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說讓他別親了
第26章 你說讓他別親了
餘晚梨剛睡醒,聲音有點啞,“泠泠,樓下的管家說喬傲玉帶著喬似錦來了,你是出去跑步了嗎?”
“嗯,快走到樓下了。”喬泠回道
餘晚梨沉默了一瞬,“我下去接你。”
“不用,喬姑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放心睡。”喬泠停在小路上的自動售賣機前,粉嫩的指尖摁在礦泉水的按鈕上,掃了碼,將水拿了出來。
擰開瓶蓋,淺淺喝了一口,她慢悠悠的走著。
耳機裏的英文歌節奏感十足,音色沙啞迷人,發梢在纖薄的脊背上漾出優美的弧度,彰顯活力。
很快。
喬泠走到樓廊前的小道口,管家極其為難的聲音即刻傳入耳中,“喬女士,您別難為我了,喬小姐現在不在家,我真的沒權利放您進去。”
“上次您身後這位姑娘帶著人對喬小姐動手,我差點因為這件事丟了工作。”
接著,隻聽喬似錦反駁道,“你胡說什麽!她也對我動手了!”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女人口吻冷厲,細聽之下夾帶著若有似無的嫌惡,“再亂說話,你就跟你那個媽滾出喬家!”
喬泠勾了勾唇,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喬傲玉,短發齊耳,一身白色西裝,踩著細高跟,手裏拿著一個價值不菲的鱷魚包,氣質是肉眼可見的幹練精悍。
等喬傲玉落下聲音,她才不冷不熱的開口,喊了一聲,“姑姑。”
“嗯?”喬傲玉驚訝的一瞬,循著聲音轉過頭,看見是喬泠,麵無表情的臉上掛起了笑,“我還以為你出遠門了,原來是跑步去了。”
見喬泠來,管家也不再阻攔,主動打開了高頂玻璃大門。
喬泠揚了揚下巴,“姑姑跟我進來吧。”
“好。”喬傲玉轉過身,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不見,狠推著一臉不情願的喬似錦跟著喬泠走了進去。
電梯裏。
喬泠懶洋洋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垂在身側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瓶身,氣質散漫慵懶,卻蘊著一股無形的威壓感。
樓層不斷向上,安靜的空間裏,氣氛極為微妙。
喬傲玉抿了抿唇,率先開口,就如同聊家常般,“泠泠,這裏的房子不便宜吧?”明明麵對的是一個小輩,她的語氣卻含著令人不解的愛重。
“晚梨的房子,我借住。”喬泠語調冷冷懶懶,帶著一股子清潤,好聽極了,“姑姑什麽時候來的盛京?”
喬傲玉,“今兒早上剛到。”
“剛到就來我這裏,姑姑怎麽不休息會。”喬泠明知故問,眸光落在喬似錦身上,話鋒一轉,淡淡道,“您還帶著這位祖宗來,我這兒可伺候不了啊。”
她的話裏詞間不見一點嘲諷,像是在陳述事實。
而就是這樣的調調,最容易激怒他人,喬似錦猛地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她一眼,記吃不記打的她早就將喬傲玉的警告忘在腦後,咬牙切齒的罵道,“喬泠,你少在姑姑麵前裝白蓮,裝可憐,你就是一條瘋狗!”
“瘋,”
“啪。”清脆的巴掌猝不及防打在喬似錦臉上,她噤了聲,眼裏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淚汪汪的看著咬著唇。委屈的低下了頭。
喬傲玉收回手,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冷聲道,“巴掌打不到嘴上不知道疼,這是第二次。”
言下之意的警告不言而喻。
喬似錦捂著臉,心裏覺得委屈的不行,明明她才是喬家真正的大小姐,明明她才是喬家的孩子。在外人眼裏她是不起眼的二小姐,在爺爺和姑姑眼裏她是蠻橫不討喜的孩子。
為什麽,為什麽她們都不喜歡她!
喬似錦心裏越是委屈,也就對喬泠越發憎恨,如果殺人不犯法,毫不意外,喬似錦會扒她的皮,抽她的骨,剜她的肉。
喬似錦身上散發的憤怒和惡意太過明顯,喬泠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哼笑,“姑姑,你這樣對她,等你走了,她不得找人弄死我啊?”
