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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夜夜笙歌

  很快,春節來臨,二叔去了大陸,三叔則在幾天前回了香港。大年三十晚上,爺爺親手包了餃子,說是泰國風味的,味道實在不咋的。我勉強吃了幾個,便借口要看春晚逃離了餐桌。


  那一年,吉祥三寶的歌聲,響徹祖國大地。小崔說事,笑破無數人的肚皮。


  年初六的時候,我回了大陸。之所以選這個日子,是因為爺爺還保留著老一輩大陸人的迷信思想,三六九,往外走,二四八,好回家。


  我是被他弄迷糊了,往外走?大陸才是我的家啊……


  很顯然,長居國外幾十年的爺爺,已經把泰國當成了家。大陸,只是他的過往。


  回到家,我沒敢和奶奶說起泰國的意外,只挑著好的講。得知爺爺包的餃子,讓人吃的腦袋都要炸了,奶奶笑著說:「他呀,就是手笨,又是個大老爺們,哪會幹這種活?你爸出生前,他除了帶兵打仗就是找人打牌喝酒,連柴都不會砍。」


  看著奶奶一臉回憶的表情,我問她:「您難道真不想和爺爺複合?」


  奶奶搖搖頭,說:「主讓我們在一起,自然會在一起,主要我們分開,就會永遠的分開,不能違背主的意。」


  我有點無語,奶奶信了一輩子基督教,也夠虔誠的。看來在主親手把他們倆拉到一塊前,這事是沒什麼希望了。


  離回校還有幾天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許久沒聯繫的鄭學長打來的。


  我都差點把他忘了,便在電話里說:「你這段時間怎麼不來學校了?郭學長之前還找過我,問你怎麼了。」


  鄭學長有些得意的說:「上學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好找工作好賺錢嗎。現在兄弟我有的是錢,還上什麼狗屁學校。」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問:「你們父子倆又去賭了?不是說那次無論輸贏,都不再碰了嗎?」


  鄭學長有點尷尬,嘿嘿笑了幾聲,說:「不是忍不住嘛,錢可是好東西,哪會嫌少。」


  我懶得問他這段日子贏了多少,只說:「別忘了還願,還有,過幾天就到三個月了吧。馬上阿贊師父要把靈鬼仔收回的,你們可別再賭了,不然輸了我不管的。」


  「放心,每次都還願,只多不少。」鄭學長說:「對了,說起這個,正要問你,收靈鬼仔有什麼忌諱沒有?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麼事情會阻撓阿贊師父收鬼仔的?」


  「你問這個幹嘛?」我有些狐疑。


  鄭學長說:「這不你說的,如果不收可能會有麻煩嘛,我心裡害怕著呢。我爸說,最好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什麼忌諱,免得我們做錯事,回頭阿贊收不回去。」


  「這樣啊,那我還真弄不清。你等下,我打個電話問問。」


  鄭學長的話是有道理的,很多關於養小鬼的忌諱,可能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有的人,不知不覺就觸犯了還不自知。他的擔心合情合理,所以我立刻給二叔打電話,詢問有關的事情。


  二叔想了下,回答說:「也沒什麼忌諱,就是注意別用紅色的東西蓋住招財靈童鬼,更不能讓它碰血,那樣的話,它的靈力會增強,有可能影響阿贊師父收回。」


  這是很普遍的一個忌諱,倒算不上特殊,我把答案告訴鄭學長,他很是高興的感謝我一番,並說有機會要請我吃飯。我說:「請吃飯就算了,你要是真不來上學,可別說是因為我,不然人人都抱著靈鬼仔去賺錢不來上課,校長還不恨死我。」


  鄭學長哈哈大笑,我們又隨意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這事我沒放在心上,因為已經到了最後幾天,收小鬼也是阿贊師父的事情,和我沒多大關係。


  幾天後,正式開學。


  我見到了梁習和胡小藝,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進了寢室,也沒什麼話說。我們三個看著老大那空蕩蕩的床鋪,都有些黯然。我把行李放下,將從泰國帶回來的靈鬼土拍嬰放在桌子上,擺好供品,念了幾句功德經文。梁習和胡小藝看到后,臉色都有點難看。他們沒想到,我會把這東西帶過來,而且看樣子,似乎已經開始養了。


  我不太喜歡這種疏離陌生的氣氛,所以沒有解釋,而是跑去經貿系找郭學長,想問問他最近和學姐進展怎麼樣。


  結果到了那才知道,郭學長並沒有來學校報道,他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來的半路就暈倒了,現在醫院接受治療。


  我心裡微微一驚,下意識就想到了情降拍嬰。郭學長住院,不會和佛牌有關係吧?


  問了他幾個舍友,搞清楚是哪家醫院后,我回到宿舍,讓梁習遇到老師點名,幫我圓一下。不等他問話,我便跑了出去。打了車到醫院病房時,郭學長已經醒過來。


  裡面站著他的父母和老師,恰好醫生已經交代完病情從裡面走出來,我連忙將其攔住,問郭學長生了什麼病。醫生說:「沒什麼,營養不良,身子虛,所以暈倒了,多調養幾天就好。」


  說罷,他便離開了,隱約間,聽到他嘀咕說:「現在的學生真不得了,一點也不愛惜身體,這才多大點就嚴重腎虧了……」


  過了會,郭學長的父母把老師送出來,他們說著話,往電梯口走去。我趁機溜進房間,郭學長正靠在被子上喝水,見我來了,又驚又喜。說實話,當時見他的時候,我真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


  放假前,郭學長還是個身體倍棒的小夥子,強壯程度,和張啟超差不多。可這短短二十天沒見,他整個人瘦了三圈,皮包骨頭,眼窩深陷不說,嘴唇都有點發青。我嚇了一跳,說:「你跑去吸毒了?怎麼瘦那麼厲害!」


  「我怎麼可能沾那種東西。」郭學長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低聲說:「可能最近做的有點多,把身體虧了。」


  這得一個月做多少次,才能瘦成這樣?見他滿臉幸福又有些尷尬的樣子,我說:「你這夜夜笙歌,也得控制著點,哪能天天來啊,以後日子長著呢。對了,學姐聽說你住院了嗎?怎麼沒見她來。」


  郭學長搖頭,說:「我沒告訴她,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病,休息兩天就出院了。」


  這時候,他父母回來,我們也不好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與兩位長輩打了聲招呼后,我叮囑郭學長好好休息,然後才回了學校。到了宿舍,胡小藝窩在床上,蒙著被子像是在睡覺。梁習見我看那邊,便嘆口氣,說:「他剛才看老大的床鋪,看著看著就哭了起來。」


  這麼說著,梁習自己眼眶也紅了,我有點鬱悶,這都算什麼事,我一回來,個個都眼淚啪嗒的。


  「看你們這麼想念老大,要不然我讓阿贊師父把他魂招回來,天天找你們玩?」我說。


  梁習一愣,然後胡小藝猛地把被子掀開,大叫一聲:「不要!」


  我笑的肚子疼,胡小藝把枕頭扔過來,說:「也就你能笑的出來,沒良心!」


  我接過枕頭,隨手扔在梁習的被子上,說:「這不是笑不笑的問題,而是哭著過也是過,笑著過也是過。老大的事,是個意外,咱們誰都不想,可也不能總惦記著。真有心的話,等他的百天到了,去燒點紙錢。」


  梁習深以為然,說:「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好歹也曾經一起生活了半年。不過百天的時候,咱們學業正忙,恐怕沒那麼多時間,還是等明年忌日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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