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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扶搖直上(一)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過去,時間轉瞬即逝,不經意間,咸豐三年的年關又到了,雖然這一年大江南北戰火頻頻,安徽,江西,河南,還有江蘇四省皆有連片戰事,和捻軍太平軍打地不亦樂乎。但在烽煙之中,好消息還是很多的,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在河南全殲了李開芳的萬餘人馬,最近又和林鳳祥糾纏於許州府境內,雙方各有勝負,江寧雖然是被發逆攻克,可是江南江北兩座大營也未曾放鬆過一日,一南一北夾住金陵雄城,使得太平天國不敢全力北伐西征,讓河南,江西,安徽的團練、八旗們有了喘息之機,對此,咸豐皇帝和軍機均是心知肚明,咸豐皇帝更是連連下詔,要原來時空中被太平軍攻破江寧時就該殉國的兩江總督陸建瀛和江蘇提督、專辦軍務的欽差大臣向榮全力守住兩座大營,「不以拔城為功…江南江北大營為平滅叛逆之根本,不容閃失!」條件之優,底線之明確,舉世罕見,詔書的潛台詞就是:說只要江南江北大營不丟,金陵附近的城池可以戰略性捨棄。此詔書一出,鎮江,無錫,句容,金壇各地富戶無不紛紛分別向著南北方向避難,京城裡皇帝的意思不就是要不管這些靠近金陵的地方了,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嗎!

  揚州因是漕運總督的駐地,大批的富戶逃到了這個極為繁華的地方。漕運總督威逼利誘,問揚州的鹽商和逃難的富戶狠狠的敲詐下共計五十萬兩白銀,全數解給了江北大營供陸建瀛分配,咸豐皇帝大喜,親自手書下詔嘉獎,並賜給了黃馬褂雙眼花翎,號召全國官員向他學習,為了此事日後還生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事端來,暫且不提。


  南邊戰事如火,北京卻已然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飄飄洒洒下了三天的大雪了,今個是除夕的好日子,懿貴妃臨盆在即,今年一應的年終繁瑣的事都不去理會,請示了皇帝,將六宮的事全數讓貞妃和麗嬪雲嬪料理,只是一心安胎。今年的合宮夜宴還是擺在了乾清宮,皇帝看著南邊和局勢穩定了下來,喜愛奢華和大排場的天性又表露了出來,指點著貞妃大宴鋪張了一番,懿貴妃領著眾女對著寶座上的皇帝並皇太后恭順地行禮如儀,心裡卻暗暗腹誹著奢靡如此,皇帝連忙叫帆兒扶起懿貴妃,讓她坐在山海日月同升漆金金絲楠木屏風的左手邊第一張掛著黃色幔布的桌子上,懿貴妃含笑謝恩坐下,打量著桌子上的一干看盤,全是些冷硬的水果並糕點,不由得一臉嫌棄的神色,咸豐皇帝看到懿貴妃的臉色,瞭然一笑,開口說道:「懿貴妃,朕叫他們備好了你能吃的吃食,等會叫他們滾滾的拿給你用著。」懿貴妃笑著說道,「皇上有心了。」咸豐皇帝一笑,拍了拍手,歌舞就起了來。


  皇帝先領著合宮嬪妃一起敬了皇太后一場,懿貴妃又領著眾女敬了皇帝一場,如此翻來覆去,加上歌舞唱戲助興,沒多會,晚宴就結束了,皇太後起身回宮歇息,太監們撤下了殘席,換上了喝酒的果品菜式,皇帝也換了杯中的紹興黃酒,倒滿了上好的汾酒,麗嬪上前敬酒撒嬌,要皇帝一杯乾完,皇帝也笑咪咪的一口喝完了。酒席過半,上來了一個說書人開始講笑話,那個說書人胖胖的身子,一臉團笑,站在當庭之中,團團行禮完畢,就開始說起笑話來。


  「一個縣官十分吝嗇,招待私塾先生只用片肉一盤,既薄又少。先生以詩諷嘲道:「主人之刀利且鋒,主母之手輕且松,一片切來如紙同,輕輕裝來沒多重。忽然窗下起微風,飄飄吹入九霄中。急忙使人覓其蹤,已過巫山十二峰。」


  這個縣官不大識字。一天坐堂審案,師爺遞給他的狀子上有三個人的名字:原告郁工來,被告齊卞丟,證人新釜。縣官看了「郁工來」的名字,喊道:「都上來!」三個人聽了,急忙跑到堂前聽候發落。縣官生氣地說:「我喊原告,幹啥一齊來?」接著,他看了「齊卞丟」的名字,又喊道:「齊下去!」三人聽了,又急忙退到堂下。縣官更惱火了,說:「喊被告,為啥一齊下去?!」師爺見狀不敢直說,便打圓場道:「原告名字另有一種念法叫郁工來,不叫『都上來』;被告名字也另有念法,叫齊卞丟,不叫『齊下去』。」縣官問:「那證人的名字,另一種念法叫啥?」答道:「新釜。」縣官說:「我估計他是有另一種念法了,要不然我要喊他『親爹』了。」


  有個先生好喝酒,僕人經常偷酒喝,先生辭退了此人,打定主意要選個連酒都不識的人。一天,朋友介紹個僕人來,先生指著黃酒考問:「這是什麼?」僕人說:「是陳紹。」先生想,連酒的別名都知道,定會喝酒,便沒僱用他。過幾天,朋友又介紹,先生再考,僕人回答:「花雕。」先生暗驚這人連酒中佳品都知道,仍不用。再過幾天,又有人來,先生仍以黃酒考問,僕人搖頭說不認識。又以燒酒考問,僕人也說不認識。先生便留下此人。一日,先生出門囑咐僕人說:「牆上掛著火腿,院里養著肥雞,要小心看守,不要丟了。柜子里有兩個瓶子,一瓶是白砒霜,一瓶是紅砒霜,千萬動不得。若吃了會腸胃崩裂,馬上毒死。」先生走後,僕人殺雞切腿,煮熟後下酒,直吃得酩酊大醉。先生回來,一見雞、酒、肉全無,僕人躺在地上,便一腳把他踢醒,追問東西哪裡去了。僕人哭訴說:「先生走後,小人在館內看住東西,忽然來了一隻貓,把火腿叼跑了,我去追趕,又來了一條狗,把雞攆到鄰家去了。我看惹了禍,怕先生回來責怪,便不想活了,先吃了白砒霜,老不發作,再吃紅砒霜,還不能死,現在正頭昏腦脹,躺在這裡掙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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