“不如您把她一起帶走,或者把她送鄉下去?她在盛京,我心裏害怕呀。”
說著,電梯門點開,隻見餘晚梨穿著睡衣站在門外,一頭烏發還亂糟糟的,顯然是出來的急。
喬泠率先走出去,半攬住她的肩,慢條斯理的咬著字,刻意放輕的嗓音透著一股子柔弱感,“我就是爺爺撿來的孩子,爺爺不在了,沒人護著我,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您也知道她們母女討厭我,我怕哪天走在路上,她們找人撞死我。”
“說什麽晦氣話呢。”餘晚梨推了她一下,趕緊呸了一聲。
金黃的光線灑在喬泠肩上,她歪了下頭,長睫上落著點點燦光,無聲笑著,帶著冰涼水霧的長指輕輕拍著餘晚梨的手臂,一副不諳世事的小仙子模樣。
喬傲玉知道這是她自己內心認為的假象,不諳世事這個詞,永遠且永不可能出現在眼前這個少女身上。
她自然明白喬泠說這話的緣由。
很簡單的六個字——
心情好,逗人玩。
她哪裏會怕這對蠢母女,喬家那一大家子人都不夠她玩的。
作為喬家人,喬傲玉很惋惜,喬泠不是喬家的孩子,作為一個年長的人,她真的很喜歡喬泠這個小輩,不誇張的說,她的內心還有尊重和敬佩。
這麽厲害的小丫頭,她這五十三年來沒有再遇見過第二個。
收回一瞬間百轉千回的思緒,喬傲玉斜瞥了一眼身側還在掉眼淚的喬似錦,越看越覺得心煩,不由冷哼道,“泠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這次就把她帶回春城,親自教導。”
聞言。
喬似錦猛地抬起頭,帶著淚痕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抗拒。
不!不行!她不要跟姑姑走!不要!
喬傲玉在喬家的形象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狠厲火爆!說一不二!
家裏人怕她的程度不亞於怕喬老爺子,在家裏,幾乎看不見她的笑臉,別看嫁到了遙遠的春城,常常不回來,但依舊威懾力十足。
——
走進客廳。
喬泠將手裏的水隨手放在茶幾上,抽了張紙巾擦著後頸上的汗,淡聲詢問道,“姑姑能不能稍等會?我去衝個澡。”
“去吧,不急。”喬傲玉在沙發上坐下,掃了一眼跟著自己一起坐下的喬似錦,皺起眉,不悅道,“站著。”
喬似錦抽嗒著點點頭,忙不迭的站起身。
“喬姑姑喝水。”餘晚梨倒了杯水給她,打開電視,接著問道,“您還沒吃早飯吧?正好您先坐著,我去熱一下早餐。”
她對喬家人的態度,完全取決於喬泠。
喬傲玉想說不用,可餘晚梨問完話就已經快步離開了這裏。
二十分鍾後。
喬泠重新出現在客廳裏,她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吊帶睡裙,兩條細細的帶子搭在白潤的肩頭,露著雪白細膩的肌膚,線條優美的天鵝頸和凹凸分明的鎖骨,半幹的長發搭在胸前,幾滴水珠沿著鎖骨正中心的凹窩,緩緩下滑,
她轉身去拿自己放在桌上的礦泉水,背後纖薄漂亮的蝴蝶骨在黑色衣料下若隱若現。
天生的疏離清冷感中帶著撩人的性感,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缺點,完美的讓人驚歎。
看著這樣的她,喬似錦心裏的嫉妒就像是野草一樣在心底蔓延,生出冰冷的毒蛇攀附著血液在全身流動,延伸出極惡的黑暗。
尖尖的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死死的盯著喬泠的背影。
憑什麽!憑什麽一個沒人要的野種能有這副容貌!被人丟棄的東西就該渾身潰爛!就該在臭水溝裏活一輩子!
就算裹了一層光鮮亮麗的外衣!她喬泠骨子裏還是個髒臭的老鼠!
該死!
惡心的東西就該死!
毒蛇在失控,張著血盆大口試圖衝出牢籠的桎梏,可怕至極。
喬泠轉過身,黑黝黝的瞳仁仿佛能滴出水,淡漠的視線迎上喬似錦那惡狠狠的目光,猶如淬了一層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她抿了一口水,笑不達眼底,“看我的眼神稍微收斂點,我怕控製不住自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煮了給你當補品吃。”
喬似錦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凍住,一股透徹的寒意仿佛從靈魂裏滲出,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身體。
,
喬傲玉看向喬似錦那抖動越來越大的身子,眉頭一皺,踹她一腳,“道歉!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給我老老實實道歉!”
