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除夕快樂
「這句話中你只說錯了一個字。我不是不敢殺你?而是不想殺你。」朱贏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許琳琅,微微揚起小臉,道:「誠然你現在不是我的丫鬟了,按理說我無權對你喊打喊殺。可即便我殺了你,你覺著誰會為你做主?世子?王妃?還是你那個瞎了眼的娘?」
許琳琅無意識地咬唇。
「世子會否為你做主我們權且不談,待會兒直接驗證也可。王妃……」朱贏看著許琳琅笑,「她若是有心護你,你會連我要過來都不知道?以至於毫無防備之下被我抓個正著?」
許琳琅眼中射出恨意。
「你也用不著恨她,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動作太慢。這都小半年了,別說上床,世子甚至連你女人的身份都沒識破。你到底幹什麼來了?難不成彼此間越是熟絡,你還越不好意思下手了?」朱贏悠悠道。
許琳琅面露痛苦之色,依然不說話。
「至於你那個娘,說實話,我要讓你們母女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真的不比碾死一隻螞蟻更費力。」朱贏道。
「那你還在磨蹭什麼?動手啊!」許琳琅梗著脖子沖朱贏叫道。
朱贏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許琳琅一驚之下,本能地用手扯她的手腕。
凌霄上來連同她雙臂在內將她一把緊緊抱住。
許琳琅掙扎著踢朱贏,凌霄對傻站一旁的侍衛道:「還不過來給她按住!」
那侍衛見朱贏親自動手殺人,正愣著呢,經凌霄提醒,忙過來抱住許琳琅的腿。
這下許琳琅徹底動彈不得,朱贏手下一加力,登時被掐得呼吸阻斷臉龐漲紅,喉間不斷發出「呃呃」的恐怖聲響,微微瞪出的雙眸死死地看著朱贏,絕望與恐懼之後,深藏著一絲求饒之意。
就在她被掐得視線模糊眼珠翻白,快要失禁之時,朱贏突然放手。
「唉,手好酸。」朱贏甩著手,示意凌霄與那侍衛放開許琳琅。
許琳琅一下跌倒在地,捂著脖子咳嗽連連。
「話說得那般氣勢凜然,我還以為你真不怕死呢。」朱贏看著地上的許琳琅笑道。
許琳琅咳得渾身顫抖,沒有應聲。
朱贏揉著自己細細的手指,道:「不殺你,不是因為我怕什麼,而是因為……死多簡單,不過痛苦片刻,便永遠安樂了。活著,才能受苦,受罪,你說對么,許琳琅?」
許琳琅扭過頭,充血的雙眸瞪著她,嘶啞的嗓音難聽至極:「你究竟想怎樣?」
「不想怎樣,就是想讓你好好活著,活在新城,活在王府附近,看著我與世子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子孫昌盛恩愛到老。」朱贏道。
許琳琅臉上的血色瞬間便褪了個乾乾淨淨,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朱贏。
朱贏卻不看她,只低頭看著自己纖柔的手指,口中道:「我真的覺著奇怪,想不明白啊。自我與你相識以來,對你只有恩沒有怨,為什麼背叛我呢?疑惑了那麼久的事情,今日卻在你看向世子的那一瞬間得了答案——原來你喜歡世子啊。若是所料不錯,當是在崇善院時就看上世子了吧?因我壓著不敢造次,於是才設法搭上了王妃,把王妃當做跳板,送你來世子身邊?」
說到這裡,她抬眸看向許琳琅:「若是如此,心儀了那麼久,籌謀了那麼久,終於得償所願之時,你怎麼連自己是女人的事都不告訴世子呢?以你的手段,想要『不小心』被世子發現真相,應該不太難吧。」
許琳琅低著頭,眼中淚水滿溢,既痛苦又酸楚。
「你在崇善院時,與世子並沒有接觸的機會,心生愛慕,不過是為他外貌所吸引。然而等到這次真正近距離接觸之後,你才發現,世子果然如你所想那般,光明磊落襟懷坦白,乃是時間難得的好男子。
與他相處的每一天,你俱都萬分甜蜜萬分珍惜。可是,也正因為如此,你更不敢在他面前暴露身份。只因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以他的性格與為人,他如何肯讓一個女人留在驍騎營,留在他身邊?
可若是不能執行原定的計劃,又時時擔心被他識破真身,於是只能讓自己越來越像個真正的男人。粗糙的皮膚,嘶啞的嗓音,滿是繭子的雙手……不過就為了能留在他身邊,你這般豁得出去,難道我還看不出你對世子用情有多深?」
朱贏走到許琳琅身邊,蹲下來歪頭看著她道:「可是怎麼辦呢?我猜他一點都不喜歡你,甚至於,現在還有點厭惡你了。」
許琳琅猛然抬起頭來,道:「你不過就仗著出身比旁人好罷了,一切都得來全不費功夫。」
朱贏笑:「對呀,我有這一條就夠了。」
許琳琅語噎。
朱贏站起身,不再多言,出了帳篷吩咐兩名侍衛道:「去,連同她老娘一起送回王府去,跟王妃說還讓她留在敦睦院吧,每個月月例我來給。」
侍衛領命。
朱贏一抬頭,發現李延齡還站在不遠處的營帳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凌霄,去吩咐車夫套車。」朱贏道。
凌霄答應著去了,朱贏轉身便走。
沒走幾步就讓李延齡給扯住了,朱贏回身看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無喜無怒。
周圍都是驍騎營的士兵,李延齡當慣了鐵面將軍,一時拉不下臉來做小伏低。可瞧朱贏這樣子,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話還沒說幾句就要走,他如何能讓?
