁站住了腳步,抬手重重的捶打著牆壁:可惡,真是可惡。
牆角的另一邊,仲大夫領著吳大夫他們在後面看著,看到陸珈的動作后,都低下了頭。
「大王還是捨不得」吳大夫開口,自責的開口「都是我等無能,都是我等無能」
「過去了就不說了」看身邊的四位大人都自責的低頭難過,仲大夫開口,怒斥他們「這跟你們沒有關係,這是沈蝶舞自己要走的,跟你們,跟我們都沒有關係,我們不用自責,我們只要繼續忠心對大王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
「是」吳大夫躬身,再抬頭,忍不住看大王扶著牆站著的背影。
看著陸珈穩住情緒,轉身走向前面,幾個大人也從牆角背影處出來,背著手往前走。
「這次就讓大王跟公主成親吧」吳大夫開口「我去南界去,多備些厚禮,想必南界王不會回絕的」
「也行」仲大夫點頭「讓晩大夫跟你一起,說話上,也相互有個照顧」
「是啊是啊」幾個大人往前走,身後,沈蝶舞從後面的樹叢中露出了臉,一雙眼睛早已換了顏色,滿眼睛是紅彤彤的火焰。
你們好狠啊,你們好狠啊,千方百計只是為了逼走我,只是為了逼走我,用了所有卑鄙無恥的辦法,能見人的不能見人的,你們都用了。
普蘭馨為什麼突然去了東界,不是你們告訴普蘭馨的,還有誰?!
既然這樣,那也不必講什麼情面,這件事,我,沈蝶舞,記下來了,你們且等著吧!
晚來來臨的時候,沈蝶舞沒有讓任何人送,獨自一人,趕著馬車,空手未拿一物,坐上車子出了宮。
城牆上,陸珈站在看著沈蝶舞趕著車走出北界王宮,走向外面空曠的大道,突然心疼的就是被人用石頭重擊一樣,雙手扶著牆頭,陸珈低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都在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連她都沒有例外,每個人的出發點不一樣,但是卻做出了同樣的事兒。
北界的大臣覺得,北界現在已經不需要護國嫡女充門面,而這個護國嫡女全身的污點,所以不能留在北界,給北界丟臉。
普蘭馨覺得容不下沈蝶舞,是因為沈蝶舞的身份。
她,陸珈容不下沈蝶舞,是因為真的給不了沈蝶舞想要的,她一早就說過,沈蝶舞比普蘭馨幸運,因為普蘭馨現在是必須抓住的,而沈蝶舞,是現在可以放走的,放生的。
可是,沈蝶舞就這麼走,空無一物,孤零零的一個車子,沒有一個人相送,何等的凄涼……
「大王」老劉正走過來,勸慰著,小心的開口「您被難過,老奴有一件事要跟您說,您聽了別生氣」
「什麼事?」扶著垛口,陸珈閉著眼開口,心痛如針扎著。
「蝶舞夫人她……」老劉正開口,猶豫著,只是看著大王痛苦的模樣,還是決定說出口「大王這兩日是不是沒有見過金香了……」
陸珈聞言,稍轉頭看老劉正,眼裡都是疑問。
「大王」劉正躬身,唉聲嘆氣「是蝶舞夫人叫來了東界的侍女,就在夫人跟蝶舞夫人起衝突的那一天,大王想起沒有,蝶舞夫人宮裡的那幾個太監,那不是咱們北界的,是東界的,是蝶舞夫人叫來的,就在當天,蝶舞夫人就讓那幾個人,把金香弄出去殺了……」
陸珈幾乎是瞬間轉的頭,顯示了陸珈的巨大震驚。
「後來老奴發現了異常,就把金香救了,現在在外面安置著,沒敢進宮,大王若是想知道情由,去問問金香就明白了」老劉正接著開口,抬頭看著陸珈的震驚,好半晌,也是無奈的開口「老奴不想說這件事,是因為怕大王難過,老奴說了這件事,就是要告訴大王,蝶舞夫人她……並非善類,就是在咱們北界,在大王身邊,也是一個禍害,大王……不要難過……」
身子晃了一下,陸珈站正身靠在了城牆上……。
