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咯
晌午時分,辰夜和風舜穿過繁華的街區,來到一處荒廢凄清的驛站前。
雪獒和青獒正在茅草里打滾,它倆的塊頭越來越大了,幾乎趕得上馬的體型了。一見到兩位主人歸來,它們便殷勤的湊上來賣乖。
「吶,我們真的要去長安城嗎?」辰夜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在夜郎這破地方待了那麼久,終於要去傳說中的千年都城了。
「沒錯,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裡。」風舜說著跨到了青獒背上,辰夜也跟著跨到雪獒背上,兩犬便在林道上飛馳起來。
辰夜夠著頭問道:「那珠之心在誰手上?」
只見風舜沉著臉答道:「如果沒出變故的話,東西應該在平侯府,富平侯張放手中。」
等等,張放?這名字咋聽著有點耳熟呢?
辰夜再一次搜刮學過的歷史知識,這個富平侯張放,莫不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漢成帝男寵?據漢書記載,張放少年殊麗,深得成帝寵愛。但後來卻因太后和朝臣不滿,被強加莫須有的罪名流放了。
「東西怎麼就到了他手上啊?」辰夜不禁皺了皺眉,如果張放正是得寵的時候,要跟他搶寶貝不就等於跟皇帝搶嗎?
風舜無奈地嘆了一聲,想當年平侯府混入了刺客,他和幾名捕快被急派去查案,便是在那時見了張放一面。那年他才十八歲,張放比他還小一歲,容貌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當時一行捕快確定了人犯,幾人合力將其拿下,混亂中風舜腰間的玉珠被拽了下來,咚咚滾到了一個淺裳少年的腳邊。
少年將珠子撿起來看了看,「這珠子真漂亮,我要了。」
風舜上前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只見少年莞爾一笑道:「像這樣的玉珠我能給你十顆,但只有這一顆我不想還給你,就當是送給我好嗎?」
還沒等風舜同意,少年就自己離開了。風舜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為什麼沒有上前攔住對方呢,大概是因為少年那一笑太美了吧。
後來風舜才知道,那少年就是富平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人身份懸殊,他根本沒機會再接近對方,於是那顆玉珠他也沒打算要了。
如今都快過了四年,要想討回那顆玉珠,恐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暮色四合,風舜和辰夜已經到了都城邊境,兩人盤算了下這一路上的開銷,便將就著找了一家小客棧過夜。
進房后風舜便卸下了外袍,他洗了把臉,用毛巾擦拭面部的積水。這時辰夜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手不老實地探進了他的底衣內,貼在他耳畔低語道:「你這腹肌摸起來手感好棒,怎麼練的教教我唄?」
風舜一把拿開了辰夜的手,「這幾天恐怕旅途勞頓,我們應該好好休息,你不要勾.引我,否則後果自負。」
「我還偏要勾.引你,你能把我咋么滴?」辰夜說著掙開風舜的手,又淘氣地把手伸進了他衣服內,越摸越往下,同時嘴唇貼在他脖子上輕輕吐著濕氣。
風舜耳根微微燒紅,只聽辰夜在耳畔挑釁道:「現在只剩下咱們倆了,你還裝個什麼正經啊,你越是正經我就越想挑逗你。」
「那你休怪我不客氣。」風舜轉身就把辰夜推到了床上,緊接著撲上床將他壓在了身下,俯下臉就朝他唇上吻了過去。濕熱的唇舌互相舔咬,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翻滾,一邊互脫衣服一邊在對方身上撫摸。
辰夜快被吻得窒息了,風舜這才鬆開他的唇,指尖揉著他的唇瓣道:「你知道嗎,我們第一次那個夜晚,你神志不清的,說要我進到你身體里,然後拿著我的手放在你下面……」
「你憋說了!」辰夜羞得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料風舜一把將他的手拿開,繼續道:「我還偏要說了,當時我很驚訝,心想這種地方怎麼可以用來做這樣的事?等進到你體內時我才明白,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啊。」
辰夜紅著臉哦了一聲,風舜又捏了捏他的鼻尖道:「你知道你那晚有多麼誘人嗎?我就喜歡看你騷里騷氣的樣子,但你只能在我面前騷,若是敢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我就把你後面捅開花。」說著還在辰夜臀部掐了一把。
「我愛怎樣就怎樣,誰要你管呢!」辰夜斜著眼睛努了努嘴,不料風舜的手順勢滑到他後面,手指一下子就戳了進去,突然間有點痛又有點爽。
「啊!」辰夜身體一弓,羞得滿臉通紅,「你別那樣突然……」
風舜欣賞著辰夜的表情,「我告訴你啊,在床上不許跟我杠,否則今夜你就別想睡了,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饒了你。」
辰夜羞澀的咬著手指不說話,風舜便握住辰夜的另一隻手,將那隻手放在辰夜兩腿間,「今晚我不幫你弄了,你自己摸給我看吧。」
「你……」辰夜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裡罵道你個衣冠禽獸,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背地裡卻這麼變態下流,我真是看錯你了!
