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國的帝君
第84章 一國的帝君
“大人已經有異族人進蘇州了。”
莊明耀：“晉王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差不多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莊明耀不會覺得這件事喬懷堇會不知道可是為了莊曉，他願意賭一把。
“你將那些異族人藏好，不準出現在集市上。”
“是。”
院子裏。
此刻的莊曉已經完全另外一副模樣，大夫人已經身心憔悴，沒有了精力再去管莊府大大小小的事，分了一半的權給姨娘莊楊氏。
莊楊氏倒是小心翼翼得很。
莊夢穿著綠蘿裙，提著食籃進了莊曉那死氣沉沉又頹靡的屋子，一直都是她在照顧莊曉。
“給我……給我！！”
莊曉從床上爬了下來，她雙目凹陷，嘴唇烏紫，爬到莊夢腳邊。
莊夢眼底幽幽地看著這個姐姐，“真是可憐，我的姐姐啊。”
隨後將東西給了她。
喬懷堇以為自己進來會看到那些異族人增多，結果還是如同以前一樣。
莊明耀那個老頭也不笨。
而喬懷堇前腳還沒進正堂，後腳莊明耀就來了。
“微臣拜見晉王殿下。”
喬懷堇端著剛奉上來的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蘇州可有什麽事嗎？刺史大人？”
“蘇州一切無事，殿下放心。”
他來這裏也是為了探喬懷堇的話。
“哦？是麽？”
莊明耀依舊回答是。
“可是，我聽我的弟弟說，有什麽價值千金的東西，在蘇州生根發芽了。”
喬寧站在邊上，她覺得現在就這麽興師問罪的架勢，不像是喬懷堇行事的風格。
莊明耀立即跪在了地上，“殿下！”
流通曼陀羅在宋朝是犯法的。
“膽子倒是真的大極了啊，莊大人，這些事兒都敢去做了。”
“您知道的…您知道我是沒辦法的，我差人去過異族了，他們不會將東西輕易賣給我們，在異族也不敢明麵上賣，沒辦法…我隻能說蘇州有需要……將他們暗市吸引過來…”
“那你知不知道，曼陀羅給蘇州帶來的危害，給本王帶來的危害？”
莊明耀說不出來了，的確，就算是他幹的事，到時候喬懷堇也要受到牽連這裏也是他的封地。
“莊大人。”
“我在，我在殿下！”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和我兄弟之間的事情了吧？”
莊明耀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道殿下說的是？”
喬懷堇害死了自己的手足，這件事已經傳遍了。
“我想刺史大人一定有辦法替本殿下練兵，為本殿下分憂？”
“我……”
“莊大人為了女兒都能做到不顧九族，幫我練一點兵又算什麽？我替刺史大人擔著，大人也替我擔著，如何？”
估計給莊曉下藥的人也沒有想到，喬懷堇居然會反過來直接利用這件事吧。
莊明耀知道自己已經走錯了一步，覆水難收。
他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喬懷堇，雖然這裏是喬懷堇的封地，可是他是刺史，歸屬效忠的是喬引。
換而言之，他和喬懷堇同樣具有對蘇州的治理權。
而親王是不能自己訓兵的，有需要去調就行了。
一旦有了自己的兵力，那就是擁兵自重。
莊明耀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我明白了殿下。”
他沒有別的辦法，他不幫，喬懷堇將他所有的事情呈上去他都是死罪。
可是現在若是幫了他，至少還能在拖些時日，讓他在想想辦法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解決。
“那本王靜候佳音。”
莊明耀行了禮退了出去。
喬寧明了一切。
“所以，你接下來要做什麽？”
喬懷堇用茶蓋在杯邊蹭了蹭，“你猜。”
喬寧不語，退回了屋中。
鈺兒早就將一切都給她收拾好了，見到喬寧她開心的很，一直圍著喬寧比劃不停，她見到了喬寧的手，想起來了一件事，從櫃子上將東西端了出來。
“誰給的？”
“莊小姐。”
喬寧這才想起，先前莊夢的確說過會再給她送些藥膏來，她以為隻是客氣一下，沒想到真是如此，的確效果不錯。
剩下的那些藥膏她落在了雪原上，便直接打開了新送來的，讓鈺兒給她擦上。
“京城來信了。”鈺兒擦完又比劃道。
她又從裏麵拿出來幾封信，給喬寧放在麵前。
喬寧或許的確有些對不起代卓，喬懷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代玉堂對她還有利用價值。
喬寧將信抖開逐字閱讀。
朝中對於喬懷堇的看法褒貶不一，再加上八殿下出事，代玉堂讓她離開喬懷堇……她將信合上，裝了回去。
可是到了第二封喬寧就控製不住蹙眉。
京城中出現了一種邪法，尚且沒有在民間形成，多於上京的貴族之中，私下購買即將出世的嬰兒……食用……
喬寧看著那些字，瞳孔微微發顫，嘔了出來。
食用即將出世的嬰兒！？
喬寧站起身疾步去找了喬懷堇。
走到喬懷堇的門口，喬寧才反應過來，都不知道自己突然找他做什麽，他現在又能做什麽？
喬寧拿著信準備回去了。
喬懷堇看到了她，“有什麽事就進來直說吧。”
喬寧攥了攥手中的信，將其給到了喬懷堇的麵前，喬懷堇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我知道了。”
他沒有任何反應。
喬寧有些火大，“你為什麽……”
他放下筆，站起身走到喬寧的身邊，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你想說我為什麽毫無反應？
初寧，我為什麽要有反應？
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呢？
你又為什麽要有反應？
在你將死的時候，這些嬰兒的父母救過你麽？沒有吧？
有時候初寧，不要太過於與他人共情，在自己做不了什麽的時候，不妨就充耳不聞。”
喬寧突然覺得……
突然覺得喬懷堇的話是對的……
對啊，她落得那些下場的時候，那些人沒有救過她，也沒有幫過她……甚至子民們還欺辱過她……她為什麽要管別人的死活…
喬寧猛的回神自己這是被喬懷堇蠱惑了。
她拿著信轉身出去了。
喬懷堇背著手看著像是落荒而逃的少女的背影，紅嶺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你覺得她剛才的反應像什麽，紅嶺？”
“像是……一國的帝君…或是賢士。”
喬懷堇但笑不語，是啊，剛剛她的模樣，多像一位擔心百姓的賢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