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隨口忽悠兩句就突破了？
洛羽伸手試圖從死神的手中將小老頭挽留住，可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洛羽的手從他便宜師傅的身體中一穿而過，洛羽直接就撲在了地上。
望著小老頭消失的地方，洛羽癱坐在地上，一直到這片空間突然震蕩起來，洛羽才反應過來。
通過傳承中的知識，洛羽已經知道這八卦周圍這如同霧氣一般的氣體實際上是宇宙之初的鴻蒙之氣，只是之前有八卦陣的阻擋才沒有突破進來。
但洛羽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八卦陣的陣眼竟然就是他的便宜師傅他老人家。
掃視了一遍四周，隨著他師傅的仙逝，周圍的那些鴻蒙之氣已經隱隱有突破八卦陣的趨勢。
洛羽想都不想，面朝他便宜師傅仙逝的位置跪了下來，表情肅穆，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向太極圖的中心跑去。
當他站到太極中心時，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了的吸力將洛羽往空中吸了上去，當洛羽消失在這片書中天地的時候，八卦周圍的封印突然被鴻蒙之氣突破，這片小世界在短短的一瞬間便崩潰了。
咕咚一聲，洛羽重新回到了令狐家的藏書閣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是由於今天受到的疼痛太多，他已經忽略了屁股上傳過來的陣痛。
洛羽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才緩緩站了起來，當他來到那本《鴻蒙決》邊再翻開的時候，這本書又一次變成了第一次翻開它時的樣子，上面寫滿了古樸的字體，之前那霧氣繚繞的場面已經不見。
而洛羽知道，那場面，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那位連見面都不到半天的便宜師傅，洛羽心中不禁有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默默將手中的《鴻蒙決》合上，這上面寫的文字都是忽悠人的，這本書真正的功法可能再也不會面世了，畢竟那個傳授功法的老人已經不在了。
仔細想了想，洛羽將上面的灰塵給拭去，這才慎重的放在藏書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朝著這本功法再次連磕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轉向準備回到自己的住處好好消化一下今天強塞到自己大腦里的那些東西。
只是洛羽轉過身，卻見令狐晗煙張大著嘴巴，一連吃驚的看著他。
「呃……」洛羽面露尷尬，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有人到了自己的後面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我說洛羽啊，你就算看不懂這本書你也不用參拜它啊，你要知道，人笨不是靠磕頭就能磕聰明的。」大小姐走到洛羽的身邊拍拍洛羽的肩膀一臉同情，她下意識的就把洛羽當做了又一個想要學習這個不知品級的功法的失敗者。
上午的時候得知洛羽的修鍊天賦竟然還在她這個覺醒者之上，令狐晗煙一方面是十分的開心，只要給令狐家時間，令狐家很快就會再出一個至少也能達到真武境的天才，這還是因為洛羽開始修鍊的實在太晚的緣故，歷史上能點亮九層天賦測試石的人，除非中途夭折，否則最少也是人皇境的強大存在。
但另一方面，令狐晗煙心裡也有一點小小的吃味，一直作為上陽城的第一天才，今天竟然被自己隨手撿回來的一個小小的三等家丁在天賦上給超越了，什麼時候天才這麼不值錢了，隨便撿一個就是個比自己還天才的傢伙。
現在看到洛羽在這本家傳的功法上吃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令狐晗煙竟然覺得自己還有點小小的開心。
她只所以中途又過來一趟，其實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這個比自己還天才的人吃癟的樣子。
「那個……大小姐，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洛羽輕聲說道，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令狐晗煙的表情。
「怎麼了？」
「這本書我已經看懂了，而且全部都看完了，我剛才磕頭只是出於我個人對書籍的尊重，純屬個人習慣，哈哈。」洛羽牽強的解釋道，他總不能跟令狐晗煙說這本書里住了個老頭，而且還是他老祖宗吧？如果真的這麼說了，說不定令狐晗煙就真的要把他當成白痴拉到大夫那裡去看腦子了。
「你全看完了？而且全部都看懂了？」當洛羽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令狐晗煙整個人都呆住了，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洛羽堅定的點點頭：「我從來不說謊。」
