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有錢了
第44章 她有錢了
每年的除夕宮宴都結束的很晚。
快到子時的時候雪才停下,花容讓小廝把路麵的積雪清理幹淨,又吩咐人備好薑茶、醒酒湯和熱水。
一切準備妥當,花容發了賞銀給他們,讓他們去吃酒休息,自己則捧著暖爐提著燈籠在院外候著。
寒風凜冽,她多穿了一件襖子,站在外麵還是冷。
等了小半個時辰,隨風才背著江雲騅回來,剛到院門口,就吐了一地。
花容幫忙把人扶進去,江雲騅又吐過兩回,總算消停下來。
好不容易把醒酒湯灌下去,花容忍不住問:“少爺怎麽喝了這麽多?”
隨風如實說:“自從大少爺和二少爺進了軍中曆練,每年宮宴少爺都要大醉一場。”
忠勇伯驍勇善戰,大少爺和二少爺也都年少有為,明明都是他的兒子,卻要頂著一個紈絝的名號,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花容沒再追問,拿了雙份的賞銀給隨風,又打來熱水幫江雲騅擦身子。
一個人做這些挺吃力的,好在江雲騅的酒品還算不錯,夜裏沒再折騰,花容不放心,在床邊守了一夜。
天快亮時,花容困得不行打了會兒盹兒,迷迷糊糊間聽到一聲厲喝。
“不要!”
江雲騅自夢中,蹭的一下坐起來,他的語氣難得慌亂,甚至夾雜著一些痛苦。
“少爺,你做噩夢了嗎?”
燈油燃盡,屋裏一片昏暗,花容問著起身要去倒水,被江雲騅拽進懷裏緊緊抱住。
像是怕她會消失不見,江雲騅很用力,用力到恨不得把花容嵌進自己的骨血中。
花容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氣,卻沒有說話,隻安靜的讓他抱著,等他平複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雲騅的心跳恢複正常,拉著花容重新躺下。
今天初一,一早要去沁瀾院請安,還有不少事要做的。
花容輕聲道:“少爺,奴婢要……”
“閉嘴!”
江雲騅沉沉命令,不容拒絕的拉上被子把花容圈在胸膛。
被窩很暖和,還殘留著些許酒氣,花容僵了一會兒,到底沒能敵過洶湧的睡意,再睜眼,外麵已是天光大亮。
花容一驚,連忙坐起來。
江雲騅已經醒了,卻還悠哉遊哉的躺在床上。
花容抱著一絲僥幸問:“少爺,你去主院請安回來了嗎?”
“沒去,”江雲騅毫不猶豫地回答,還把鍋推到她頭上,“你一直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
他沒了從噩夢中驚醒的慌亂,恢複素日的桀驁不羈,眼底噙著些許興味,故意逗花容玩兒,想看她驚慌害怕。
“都是奴婢的錯。”
花容迅速認錯,卻不像之前那樣六神無主,立刻拿了幹淨衣服伺候江雲騅更衣。
收拾妥當,兩人一同前往沁瀾院。
已經快到午時,來請安的人都領了打賞離開。
忠勇伯不在,殷氏剛和管事確認了完給各家送禮的禮單,見江雲騅進屋,淡淡的責備了一句:“怎麽這麽晚才來?”
江雲騅滿不在意:“在他眼裏我就是廢物,來的再早他也不會帶我去皇陵。”
江家是武將世家,祖上有人立下的功績太高,被葬入了皇陵,忠勇伯每年初一都會去皇陵祭祀。
“今兒才初一,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殷氏橫了江雲騅一眼,到底還是心疼,片刻後又放軟語氣關心他大醉一場腦袋疼不疼,會不會難受。
江雲騅不想聊這個話題,態度很敷衍,殷氏知他油鹽不進,歎了口氣,止了話題,拿出一個厚實的紅包給他。
“過完年你就二十一了,做事穩重些,別總氣你爹。”
江雲騅收紅包收的很爽快,嘴上答的卻是:“是他看我哪兒哪兒都不順眼的。”
殷氏氣結,想到大過年的,沒與他爭辯,看了花容一眼,招招手道:“過來。”
花容恭敬的上前,下一刻手裏多了一個福袋。
花容沒想到殷氏會給自己打賞,不由得詫異,殷氏定定的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以你的出身原本是沒有資格在三少爺身邊伺候的,但三少爺很看重你,非要把你留在身邊,我也不說什麽了,隻要你把那些心思用到正道上,好好伺候三少爺,府裏虧不了你。”
花容忙跪下謝恩。
在沁瀾院用過午飯,花容才跟著江雲騅回執星院,打開福袋一看,裏麵金閃閃的,整個人先是有些懵,隨後唇角不受控製的上揚。
她有錢了!
江雲騅見她都高興傻了,拿過福袋看了一眼又還給花容,感覺有些丟臉:“得了幾顆金瓜子值得高興成這樣?”
這些金瓜子個個顆粒飽滿,花容數了又數,反駁道:“這裏麵裝的不止幾顆,而是足足四十顆,比奴婢兩年的俸祿還要多呢。”
花容的語氣輕快,眼睛都閃著光,是真的高興。
江雲騅被她感染,眉眼也舒展了些,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丟給花容,漫不經心道:“以後少大驚小怪的,丟少爺的臉。”
江雲騅丟的隨意,花容差點沒接住,定睛一看,手裏的是隻圓滾滾的金兔子,兔子眼睛大大的,前肢交疊在一起,像是在拱手拜年,嬌憨可愛。
兔子是實心的,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比那些金瓜子分量重多了,還殘留著江雲騅的體溫,有些灼人。
“大夫人已經打賞過奴婢了,少爺不用……”
花容話沒說完,江雲騅就沉了臉,幽幽地問:“怎麽,別人給的你都收,我給的你就不要?”
這話有些嚴重了,花容連忙搖頭,乖乖收下兔子。
沒多久,江雲嵐派人送來禮物,花容也有份兒,是一串白瑩的珍珠項鏈。
下午還是不斷有人送禮物來,花容也讓隨風帶人把準備好的禮物送出去,吃過晚飯才慢慢拆禮物。
這些禮物都要記上冊子,還要謄抄一份交給管事,一來方便回禮,二來也方便管理,免得有遺失。
江雲騅對這些不甚在意,在一邊看書,交給花容全權負責。
花容把東西拆完放好,最後拿著一個茶餅來到江雲騅麵前。
“這個沒有寫名字,奴婢也不記得是誰送進來的,少爺可有印象?”
茶是很普通的普洱茶,並不貴重,但包的很用心。
“不記得,扔了吧。”
江雲騅看了半晌才回答,卻在花容準備扔掉的時候又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