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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懲罰【三千字】

  第260章懲罰【三千字】


    六樓高的天台上。


    林靜萱背後捆著個安全帶,許簡一拎著她往天台外圍走去。


    林靜萱被迫站到了天台外圍。


    一陣微風吹來,林靜萱的秀發被吹得直往臉上貼。


    許簡一將人稍稍往前一推,林靜萱便嚇得嚎嚎叫。


    無意間低眸了一眼腳下的高度,林靜萱嚇得瑟瑟發抖,“不要——”


    十七歲的林靜萱哪裏經得起這樣的驚嚇,她不斷地後退,試圖逃離這場許簡一專門給她提供的‘懲罰’。


    許簡一將人死死地桎梏住,不給她退。


    不僅不給退,她還又將人往前推了一下。


    兩邊腳底都出去一半的林靜萱驚慌失措地大叫,“你——把我推下去,我要是死了,你也會坐牢的!”


    許簡一不禁覺得這話諷刺,她還知道推人下樓要坐牢?


    牢林靜萱是坐定的了。


    但坐牢之前,她得親身體驗一下芊芊墜樓時的恐懼與無助!


    許簡一人狠話不多,一句廢話都懶得跟林靜萱講,她直接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個廢棄的工地,都是林靜萱恐懼的慘叫聲。


    眼看就要摔地麵上,林靜萱嚇得捂臉。


    然而就在她即將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時,她的身體忽然停在了那。


    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林靜萱不由自主地鬆開手。


    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麵,林靜萱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崩潰大哭。


    嚇死她了。


    太可怕了。


    許簡一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


    她蹲在林靜萱麵前,抬手揪住林靜萱的頭發,將她的頭往上抬。


    她聲音冰冷而無情地問林靜萱,“墜樓的滋味好受嗎?”


    怎麽可能好受。


    有那麽一瞬間,林靜萱感覺自己靈魂都出竅了。


    “你這個瘋子。”林靜萱滿眼恐懼地看著許簡一,是真的怕。


    她現在身子骨都是軟的。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竟然一聲不吭地將她從將近二十米高的地方給推下來。


    看著被尿液一點一點浸濕的地麵,許簡一諷刺,“看來是不太好受。”


    察覺到自己尿失禁的林靜萱難堪地咬住唇瓣。


    “你好像還沒成年吧,怎麽心腸就這麽惡毒?芊芊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殺你全家了,你非要致她於死地?”


    許簡一盯著林靜萱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心中不禁暗諷,果真是應了那句,越是無害的東西越是毒。


    林靜萱咬著唇,沒吭聲。


    其實林靜萱做這個事情,純屬是臨時起意,並非蓄謀已久。


    她就是周末過來看傅南書拍戲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孟芊芊在化妝間裏和卓宇珩在開視頻。


    聽著兩人甜甜蜜蜜的對話,她一時扭曲,生起了妒意。


    然後在得知孟芊芊有場跳樓的戲份,而且她會自己上陣後,她便鬼迷心竅地起了殺心。


    林靜萱骨子裏是有點病嬌潛質的。


    她喜歡卓宇珩喜歡到了瘋魔的地步。


    尤其是她無意間還聽父母提及過,想讓卓宇珩娶她。


    那個時候的林靜萱恨不得自己立馬就成年,哦不,立馬就到婚定年齡,這樣就可以嫁給她的珩哥哥了。


    正所謂是,喜極生悲。


    當時得知父母有意將自己嫁給卓宇珩的林靜萱有多開心,那麽得知孟芊芊和卓宇珩假戲真做的時候,她心靈就有多扭曲。


    在林靜萱看來,卓宇珩本就該屬於她。


    孟芊芊敢跟她搶,她就該死。


    見她不吭聲,許簡一擰了擰眉,又出聲問道,“這件事,傅南書有沒有參與?”


    林靜萱疑惑地看著許簡一,不懂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她要殺孟芊芊,關南姐姐什麽事?


    難不成她以為南姐姐有害孟芊芊的嫌疑?

    雖然不懂許簡一為什麽會懷疑這個事情跟傅南書有關,但林靜萱始終保持沉默。


    她不至於蠢到自認罪行。


    她和那個人是私下交易。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隻要她咬死不承認,警察就定不了她的罪。


    就在許簡一準備給林靜萱再來一次蹦極的時候,靳寒舟走了過來,“警察來要人了。”


    許簡一聞言,這才作罷了心思。


    將繩子給林靜萱解開。


    許簡一和靳寒舟親自將她送往警局。


    到了警局,林靜萱直接惡人先告狀,“警察,抓她,她剛剛故意把我推下樓。”


    警察看著毫發無損的林靜萱,而後又看了看許簡一和靳寒舟夫妻倆。


    靳寒舟一手插在兜裏,一手搭在許簡一的肩頭上。


    他瀲灩多情的桃花眼在警察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淺淺地彎了一下,“我老婆要真把她推下樓,她現在待的就不是警察局了。”


    他笑得很是散漫不羈,“不過是見她不老實,嚇唬嚇唬她,她便故意誇大其詞而已。”


    警察見林靜萱確實安然無事,也沒有多深究。


    從夫妻倆手裏將人接過,將其銬起來,帶走。


    見林靜萱被警察帶走,靳寒舟偏頭對許簡一說,“走吧。”


