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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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燭光里正坐著一個青袍男子,而他手裡竟握著一根白骨,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把匕首,正在骨頭上刻著什麼,發出一陣細細的嗞響聲。
辰夜看得毛骨悚然,此刻的晉斯沒有一絲表情,眼底儘是冷銳凌厲的光芒,簡直跟平日里判若兩人。更驚悚的是,他手裡的好像是人骨啊喂!
「天吶,這傢伙不會有戀骨癖吧!」辰夜不由得退後兩步,不料兩塊玉忽然從他身上掉了下來,撞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誰?」晉斯立即衝過來把門打開了,他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掉在地上這兩塊玉以外,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難道是小紅娘?」晉斯自言自語,但想到父親已經把它帶出去了,他便狐疑地向外邊的大房間追了過去。
沒過片刻,房門咯吱一聲動了起來,辰夜正貼在門后的牆壁上,抬手捏了捏被砸疼的鼻尖。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跑,但他一想自己肯定跑不過晉斯,便機智的躲在了房門后。
臨走前,辰夜還特意回頭望了一眼,隱約看見那根白骨上刻著兩個古體字,感覺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但到底會是誰的名字呢?
回房后辰夜輾轉難眠,總覺得晉侯府有貓膩,還有那古怪的晉家父子,似乎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越想越在意,最後竟然失眠了……
第二日辰夜照常裝病,表現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而晉斯依然抽空過來看望他,與平時一樣的溫柔體貼。
就在晉斯準備喂葯的時候,辰夜隨口問道:「晉侯他什麼時候回來,明明說要給我看寶貝的,可他還沒兌現承諾就走了。」
「大概還要十天吧,等商船返航的時候我帶你去找他。據我所知,那塊金香玉他總是隨身攜帶的,因為聞不到玉的香味他會失眠呢。」
辰夜煩躁地嘆了一聲,看來還得在晉侯府賴個十天半月了。等晉斯走後,辰夜便悄悄找到府上的一個老奴,把昨晚看到的那兩個字寫了下來,然後問老奴這兩個字怎麼念。
老奴看到那兩個字后臉色明顯變了,猶豫了片刻才道:「這兩個字念晉可,是二少爺的名字。」
「晉斯他還有個弟弟?」
老奴點了點頭,似有些哀怨道:「是的,不過二少爺在兩年前……或許是三年前就去世了。」
「能說明白點嗎?」
「我來晉侯府七個年頭了,這件事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說起來,是在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二少爺突然失蹤了。當時大少爺非常著急,疲於奔命地找了好幾個月,無奈沒有任何消息。直到半年後,他們在府上一個塵封的雜物間里,才發現了已經化為白骨的二少爺。」
「那晉可到底是怎麼死的呢?」辰夜說著忽然意識到,昨晚晉斯握在手裡的人骨,該不會就是晉可的吧?
老奴搖頭嘆道:「沒人知道二少爺究竟是怎麼死的,大少爺當年還請人查探過,折騰了很久似乎沒什麼結果,後來老侯爺便不讓他查了。因為二少爺的死,大少爺足足消沉了半年才恢復過來。」
「他們兄弟倆感情很好嗎?」辰夜想起晉斯在白骨上刻弟弟的名字,不知怎麼的,忽然想到一個詞,叫相思刻骨。
「兄弟倆祖籍都是東瀛,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都是從小被老侯爺收養的,十幾歲時跟著老侯爺一起來夜郎國做生意。但來了夜郎之後,二少爺似乎水土不服,一直都在生病。而大少爺又非常疼愛弟弟,平時都不願意讓他下地走路,明明都是兩個大男孩兒了,卻總是抱著弟弟到處走,為此還被不少人取笑過。」
「想必看到弟弟的遺骨時,晉斯覺得天都塌了吧?」辰夜的鼻子忽然有點酸,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姐。也不知道老姐是生是死,他忽然懼怕得知任何消息,怕自己像當年的晉斯一樣,等來的是天人永隔的刻骨相思。
老奴說著眼眶也紅了,抬起頭來望著辰夜道:「我還記得,二少爺長得非常俊美,跟公子你有些像呢,去世的時候也正是公子這個年紀。」
聽了老奴的話后,辰夜久久不能平靜,便給暗中給少儀君寫了封信,拜託神通廣大的師父去查一下,晉侯府當年的命案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接下來的日子,辰夜繼續躺著裝病,這一裝就是十多天,再裝下去他真的要病了。這一天他在房中等了許久,晉斯卻遲遲沒有出現。
「算了,他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他。」辰夜心道,他這才驚奇的發現,自己只要一天見不著晉斯竟然就會渾身不舒服。
庭院里的楓樹紅艷似火,辰夜踩在積葉上心情無比愜意。聽晉斯說,這種楓樹又叫相思樹,一年四季都是耀眼的火紅色。
走到半路,辰夜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女音,他下意識閃到一棵楓樹后,只見不遠處的廳堂里,一個小姑娘正在跟晉斯談笑風生。那水靈的眉眼和純美的笑顏,不就是多日未見的竹雪嗎?!而她身旁那個抱著手臂的錦衣少年,無疑就是那個護妹狂魔竹陽啊!