「怎麼可能！」這下輪到令狐晗煙吃驚了，她立馬衝上前去把那本《鴻蒙決》從書架上搶了下來。
「大小姐，小心點，別把書頁弄壞了。」看到令狐晗煙如此不淑女的動作，洛羽的心疼的喊道，畢竟這本書是他那個便宜師傅留下來的唯一東西，現在看到令狐晗煙竟然這麼粗魯地對待它，心都在滴血。
令狐晗煙卻沒有理會洛羽，將書翻開，剛想考考洛羽，隨便翻了幾頁，卻尷尬的發現這本書裡面不僅她幾乎一句都看不懂，並且有好多比較生僻的字，她完全都不認識，連續翻了幾面，最後都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讀錯個字，在這個目前名義上還是令狐家三等家丁的洛羽面前丟人。
「嗯~你就說說這本書里主要說的是什麼吧。」令狐晗煙猶豫了半天，總算想到了一個比較好的提問方式。
而洛羽卻暗自竊笑起來，通過之前的傳承他已經知道這本所謂的功法書頁面上寫著的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功法，而是一些有關哲學的，和算卦的，別說天級功法了，連人級功法都不是。
這也難怪之前令狐家那麼多代天才，也沒有一個能從裡面參悟出半點功法，要是能從這裡面參悟出什麼功法招式來，那才是真正的天才，也許說妖孽都侮辱他了。
因而此時見令狐晗煙問了起來，洛羽也跟著胡扯了起來，反正他知道令狐晗煙是肯定看不懂這上面的東西的：「其實看懂了也很簡單，主要就是講了三個境界。」
「哦？什麼？」令狐晗煙來了興趣，漂亮的大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洛羽。
洛羽咳嗽兩聲，故弄玄虛了一番這才開口道：「這第一層便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難道我還能把山看成水，把水看成山？」聽到洛羽的話后，令狐晗煙忍不住朝洛羽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本來以為洛羽能悟出個什麼大道理來呢？沒想到竟然是廢話。
「大小姐，你這還真說錯了，這第二層境界便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洛羽接著拿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的思想忽悠起令狐晗煙。
本以為令狐晗煙會不屑一顧，沒想到說完這句話后，令狐晗煙卻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副頓悟的樣子，若有所思。
見令狐晗煙這副樣子，洛羽也不敢出聲，一直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令狐晗煙這才抬起頭：「那第三層呢？」
「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洛羽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仰望青天……呃，是令狐家藏書閣第二層的天花板。
「從有我到無我，再到有我，只是這第二次的有我和第一次的有我卻不是一個境界的有我。」誰知當洛羽說完后，令狐晗煙竟然自言自語起來。
而洛羽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自己隨口說了幾句，這令狐晗煙竟然真的有所參悟了。
只是更令洛羽驚訝的還在後面，就在這個時候，令狐晗煙卻突然變成了覺醒狀態，尖尖的狐狸耳朵和毛絨絨的尾巴都露了出來，烏黑的頭髮也像被染色了一樣變成了硃紅色。
「所謂的後天之境，到先天之境，在境界上也如同有我到無我，而現在的真武境，大抵應該就是從無我再次回到有我的返璞歸真的境界。」令狐晗煙完全沒有理會洛羽，繼續自語起來。
突然，令狐晗煙硃紅色的頭髮突然像逃離了地心引力一般四散上揚起來，周身浮現起血紅色的真氣，從中透出的灼熱感，讓洛羽忍不住後退了數步。
而這還沒有結束，令狐晗煙身上的氣勢竟然愈演愈烈，整個藏書閣都震動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離這裡最近的那個藏書閣看門大爺已經趕了過來，洛羽只覺得眼前一花，這大爺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同時手一揚，這第二層的書籍上都像鍍上了一層保護膜一樣。
「好厲害。」洛羽忍不住誇讚道。
只是這大爺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功夫理會洛羽了，再看到令狐晗煙現在的樣子先是露出驚喜的表情，緊接著看向藏書閣里的書籍面帶凝重，眉頭皺了起來。
很快，又有幾道人影閃了進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都露出和這藏書閣看門大爺一樣的表情。
「大長老，這難道是……」後來的幾個老者中其中一人向為首的一位確認性的試探了一句。
為首之人點點頭，聲音中不乏驚喜：「沒錯，這是頓悟，在不打擾家主的前提下儘力保護這裡的典籍，等家主這翻頓悟結束后，我們令狐家將會再次的成為上陽城真正的第一家族。」
而被保護在後面的洛羽聽到這翻話后嘴巴張的老大。
不會吧，我只是隨口忽悠兩句的啊，這樣就突破了？