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渣男
「老闆？」
丁笑影喚了幾聲，沒人應答，猜想他是睡了。
床頭手機「叮——」的一聲，是齊瀾瀾發的晚上和齊悅的聊天錄音，她點開，甜美的女聲從聽筒里傳出來：
「瀾瀾，我看笑影姐今晚情緒不高，是和誰鬧脾氣了嗎？」
「悅姐，你這是什麼話，我家笑影姐哪裡是任性架子大的人。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要是誰路過聽見了加工散播謠言就不好了。」
「呸呸呸，我一時口誤，你別介意。我就是看笑影姐今晚都不笑，關心她。」
「誒，你這麼說，我也覺得笑影姐今晚不對勁，你知道什麼內情嗎？」
「哈，別開玩笑了，你是她助理，你都不知道，我哪裡會知道。不過——我倒是看見她晚上去泡溫泉了。」
「泡溫泉？一個人嗎？」
「笑影姐沒和你說這件事？你是她的助理，去向肯定會告訴你吧。」
「沒有，笑影姐平時獨來獨往，不愛我打聽。哎呀，悅姐，別藏著掖著了，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說說吧！」
……
齊悅也在試探齊瀾瀾……
晚上齊悅一去不復返，然後她落單，被霍布斯襲擊，最後高立川出場，恰巧救了她，這些真的都是巧合，嗎？
丁笑影把手機放在一旁，平躺下閉眼。
次日晨起，丁笑影正在吃早餐，齊瀾瀾告訴她卡爾通知她下午過去補拍幾個鏡頭。
此時，國內的網上也很熱鬧。diore官方公布了三位廣告片主角的消息，第一次有華人模特代言diore，這件事在網上掀起了一陣熱潮。
幾個營銷號同時發了一篇通稿，直指丁笑影搶前輩資源，稱她後台強硬。
聯繫上diore的代言消息，華欣怡的粉絲紛紛跑到diore官博、丁笑影的微博下面留言指控她搶了她的代言，並且貼出了幾張過往華欣怡的微博截圖作為憑證：
華欣怡：聖誕節要到了，期待diore的大片盛宴re中國
華欣怡：聖誕節和diore更配喲。你們，有了嗎？[點開查看大圖]
華欣怡：理非諍而得，道非辯而存。人在做，天在看。
用粉絲的話說，就是華欣怡當時已經和diore談攏了，只差簽合同，不然怎麼會勞心勞力地連發幾條微博給diore作勢況且，華欣怡比丁笑影從名氣到外形都要優秀，沒有暗箱操作的話哪裡會選她而不要華欣怡的加盟。就是丁笑影不要臉，搶走了華欣怡的資源！
丁笑影的粉絲則反擊道：就幾條微博截圖，居然拿來做證據，這算什麼實錘？diore方面承認了嗎？diore官方的消息在此之前一直沒有透露消息，連華欣怡的微博都沒有關注，粉絲居然敢來碰瓷，別是水軍假扮的吧？再說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家丁笑影沒有華欣怡漂亮？你家粉絲是來說笑話的吧。
齊瀾瀾把手機舉過來，示意她看屏幕，是高立川的微博主頁，十分鐘以前發了一條新微博：
高立川：作為diore聖誕廣告片的全程參與的主攝影師之一，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此次選角沒有任何暗箱操作。我們團隊通過公開選角，討論投票，才最終選擇了丁笑影女士參與制作。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從面試者中挑選出了最符合品牌形象的代言人。
齊悅也跟著轉發了高立川的微博：
齊悅：希望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聽信謠言//作為diore聖誕廣告片的全程參與的主攝影師之一，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此次選角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我們團隊通過公開選角，討論投票，才最終選擇了丁笑影女士參與制作。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從面試者中挑選出了最符合品牌形象的代言人。
網上一片嘩然。
路人紛紛倒戈，立馬挑出來指責華欣怡碰瓷，人家廣告片都開拍了還挑出來鬧，真委屈怎麼不早點，這時候官方發布消息才四處蹦躂的多半有鬼。而且人家攝影師都站出來證實了不存在搶資源一事。
但是仍然有一小部分粉絲還在負隅頑抗，稱高立川說謊，包庇丁笑影，這個代言就是她家華欣怡的。
還有理智的路人站出來發言：
花花草草：不是兩方的粉絲。不過要是讓我選擇，我也選丁笑影，雖然她的名氣沒有華大，但是你們注意到今年diore官方放出的照片了嗎？幾個代言人都是走復古性感風的，華欣怡雖然好看，但是她不是這個型號的呀，丁笑影就很契合，diore方腦子秀逗了才會去選華欣怡吧。