    “嗯。”許簡一點頭,與靳寒舟離開了警局。


    回景山的路上。


    許簡一靠在車窗上,情緒並不佳。


    即便讓林靜萱體會了一次被人從樓上推下的恐懼,也沒法挽回孟芊芊所受的傷。


    更何況,林靜萱並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


    隻是許簡一不可能真的把林靜萱弄死。


    惡人可以肆無忌憚地作惡,而好人卻不行。


    好人有良知,所以無法無視法律草芥人命。


    讓許簡一更難受的是,林靜萱才十七歲,她是未成年犯罪,她不會被判死刑。


    法院會念及她未成年,減輕或者從輕處罰,她也許都不會被判無期。


    東國的有期徒刑,一般不超過十五年。


    也就是說。


    林靜萱最多也就被判個十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十五年,表現好,最高可以減刑七年六個月。


    也就是說,隻要林靜萱真心悔過,努力表現,她最多也就坐個七八年牢就會被放出來了。


    八年後,林靜萱也才二十五歲。


    許簡一覺得很不公道。


    可即便心中覺得再不公道,許簡一又能如何呢?

    總不能知法犯法殺了林靜萱。


    孟芊芊也不會希望許簡一為了她,而把自己搭進去。


    而靳寒舟也不會允許許簡一那樣做。


    他可以縱容許簡一那樣嚇唬林靜萱發泄,但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犯法。


    紅綠燈路口,靳寒舟將轎車停下,抬手罩住許簡一的發頂,聲音無比溫柔地問她,“還在想林靜萱?”


    許簡一偏頭看向靳寒舟,眼底的不忿不加掩飾,“她未成年,最多坐幾年牢就出來了,芊芊卻不知道還能不能蘇醒過來。”


    有時候刑法就是這樣,無情的時候無情,有情的時候又過於有情了。


    靳寒舟輕柔地撫摸許簡一的發頂說,“讓一個人一無所有,何嚐不是一種懲罰,林靜萱即便出來,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卓大不會讓她過得舒坦的。至於孟芊芊——”


    稍微喘口氣,靳寒舟才繼續往下說,“這個世界於她而言,如此美麗,她一定會醒來的。”


    “嗯。”


    許簡一相信孟芊芊一定不會舍得沉睡太久的。


    這人間有她,有她心愛的卓老板,她一定會醒來的!

    ,


    得知女兒被送去警察局,林家人趕忙給林靜萱找了律師過去。


    林父更是給卓宇珩打電話,希望他念在兩家是世家的份上,可以諒解林靜萱是初犯且未成年,讓林靜萱少坐幾年牢。


    無論林家人如何懇求,卓宇珩都不肯鬆口。


    ,


    經警察盤問,這起謀殺案是林靜萱自己臨時起意,傅南書並未參與其中,更無教唆之嫌。


    就算許簡一心中覺得傅南書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但因為沒有證據,加上林靜萱一口咬定這個事情,是自己一人所為,因此在這件事上,傅南書幹幹淨淨,分毫腥臊都沒有沾染。


    沒有沾染任何腥臊的傅南書在探視孟芊芊的時候,一臉委屈地看著許簡一、靳寒舟等人,“現在你們信我了吧?”


    卓宇珩最近情緒很是低迷,他常常是不跟人說話的狀態,隻顧透著玻璃窗口,看著裏麵的孟芊芊,一看便是一天。


    靳寒舟對傅南書的委屈視而不見。


    在靳寒舟看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而許簡一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人。


    看著委屈噠噠,好像他們冤枉了她的傅南書,許簡一滿臉冰霜,她譏諷她,

    “不用急著洗白自己,芊芊和卓老板的關係一直未對外曝光,林靜萱從哪得知他們在一起的消息,我想你很清楚。”


    也許在法律來看,傅南書並無過錯。


    可在許簡一這裏,她是故意製造出炸彈,給人引爆的人。


    許簡一很清楚,傅南書就是在借刀殺人。


    傅南書清楚林靜萱什麽性子,所以故意將孟芊芊和卓宇珩的關係泄露給林靜萱知。


    整個劇組裏,除了她,沒人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許簡一不得不承認,傅南書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她利用了人心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卻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這樣的人,比林靜萱這個買凶殺人的人,還要可惡。


    好一個借刀殺人。


    她以為她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了麽?


    法律若製裁不了她,那她就另尋它法,總之她休想毫發無損!


    許簡一眼底閃爍著幽冷的光,她滿是狠意地看著傅南書,“怕芊芊搶你光芒是嗎?那你可要守好這份光芒了,我怕你回頭沒這樣的風光了。”


    傅南書之所以看不慣芊芊,無非是怕芊芊太耀眼,會搶走她的光芒。


    既然她如此寶貴她的演員之夢,那她便毀了它!


    傅南書聞言,偏頭看向許簡一。


    對方眼底寒光湛湛,如同一頭索命的惡鬼一般,陰測測地盯著她。


    這樣的目光多少令人心中不適。


    傅南書捏了捏手包,稍微緩了一下情緒,然後一副大格局地說,“我一向主張百花齊放,並沒有怕誰搶我的光芒。”


    “嗬——”


    許簡一不加掩飾地輕嗬了一聲,笑聲裏的諷刺再明顯不過。


    “你隻管裝,”許簡一傾身在傅南書耳邊,如同地獄惡鬼索命一般地說著,“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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