風舜捏了捏辰夜的下巴,「怎麼,你不願意?」
我哪敢不願意啊!縱然辰夜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將手探下去,將手指伸入自己后丨庭里,慢慢攪動一點點的擴張,先是一根然後再是兩根。隨著手指的動作,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他羞赧地咬住下嘴唇,但還是不由自主發出了低吟聲。
而風舜就在身前細細欣賞著,那眼神灼熱似火,彷彿乾涸的魚在渴求泉水,彷彿寒枯的冬在渴求春天。終於按捺不住一把將他欺在身下,再將自己的火熱送入他體內,貪婪的索求著他緊緊包裹的溫暖。
「啊……你慢點!」
眼前的紗帳晃動起來,辰夜發出迷亂的喘聲,那根火熱在體內不斷抽動,來回摩擦著某個致命之處,帶來一陣又一陣痙攣和無法形容的快感。那種感覺腐蝕著他的大腦,就像風舜的眼神一樣令他羞怯,令他如痴如狂。
風舜微微喘著氣,摁著辰夜瘋狂挺動著腰身,沉溺於他的美色中無法自拔。辰夜顫抖著汗水淋漓的身體,每一次軟化的器官從體內深處抽離時,都帶出一灘溫熱白濁的液體,每一次他都以為是最後一次,然而每次都低估了風舜的*。
「嗚嗚你個混蛋,再這樣下去我要被你弄壞了!」
「沒辦法,誰叫我就喜歡看你要壞掉的樣子呢。」
木床咯吱咯吱搖晃著,又是一夜翻雲覆雨……
翌日正午時分,酒肆里客人滿座,熙熙攘攘。
辰夜和風舜就坐在其中一桌,風舜正在耐心的挑魚刺,而辰夜則托腮看著風舜發獃。大多時候風舜臉上都是清冷的,只有在看自己的時候,他眼底才會浮出一絲柔情。
「你吃這個。」風舜將挑好刺的魚肉放在了辰夜碗里,「昨夜消耗太大,你多吃點肉補補。」
辰夜撇眉哦了一聲,狐疑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吃了什麼壯陽的葯?」他真搞不懂為什麼每次嗨完后,自己都虛得像個鬼一樣,而風舜的氣色永遠都是那麼好,明明消耗更大的是他才對啊。
「你就是我的葯啊,吃一次就上癮了。」風舜回答得太漂亮,辰夜毫無還擊之力。
爾後兩人吃得差不多了,喚來店小二正準備結賬,不料兩名大漢突然闖入了酒肆。其中一名壯漢神色慌張,進門就猛地踢翻一張桌子,順手揪起在座的一個小姑娘,一把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喝道:「都給老子躲到桌底下!不然就殺人了!」
食客們發出一陣惶恐聲,有人嚇得立即躲到了桌下,也有人驚慌的往門外跑,霎時桌椅翻倒菜肴灑落一地,場面一派混亂。
「快關門,那魔頭要追上來了!」另一名大漢喝道,緊接著酒肆大門就被關上了,人們眼看逃不了,只得蜷縮在角落裡哆嗦。
辰夜一臉懵逼,難道這兩人光天化日搶劫不成,可一個小酒肆有什麼好搶的啊?
那小姑娘嚇得瑟瑟流淚,不停哭喊著自己的娘親,壯漢聽得不耐煩又掐住她的脖子吼道:「再哭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眼看小姑娘被掐得兩眼翻白,風舜正準備過去救人,辰夜忙拉了他一把道:「明哲保身,不要多管閑事。」
「放心,我能應付。」風舜拿開辰夜的手,試探地走上去對那壯漢道:「敢問這位大哥遇到了什麼事,不知小弟能否幫上忙?」
壯漢眼神閃爍滿頭大汗,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嘴裡咕噥道:「要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風舜看壯漢衣衫污穢,脖子上還有鎖鏈的紅印,猜測對方也許正被官兵追捕,所以抓了這麼多人來保命,於是道:「不如大哥放了這小姑娘,我來給你做人質如何?」
辰夜就在一旁警惕的看著,他從流蘇里摸出一枚銀針,隨時準備給風舜助攻。
「要追上來了,追上來了……」壯漢還在彷徨,好像沒聽到風舜在說什麼。而另一名同夥也死死瞪著大門處,身體似乎還在瑟瑟發抖。
風舜不禁納悶,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們嚇成這副德性,不過他看壯漢一直在失神,便準備突擊把那小姑娘救過來。
就在此刻,一陣疾風將酒肆大門震開了,風舜趁機一腳踢向壯漢面門,同時拽住小姑娘將她拉到懷中。這時一道黑影掠過,兩道寒光交叉一閃,隱隱聽到一聲劍刃入鞘的清響。
「啊——」小姑娘突然發出尖厲的哭喊聲。
只見壯漢僵直地杵在原處,嘴唇微張雙眼瞪大,脖子上還多了一道血痕,緊接著脖口噴血倒了下來,而旁邊那個同夥亦是如此慘狀。
「誰這麼快的劍?」風舜詫異的顧目四望,這才發現一名黑袍人正站在門口,對方背對著自己,還維持著收劍的姿勢。
一旁的辰夜目瞪口呆,他完全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兩個歹徒都被秒殺了,而周遭食客也同樣處於錯愕的狀態中。
只見那黑袍人微微側過臉來,風帽下是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風舜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對方。
「諸位不必驚慌,此二人乃越獄逃犯,自會有官兵過來收屍。」黑袍人解釋道,他的聲音非常溫柔秀氣,若只是聽他的聲音,絕不會想到是他殺的人。
說罷黑袍人拿出一枚令牌,信手拍在門上,隨後跨了出去。
風舜好奇地走到大門前,卻發現那塊令牌竟深深陷入了木壁里,其上寫著兩個字:羽生。
「羽生?」風舜花了好大勁兒,才把令牌從木壁里摳出來。看到令牌反面的紋圖,他猜對方應該是個高位武官,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哀牢邊境,遇到的那個問路的白髮男子。
這時辰夜沒好氣的奪過令牌,看都沒看又塞進了木壁里,似有些責備道:「這種官令不能隨便拿的,我們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於是兩人匆匆出了門,只見那黑袍人還在前方路口,看樣子也是往中原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