“快點!”她不耐
喬似錦回過神來,緊攥著拳頭,咬了咬唇,陰惻惻開口,“對不起,喬泠,對不起。”
“我不該帶著喬遊上門找你麻煩。”她應該找個人上門弄死她!
“我不該對你動手,不該在外麵散播你的虛假信息。”她應該那讓那個人先折磨,然後在弄死她!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弄死以後埋在荒郊野嶺,讓她的屍體腐爛,讓野狗啃食!
喬泠放下手裏的瓶子,走到她麵前,纖細的手指捏著她臉頰,迫使她抬起頭,冷笑道,“道歉的時候想的是怎麽弄死我吧?真是難為你了,不情不願的跟我說聲對不起。”
喬泠鬆開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聲線淡薄,無溫,“不過,今兒看在姑姑的麵子上,這個道歉我接受。不過再有下次,,”
她俯身,靠在喬似錦耳畔,冷然啟唇,“我真的會,弄死你。”
說罷,她站直了身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喬似錦咽了咽口水,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低著頭,強忍著心裏的恐懼,屈辱和憤恨。
“既然如此,似錦你就給我牢牢把泠泠的話刻在腦子裏,別再做些蠢事!”喬傲玉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包,目光看向喬泠,溫聲說道,“泠泠,你的事,我會跟喬家人說清楚,若是今後,他們再無理取鬧,你不必在客氣。”
“不過,我希望你看在老爺子的份上,給喬家留一絲情麵。”
喬泠莞爾,“姑姑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喬泠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那我就不多待了,來得急,好多事要處理。”喬傲玉看了眼倚靠在吧台上舉著手機似是在錄像的餘晚梨,眉頭皺了皺,雖然心裏不悅,但也沒再說什麽。
喬泠“嗯”了一聲,也不挽留,將她送到門口,“姑姑慢走。”
兩人走後,客廳裏安靜下來。
餘晚梨打開窗戶散散晦氣,口吻鄙夷的吐槽道,“泠泠,這個喬似錦跟邢雪羽真是一種人,蛇蠍心腸的綠茶婊!不對!喬似錦還比較浪蕩!”
“勾引瑾樾哥不成,改去勾引亭哥。”
“嘔,提起這事老娘就想吐。”
喬泠伸了個懶腰,跟她一起走進餐廳,彎唇笑道,“她比邢雪羽要狠。”
是個隱患。
“嘁,垃圾。”餘晚梨放下手機,拿起麵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剛剛她那心口不一的道歉慫樣,我給錄下來了,再作妖,老娘就給她發出去,讓她在圈裏火一把!”
說著,她話鋒一轉,“算了,吃著飯呢,不提她!倒胃口!”
喬泠彎唇笑了笑,沒再開口。
下午。
吃過午飯,喬泠回房間看了會兒書,看著看著便有了困意,於是,便放下書,決定眯一會兒。
迷迷糊糊間,腦子裏閃過一幕幕畫麵。
情竇初開時的試探,成年之後的酒後糾纏,再次相間的酒後親吻,靜吧裏相互|挑逗|的|熱吻。
眸中是他清雋染紅的眉眼,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好聞的清香,唇上是他柔軟濕潤小心描繪的]舌]尖。
周瑾樾身上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越是接觸,越讓人容易失控。
每當夢到這些,喬泠就睡不安穩。
她並不沉溺在夢中,隻沉浸在現實當下的糾纏中。
睜開眼,看著米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兩秒,喬泠瞥了一眼床邊的身影,抬手揉了揉眉心。
“醒了呀。”餘晚梨坐在窗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回頭看向她,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寶貝兒,你剛剛做的什麽夢?怎麽還說夢話了。”
喬泠撐著手臂,懶洋洋的靠在床頭,剛睡醒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我說夢話?”
“嗯呢。”餘晚梨轉過身,趴在床邊,勾人的狐狸眼含著好奇和笑意。
喬泠,“,,”
“我說什麽了?”
餘晚梨咧嘴笑了笑,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故意說的意味不明,“你說,嘴疼,讓他別咬,,,別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