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工廠開業
盛府老太爺做壽,朱贏估計緬州大凡有頭臉上檯面的人物都會去,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打廣告做宣傳的好機會。於是牙疼過後,立馬顛顛地跑去讓人把沈維楨昨日挑的娃娃套裝全都按沈維楨的身材做一套。
這個是她一早就想好要做的,如今不過提前了幾天而已。她的千金笑雖然不賣童裝成衣,可她接受定製,若是有些大戶覺著某些娃娃的衣裳好看,想要給孩子做一樣式的,自家針線水平有限,做不出來,沒關係,來千金笑定製呀。
別看一樣是衣服,就算是一樣的面料一樣的款式,打版不同,做出來效果就不一樣,完全貼合身材的,也不一定有不完全貼合身材的穿出來效果好。所有好的設計師即便有專門的打版師傅,自己也會親自修版。在這一點上,朱贏覺著自己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服裝設計師,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第二天,三七顛顛來報,說是工廠建好了。
朱贏嚇一跳:「這麼快?」
三七笑:「公主,您一氣雇兩百多個泥瓦匠,別說是幾間平房,便是百尺高樓,還不是眨眼便起?」
朱贏嘀咕:「可別是豆腐渣工程。」
三七聽不懂了:「啊?」
朱贏道:「我去看看。」
當下便換了衣服套了馬車,帶著三七等人直奔甘棠村。
因為當日想著染坊排水可能污染環境,是以朱贏買的那塊地離村莊與耕地頗有一段距離,都是村裡窮困佃戶自己開墾的荒地,十分貧瘠,種穀物收成甚少,平時只種些豆類與玉米,約有五十多畝。朱贏花了極少的銀子便全都買下來了。
因沒有大路直通,朱贏到了村中只得下車步行,在那窄窄的田埂上走了足小半個時辰,腿酸腳疼的,當即決定若是染出的布有市場,定要修條大路直通廠房。
遠遠便看到了那巨獸般雄踞在荒野上的廠區,圍牆高聳門廊莊嚴,孤城一般頗具氣勢。
這廠區的布局是朱贏根據前世記憶自己設計的,大門開得甚闊,方便車輛進出,旁設一間保安室,以作登記之用。
大門進去是一條直通到底的大路,雖然現在還沒有路的樣子,但好歹地方都空出來了。
朱贏的設計大路右邊是工作區,最前面是一座獨棟小樓,一樓做辦公室,二樓做待客室,三樓做廠長的休息室。
辦公室後面是棉花倉庫,棉花倉庫後面是紡紗車間,紡紗車間後面是棉紗倉庫,棉紗倉庫後面是織布車間,織布車間後面是坯布倉庫,坯布倉庫後面是染坊,染坊後面是成品倉庫。
大路左邊從前到后依次是大廚房,足可容納兩三百人的大餐廳,員工休息室,公廁,員工宿舍區,後面還專門辟了兩間大浴房,男女各一間。
如此布局,雖是缺了點藝術感,但好在一目了然。
朱贏轉了轉,見牆垛屋頂俱都修得十分結實,地面也鋪得十分平整規矩,便很滿意,對三七道:「待將紡車織機以及一應傢具都添置齊全后,便去村裡招工,爭取年前先染一批布出來瞧瞧。」
三七應承。
甘棠村的村民得知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廠子將來要僱人做工,一個個俱都十分起勁,凡是有閑有力的俱都跑到廠子里做免費苦工去了,搬抬傢具,清掃衛生,不過十幾天時間,偌大的一個廠子便都歸置妥當,三七當初從青州帶來的那伙人也安排著住進了員工宿舍。
村民們參觀了員工宿舍,見磚房簇新,傢具齊全,且都是東家免費提供,俱都十分羨慕。
朱贏這幾天也沒歇著,先是細細列了一張人事招聘清單,又根據清單擬了幾十份聘用合同,再根據每個崗位招聘人數不同讓鳶尾簡書等人共謄了上百份。鑒於這個朝代尚未有勞動合同法,合同條款十分簡單,不過寫明了僱用雙方的身份,工作內容,工作時間和薪酬福利這幾項。儘管通過調查得知其實大部分村民都不識字,朱贏還是很自律地將所有合同都一式兩份。