當即便半拖半抱地把朱贏帶回了他的帳篷。
「你……」進了帳篷,朱贏掙開他,剛說一個字,那邊已經沒頭沒臉地吻了過來。
朱贏:「……!」當即愈發生氣地掙扎。
一個古代人,居然還套路上了,有什麼矛盾吻一吻就全部解決那是只有現代肥皂劇才能辦到的事好嗎?
李延齡沒做賊心也虛,朱贏一掙扎,他摟了一次沒摟住,不敢硬來,便讓朱贏掙脫了去。
朱贏抽帕子拭臉頰上的口水,美目灼灼:「哼!」
李延齡握著她的胳膊,低聲道:「你別生氣,我、我真不知她是女子啊。」
「身為驍騎營的將軍,不說明察秋毫吧,連這點識人之能都沒有,你叫我如何信你?」朱贏道。
李延齡急得幾乎要抓耳撓腮,憋了半天道:「主要是她裝得太像了……要不你說,要怎樣才能信我?」
「我要審你,你肯不肯?」朱贏不懷好意地眯起眼上下打量他,那壞透了的小模樣看得李延齡心裡直痒痒,一疊聲道:「肯,你要怎樣都行!」說著又欲吻她,朱贏手一推就將他推倒在床鋪上。
片刻之後,李延齡叫朱贏給綁在了床板上。
有了上次掙斷一根床柱的教訓,朱贏這次綁得格外仔細且結實,雙手,雙腳,身體分門別類,足足用了六根三丈長的麻繩。除非李延齡能把半尺厚的床板掙斷,否則他絕無掙脫之理。
綁完之後,李延齡掙動一下,發現完全動彈不得之後,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朱贏:一個長在深宮嬌嬌弱弱的公主,怎麼就這麼愛綁人呢?而且這綁人的手法還……這般純熟?
朱贏去他擺放武器的案上挑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轉身回到床上,腿一分,跨坐在他小腹上。
這熟悉的姿勢自然讓李延齡聯想到某些*的時刻,小腹一抽間,曠了半年的某處幾乎立刻昂首挺胸向朱贏致敬了。
「喂,想什麼呢?眼睛不許亂看!」朱贏用匕首拍拍李延齡的臉。
李延齡收回盯在她下腹處的視線,喉結滾動,雙臂使力掙了掙,一臉渴望地看著朱贏道:「能不能待會兒再審?你先把我放了。」
朱贏勾起唇角,用刀背刮著他冷劍般的眉毛道:「問題還沒交代清楚,想什麼好事呢?說,當初是怎麼認識許琳琅的?」
李延齡無法,只得忍著火燒火燎的欲-望將當初遇到許琳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是如此。」朱贏不置可否,冷冰冰的刀尖慢條斯理地在男人輪廓深邃的臉上游移,滑過眼窩,攀過鼻樑,在柔軟的唇上略停了停,又一路向下,既危險又勾人。
「然後呢?」朱贏咬著刀背將匕首銜在口中,伸手解開他的衣襟,男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漸漸裸-露在三月微涼的空氣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很快又被血管里奔流的熱血給融化了去,恢復了平滑。
李延齡胸膛起伏得厲害,喉頭髮干:「她果然跟著我們一起撐到了最後,其中有兩次為了救百姓都差點被坍塌的屋頂砸到,我覺著這小子能吃苦,就收他做了我的隨侍兵。」
「隨侍兵,衣食住行,沐浴就寢,都歸她管咯?那這裡,這裡……」朱贏一邊說刀尖一邊在那壯實的身體上游移,那一點冰涼過處,肌肉塊塊緊繃,「是不是都被她看過?碰過?」
李延齡被她撩撥得繃緊了身子,盯著朱贏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喘息道:「沒有,就、就讓她擦過幾次背……你先放了我,我忍不住了。」
「我怎麼你了你就忍不住?忍不住也給我忍著!」朱贏刀尖碾過李延齡胸前紅豆,一路滑到他八塊腹肌的小腹上繞著那圓圓的肚臍眼打轉。
李延齡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為冷。
「朱贏,你先放了我,過後你怎樣懲治我都行,嗯?」李延齡憋得都快爆炸了,卻還要耐著性子誘哄朱贏。
朱贏俯低身子,雙手撐在李延齡頭側,李延齡昂起臉來想吻她,朱贏不讓他得逞,那差之毫厘求而不得的感覺讓李延齡抓狂地一陣亂掙,弄得床板亂響。
朱贏忽然低頭封住他的唇,男人瞬間安靜下來,近乎飢-渴地吮著朱贏嫩滑的唇瓣不放,彷彿再多吮一會兒就能出蜜似的。
可惜朱贏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她很快就收了她的恩賜,看著男人慾求不滿的眼道:「雖然你交代了,看樣子也不像說謊,可我還是不高興,待我想想再說。」
說著,自顧自地脫下外衫褲襪,扯過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就這麼枕著李延齡的胳膊睡了。
李延齡:「……」這女人絕對是想弄死他!
他試著湊過臉去親朱贏,結果發現伸長了舌頭離朱贏的鼻尖還差一寸距離,焦灼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發現朱贏方才拿的那把刀就放在床頭。
他的手雖被綁住了無法動彈,但畢竟是綁在床板上的,順著床板的方向可以小幅度的上下移動。
李延齡估摸了一下距離之後,眼睛便亮了。
朱贏趕了半個月的路,也是累了。故而雖然出了許琳琅這檔子噁心事,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她心中倒也沒存太多芥蒂,躺在男人身邊又格外安心,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然而沒安逸一會兒,忽然就被身上的動靜給驚醒了。
她睜眸一看,李延齡正生龍活虎地趴在她上面,眼冒綠光得意洋洋地看著她。
朱贏驚了一跳,下意識地問:「你怎麼……」掙脫的?
後面三個字模糊在男人火熱的唇間,再也沒能完整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