紅盾給我提莫：華欣怡的粉絲不要再無理取鬧了，這個代言丁笑影確實比你家愛豆合適，diore邀請她做代言人無可厚非。
丁笑影抬頭問道：「蔡芬有電話通知你公關那邊的打算嗎？」
齊瀾瀾搖了搖頭，苦著個臉問她：「笑影姐，我們需要發微博澄清嗎？」
把手機扔到桌上，繼續吃早餐：「澄清什麼？沒有必要。代言是被我們拿到了，華欣怡不甘心，非要出來秀存在感，隨她去就是。這種口舌之快有什麼好爭的，贏了也沒有人給你小紅花。」不同於演員，模特的戰場是t台，粉絲的支持是成名的結果而不是決定因素。所以她還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
想到此，丁笑影狡黠笑笑，補充道：「再說了，名氣更大卻沒拿到資源的又不是我，她華欣怡上趕著在全國人民面前丟臉我們幹嘛阻止她，是吧？」
齊瀾瀾想想也是，放下心來，一門心思地研究圈裡的人際關係，找來紙筆，記錄站在華欣怡一邊替她轉發的名單：演員向一凱。李依依、華良省……這些人是要列入今後來往黑名單的。
丁笑影看看時間，時針快指到八了，一面翻看粉絲評論，一面口紅敲打桌面發出規律的響聲。
睡夢中的某個人被她弄醒，忍無可忍：「丁笑影，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低氣壓爆表。
「什麼大清早的，這都八點了，老闆，你怎麼這麼能睡？」
「倒時差，別吵我。」
此時，另一邊。
「高立川你什麼意思？剛剛分手你就來手撕前女友是吧！你鬧著要分手也是因為她吧，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現在為了不相干的女人這麼對我，九年的感情都喂狗吃了？」
「不是的……」
「不是的？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不是的你會因為萍水相逢的女人站出來打我的臉？不是的你會說好的給我然後轉身把資源給了別人？」
「欣怡，你要我說幾遍你才會相信我，代言人是卡爾做決定，我只能向他推薦你，並不能逼迫他定下你。丁笑影也是她拍板決定的，固然我想幫你，但是我做不到。」
「高立川，你覺得我會信你這些鬼話嗎？你在國外混的那幾年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吧？卡爾多給你賣面子你以為我一點都不了解？丁笑影初試都沒趕上，最後反倒成了代言人，你敢說不是你的功勞？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為了你，犧牲了多少。你出國，我二話不說，陪你；你生病，我馬不停蹄地扔下工作就飛去你的身邊；你的生日還有慶功宴，我沒有一次落下，沒有一次不是站在你身邊。我陪著你走過了默默無名，現在你功成名就了就想一腳蹬了我是吧？」
「欣怡你先冷靜，我並不希望和你撕破臉皮，你冷靜下來了我倆改天再談。」
「我不需要改天，你現在就說清楚，是不是你和她在我們分手前就搞上了，難怪那麼乾脆的就答應了我的分手條件，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高立川你惡不噁心，九年啊，我華欣怡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電話里，華欣怡泣不成聲，「你要幹什麼都隨你，我們不分手好不好？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那個丁笑影有什麼好，她有男朋友，可是我愛你呀。「
高立川不耐地皺眉，按捺住心裡的狂躁應付那頭的女人，嗓音溫和：「欣怡，你不要這樣，給我們的愛情留點幻想，也給你自己留點尊嚴。要分手不是因為第三者介入，而是我對你確實沒感覺了，這和丁笑影或者其他女人都沒有關係，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我希望你能正視。九年來的感情確實不易，你在我的心理永遠都是特別的。愛情不再，很惋惜，但是我們都要往前看，及時止住，這樣你我才都能重新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你放心，就算分手了，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乖，好好睡一覺，明天會更好。」
那頭的哭聲聽到此停了幾秒。
華欣怡發出一聲冷笑：「做朋友？誰他媽稀罕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