待到工廠開業這一天,廠門前不大的廣場上搭了一座高台,台下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密密麻麻足有好幾百人,有些站不下的直接站到下面的田壟上。
村民們平日里生活單調,此刻農忙已過,沒多少農活可干,又對這間廠子嚮往已久,是以能來的幾乎都來了。
千金笑開業時朱贏一炮未放,這工廠開業卻放了上百個爆竹,至於廠名么,因這村子叫做甘棠村,朱贏想起個甘棠遺愛的典故,於是便給取名叫做滿庭芳。
眾人雖覺怪異,但這樣的廠子已是前所未見,名字怪了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當然,這也為後來大家都管這廠子叫滿庭坊埋下了伏筆。
朱贏一早就準備讓三七來打理這個廠子的,故而她自己從始至終只是旁觀,三七才是今日主角。
放過爆竹,又將滿滿二十八筐糖包點心都分給了村民,三七爬上高台,拿著朱贏命人給他打的簡易喇叭,沖嗡嗡作響的圍觀人群言簡意賅地道:「鄉親們,承蒙大家的關懷與幫助,我們滿庭芳今天就正式開業了。滿庭芳是一個廠,大家知道廠是什麼?廠就是……廠。」
聽到如斯解釋,下面眾人大笑。
其實朱贏跟他解釋過工廠的含義,不過今天人多,三七一時緊張給忘了。還好他臉皮夠厚,被人笑了也無所謂,繼續道:「總之,這就是個紡紗、織布和染布的地方。鑒於工廠發展需要,東家需要從你們之中僱用一部分人來工廠做工,除了住在廠里的外地員工外,其他在廠里做工的人都可以在廠里免費吃一頓午飯,而工錢呢按月結算。現在我就把我們廠里要僱人的崗位和要求以及工錢待遇都說一下,你們認真聽一下,若是有意來廠里做工的,待會兒都過來報一下名。」說著,拿起朱贏寫好的人事招聘清單就念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李延齡一騎快馬趕回了王府,風塵僕僕興沖沖地回到和光居,卻見空蕩蕩冷冰冰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問負責看家的鄭嬤才知朱贏帶了眾人都去了甘棠村。鄭嬤人老,記不住那些工廠什麼的新鮮詞,只說是去有事,而且是好事。
李延齡本想去看看,但接連兩日晝夜不停地趕路,實在是累得慌,於是還是決定先補個眠。
洗漱一番后,李延齡來到床邊拉過被子,卻從被子里滾出個半人長的東西,將他嚇了一跳,拎過來一看,原是一個布偶,圓滾滾的身體,短胖的四肢,身體是白的,四肢卻是黑的,眼睛上還有兩個大黑眼圈,怪模怪樣丑得很。
他知道又是朱贏的古怪玩意兒,欲待撇到床角去,臨放手卻又湊到鼻尖聞了聞,果然有股子朱贏身上清清淡淡的好聞味兒,於是往懷中一抱,被中一鑽,睡覺去了。
滿庭芳這邊,這些村民原本想掙兩個錢只能通過去給地主或城裡人家做工,或者賣賣藥草野果之類,一年也掙不到幾個錢,平常就靠種地過日子,雖不致衣食無繼,不過也才勉強溫飽而已。
如今見滿庭芳一個月工錢抵他們幾個月的收入,而且還管午飯,一個個為了爭個名額幾不曾打破頭。
朱贏見現場實在太亂,就把凌霄留下來,自己帶著鳶尾等人不厚道地先溜了。
回去的路上,鳶尾有些擔心道:「村民那麼多,咱們帶去維持秩序的侍衛也沒幾個,不知會不會出亂子。」
朱贏老神在在,道:「若是連這點場面都應付不了,我就擼了三七的廠長位。」
回到崇善院,還未進和光居就被鄭嬤告知李延齡回來了,正在床上睡覺。
朱贏悄悄走到床邊掀開床簾一瞧,卻見男人摟著她的熊貓公仔,高挺的鼻子抵著熊貓的黑鼻子睡得正香。