更令辰夜目瞪狗呆的是,一名挺拔的紅衣男子正立在一旁,那人腰間還挎著黑白兩柄寶劍,尼瑪竟然是他的死對頭風舜!
「挖槽,這是何等的挖槽!」辰夜嚇得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肝,想想郎岱城與都城相距百里,晉候府跟竹王府八竿子打不著啊,他們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發現他偷了夜明珠,找他找到晉侯府來了嗎?
「喂,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寇文見辰夜躲在楓樹后,奇怪地走上來質問道。由於寇文穿著一身亮麗的橘色袍服,他往這兒一站,堂前那幾人登時都望了過來。
辰夜見狀趕緊捂住臉頰,撒腿就往廂房狂奔而去,這要是給那些人撞見他就玩完了。
「葉茶!」晉斯追著喊了一聲,然後扭頭沖竹氏兄妹和風舜笑道:「我這裡有位朋友,待會兒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竹雪莞爾點了點頭,而風舜盯著辰夜離去的方向,他怎麼就覺得那背影有點兒眼熟呢?
辰夜慌忙回到房中拉上門,然後用背部抵住房門,仰著腦袋長長舒了一口氣。可沒過一會兒,晉斯就帶著客人們過來敲門道:「身體好些了嗎,葉茶?」
「我……」辰夜剛開口便立即把話咽了下去,風舜一定聽得出他的聲音,他這一開口絕逼是要露餡兒的。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含糊的聲音答道:「我正要休息呢!」
只聽晉斯又在門外道:「看你今天身體狀態貌似好了些,趕巧今日來了幾位朋友,大家一起喝杯酒聚一聚怎麼樣?」
我聚你妹啊!辰夜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心想這小蘿莉、菜刀眼還有悶騷君集聚一堂,一個比一個麻煩,我躲還來不及呢!更何況巫族對外宣稱他已經死了,要是給他們撞見這麼個大活人,師父的苦心豈不都白費了?
等了片刻辰夜還不回答,晉斯便關切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進來看看你?」
「不用……我就是有點困!」辰夜故作虛弱道,還假裝咳嗽了兩聲。眼下情況實在不妙,難道說他要用幻術來偽裝自己,可現在是大白天,幻術的威力將被大大減弱。更何況風舜的定力很強,這傢伙壓根就不會中招啊!
看來只能拿東西來遮臉了,可辰夜在房中翻了一圈,就連塊抹布都沒有。這時只聽晉斯又敲門道:「要不我給你喊大夫過來吧?」
「真的不用了!」辰夜慌忙答道,火燒眉毛之際,他意外發現牆上掛著一塊面具,就是那種戲子戴在臉上的彩紋面具。
「天助我也!」他欣喜若狂地把面具摘了下來,但又意識到自己這頭捲髮太搶眼了,簡直就是他獨一無二的標誌。於是他便將額上的血玉解下來,然後迅速將長發編成一條麻花,再借抹額上的紅繩纏好辮尾。
末了,他再將面具戴在臉上,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晉斯拉開木門走了進來。
辰夜聞聲回過頭來,幾人見辰夜這副奇葩扮相,或多或少都有些詫異,而寇文更是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晉斯忍俊不禁道:「你把這個戴臉上做什麼?」
「人家覺得好玩啊!」辰夜故意學著寇文笑了起來,他穿越前好歹是一名聲優,最擅長模仿各種人的聲音,而且還模仿得特別像。
寇文忽然不笑了:「你學我做什麼?是不是又發病了?」
「難道不是你在學我么?」
「明明就是他學我!」寇文氣得跳腳,急忙將目光投向晉斯,「晉公子你來說句公道話!」
「別鬧了葉茶。」晉斯一臉正經,隨即對客人解釋道:「葉茶他天性貪玩,有時會開一些奇怪的玩笑,還請三位不要見怪。」
竹雪雖然面帶微笑,心裡卻在納悶這是哪裡來的瘋子。竹陽一臉無所謂,而風舜則一直不動聲色,三人全然沒認出此人就是辰夜。
這時寇文忍無可忍了,指著辰夜叫囂道:「我受夠你了!你為了博晉公子同情一天到晚裝病,現在裝完病又開始裝瘋了是不是?看我不把你這面具摘下來抽你兩巴掌!」說著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哎呀人家好怕!」辰夜見狀機靈的一閃,從竹陽和風舜之間穿了過去,一溜煙跑向了紅葉翻飛的庭院里。
風舜只覺得一陣香風撲面而過,他不禁掩住鼻尖,懷疑這味道有毒。恍然間他心頭一動,覺得這香味自己好像在哪裡聞過?
眼看通道就在一旁,風舜便飛身一腳踹翻長桌,桌上的蔬果登時滿天拋飛。他正準備趁亂撤走,不料敵人冷不防灑出一把黑色粉末,他躲避不及,頓覺雙眼火辣辣的疼,緊接著幾道寒光閃過,渾身各處登時綻放出大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