看來逼走沈蝶舞的還不止她想出的那幾個派別,還有劉正這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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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舞趕著車子出了北界王宮,迎著寒風,行屍走肉一般走著,只是卻沒有去東界的王宮,而是去了郊外的一個山坳,山坳的院子里,沈蝶舞走進屋子,朝天空放了一個紙鳶,抬頭看著紙鳶越走越遠,沈蝶舞眼眸中的紅色烈焰也越來越多。
第二天一早,沈蝶舞一身白袍,頭戴著白紗,趕著車子,獨自一人走上了郊外的一個酒樓,樓上的單間內,沈蝶舞坐著,隔著珠簾,看著外面,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一身黑衣袍,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站在外面,隔著珠簾看著坐在裡面的女子,只是愣了一下就叫出了名字「沈蝶舞」
「是」毫不避讓,沈蝶舞握著茶杯,倔強的揚起了臉,露出了美麗的下巴「狼王,好久不見啊」
「我說東界王也不會約我見面,他也沒臉約我見面」西漠狼王怒著,轉身要走被沈蝶舞叫住。
「狼王,留步,你不想知道上次你是被誰害了嗎?」
「還能有誰?」暴怒,西漠狼王轉身,眼睛都是通紅的恨意「還不是東界王跟北界王」
「你錯了」沈蝶舞冷笑著開口「是南界王,是南界王使的離間計,狼王想想,這前前後後,南界王參與了多少,難道就不可疑嗎?!」
「對啊」西漠狼王後知後覺一般,瞪圓了眼睛,粗獷的眉眼立著,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恨得咬牙切齒「南界王這個老混蛋,我不會放過他」
「狼王」看西漠狼王再次往外走,沈蝶舞開口,冷笑著「你這麼走,難道能殺到南界去嗎?」
「我跟他沒完」西漠狼王暴怒,雙手握成拳「這個老匹夫,我要弄死他」
「弄死他多容易」沈蝶舞站起身,冷笑著「抓住他的女兒,弄死他的女兒,他的命也就沒有了」
「……」西漠狼王站住了腳步,轉頭看沈蝶舞,片刻思索后,對著沈蝶舞拱手「還請蝶舞姑娘賜教」
「不敢當」冷笑滿滿,沈蝶舞挑開珠簾走出來,從袖口拿出了一張圖紙,走進西漠狼王,輕聲,陰狠的開口「這個是普蘭馨去北界,經常走的路線,你們只要在背靜處等著就是了,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多謝蝶舞姑娘」西漠狼王激動的拱手,接過圖紙,再次拱手,沈蝶舞冷哼著瞥著西漠狼王「作為回報,再幫我弄死幾個」
「您說」西漠狼王激動的拱手「您說,小王一定竭盡全力」
「北界的,仲長繁,吳中波,閆三新,孟綏橋,江一通」沈蝶舞說的咬牙切齒「把這幾個人連同南界公主一併弄死之後,我再給你個大禮……」
「是是是」西漠狼王激動的握著圖紙,難掩興奮。
不耐煩的瞥了西漠狼王一眼,沈蝶舞抬腳走出雅間,沈蝶舞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上,門外,有幾個人走進來,同樣的裝束,同樣的配飾,走進來,對著西漠狼王拱手「大王,這會不會有詐,再者,弄死南界公主,對我們也沒有好處」
「我當然知道沈蝶舞要幹嘛」西漠狼王冷笑著「但是普蘭馨的用途,絕不止這樣」
「大王」幾個人疑惑的再次拱手「請大王明示」
西漠狼王陰狠的笑著,眼睛放著光「普蘭馨的命,用途可不止在這裡,還有更大的用處,比如換另一個人的命啊……」
幾個人面面相對后,同時展開了笑容,再次拱手「大王高明」
「哼」握緊圖紙,西漠狼王哼笑「我就那麼好騙,能被你們一個個騙了,能被你沈蝶舞利用了,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