朱贏一顆心都給萌化了,便低下頭在男人的額角上輕輕親了一下。沒想到男人警醒得很,累得這樣了,朱贏蜻蜓點水般的一親居然把他醒了。
他艱難地睜開因為睡眠不足而布滿紅血絲的眼,見是朱贏,當即長臂一伸將她摟了過去,一邊把她往被中塞一邊咕噥道:「陪我睡會兒……」
「哎哎,我的鞋……」朱贏掙他不過,只能踢掉鞋子上了床。
有了正主兒,李延齡也不稀罕替代品了,將熊貓一扔,抱著朱贏繼續呼呼大睡。
朱贏去滿庭芳來回走了不少路,也是累了,男人懷裡又暖烘烘的,不多時便也睡了過去。
及至醒來房裡都黑了,他倆睡在床上也沒人敢進來點燈,帳子里黑黢黢的誰也看不清誰,但李延齡的手在她身上揉捏撫弄,大約也是醒了。
「夫君?」朱贏輕喚一聲。
「嗯。」李延齡湊過臉來,唇親在她鼻樑上,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你醒了?」
朱贏:「……」你手在摸哪兒?我能不醒嗎?
覺著腹中有些飢餓,朱贏道:「夫君,天都黑了,想必時辰不早了,我們先起來用晚飯吧。」
李延齡不吱聲,鼻息火熱地來尋她的唇。
朱贏敷衍地吻他一下,卻被他吮住唇瓣不放。
「夫君,不要胡鬧,先起來啦。」朱贏伸手指戳他的胸,被他含著唇瓣含糊不清道。
「不想起。」李延齡抱緊她,深深地吻下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只要離開崇善院,哪怕只是到前院去,她都始終在他腦海里盤桓不去,更遑論出門辦事,每天從下馬投宿到第二天重新上路,都是煉獄般的想念與煎熬。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毒?」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沿著她的下頜一路向下,氣息纏綿卻不急切。
朱贏也察覺此番他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便摟著他的脖子任他施為。
「叫我一刻都離不開你。可還有那許多事情要去做,我到底該怎麼辦?」男人喃喃著,幾乎焦躁地扯下了她的褻褲。
朱贏抱住他的頭,在他臉上溫存地親著,低聲道:「夫君,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呢,想做什麼都來得及,不急的。」
男人稍稍得到安撫,捧著她的臉柔情萬端地吻她的唇,下面抵開她的腿想進去,卻一直對不準地方。
朱贏伸手引導之。
「啊,輕些,輕些……」雖是勉強適應了他的尺寸,但朱贏畢竟年齡小尚未長開,每次初初交接還是難免脹痛。
李延齡便依言放輕放緩了動作,夜色太濃,少了視覺分心,對彼此的感知全都依賴於聲息的傳遞與身體的廝磨,於是每一聲喘息都能在對方心底泛起激-情的漣漪,每一次溫柔起伏都使彼此愉悅無比。
朱贏緊緊抱著強健的男人,在他的輕攏慢捻下幾乎融化成水,源源不斷地從兩人相交處溢了出來。
男人很快察覺她的動情,忍不住撐起身子加快了動作,朱贏的呻*吟美妙得猶如仙音,刺激得男人血脈噴張,只覺怎麼要她都不夠,最後竟無師自通地抓過一旁的熊貓布偶往朱贏腰下一塞,挺身大動。
朱贏:「……!」不過震驚也只一秒,無力招架的女人很快便沉淪在大展雄風的男人威猛之下。這次兩人分外同步,狂喜幾乎同時降臨。
極度的痙-攣過後,朱贏猶在不自覺地陣陣輕顫,便覺男人按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在她耳旁喘息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